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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娘在青柏湖旁找到我时,离杜荃安成亲已经过去五天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揪起我的耳朵,骂道:“黎筱,你也太我们妖族的脸面了。要是喜欢他抢来就好,何必一副丧了爹娘的模样。”三分真怒七分关心,茗娘声厉色俱的责怪早就泄了气势。我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手里捧着一把楠魂果。她挑高眉梢,手里下狠劲拧我的耳朵,逼得我把好不容易从悬崖下摘的楠魂果又丢回去,才松手。
茗娘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说道:“他如此负你,你还冒着摔成狐狸肉饼的危险去采药,不要命呐!”
“杜荃安的身体已经每况日下
,如果不服楠魂果,今晚就会散魂。”我低头寻找行囊里的碧珠,只可惜了这几天的蹲守,又要重新开始。茗娘闪身夺走碧珠,手指虚空一握,龙眼大小的珠子悬在半空,低下是万丈深渊,浅薄的雾气缭绕在岩壁间。
她拦在我身前,说道:“你若下去捡,碧珠也会掉下悬崖。”我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凑上前,讨好道:“茗娘,你最好了,快把碧珠还我,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要还念着你娘的情,听我一句劝,不要再靠近他了。你是妖,他是人,人妖殊途。”茗娘眼中波光闪动,遂狠下心开口说道:“你还不肯看清吗?杜荃安五日前就成亲了。那日满城皆是红妆,足足有十里。”我倏而笑笑,认真地告诉她:“你定是看错了。”顿了顿,我微微加重语气:“茗娘,你眼花了。”
她不可置否地抿唇,却是遥遥一指,碧珠安顺地飞到我摊开的手里。一丝怜悯浮现,茗娘转身离开,翩飞的衣诀像腾飞的云雾,融入云海。我全身僵直,后背渗出冰冷黏稠的汗,恍恍惚惚地眺望东南方,杜荃安为我建的房子隐在大片大片连绵起伏的绿影中。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日光景。
杜荃安一双眼睛流光溢彩,从山下跑到我居住的山洞,笑吟吟地问:“梨子,你猜我有什么要送给你?”不待我回答,用一条蓝绸蒙住我的眼睛,牵起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山。
我微微睁开眼,辨析脚下泥泞的小道,他却是知道的,伸手捂住我脸上的蓝绸,严肃地说:“到了才能摘下。”我无可奈何,打消了偷看念头。
入眼安静纯粹的蓝色,像荡漾在春天的湖水。
我们谁也没说话,脚下的草木疏疏作响,走了半个时辰,他忽然定住,转身帮我解下蓝绸。我一张脸红了大半,耳畔鼻间盈绕他轻浅的呼吸。
“你看。”杜荃安指着一座双层的楼阁笑道“梨子,以后我们住在这里,每天你倚在窗前待我归家。”
他说,他娶我之时,便是十里红妆铺满城之日。
我死死咬住下唇,泛出青白色,指尖紧叩入手心,传出几分痛楚才松开。猛然间,小指的指甲在中间断裂,渗出血丝。
杜荃安。
杜荃安,十里红妆,未待君归。
我拿起碧珠,明晃晃的珠子倒映我血色全无的脸。注入妖力,碧珠散发微弱光芒,我将它
拢在手里,垂下眼睛默念腾风术。
借助碧珠,我掠过一座座山峰,绢纱似的薄雾遮掩视线,眯起眼睛,勉强看见楼阁黛黑的吊檐。
寻个空旷的地方落下,我将碧珠放入囊袋,沿着踩出的小道走向楼阁。
纵然他人说千万遍,我只正视自己所见。
说好听点,是信任,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懦弱逃避。
在门口徘徊许久,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雕花大门,我索性偷偷摸摸地溜到窗户下。
屋内坐着一个女子,眉眼朦胧看不真切,她执起木樨梳眼角沾染笑意,手指珍惜的摩挲中央红豆状的玉石。
我不敢置信的盯住木樨梳。每次杜荃安心情烦躁时,他总从随身带的坠囊中拿出梳头把玩,眼睛明明望着它,神色却是飘忽不矣,收起后常常把我叫错成“黎儿”。
我曾好奇拿走木樨梳,刚好茗娘带我赶晚集,回到山洞时,天上繁星点点,明明暗暗地闪烁。
刚施法褪去法阵,我被人一把拽住,非礼二字还未喊出口,杜荃安开口道:“快把梳子还给我。”
“那把梳子对你有这么重要?你知不知道半夜来这里会送命。”
“那是我要送给挚爱之人的信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24 15:31回复
    暖贴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4-08-24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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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把最后的楠魂果送来。”
      我没有借助碧珠,自己浑浑噩噩地走下山。背后传来轻轻地话语,风将它们吹的支离破碎。我只听见
      “……梨子,好好待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8-24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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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很棒


        IP属地:新西兰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8-25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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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还不错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8-25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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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我是熹尤,眼熟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8-25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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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魂落魄地走下山,脸上的血泪早已被我抹去,残留几许淡淡的血丝。
              不知不觉走到茗娘的酒馆,迟疑片刻,我掀开门帘,唤道:“茗娘,在吗?”酒气扑面而来,狭窄的过道里觥筹交错,一个粗壮的汗子醉醺醺地递过酒罐,大着舌头说道:“老,老规矩,新来的,喝一坛酒。”
              “马际你又在撒酒疯!”茗娘一手拎着酒罐一手拧住汗子的耳朵,那高大的汗子嗷嗷讨饶。她松开手,举起酒罐说道:“我茗娘代干了!”
              周围的人见茗娘一口气灌下酒,笑闹着又去喝酒。我被茗娘拽走,她瞧见我脸上的血痕,惊讶的问:“小狐狸,谁欺负你了?”
              我看着茗娘细长上挑的眼睛,心中的酸涩一阵高过一阵。当初我们相遇时,我是贪杯坠入酒坛的小狐狸,她发现后用绳子绑住我。我醒后,头脑昏昏沉沉,微弱的妖力游走在经络间,随身携带的碧珠也不见踪影,根本挣不开身。
              突然间,冰凉凉的碧珠碰到鼻子,停滞的妖力找到突破口,源源不断的循环,我大喜过望,顺着珠子往上看,茗娘勾唇笑着说:“小狐狸,有人欺负你吗?这般瞪我。”我惊讶的望着她,我见过的妖精中鲜少有比她美的。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红菱嘴,浑身散发火焰般的热烈和异域风情,但发色和瞳孔是中原常见的黑色。
              “茗娘,我……‘’
              茗娘笑眯眯地摸摸我的脑袋,说道:“今天的酒钱我付,不醉不归!”
              她打开酒坛给我,辛烈的酒香迎面而来,我灌下一大口,入口开始是甘醇的酒香和微微的辣气,扑鼻的香气在口腔里四溢,滑入食道的冰凉液体激起灼热的刺痛。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荃安,我在醉生梦死里和你相识,相思,相守。如果来日我们再相见,我会在人海里远远望你一眼,但不会相认。
              我会忘了你,从现在开始。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融成幕天席地的黑暗,我努力瞪大眼,茗娘的脸看不清晰,无尽的疲倦将我包围。
              白玉色的酒盏落地,像坠入湖畔的梨花,推开一圈圈素清的水纹。
              我向前奔跑,浓稠缎白的雾气遮挡视线,唯有一束小小的光芒若隐若现。我追遂着的灯光,停在一座月老庙前。
              我吃力地推开门,潮湿腐臭的气息发酵在空气中,庙里空空荡荡,皎洁安祥的月光撒在地面。走到最大的一间厢房,我跨过门槛。
              一樽半人高的大缸里躺着人。我倒吸一口气,口里泛出腥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8-2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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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0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8-2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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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8-25 15:34
                  回复
                    logo,logo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8-25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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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在吗。我看你的小说呢- -。写的不错,我也是作者- -。你是新人刚刚写吗,你有没有想提升自己的文笔啊,找个师傅教你什么的。因为很喜欢你写的小说,所以我可以教你哦。


                      18楼2014-08-2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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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又发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9-06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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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0字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9-06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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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缸里的人面容被薄雾覆盖,只依稀看出是个女子,发鬓散乱,手腕齐掌消失,像被利器砍断,血迹斑驳,顺着破烂的衣裳往下,早已干透,腐朽成黑色。半人高的大缸本容不下她,我看着她长裙底部沾染乌黑的血痕,胃里翻搅不已,一股酸涩涌上喉咙,竟连带几丝沉闷,像抽走周身的空气般。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砍掉手脚,日日夜夜浸在稠白的盐水里,囚禁在荒僻的庙中承担蚀骨之痛,生不如死。
                            一阵风袭来,吹散薄雾,待风清雾淡时,我停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但每一株草木散发的灵气与我生活的山林大不相同,几次吐纳,浓厚的灵气汇集出浅淡的光彩。
                            有人从灌木间走出,我一惊,还未寻地躲避,她竟穿过我的身体,跌跌撞撞去到东边的河流。我凝神注视她,掩在袖子下的手似乎流淌出鲜血,沿着她的步履落在草叶上,像是一条血路。
                            是刚才看到的女子,这时她的脚腕未断,倒能自由走动。
                            她突然回头看我,眉眼被朦胧的雾气笼罩,模糊的显现侧面,却是被挖掉了眼睛,只剩空旷的眼廓。
                            纵然有了万分准备,我也惊讶于那缺少的一只眼睛。毁目,毁心者,断肢,断念者。
                            身后的草地沙沙作响,我料定自己所言所语他们听不见,来的是一对璧人,稠纱般的雾气笼住他们,男子一袭黑衫,身畔的女子婷婷而立。
                            那女子不知对他说了何话,向小溪走去,挥手间一柄匕首虚浮在空中,通体光莹,飞速滑过断手女子的裙摆。
                            “小心!”我捻诀阻挡,忘记她听不见我所语。匕首化为一道白光穿过防护,断手女子倒在草地上,脚腕空荡荡,砍断的残肢孤零零落在一旁。
                            莹白的匕首在空中环旋一圈回到她身边。
                            我伫立不动,心下冰冷。
                            雾气夹袭着清风将我吞噬,催动妖力,我挣扎着想留下,由不得选择,倦意涌来,我缓缓闭眼,最后的映像是翻染溪水的丹红,像是漫山遍野的霞光。
                            再醒时已是傍晚,我怔怔起身,脑海中依然是那鲜红的景象,挥之不去。
                            茗娘进来,见我望着窗外暗淡的日光,没好气地说道:“早知道就不给你酒喝,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我惊觉自己太过能睡,忙下床找鞋,往外奔。茗娘拉住我,说道:“知道你没长记性,我差马际将楠魂果送去了。”她狐疑地看我一眼,说道:“就当是好人做到底,送上告别礼,从此绝了对杜荃安的念头。”
                            我望见她手掌上细碎的伤痕,说道:“我和他昨日之后,再无瓜葛。”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9-06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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