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贞门前的车马一字排开,宽敞的大道都显得拥挤。这些车里走出来的八旗闺秀,一股脑的进了皇宫。她们跟在教习嬷嬷的后头,小声说话,议论,嬷嬷一回头就立马收了声音。只是走到钟粹宫的距离。就有不少好姐妹一般的手拉着手。但是没人来牵着我,因为我的眼眶还是红彤彤的,也因为我不做声。
我高兴不起来,我怎么高兴?我等了好几天,一直到昨天夜里。等到灯花剪过了好几回,窗外天色泛了白。我才将将明白,自己有多傻。总以为他看我的眼神是欣赏,是情意。直到最后一刻才肯承认是自己自作0多情。我不明白,为什麽他明明无情,却又偏偏像是有情。
我走在这里,穿着平日在家怕疼撒娇着总也不穿的花盆底,走在这秀女的队列中。总觉得恍惚,前面十四年像是流水无声慢慢淌过,这几个月,却像是命运之轮忽然加快了速度,带着人不由自主的往前飞奔。这陌生的宫墙,殿宇,亭台,楼阁,或许是我以后的归宿,或许不是。而我的命运,早就由不得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