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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y】一个传说---by 帘珑(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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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世是一匹马,一匹爱在草原上奔驰的野马。在朝阳还未升起,早霞却映照大地时,我便长鸣一声,向无边的彼端飞驰;清新的风从我四周划过,草原随处都有鲜嫩的食物,天山的雪水汇成的泉水清冽甘甜,还有一股彻心的凉爽。我每天都很快乐的驰骋着,远远眺望成群的伙伴,我总是独来独往,不受任何约束,可是我并不冷漠,我有一颗温暖的心,它们都很尊重我,因为我跑的比它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快,因为我会热心地帮助它们中每一个遇到困难的伙伴,所以即使没有和大家在一起,我依然感受到它们的关注与支持,也因此我更加的快乐和无虑。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

他是一个新崛起的小部落的“可汗”,人们都这么称呼他,可是从他冷漠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天我们遇见时,我正在天河边喝水;他受了伤——在刚刚结束的一场与别的部落的战争中,零落的战甲遮不住他雪白的肌肤上的一道道很深的正流着血的伤痕。我是草原中皮毛最白最引人注目的一匹马了,可是我觉得他比我还要白,苍白的很无助!

就在他低头从河里捧起水打算清洗伤口时,后面追来了十几个骑着马的人;他们的马刺深深地扎在我那些兄弟的腹部,那些兄弟也曾是草原上速度极快的良驹,可是现在它们却不均匀地喘着气,疲惫的难以保持正常的速度,因此鞭子更疾更快地落在它们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那些野蛮的人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围住了他,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抓了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流川枫,你乖乖投降吧,现在你以为你还能逃吗!”话虽然说的很大,可是声音地颤抖却掩盖不住他的害怕,围成一圈的人虽然对手只有一个仍是如临大敌的紧张。那个被称做流川枫的人站起身来,在血红的夕阳中,就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周身散发着一种无人可及的气质;当看到那些人手中的孩子时,他的眉头拧紧了,冷漠的眼中闪现出轻蔑的光,“你打算用你们公主的孩子来威胁我吗!”他的话就象山顶端的冰一样透彻与寒冷,“赤木的孩子,你的确可以不在乎的!”提着孩子的人向周围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瞬间,孩子就被抛到了天上,同时有五、六只箭对准了孩子,流川想也没想就跃了起来——这是一个陷阱,我又急又气,流川枫一定也明白,可是——他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孩子。

箭,一支也没有射出,可那些人也很阴险的笑了,抱住孩子后的流川脸色惨白,眼中的杀气喷薄欲出,“哈,哈,哈”在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中,那些人策马而去,流川却站着动也不动。我很疑惑,究竟是怎么了,只见流川闭上双眼,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放下那孩子——手在流着黑色的血,从腰间拔出匕首,在河边挖起来;我不解地慢慢走近,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停止手中的挖掘;在看清楚之后,我只觉得一股怒气不可抑制的从心里冲出,我想杀了刚刚那些人——孩子早就死了,脸上红红的是胭脂,在孩子身上扎满了细蜜的针,其中一些沾了血——流川的血;从血的颜色来看,那些针一定是有毒的!

我担心地看着脸色越来越惨淡的他,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每一刀下去的深度也越来越浅,我明白他是为这个婴儿建造安息的地方,血沿着他的胳膊、手、指尖融入土中,单薄的背影却显现着令人敬畏的庄严。我走上前去,用我有力的前蹄帮他,他又看了我一眼,包含了一种复杂的感激。对于婴儿,一个不大的坑就可以了,他颤抖着双手把婴儿放进去,掩上土。当婴儿被土完全掩盖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开始变了,如果说从前的他象一个战士,那么,现在他就是一个战神了,那种强大的复仇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周围;可是一个不稳,他跪倒在地,是中的毒发了。

“救他!一定不能让他死!”我心中强烈的呼唤着,然而,现在举目望去,视野中有生命的就只有我们两了。我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上来,我带他走;可是他努力了很久却依旧无法攀上我的背,在最后一次努力失败摔下来时,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成了他雪白容颜上凄美的点缀。我凝视着他坚定的双眸,觉得自己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



1楼2008-02-15 15:07回复
    在黑暗来临的前夕,我跪下从未曲过的双膝,让他坐上我从未被任何人驾御过的脊背,为了他的生命而飞驰起来。我跑得从没象今天这样稳过,也从没象今天这样快过;我听见风啸的声音,看见黑暗的追逐,可是我心里只在感受着他微弱的生命。“必须找到人!能救他的人!”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也不停的跑。应该是跑了很久,因为我已经跑过了自己的极限,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满了心间,是怕——怕他死去!

    听,什么声音——是的,是我同伴的声音了,我激动的用全身的力气跑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了,看到它们了,还有人,一些与流川有着类似打扮的人,流川有救了!我真想长鸣一声,可是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子中只能传出干涩的喘气声。

    “可汗!”那些人看到流川后立即围了上来,流川已经倒在我背上没有回应了。一个文弱的有些书生气的人把了把流川的脉,急忙叫来一个强壮的红发青年抱下流川;看出来他们紧张他,关心他,我知道找对了!

    跟着他们来到不远处的一个营地,流川立刻被带进了一个帐篷,随后就有人不停的进出,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哭着冲进去的女孩还一个很胖很胖的白发老头。我焦急的等候着,那个书生气的人却叫人来到走我,“是它救了可汗的命,带它去喂最好的粮食和水,安排最好的地方给它休息!”虽然很累,却一点不想离开,宁愿放弃那些急需补给的养分,他们见我不动,便试图拉我,我几时被人驯服过——于是他们放弃了,不水和食物拿来放在我面前,我这才吃起来。当我喝完最后一口水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流川,我们跑过了一个黑夜,这个新生的黎明,希望对你有同样的意义,千万——不要——离开!

    我就站在帐篷前直到中午,来来去去的人对我投以尊敬的目光,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只希望能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终于,那个哭着进去的女孩子出来了,她很漂亮,是我在草原上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可是,我在乎的仍然是那个在帐篷里没有出来的人。

    “彩子,”那个书生气的人喊住她,指着我说“就是它救了可汗,它从来就一直站在这儿”,她感激地看着我,却一点也不惊讶,“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唯一的弟弟,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休息一下吧!”是吗,我放心地想,可以休息了。

    此后每一天我都去看他,可是都没有见到。营地的人都紧张而神秘的忙碌着,从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流川中的是很罕见的毒,要是再晚一个时辰,或是没有遇到那个白发老头——神医安西,就救不过来了。现在他们在散布流川已死的假消息迷惑敌人,而敌人也确信不疑,他一定不可能及时被发现得救的。他们准备反击了!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我照常早早地去看他。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伫立在出升的太阳下,威武俊逸;我热血沸腾,加速奔了过去,他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是我,便笑了——他竟然对我笑了,停在他身边,他抚着我正飘舞着的鬃发,“我记得你跑的很快,……能带我去追太阳吗!”我点点前蹄低下头,他轻巧地跃上我的背,我迈开四肢,向着那太阳的方向追去,我觉得我们两都象飞起来一样,我的心情从没有这么好过,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独自驰骋了,我原先的自由会因为现在和我一起飞的这个人而不再无拌——一种幸福的牵拌!

    以后,我成了他的战马,他称我为“彰”,望的是天下间能够彰善瘅恶,我很喜欢这个称呼。草原上行军作战离了马是不成的,所以,我现在是他的一部分,我相信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战场上,我总是灵活地穿梭着,不让那些不张眼睛的刀落在他身上,他在奋力拼杀的同时,竟也不忘我,常为我挡下突现的危险。当战争的空隙,他喜欢和我一起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看天空,说说话。其中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事,让他无法释怀,孩子的母亲是敌族的公主,父亲则是流川麾下的大将赤木;又是一个悲剧的爱情,或者不应该称之为爱情,孩子的母亲一直在利用着赤木的感情,包括孩子的死,赤木都一直认为是流川的见死不救造成的,流川不忍心伤害用情已深的赤木,便不好揭穿公主对赤木的谎言,于是君臣关系越来越微妙。我感受到流川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非常纯真的心,我常常体会到他在战场上的那种对人生命的迷茫,他生活的真的很累,很压抑。
    


    2楼2008-02-15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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