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篮球的时光也像一棵树,一块木头,一方玉石,一种良材美质,球员们用双手、用双腿、用体魄和心智去雕刻它。年轻的时候,他们用巨剑和斧头去雕刻,因为那时候有太多的潜力、太多的空间、太久的时光,那就放纵吧、挥洒吧、改变吧,反正有大把的希望。巨剑和斧子的电光壮烈而恢弘,如少年卡特飞龙在天的身影,如少年诺维斯基全场一条龙的运球冲击,如少年艾弗森精灵般的舞蹈和律动,如少年白巧克力饱含梦想的传球,更有那麦迪闲庭信步举重若轻的潇洒干拔。那时候他们洒脱随意,那时候他们天才横溢,像毕加索的狂乱的素描、像梵高癫狂热烈的色彩、如张旭暴走的笔画,无拘无束,飞流直下,想自天来,如诗如画。那时节五陵年少,花红似火,鲜衣怒马,弹铗放歌,年轻的天才们有资本轻狂。他们挥舞着战斧和巨剑,大把大把地斩去时光的枝枝桠桠,斩去树冠树皮,坦露出赤裸裸的青春和骄傲。
这时节没有必要小心翼翼,没有必要精打细算,因为他们有的是大把的时光,和下棋一样,一开始的时候,棋盘上大片的空白,他们的天高,他们的地阔,他们可以由着性子布局,由着性子落子如风,那气势磅礴的黑白色彩,是他们自己雕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