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装热水处,新装了屏障,换成了透明的玻璃,我从那里经过,看到的再也不是一块铝制皮,而是大爷花白的发和泛白的眉须。曾经因为我没带泡面而装水就被他呵斥洗饭盒,差点和他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而生起的烦恶在见证他的孤独之后我只觉心酸。有时静静地看着过往的人,一个提着热水瓶来,另一个又离开,一天的生活像韩寒电影里无言的空镜头和翻来覆去的沙漏,单调地重复中无可奈何的指尖流逝。有时他又累得撑着头在杆上假寐,歪歪地侧着头;有时遇到偷水的人,会恼怒地大声斥骂,像在保护他挚爱,他守护的东西,那样子像极了看见了偷自己糖果的人的孩子。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