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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沙穆】【短篇】Left The 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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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给欲求不满的baidu


IP属地:浙江1楼2008-02-17 14:42回复
    Left The Wind

    圣战结束转眼已十九年。
    圣域中有了新一代的圣斗士与新一代的教皇,穆只是很偶尔的过来看贵鬼。以往最小的孩子现在却是圣域里黄金圣斗士中最年长的一个,眉眼里都透出沉稳的模样,寻不回那时喜爱吐舌的小孩的踪影。
    有时他来的时候贵鬼和其他的圣斗士在一起说着什么,似乎是关于雅典城与封印的事情,很严肃的样子,棕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平稳锐利的光芒,面沉如水。圣域灼人的阳光从白羊宫前洒下来,他正好站在白羊宫石柱的阴影里,与其他几位尚年少的圣斗士在阳光底下逼发出夺目光芒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反差。一边淡漠隐忍,一边虽神情各异,却是一色的不知畏惧,充满了初生牛犊方能有的鼓胀勇气。
    穆坐在白羊宫第三根石柱旁,长长的紫发虽束起还是铺了一地。他安静的看着贵鬼与那些少年说话,听贵鬼收敛了张扬、温和无波的声调,不由苦笑。
    白羊座的人似乎都是如此,年少时候的冲动暴躁,会在某一晚上突然一下子就被磨平。贵鬼与他是在同样岁数的时候一下子就收敛了脾性。他那时是因为师父,贵鬼却是因为圣战,面对着一下子就全空了的圣域,年幼的孩子含着泪光咬着嘴唇和剩下的圣斗士一起做重建工作。穆那时代理教皇的职务,纱织本身是要让瞬做教皇,穆却希望暂时让那四个孩子过几年普通的人生,就请求说让自己做代理教皇吧。
    女神转过来看着他,一语不发。
    曾经玲珑剔透犹如琉璃般的晶莹双眼如今已经蒙上疲倦的尘埃,穆低垂眼睫,明白这一代的女神毕竟是在俗世甚至还是一个充满了金钱与权力味道的地方长大,神性苏醒得并不完全,不然也不会因为一次圣战而有这样厌倦的双眼。
    女神的发色与他一般,曾经被某个人玩笑着问道是否有血缘关系,穆心中绞痛,强自按住心神,静候女神回音。
    清亮平静的声音响起时良久后的事情。女神首先唤他的名字,短促却柔软的单音,曾经有个人能将这个名字喊出无尽深远的情感来,穆忙自应道:是。
    女神看他:贵鬼呢?你给他们一个普通的人生,贵鬼呢?
    穆怔了一怔,迟疑片刻回答道:贵鬼本就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你是要他一辈子都不明白普通人是怎样生活的么?女神看着他,长年与你居住帕米尔高原,他能生得这样活泼机灵已经很出我意外了。
    穆笑了笑。
    女神又问:不如让贵鬼和他们一同出去吧?
    穆看着她:一代黄金圣斗士的成长,不仅需要教皇,更需要担当哥哥的同位的角色。这个人的年龄不能与他们差太大,能力也要服众,还要会应付小孩子。贵鬼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不是么,殿下?

    那时又是沉默,窗外的雅典阳光灿烂得过分,碧天白云都不甚清晰,亮白的光芒掩去琐碎星辰的辉光,直直的射了进来。女神坐在阴影里面,他也站在阴影里面,脚边是光与影的分割线,黑与白连渐变也没有就一下子跳转过来,让人来不及缓冲。
    许多事也如这烈日下的光影一般,渐变的灰度也被忘记,刷地一下子就有了清晰的结果,甚至来不及记住过程。

    女神望着窗外,穆握着拳头克制自己不要再想起某个人与某些事,然后女神又转回了头,微微笑着看他:既然你这样决定,那就这样吧。
    她的目光穿过穆抵达遥远而未知的远方,穆沉默着欠身退了下去。

    后来他穿着教皇袍,带着日复一日温和沉静起来的贵鬼履行教皇的职责,从各地选拔有潜能的少年,圣域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事务多如山积,许多时候得通宵达旦的看手中的书卷。桌上摆一盏灯,贵鬼在旁边枕着手臂不知不觉的睡去,穆揉着太阳穴抬头时经常已是两三点钟,窗外星光正璀璨。
    紫发青年将教皇袍披在少年身上,吹灭了灯,一个人慢慢向窗边走去。
    窗外只有一轮下弦月,然后全都是星光琐碎,银色的光辉投洒下来一层一层的漾开去,丝绸一样,看着就觉得清凉柔软。
    他恍惚里又看见桫椤双树园里面有对酌的青年,金发紫发在风中拂动,也是这样的星夜,星光和着月光哗啦啦的落下来,对面的人面上挂着清冷不失温柔的浅笑,碧蓝的眸映着星光,一明一灭,仿佛从大海里升出来一般。
    那人说,别喝了,酒量不好的家伙多半酒品不好。
    紫发的人却偏与他作对,谁知真的喝多了,脸色酡红的就拖住那人洁白的衣摆嚷着要抱一下。
    后来,后来那人真的伏下身来,温柔的用手臂圈住紫发人的腰,眸光温柔,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拍着紫发人的背,桫椤双树在身后,虽未开花,却已然点缀了广阔星空。
    那一夜温暖的拥抱,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对方怀抱的温度,虽未刻意去记得,却仿佛已经刻在了血骨里,一念及,就想起。
    但他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不会再找到那个怀抱的边角。


    IP属地:浙江2楼2008-02-17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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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贵鬼讲完了事情朝他走来,穆靠着柱子站起来,笑着看他:“贵鬼还真是长大了。”
      “您说了很多次了。”贵鬼微微的笑,与穆一共向宫里面走去:“老师还会待几天”
      “今天就走吧。”
      “然后又想去哪呢?”贵鬼随口问道,为穆拉了把椅子,然后自己去泡茶。穆想了想,说道:“这次出去,恐怕就要定居了。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
      “嗯。”贵鬼点点头,“冒昧问句,老师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定居?”
      “啊,印度……”穆下意识的说道,随即立刻改口:“不,是帕米尔,还是那里。”
      贵鬼看了看他,将茶递了过来:“老师,我问了女神。”
      “嗯?”
      “她说,有希望复活之前在圣战中亡去的圣斗士。”
      双眸顷刻被一缕金色所覆住,穆没说话,想起那人常常站在帕米尔的山巅,白衣随着风猎猎飞扬,长发也扬起,像是一面灿烂的旗帜,孤高得像是一朵雪莲,但只要一望过来,眼中马上就多了暖意。那人朝着他慢慢走过来,步伐优雅,不为强风所动,然后再自己面前站定,几缕发丝挡在了脸前,他伸手随意拨了拨,随即微笑着说,穆,回去吧。
      他的眼睛像流动的蓝宝石,像宁静的莱茵河,像深远的天空,柔和的望了过来,他对着他说,穆,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
      “是吗。”穆只是平静的应道:“女神有这个意思么?”
      “是。毕竟这一代的女神,神性没有完全觉醒。”贵鬼摇了摇头:“就算是普通人命也不该随意复活,更何况是触神的圣斗士呢。”
      “随女神高兴吧。”他静静的说:“但是我觉得,就算让他们再醒来,也并不是好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圣域已经不属于他们了。也,不属于我了。”
      贵鬼看着他:“先生。”
      “嗯?”
      “您……不希望沙加老师复活么?”
      风在一瞬间忽然大作,仿佛身在帕米尔高原,穆将头发拨到耳后,碧绿的眸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光芒照不到水底,幽深宁静。
      “他醒来,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决心要死,就算是再醒来,恐怕也不会活长了啊。”穆转过头,看着窗外:“那样高傲、专横的一个人……不准任何人束缚自己的决定,像风一样。”
      “先生……”
      “我曾经希望和这道风一起翱翔。”穆的声音仍然静静的:“但是,这阵风却决意离开。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能将流动的东西截断,我只能自己主动的选择离开这道风,从此天涯相隔,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不相见。”
      “他们都说我与他是知己。或许的确是的。但我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瞬说我们应该继承死者的意愿。但关于他,除了守护女神、守护这片大地,我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其他的愿望。哪怕只是,一点私念。我……从来不知道。”
      ——他在最后,也没有说。
      贵鬼看着他:“先生,您应该照顾好您自己不是吗?沙加先生是您的知己,必然看重与您的情谊,既然重视您,就必然担忧您的安危。”
      那个人,站在帕米尔的山巅,一步一步走过来,说,穆,我们回去吧。
      那个人,在最后只是说,保护好女神,未提及有关他的任何一字。
      那个人,将念珠托给撒加交给他,后来却又为了圣战,他自己把念珠拿给了星矢他们。
      那个人,从来都没说过关心,从来没说过担忧,从来只谈与双方几乎无关的话题,漫不经心。
      那个人,从始至终,给他的都是云里雾里的温柔的眼神,而自己却从不曾明白过。
      那个人,连着灵魂都决然的赴向永恒的消亡,连再见也没有一个,一个人先走在了前方。
      那个人,离开了整整十九年,每一天都耗着他的想念,不知何故的想念。

      穆笑了笑:“或许吧。”他看了看手中的凉茶:“我该走了,贵鬼。下次来的时候,带着你的小徒弟一起吧。我已经做好准备被人喊师公了。”
      “好的,先生。”贵鬼起身相送:“先生,一辉上次来看教皇陛下的时候告诉我那串念珠还在他那里,希望能找个时间交给您。需要我帮您联系他吗?”
      “那串念珠吗?”穆看了看他,随即走出了白羊宫:“已经不需要了,替我谢谢他吧。”
      贵鬼站在白羊宫的最高级静静看着穆一步一步的走离视野,夕阳西落,橘红色的光芒染遍了圣域的白色建筑,他沉默的看着他的老师,长发被风扬起,慢慢的朝着红日的方向走去。
      他的老师突然伸手将头发按住,不让他随风起舞。
      贵鬼怔住。
      那个样子,仿佛是决意要与纠缠他三十二年的长风诀别。


      -END-


      IP属地:浙江4楼2008-02-17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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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香。。。。我看后觉得。。。。好落寞。。。。


        5楼2011-07-26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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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哭


          6楼2011-07-26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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