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p吧 关注:14贴子:878

【文】再世的吾爱卿卿(高家风云之三) by 凌豹姿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再世的吾爱卿卿(高家风云之三) by 凌豹姿

文案:
没想到他头一遭跟随义兄出远门
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苏州高家作客
便遇上如此俊美挺拔的——登徒子!
这高家三少不但调戏他、唤他卿卿,还自称是他相公!?
呃,他不过随口提议他不好验明正身
他居然就当众袭上他的胸,罔顾他的挣扎?
高逸静脑海里仍残存前世的记忆
令他总被交错的影像恼得心智混乱
打从十五岁开始,他只身走遍大江南北
长达十年,誓要寻回命定的恋人......
他的娘子转世后不但成了男儿身
而且将於近日成亲!?


1楼2008-02-17 21:24回复
      眼看高家主人高逸轩在这一桌敬完了酒,移至别桌敬酒,高逸静却不知羞耻的挤进君怀麟身边的座位,而且还痴痴地看着他的侧脸。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自己的侧脸看,想必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
      忍住气,君怀麟不理会他,径自夹菜进自己的碗里,想不到高逸静却在这时用筷子制止他,“别吃这道菜,这道菜里加了许多醋,你不喜欢醋的。”
      他不晓得这个人为什么知道他不喜欢醋的味道,但是他那亲密的姿态,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似的,让他十分不能接受,进冷冷回道:“我喜欢吃有醋的菜。”
      那人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吃了一惊。
      “是吗?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不可能会记错的。”
      他是不喜欢,但是他不会对这个男人坦承的,君怀麟继续夹着菜,而且别人敬酒,他一律来者不拒,喝了五六杯后,身旁的高逸静用袖子制住他的酒杯,“够了,你酒量不好,不能再喝了,等会你醉了,会头痛得要命,我帮你喝。”
      他跟这个人非亲非故,他凭什么代他喝酒,看起来倒像在调戏他,君怀麟愤怒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够了吗?我念在你是高家三少爷,才没有同你计较,但是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君怀麟这席话,高逸静显得吃惊。“你不认得我吗?我是你相公啊!”
      相公?!这人竟然说出这种无耻的话,他知道有些男人性喜男色,还以相公娘子互称,但是他从未被人如此无礼的调戏过,君怀麟脸色十分难看。“我不认识你,高公子,你要找人捉弄,请找他人吧!”
      君怀麟说话十分大声,所以同桌的人,目光都朝向他们,而高逸静显然也大受打击。他忽然抓住君怀麟的手,声音显得非常激烈而狂野,而他看君怀麟的眼光,更是充满欲望跟热情。“是我啊!我不会跟你开玩笑的,是我啊,卿卿,是我。”
      卿卿是极度相爱的夫君对自己妻子所唤的腻称,天下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词绝对是用在相爱相恋的人身上,绝不是用在互不相识的人身上。
      君怀麟被他紧紧的抓住手,他用力的想甩开,但以他一介文弱书生,力气怎么可能大过一个习武之人。甩了两次,非但无用,还将筷子酒杯砸落到地面。君怀麟脸色十分难看地吼道:“放手,你这个人,放手!”
      对方不但没有放手,反而越握越紧,而脸居然越靠越近。
      坐在君怀麟身边的曲青,也瞧出了不对劲,立刻挤到君怀麟跟高逸静的中间,试图打圆场:“高公子,你大概认错人了,这个人是我的义弟,他叫君怀麟,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苏州,他是个正经古板的男人,而且即将跟他的表妹成亲了,成亲之时,必定请高家兄弟来府上作客。”
      这一段话说得很巧妙,一来说明君怀麟的身份,二来说明君怀麟是个正经的男人,所以不爱男色,三来更是说明了君怀麟已有亲事,即将要成亲,对男人没有兴趣;所以若是高逸静对君怀麟有意,君怀麟必定不会接受。
      想不到曲青说完这一段话,高逸静脸色乍变。
      “你说什么?她是男的!?这怎么可能,她是女的,怎么可能是男的?你开什么玩笑,她明明是女的。”
      君怀麟气愤至极,他知道自己长得仿似貌美女子,但是被人当场这么说,心中的不悦顿时爆发。
      “我是堂堂七尺的男子汉,高公子,莫非要脱衣服验身吗?”
      他还没有说完话,脸色铁青的高逸静,忽然伸手越过曲青要抓他。君怀麟不懂武功,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大叫一声,满脸通红。
      没想到高逸静会伸手过来摸向他的胸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男人的胸口被另一个男人抚摸,那种受污辱的程度是无比的难堪与尴尬,君怀麟满脸通红,而且气愤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君怀麟的胸部一片平坦,足以证明他是个男人,但是高逸静似乎还不信他是个男的。推开挡在中间的曲青,他像恶虎扑羊一般,飞速地抓住君怀麟的身体,君怀麟被他抱个正着,连挣扎也不能,只能怒叫道:“你干什么?”
      不顾君怀麟的挣扎,高逸静道:“你必定是女扮男装,胸部可以用布条绑平,但是下身绝无法掩饰。”
      君怀麟脸色转青,他刚才说验明正身只是气愤之下一时随口说说,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要在众人面前,验明他的正身,君怀麟气极,整个脑子就快爆开。“放开,这还有王法吗?你放开!”
      曲青也觉得这件事太过怪异,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么做的,况且让自己的义弟在大众面前被人验明正身,这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他怎么能让义弟白白的受这种委屈。


    3楼2008-02-17 21:26
    回复
        “说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未曾订过亲,也未曾娶妻,其实连我也不曾见过她。”
        这段话有点奇怪,甚至不合常理,君怀麟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寻找一个你不知道的人呢?”
        “你相信吗?我与她生生世世都是夫妻,且十分恩爱,所以这一世我也想找到她,与她厮守一生。”
        君怀麟听得睁大眼睛,开始怀疑在他身边的人恐怕不太正常。他虚应了一下,“今夜已晚,想必你也累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见君怀麟没有反应,高逸静反而紧张的问道:“你相信吗?君公子,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君怀麟本来想说谎,但听见对方说话语气十分焦急,便淡淡地回道:“我是不信这种事,而兄台你最好也不要继续沉迷下去比较好,前世虚幻,看不见也听不到,若为了这种事去寻一个莫名的幻梦,岂不是要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听他这么一说,高逸静心都凉了一半,“你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吗?君公子,你不曾有见到某一个人,就萌生非得要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吗?”
        “有啊!”
        君怀麟说话的音调顿时柔和了下来,他的心情因为想到这个人而十分愉悦,这使得高逸静方才凉了一半的心,又渐渐的泛暖。
        “是谁?是你最近遇到的人吗?”
        君怀麟说话有些吞吐,几乎说不出口,高逸静满心期待他会说出自己的名字,想不到君怀麟却甜蜜地说:“说来你一定会觉得可笑,我想的人正是我的表妹,她就快要与我成亲,我觉得我真是太幸福了,竟然能与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成亲,一想到这里,今夜所受的闷气就全都消散无踪。”
        高逸静像全身浸在冰冷的水里一样,他全身发冷,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他想抓住君怀麟的臂膀,让他转过身来,询问他是不是说错了,但他却僵硬的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我表妹长得很漂亮,而且大方体贴,早在小时候,我就希望长大后能娶她为妻,如今美梦得以成真,当时我求亲被应允时,心中可说是喜悦无限。”
        高逸静脑子顿时停止了思考,他抓住身下的被褥,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断气一样的难受。不,应该说,他宁可断气也不想听到这些话。
        “我最近要与表妹成亲,心里总是又甜又酸、百感交集,见到了表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然而,没见到她时,心里又满满的都是她。高公子,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的想着一个人呢?”
        “你这么爱你表妹吗?”高逸静说出来的话,已经哑得不似人声。
        君怀麟脸红了起来,“大男人说这些爱不爱的,实在是可耻、可笑,但我实在无法想象,若是没有了表妹,那我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如果出现了一个比你表妹更美丽、更温柔体贴的女子,你会舍你表妹而爱那名女子吗?”
        “怎么可能。”君怀麟一下就否决了这个说法,“世上再没有比我表妹更美丽、更温柔体贴的女子了,至少在我的眼里没有。”
        从这些话里,高逸静知道君怀麟深爱着自己的表妹。他按住自己的左胸,一颗心就像快要停止跳动似的发疼,这使得他脸上流下一滴滴的冷汗。“如果有人比你表妹更爱你,你有可能爱他吗?”
        “感情岂可三心二意,纵使这个人再怎么爱我,但我怎么可能会拿我的感情去做违背表妹的事。我爱我表妹,其他人若是要爱我,那我也无法回报。”
        高逸静忽然颤抖着问:“若是那个人没有了你也会活不下去,且他花了一辈子时间在找寻你,你会对他有感情吗?”
        君怀麟摇头笑了起来,“爱本就要你情我愿,我此生只可能爱我表妹,怎么可能会再去爱别人。若是这个人的情感如此强烈,那我也只好回避,从此以后不再与他见面,也算是落了个清静,希望他能就此冷静下来。”
        高逸静全身僵硬,君怀麟的发丝落在他的臂上;他此时才明白这一辈子别说是与君怀麟在一起了,怕是自己表白了爱意,反而会让君怀麟一辈子都要回避不跟自己见面。
        一辈子不能跟君怀麟见面……这种痛苦他光是想就要发狂了。
        君怀麟背过他,似乎要睡了,高逸静看着君怀麟的背影。他知道只要自己上前搂住他,这一辈子再不可能得到他,他缓缓的转过身,一时之间,他整个人像是快要疯了似地,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绑走他吧!只要让他跟自己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了解自己的情意的。
        但是一个想法忽地窜入脑海——不可能的,就算把他绑走,强行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恐怕他只会恨他,不会爱他。君怀麟的个性非常倔强,宁可死,也不愿受辱,若是强行做出伤害他的事,只怕他宁可自尽,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高逸静又翻过身体,他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君怀麟瘦弱的背影,一直看到了天亮,仍舍不得合上眼睛,只怕一合上眼,君怀麟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7楼2008-02-17 21:31
      回复
          一大清晨,君怀麟大叫了起来,声音里净是气愤,而且带着颤抖。
          “是你?!”
          高逸静缓缓张开眼,自己一夜没睡好,现在眼睛略感到酸疼。“你醒了,昨夜睡得好吗?”
          君怀麟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忍不住发怒的吼叫:“你为什么在这里?昨夜跟我讲话的人就是你吗?”
          “我拿水来让你擦擦脸,好吗?”
          君怀麟看他转移话题,且跟昨夜筵席上一样,痴痴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不禁打从心底一阵发麻。这个男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竟然追他追到这里来,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掌柜的哄骗他,让自己跟他同床睡了一夜,虽然是各睡各的,但是跟这个污辱过他的人睡在一起,此时的他,不愉快的感觉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你马上给我出去,高什么的。”
          连他的名字也记不住,高逸静心底一阵痛,他镇定地道:“我叫高逸静,君怀麟,我叫高逸静。”
          “我管你叫什么,给我出去,听见了吗?出去!”
          “你看到我,不觉得很熟悉吗?君怀麟,难道你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吗?”虽然已经听到昨夜君怀麟所说的话,但是高逸静仍不想放弃,只要还有微薄的希望,他就不想放弃。
          君怀麟怒吼道:“你昨日在筵席上对我做了那些事,我想忘也忘不了,怎么可能对你不熟悉。你立刻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高逸静知道他正在气头上,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跟他说,他绝对听不进去的。他穿上鞋走了出房。
          待他离开后,君怀麟立刻换衣整装,打算跟曲青说高逸静追了过来,谁知一打开房门,就见到一盆水跟干净的布巾放在自己的门前。
          他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猛的涌了上来,他想也知道这是谁放的。这个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昨日在筵席上不仅对他十分亲密,而且还在他的身上左摸右抚,让他昨日气晕了过去,没想到回到客栈休息,他夜半便立刻找到他,且跟他同床共眠,现在还放水在他的门前,要让他洗脸。
          看此人痴痴望着他的神情,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爱恋,他知道现下男风的确盛行,但是被一个男人如此的纠缠,感觉竟是如此的不舒服。想到昨日被他验明正身时,这个人曾经抚摸他的下体,一想到那种感觉,他就忍不住一阵作呕。这个男人不但无聊,而且变态至极,他连见也不想见到他。
          他一脚踢翻水,只要是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东西,他躲避厌憎惟恐不及,怎么可能去用。
          他立刻到隔壁房间敲门,只见曲青揉着眼睛道:“贤弟,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大哥,那个人追过来了。”
          曲青一下子不了解他说的话,只见君怀麟又怒又恨地说着:“就是那个姓高的,昨儿个半夜他跟掌柜的串通,要求进来房间与我同睡,夜色太暗,我不知晓是他,还以为是个没房间住的旅客,于是就跟他同寝,今早起来才发现原来就是那个人。”
          曲青吃了一惊,“贤弟,那个人看你的表情不太正常,你昨夜没事吧?”
          君怀麟摇着头,“没事,但是那个人真的很奇怪,我都快被他给搞疯了,他竟然知道我住在这里,还知道住在第几间房。大哥,我要立刻回山西去,一定要摆脱掉这个人,否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曲青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他也知道苏州的高家不好惹,这个高家老三昨日在宴上看君怀麟的表情的确很不对劲,想不到现在会追到这里来,这代表这个人的心态可能有问题,现下他当然以保护君怀麟为首要。
          曲青当机立断地道:“好,我们立刻整装起程,我去买两匹快马。不过,贤弟,若是要紧急赶回家去,只怕我们不能再住客栈,可能要露宿野外了。”
          “没有关系,只要能尽快的摆脱掉那个人就好。”君怀麟对高逸静的厌憎,在这他的话中充分地显露。


        8楼2008-02-17 21:33
        回复
            君怀麟做了恶梦,他扭动身体,嘴唇发出一声低喊,不禁冒出冷汗。仿佛有人正帮他拭汗,他一时以为是在家里,而表妹正在为他拭汗,于是他轻轻道谢:“多谢你,表妹。”
            帮他拭汗的人一怔,却没说什么,仍继续帮他拭汗。
            君怀麟才刚道谢完,忽觉腿上传来热痛感,这才让他想起自己正在赶路,表妹怎么可能在自己身边,于是他立刻张开眼,赫然看到了高逸静。
            他惊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他这样赶路,高逸静还能追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屋外,见你喊叫,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进你房间,这才知道你做了恶梦。”
            这个男人又用那么痴心的表情看着他,君怀麟不舒服的感觉再度涌现。
            “你出去,听见了没有?出去!”
            高逸静沉默了半晌,整个房里只听到君怀麟厌憎至极的喘气声,高逸静将拭汗的帕巾放到桌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方盒。
            “我看到你马鞍上有血,料想你可能是磨破了皮,这个药膏很好用,只要你抹上去,第二日破皮的地方就会长出嫩皮,我放在桌上,你要带着走,我出去了。”
            高逸静离开后,君怀麟简直快要疯了,这个男人简直不正常到极点。听他的口气,他不仅跟着自己一起赶路,连晚上似乎也不睡,站在他房间外监视着他。
            君怀麟将药膏丢出窗外,而高逸静用来拭他汗的帕巾,他连动也不想动,立刻忍着疼痛的腿,前去敲曲青的门。
            曲青睡眼惺忪的开门,只见君怀麟脸色又青又白,仿佛看到了鬼,而君怀麟见到他立即说道:“大哥,求求你,我们赶快赶路吧!”
            曲青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那个男人追上来了,而且刚才还到我房里。”
            “你是说高逸静?!”曲青不敢置信。
            君怀麟点头,他的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他还知道我的腿磨破了皮,拿了药膏要给我抹。”
            “怎么可能!我们这样赶路,他怎么可能会追上来?”
            君怀麟简直要疯了。“我也不晓得,但是他就是追上来了,我们立刻就走,大哥。”
            曲青点了点头。
            “好,立刻走,可是你的腿没关系吗?”
            “就算我的腿断了也没有关系,那个男人简直要逼疯我,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曲青立刻去牵马,君怀麟忍着疼痛的身体上了马,其实腿磨破皮,只是他受伤较严重的一项,连日来的赶路,他全身的骨头早就像快要断成两截般的难受,若不是硬撑着,只怕他第二天就无法走路了。
            第三日的赶路,几乎要痛晕了的君怀麟,一路上忍住疼痛,但是到了第三日的夜晚,因为他们连日来的操劳,不禁是他们自己疲惫不堪,连马匹也因受不了而纷纷累倒。君怀麟没有办法再赶路,只好再到城镇去买新的马匹。这回君怀麟的情况似乎更惨,他连走路都有困难。
            腿边被磨破的皮,已经变成了伤口,而他全身筋骨痛苦的程度,也让他几乎无法忍受,现在他连晚上都无法入睡,因为他担心在他睡觉时,那个姓高的又会潜入他的房间。
            一个疲累至极的人,又无法安心的睡觉,世上还有比这更深的折磨吗?
            * * *
            曲青见才赶路三天,君怀麟就变得如此憔悴,本来极像女子般的美艳容貌,整个消瘦下来,且面色腊黄。曲青不由得忿忿不平地臭骂起高逸静,竟让他的义弟受这么大的折磨。
            而君怀麟怎样都不肯睡,曲青担心赶路已这么累,如果还不睡,以君怀麟的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住?他只好说道:“我跟你一起睡吧,若是有事,我也可以照应你,料想有我在,高逸静要潜入房里也不容易。”
            曲青的话让君怀麟安下心来。
            晚上跟着曲青一起睡,果然让君怀麟安心的入睡。然而曲青却因为这个客栈没有尿桶,所以半夜出去外面小解,却一时迷迷糊糊的,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睡,而君怀麟因为安心的入睡,并不晓得曲青已不在自己身边。
            他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在帮他做推拿似的,使得他原本酸痛不已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君怀麟舒服的低吟一声。
            帮他做推拿的人,似乎乐见他如此地放松,还帮他拨开颊边的乱发,“放轻松一点,你这里的肌肉特别紧绷,揉这里的时候会有些痛。”
            “哇!”
            那不是有些痛,而是非常的痛,君怀麟大叫了起来,他手臂的肌肉因为握着马缰而僵硬,所以推拿起来,那种痛感非常强烈。
            高逸静安抚着他:“不太痛的,放轻松,再放轻松一点。”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非常温柔爱怜,让人听了很舒服。君怀麟实在太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而他就在这个人柔软的语气之下,渐渐放松了下来,而对方推拿的力道也恰到好处,让他全身十分舒服。
            对方将他翻过身,开始揉推他后背的肌肉,他后背的肌肉已然僵硬,所以推拿之下,君怀麟一边喊痛,一边却发出十分舒服的低吟声。
            高逸静见他如此的惹人怜爱,不禁低笑了起来。


          10楼2008-02-17 21:34
          回复
              隔日,君怀麟醒来,衣衫还算整齐,且全身的酸痛忽地消失,就连他磨破皮的地方,伤口都长出了一层嫩皮,不似两三日前让他痛得冷汗直流,且他昨夜睡得很好,顶多是做了一个满足的春梦。
              所以他今日的心情挺不错的,就连曲青跟他道歉昨日竟然睡傻了,又回到自个儿房间去睡的事,君怀麟一点儿也不在意。
              “大哥,昨日我睡得很舒服,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今日一起来,全身的疼痛全都不见了,连腿上的伤口也几乎快好了。”
              “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梦?”曲青看君怀麟的心情这么好,不由得问道。
              君怀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是春梦。”
              曲青大笑了起来,猛拍着君怀麟的肩膀,“义弟,你就快要成亲了,难怪做的梦老往这方面钻,对不对?”
              君怀麟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曲青却反过来捉弄他。
              “原本我还以为你不解风情呢,原来你也会做春梦,看来你真的十分爱你的表妹。”
              “大哥,不要再取笑我了,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曲青点头道:“对,还是赶紧回家,让你跟你表妹快快成亲的好,以后你就可以每日抱着你表妹,不必只是做着春梦了。”
              君怀麟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但笑容十分灿烂,显出他的心情的确很不错。


            04
              第四日的赶路,因为心情舒爽,再加上身体的状况好上许多,所以就算曲青对君怀麟提起今晚可能要露宿野外,君怀麟也没有任何的反对。
              到了夜晚,曲青捡了枯干的柴枝,在荒原上燃起了火,让怕光的野兽不敢侵袭他们。
              君怀麟也一直保持着愉快的心情,直到他看到荒原的另一边,距离他们一、两百公尺的地方,也有人正燃火驱逐野兽,他的好心情瞬间不见。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但事实却逼得他不能不信,而曲青也难以置信地道:“真是教人难以相信,他竟然追上来了。我们拼死拼活的赶路,竟然还是让他追上来,看来高家人个个武功绝世的传言并不假。”
              君怀麟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一句话也没说,在饥肠辘辘之下,再也没有心情去理会高逸静那个不正常的人。
              此时曲青要离开去寻找今日的晚餐,又怕将君怀麟独留于此会有危险,所以犹豫不决,只能枯坐在火堆前,什么都不能做。
              等了好一会儿,两人都很饿了,忽地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他们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凶猛的野兽,没想到却是一只死去的小鹿被丢在他们的火堆前。曲青吃惊的看向离他们还算远的营帐,只见高逸静仍然坐在他的火堆前,但是他知道那鹿是高逸静送来的。
              君怀麟脸色越来越冷青,最后他站起来,怒吼道:“他是什么意思?”
              曲青沉思了一会儿。
              “他是好意,不想让我们饿肚子。”
              “我不要吃他送的东西。”
              曲青安抚道:“义弟,你应该感谢他。”
              “我感谢他?!为什么?就因为他送了只鹿给我们吗?”
              曲青摇了摇头,“不对,你应该感谢他是个正人君子,要不然以他的武功,就算要在我面前绑走你,只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看,我们坐在这里,却连他怎么送来这只鹿都不知道,若是他真的要对你不利,还怕不能得逞吗?”
              君怀麟脸色变得更难看,因为他绝对想不到连一向武功高强的曲青也会对这种状况感到力不从心。
              “贤弟,你见过的世道不多,不了解世途险恶,这世上什么卑鄙下流无耻的人都有,若是高逸静要你,只怕以他们高家的势力,很简单就能得手;再不然将你弄成失踪,关在高家里,神不知鬼不觉,谁又会知道呢?到时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处境更为险恶。”
              君怀麟完全听不下去,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高逸静,更是让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怒道:“大哥,你要是怕他,我自己去跟他讲,叫他滚得远远的,不准再跟着我们。”
              曲青也有气,“贤弟,你说怕不怕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曲青知道君怀麟是被高逸静给气急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但是猛一听之下,心里还是很不畅快。他僵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倒是君怀麟已往高逸静的火堆走去,他走得极快,几乎是用跑的,此时气愤已经完全主宰他的心。
              曲青本来僵着脸,背转过身,也不知道君怀麟离开了,一直到他平了气,想跟君怀麟再好好谈时,才看到君怀麟已经跑向高逸静。他惊慌失色的大叫:“贤弟,快回来。”
              君怀麟怒道:“我今日若是没跟他说清楚,他以后还会不停的纠缠。大哥,你别拦我。”
              曲青飞快的奔跑向前,“离开火堆很危险,夜晚会有凶猛的野兽在这个地方猎食,贤弟,快点回来!”
              君怀麟气到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一路冲向高逸静的火堆,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吼,在他觉得耳朵几乎要被震聋的同时,一个非常强劲的力道将他扑倒,他闻到一股十分恶心的野兽腥臭味。在黑暗里,只看到发亮的白牙,流着口水,滴到他的脸上,他吓得尖叫了起来,知道下一刻就要被咬死的同时,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液体滴在他的颈上,湿黏带着血腥味,他骇得全身发颤,意识却还清楚。张开眼睛,看着那头雄壮有力的野兽,张嘴咬进他身前那个人的肩膀,却再也没有动静,连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而滴落在他颈上的液体,是那人护住他时,肩膀被咬伤所涌出来的血液。
              “你没事吧?”
              君怀麟愣愣的回答不出话来。
              高逸静脸色发白,喘着气问道:“它死了,你不必害怕。”
              那头野兽的确没有再动,可能是被高逸静给打死了。此时高逸静的脸色十分难看,而且落在君怀麟颈上的血似乎越来越多,但他还是语气十分温柔的说:“你的脸擦伤了?等会儿我拿药给你抹。”
              君怀麟掩住嘴,因为眼前的一幕真的很可怕,高逸静一直在流血,而且血流得又快又多,一滴滴溅在他的身上,那种感觉岂止是恐怖而已。然而,高逸静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自己被咬到,他一直在问自己是否受伤,若不是现在的情况如此的怪异,他一定会以为高逸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12楼2008-02-17 21:35
            回复
                * * *
                曲青将野兽从高逸静的身后移开,高逸静的脚步再也站不稳地踉跄着,君怀麟扶不住他。曲青此时大叫道:“贤弟,你抱住他,他被咬到了颈项,血流得很快,再不止血,他就要死了。”
                君怀麟根本就抱不住高逸静,他脚步踉跄,伸手搂住眼前这个他亟欲躲避的人,但高逸静的体重比他重,他整个人往后跌,高逸静跌在他的身上,血更是喷往他脸上,他嘴里都是高逸静的血味。
                曲青立刻点住高逸静几个穴道,制止他不断流出血液,但是成效似乎不大。
                “贤弟,快点跟我一起扶他到火堆那里去,要是在这里又遭到野兽攻击,那他就死定了,而且,血味更容易引来野兽。”
                君怀麟抱着高逸静,从地上站起来,半抱半扶的把他拉到火堆前,高逸静的神智似乎还十分清醒,他一直看着君怀麟,此举让君怀麟觉得高逸静根本就是个疯子。
                “你还在看什么?你快死了啊!”
                君怀麟忍不住愤怒大吼,而高逸静的手却摸着他的领子,他的领子及衣服都沾满了高逸静的血。
                高逸静忽然痴痴的说道:“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我再买一件白衣滚黄边的给你,你最喜欢这个颜色了,对不对?”
                曲青也听到了高逸静在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这个人临到死前,还在意君怀麟的衣服被自己给弄脏了。
                “高逸静,你再不止血,你就要死了,你知道吗?”
                高逸静的颈部还在流着血,他似乎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伤势很严重。他无意识的举起手来,封住自己的穴道,连曲青也没有看过这种奇特的封穴手法,高逸静才刚点完自己的穴道没多久,血就止住了,他却因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曲青看着君怀麟道:“贤弟,这个人的脑子若不是有问题,就是他爱你至深,且爱到不顾自己的性命,还……”
                曲青没有说下去,君怀麟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又气又怒,“大哥,你别再说那种话气我了,他根本就是脑筋不正常!”
                “一个脑筋不正常的人,不会冲出去代替你被野兽咬一口的。”
                曲青的话,君怀麟明白。但是要他承认高逸静对自己的爱意,比要他吞下十颗蛋还难。
                “别再说这些了,快医治他吧!”
                曲青道:“我根本没有金创药,而且现在就算快马送他到下个城镇去求医也来不及了。”
                君怀麟伸手探入高逸静的怀里,一想到在千喜客栈时,他曾说过他走过大江南北,那身上应该会带一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吧!
                从他怀里搜出了一个小方盒的药物,是当初他要给他抹的药,却被他丢出了窗外,他将药递给了曲青。“他身上只有这个。”
                曲青将方盒打开,闻到药膏散发出来的味道十分清香,料想应该是上等的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总之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抹上去再说,等到天亮,再看他状况怎么样。”
                他们守着高逸静,但高逸静却一直陷入昏睡之中,等到天明,高逸静仍旧未醒,反而发着高烧,虽然他的肩膀已经不再流血,但是似乎因伤口感染及失血过多,他的高烧来得又快又急。曲青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带着他,飞奔到下个城镇。
                只是这个城镇的大夫是个庸医,看到高逸静肩膀及颈项那么大的伤口,怕会医出人命来,死也不肯医治,再见到高逸静烧得十分厉害,断定他应该死定了,说了一句:“死人何必医治。”
                君怀麟当场气得恨不得赏这个庸医几个巴掌,但此时再到下个城镇已经来不及,曲青只好道:“我不能带着高逸静到下个城镇求医,我把他留在这里,我去下个城镇找大夫来这里替他医治。贤弟,你就在房里照顾他,不停用冷水沾湿毛巾,试着帮他退烧看看。”
                君怀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 * *
                曲青前脚一走,掌柜的就走进来道:“这位客倌,麻烦你们移出去吧!我们不让你们投宿了。”
                君怀麟吃惊问道:“为什么?”
                掌柜的道:“我听大夫说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快死了,你们要是投宿在这个房间,以后大家知道这个房间死过人,传出去多晦气,到时别人再也不敢睡这间房了。我们是做买卖的,当然只好请你们出去。”
              


              13楼2008-02-17 21:36
              回复
                  君怀麟气得全身颤抖,高逸静这个疯子死了虽然不关他的事,但是别人一直咒他死,让他心情变得相当不好。他大吼道:“他只不过是发高烧,你们就咒他死,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看向高逸静的颈部,“大爷,我可没有听过哪个人被熊咬了,还活得下来的,你们最好快走吧!”随即,他冷笑道:“要是你银子够多,我当然也不便说什么,只怕你拿不出银子来。”
                  君怀麟带出门的银子着实不少,但是一路上的花用,再加上他买马匹的银两实在耗费过多,以至于他现在所剩银子真的不多。他被掌柜的讽刺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第一次见识到人世果真如曲青所说的险恶,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正咬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地想到高逸静出门在外,应该也会带些银两,他伸手入高逸静的怀中,却没有摸到什么,见他衣物有个地方特别鼓胀,遂伸手进去,摸到了一叠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拿出来一看,却吃惊不已。
                  掌柜的更是瞠目结舌地喊出口:“高家银庄的票子!”
                  君怀麟当然听过高家银庄的银票,那是最通用的银票,四处都可兑换,也是现今信用最好的银票,再看那一叠叠的银票,大则万两以上,小则也有百两,这一叠的银票,算起来也有上百万两,他们君家合起来的财产也没有这么多。
                  他拿起数额最小的一张银票,递给掌柜的。“给我滚出去,不过,等会儿给我带来最干净的水及布巾,还有,叫人去煮些东西上来,而且要适合给受伤的人吃的。”
                  有钱在手,掌柜的态度当然完全不一样了。他立即应声,退出房间。
                  过没多久,干净的水及布巾,以及吃的东西,全都送了上来,连酒都是客栈里最好的。
                  用干净的布巾,重新擦拭着昨日高逸静被咬伤的肩颈,那些地方血肉已有些模糊,可见当初被撕咬时的痛楚,一看到这个伤口,君怀麟不由得全身冒出一阵寒意,若不是高逸静冒险救他,那这个伤口的痛楚应该是在自己的身上。
                  他将伤口仔细的用清水处理过后,再看着那瓶酒,他知道用酒可以让伤口不会腐烂恶化,只是听说浇酒进入伤口时,那会是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怕酒液会沾湿高逸静的衣服,便动手去解高逸静的衣结,却莫名其妙的满脸通红了起来。一来他贵为少爷,虽然只是个小山庄里的少爷,却从未服侍过他人,二来这个高逸静对他纠缠不清,且看他的眼神,总让人觉得焦热难耐,现在他却要脱下高逸静的衣物,岂不是怪异至极。
                  虽说如此,但不脱下衣服,又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他只好脱下高逸静的衣物,让他上身完全赤裸,然后才拿酒浇他的伤口。
                  那酒浇在伤口上的热辣感应该是非常痛的,眼看连高烧昏迷的高逸静痛得挣扎起来,让君怀麟差点被他甩下床去,不过高逸静靠着一股毅力,抓住了床柱,让君还麟将伤口每个地方都浇过酒,然后拭干流下的血水。
                  君怀麟扶着高逸静躺下,小心不碰触到他的伤口,而高逸静身上的热度并没有稍退,反而更加的升高。君怀麟只好奋力用冷水帮他擦身体,希望能擦掉他的热度。
                  但高逸静并不是一个合作的病人,他似乎一直处在梦魇之中,常常惊叫出声,君怀麟听不懂他在叫什么,只是偶尔听见里面会有他的名字出现,然后又掩盖在其他女性的名字下面。
                  高逸静是非常激动的在叫喊着这些名字,君怀麟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时,不由得面红耳赤,这男的既然有那么多的女人,却又叫着他的名字,简直令人不敢置信,看来这人不是风流浪子,就是花花大少。


                14楼2008-02-17 21:36
                回复
                    高逸静有时吼叫过度,就会在床上翻扭着身体,他的裤子被自己冒出的汗液给弄湿,君怀麟无奈之下,只好脱下他的裤子、替他擦拭下身。这是第一次,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他看到别的男人全身赤裸,这画面看得他满脸通红,却又不知自己在脸红些什么。
                    他是个读书人,所以身材文弱,而高逸静的身材跟他完全不同,他穿上衣服时,看起来还满斯文的,但是一脱下衣物,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就是跟他干瘦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的身材极好,胸部的肌肉也十分健壮,就连他腹部的肌肉,摸起来也很结实。
                    君怀麟胡乱想着,高逸静的热却在此时渐渐的退了下去。他终于不再翻动,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被他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自己也累得半死,现在见高逸静终于安静退烧,他便待在一旁闭上眼睛也跟着睡着了。
                    * * *
                    高逸静醒来时,只觉得肩膀跟颈部很痛,但他的意识很清楚,他发现自己正全身赤裸的躺在被子底下,身边靠在床柱上睡着的,竟是君怀麟。
                    他一醒来,君怀麟也跟着醒了。
                    君怀麟看着他,高逸静更是眼光离不开他地问道:“你这里擦伤了?”
                    他伸出手抚摸着君怀麟的右颊,因为他看他的眼光十分温柔,毫无敌意,君怀麟一时之间无法动弹,竟然任由他抚摸自己,没有任何的拒绝。
                    君怀麟一阵颤抖,但那颤抖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不舒服的感觉,而且那种酥麻的感觉是从高逸静抚摸他右颊的地方,开始蔓延开来的,一直传到他的全身上下为止。
                    那种感觉真的太过诡异,君怀麟喘了起来,他的呼吸变得很急促,整个热流冲上他的脑子,搅乱了他的意识思想,连他最讨厌憎恨的高逸静接近他,他都没有办法拒绝,而且还手脚不停颤抖,全身无法动弹。
                    不对,不该这么说,该是说他连跑也不想跑。
                    因为他的手竟然主动的去拉住对方的手臂,他不但握住了对方的臂膀,而且还喘得更急。他从高逸静整个眸光忽然转深的样子看来,他明白自己一定不是平常的样子。
                    他正想厘清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逸静却已经靠了过来,而且靠得很近,他全身颤抖得更厉害,而此时高逸静突地抱住了他的腰……
                    05
                    因为高逸静是如此自然的抱住他的腰,让君怀麟连防备都来不及,他满脸通红,火气也跟着上来。
                    “你……你……”
                    他原本要破口大骂,但他眼一转,看到了全身赤裸的高逸静,发现高逸静那欲望之源竟然蠢动着,他羞得满脸通红,而且连话也说不出口。
                    这个人竟然光是看着他,那里就会有反应?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麟。”
                    麟?任谁也没这么亲密的叫过他,君怀麟听他叫得这么亲密,心中虽有怒气,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脸却一片发热,而且烧得连他脖子也红了。
                    高逸静的脸向他靠近,由于两人刚见面时,君怀麟被这个姓高的气得半死,对他的长相并也不太注意,只知道这个人长得很英俊,如今,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才发现高逸静不但英俊,而且充满英气,他的心此时莫名的狂跳了起来。
                    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心动,君怀麟吓了一跳,忙着要推开他,但是高逸静却锁住他的腰。他的力气并不轻,他抬起脸来,正要对这个男人破口大骂时,高逸静却以痴情的表情看着他,轻柔的拨开他脸上的乱发。


                  15楼2008-02-17 21:36
                  回复
                      大夫对君怀麟谨慎处理伤口的事大为赞美,更交代高逸静现在需要睡眠及休息,最好不要再赶路,可以休息几日就休息几日。
                      君怀麟在一旁铁青着脸没有应话,曲青则是里面最认真听大夫交代的人。
                      高逸静依然痴狂地看着君怀麟,一直到大夫走了,他才对曲青道谢:“曲大侠,多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早死了。”
                      “别客气!”曲青看高逸静表现十分出色,言谈又很得体,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这么苦苦的追着君怀麟不可。“倒是你的伤这么重,要不要租车送你回苏州?”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走,我山西地方有个旧识,想去见一见他,既然你们要同山西,我跟你们一道走,顺便也有个伴好照应。”
                      “不行!”君怀麟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们互相有个伴,不是很好吗?”高逸静不解地问,但是君怀麟愤怒地将脸转向一边,他怎么可能当着曲青的面,把刚才发生的是再述说一遍。
                      看君怀麟很不高兴的样子,曲青当然也了解君怀麟对高逸静的防备,他推拒道:“高公子,你的伤这么重,我看你还是回苏州好了,我义弟这次要回庄办喜事,只怕没有时间招待你,若是对你失礼,岂不是不太好吗?”
                      “我的伤不碍事,只要到了山西,我自然会跟你们分道扬镖的。”
                      君怀麟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曲青知道在江湖道上,朋友是越多越好,而仇人是越少越好,再这么推拒下去,只怕大家都要翻脸了。
                      “高公子,咱们实话实说吧!让你与我们一道也无妨,但是你看我义弟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我义弟已经快成亲了,自然是不想沾染上什么麻烦,你一直跟着他也不是办法。若是你到了山西,不再烦我三弟,那我就让你跟,如何?”
                      “这是当然。”高逸静似乎只要能跟君怀麟同行,他就非常的高兴,竟然一口答应。
                      “可是在这旅途上,有三大条件你必须遵守。第一,你不能跟我义弟说话,因为他不想跟你说话,第二,你不能对我义弟有什么过分的行为;第三,这一路上的旅费都由你负担,如何?”
                      “好,没问题。”
                      君怀麟将曲青拉到一旁,低语道:“我不想跟他同行,他是个疯子。”
                      曲青对他摇头道:“义弟,他不跟你说话,又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你就任由他吧,而且他一到山西就与我们分手了。现在我们手中的银两不多,旅途上有他帮我们出银子,这不是很好吗?况且让他一直跟在你身后,你也不舒服,不是吗?不如让他化暗为明,他做什么事,我们都明了,也比较不会出事情。”
                      君怀麟说不出这个安排哪里不妥,只好无奈的答应。
                      * * *
                      高逸静果然遵守着约定,一路下来,他只对曲青说话。但是他们一路上吃食豪华,让高逸静付了不少银两,而且高逸静还帮君怀麟买了一套白色滚黄边的衣服,算是赔偿他的损失。
                      君怀麟不知道高逸静怎么知道自己最喜欢白色,他收下了衣服,却一次也没有穿过。
                      高逸静以为他是嫌衣物不是名匠师做,所以到了一处繁华的大镇,立刻修书到某个地方,而当他们来到下个城镇时,一套衣物送到君怀麟眼前。
                      连不懂衣饰的曲青,也忍不住看着君怀麟身上的衣服赞美道:“这件衣服真好看,恐怕要花不少银子吧!”
                      高逸静只是淡淡的微笑,他看着君怀麟的表情,似乎在期望君怀麟会喜欢,但君怀麟只是冷冷的说道:“哼!有钱人只会做这种无聊事。衣物保暖即可,我又不是女子,要好看做什么。”
                      曲青责备了他一句:“贤弟,高公子也是好意,你说话就别带刺了。”
                      君怀麟有点要拍桌大怒,他看得出来,曲青这一路上,似乎对高逸静这个人评价挺高,而且还常常跟他说话聊天,但是只要在曲青看不到的时候,高逸静就会以深情的双眼一直盯着他看,而且最近这种目光变本加厉,君怀麟觉得自己好像被高逸静用眼睛脱下衣服一样的难堪,他不肯跟他说话,高逸静看自己的目光就越不正经。
                      “我说话带刺?那你为什么不问他到底用什么目光在看着我的身体?”
                      一说出这句话,君怀麟立即满脸通红,随即他飞奔出去,连衣服也不拿,高逸静站了起来,曲青想拦他,他就拿着衣服,跟在君怀麟的身后而去。
                      君怀麟关上房门,高逸静轻轻敲着门,惹来君怀麟怒吼道:“滚开!你简直要把我逼疯了,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早上,衣服放在君怀麟的门口,而高逸静则留下一张纸条: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感到不舒服,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件衣服。
                      君怀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收下衣服。果然从那一天起,高逸静不但不跟他说话,就连目光也很少瞥到他的身上,君怀麟这才松了一口气。
                      赶了好多天的路,他们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山西,连一路上很少笑的君怀麟都忍不住嘴角向上弯。他这一笑,整个人容光焕发,已很少看他的高逸静,忍不住一直看着他,像被他的笑容迷晕了头。
                      君怀麟因为离家乡只有一天的路程,对于高逸静如此注视着他,反而一点也不在意的笑道:“大哥,我表妹只怕已经先到我家里住,到时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高逸静这才知道为什么君怀麟的心情如此高兴,他一下子脸色暗沉下来,跟君怀麟的容光焕发恰成对比,他低声道:“山西已经到了,我们就此分手吧。”
                      曲青也感染了君怀麟的快乐心情,回头对着高逸静笑道:“多谢你这一路上的招待。”
                      “不,不必客气。”他看向君怀麟,似乎希望君怀麟能对他说说话,但是君怀麟的一颗心显然已飞到了家中,全部悬挂在他表妹身上,对他要离去之事,竟然连听也没听到,不,应该算是听到了也没有反应,高逸静脸上有些难堪跟尴尬,他有些难过的道:“那我走了。”
                      “不送。”冷冷的三个字,就是君怀麟对高逸静的道别。
                      高逸静难堪地点头,落寞的离去。
                      
                      * * *


                    18楼2008-02-17 21:37
                    回复
                        君家山庄虽然不是山西的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这里的望族。当曲青见到君怀麟的表妹时,不由得愣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君怀麟对他表妹念念不忘,又为什么能跟他表妹成亲,君怀麟是这么的开心。
                        君怀麟见他看得眼都不眨,取笑道:“大哥,你这种看法不怕眼睛闪到吗?”
                        曲青这才脸一红,走过去对君怀麟的表妹史艺英道歉道:“弟妹,你果然就像贤弟说的一样美若天仙,害我这个粗人看得眼睛都忘了眨。”
                        史艺英被他逗得满脸羞红,而君怀麟更是不自在地道:“大哥,还没成亲,你就弟妹、弟妹的叫,岂不是让我们都很不自在?”
                        曲青大力的拍着君怀麟的背,“贤弟,这个漂亮的媳妇,你若不赶快娶回家,只怕大哥第一个就要抢婚了。”
                        
                        * * *


                      19楼2008-02-17 21:38
                      回复
                          高逸静不肯相信,硬是握住他的手腕。
                          “麟,你刚才说过的,你说不论天涯海角,你都要跟我在一起。你刚才明明这样对我说过的。”
                          君怀麟挥开他的手,径自穿上衣服。
                          “你这个疯子,休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疯,请你马上出去,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
                          高逸静还是不肯相信,他的心中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而刚才的做爱,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
                          “麟,我们刚才做爱时,你明明说……”
                          君怀麟愤怒道:“刚刚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后来就失去了意识,这样说你明白吗?你这个下流的人,我已经失去意识,你还真的对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做出这种事!变态,疯子!你不正常!”
                          高逸静拒绝相信,他抱住他,忽然在他唇上猛吻,君怀麟身体一个颤动,他重重的掴了高逸静一巴掌,虽然心儿在狂跳,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对高逸静坦白的,一定只是因为肉体相碰触,所以才会有这种心跳的感觉,说不定他跟他表妹在一起,感觉会更强烈。
                          “你下流够了没?滚出去,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高逸静整个人都呆了,因为这才是君怀麟会对他的正常态度,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正常反应,但是他刚才是那么真真实实的跟君怀麟做过爱,而且感受笔墨难以形容。
                          “你真的要跟你表妹成亲吗?”高逸静无法相信在刚才那么惊天动地的缠绵后,君怀麟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他还会想要跟别人成亲?
                          “废话,我非她不娶!”
                          高逸静握住拳,他的心简直快碎成千片万片,“就算我以后想到你们成亲时,会心痛到去撞墙,你也不会有感觉吗?”
                          “你撞墙是你的事,你休想要挟我!告诉你一句实话,你死活干我何事,我又不认识你。”君怀麟说完这段话后,已经穿好衣物,并走出了柴房。
                          高逸静不只是心碎,也不只是心痛,他呆怔的看着地板,刚才君怀麟还火热的抱住他,说着爱他、要跟他一起走,现在他说的却是你死活干我何事,我又不认识你。
                          高逸静整个人傻了,他慢慢的穿上衣物,走出柴房,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忽然渴望也许他不要遇到君怀麟就好了,若是没有遇到,他总还可以存着一点点幻梦,现在遇到了,他的心反而什么也没有了。
                          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夜,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天就快要亮了,他看着眼前的溪河,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也不知流了多久的泪,一时之间,他万念俱灰,什么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他一跃而下,沉入水里,水很清凉,吞没了他的泪水,使他永远不必再去想烦扰他的情事——


                        27楼2008-02-17 21:52
                        回复
                            他一连做了七天的梦,每天的梦都不一样,场景也不太一样,人的长相也不同,而自己在梦中是女的,且都有一个深爱的情郎,而他深爱的情郎虽然每一世的面貌不同,但是那个眼神,他一看就知道是高逸静。
                            他简直快要疯了,每次做完梦,他都浑身冒冷汗;有时做的梦,梦境平常倒也无妨,就当是看戏;但是有时做的梦春色无边,他醒来时,身体竟然还有反应,只差身边少了个高逸静,让他可以扑上去,对他又吻又抱。
                            他被梦搞得睡不着觉,只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他想一定是高逸静那个疯子对他下了什么咒,他在自己房里四处翻找着。没有!他想到高逸静住的那个废弃柴房,都是因为到那里去,自己才会变得奇怪,所以他立刻奔进那间破旧的柴房,也不管现在是半夜。
                            柴房里仍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久未使用的破旧薄被,君怀麟本来是很生气的!看到这张破旧的薄被时,忽地心头涌上一阵奇怪的感情,高逸静没带走衣服与银两,就这样消失不见。他说要回苏州家里,难道身上没带银子,就这样一路走回家吗?那他吃些什么?
                            他抚摸那张破被,被上还留有高逸静的味道,他情不自禁把脸埋进破被里,嗅着那个味道。他一阵的脸红心跳,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多日来的莫名焦躁,忽然整个沉殿下来,他变得好安心。他搂住被,倒在这张高逸静曾睡过的简陋床上,睡得十分舒服,甚至睡到了隔日中午才起床。
                            * * *
                            到了晚上,君怀麟在自己的房间内睡不着,非得瞒着众人偷偷到那间柴房去睡,才能睡得安稳,早上又得很早就偷偷跑回房间,才不会被人知道他到柴房去睡;在自己的家里,他就像作贼一样的可笑。
                            那一夜被高逸静拥抱时穿的那件衣服,本来被他脱下后,气愤之余,被他当成垃圾的塞在一旁,他拾起那件满是尘土的衣服,一看到上面的尘土,就想到那一夜发生的事,他顿时脸红心跳,更不准别人去洗那件衣服,惟恐把那件衣服洗破,非得自己亲自动手洗那件衣服。
                            穿上洗过后干净的衣服,心里又闷闷的,也说不出究竟在闷些什么,只是一想到高逸静,他整个人便有些失魂落魄,他变得很爱睡觉,因为在梦里,他就可以常常看到高逸静对他说话、同他聊天,有时还赤裸裸的与他拥抱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耻,已经快要成亲了,还这样神魂颠倒的做着这种下流的梦,但是叫他不要做梦,可能比要他的命还难受,若是今日睡着后什么梦也没有,醒来时还会觉得心里难过。
                            一连几日,君怀麟总是无精打采,他是主子,自然没人敢理他,但最后还是总管看不过去,大胆地对他道:“少爷,不是我在说,你也快成亲了,应该要振作一些,而且……”
                            总管说话吞吞吐吐,君怀麟见他向来说话不是这样,他心里已经被高逸静的身影整个占满,偏偏最近几日连梦也梦不到他,只怕以后连做梦也不能见到他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既烦躁又难过,不由得大吼道:“什么事?说话不要这么吞吞吐吐。”
                            “少爷,我觉得你还是请曲大爷尽快离开君家吧!”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下人们都在传,说表小姐跟曲大爷每天形影不离……”
                            “谁说这种话的,我大哥是个正直的汉子,表妹是个知礼的闺女,谁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他们赶出去!”
                            总管唯唯诺诺的退下,君怀麟心情很烦,也知道自己快要成亲,理应不该如此冷落表妹,曲大哥一定是看他心烦,无心陪着表妹,所以才陪着他表妹,偏偏下人们爱嚼舌根。
                            他站了起来,觉得自己该振作了,高逸静那个疯子与他无亲无故,他再不振作,岂不是对表妹太过不公平。
                            今夜,君怀麟办了一个小宴,只单单他跟表妹两人一起喝点小酒而已,史艺英神色有些憔悴,他有些心疼的问道:“表妹,我近来心情不好,冷落你了。”
                            “表哥,我不能替你分忧解劳,还让你心情不好,是我的错。”
                            花前月下,两人互相说着体己话,君怀麟心想他们快成亲了,一个吻应该不算逾矩,于是他环住史艺英的肩膀,她却一阵轻颤。
                            以前他若是能抱着他表妹,兴奋的心情一定无法形容,但是他现在忽然完全没有兴致,连心动的感觉都没有,他朝着史艺英的唇上吻去,史艺英虽然没有躲避,却显得有些不愿。
                            亲吻之后,君怀麟首先离开了坐席,他低语道:“我有些累了,表妹,我们早点休息吧!”
                            史艺英默默的点了头,两人虽然没有不欢而散,但是各自的心思好像都不在对方身上,一点也不像是快成亲的人。
                            君怀麟一回到房间,立刻发飙,他砸坏了房内所有看得到的东西,还一边砸一边骂道:“那个疯子,都是那个疯子,都是他害我的!”
                            骂到最后,东西也砸得差不多,君怀麟终于哭了出来,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扑到床被上,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他知道他完了,连跟他最爱的表妹亲个吻都让他几乎没有办法忍受,他怎么成亲?他连在亲吻的时候,都想着高逸静,看来他是没有救了。
                            怒骂的声音渐渐随着哭泣声而停止,最后,他用手臂敲击着床,哽咽道:“至少让我梦到你,高逸静,我想见你,拜托,让我至少可以在梦里看到你就好,就算只有背影也可以……”
                            * * *


                          29楼2008-02-17 21:54
                          回复
                              君怀麟愈来愈失魂落魄,而史艺英也显得憔悴不堪,两人互相见到面,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互相闪避。
                              君怀麟受不了只有晚上才能到柴房去,有时白天,他趁着众人忙碌时,闪到花园偏远的柴房,立刻钻了进去,他躺倒在破被上,破被上还有一些高逸静的味道,这个味道让他整个人都快痴了,他也没做什么,就只是坐在柴房里,痴痴的想着高逸静,就这样度过一天。
                              这一天,他听到花园里有争吵声,而且离柴房很近,他怕被人发觉他在柴房,立刻闪身出去,却听清楚争吵的是他表妹跟曲青的声音,不由得十分吃惊的循着声音处而去。
                              “我表哥一直对我很好,他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事,却不说什么,才会这么的失魂落魄!”
                              “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就算他发现了又如何,你说得好像我们之间有奸情一样!”曲青不满的怒吼,只是他音调暗哑,听得出十分痛苦。
                              “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就是怪怪的!”
                              “哪里怪?我没有碰过你的手,没有吻过你的唇,连你的腰也未曾碰过。”
                              史艺英一听他说的情景如此熟悉,顿时花容失色,“你偷看我跟表哥?”
                              曲青别过头,却没有回答。
                              史艺英怒道:“你这个无耻的人,我以为你是君子,想不到你这么无耻,竟然、竟然……”
                              曲青眼睛赤红的怒叫道:“你说我无耻,那你心里又哪里有廉耻了,你明明心里有另外的人,却还能跟你表哥眉来眼去,你才无耻!”
                              史艺英想不到他说话如此难听,她哭道:“我才没有,我表哥对我守之以礼,他那日亲我,也不过是碰了一下,不愿对我多有失礼,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里的痛苦?”
                              “那你又知道我心里的痛苦了吗?”曲青怒吼得更大声,声音却更暗哑。
                              史艺英揪住曲青的袖子,放声的哭了出来。
                              曲青脸上扭曲,最后他猛地抱住史艺英,朝她的唇上亲去,史艺英本来还挣扎着,但是吻没多久,史艺英就抱住了曲青的颈项,两人吻得亲密火热,像心里燃烧的火,今日全部一次燃尽似的。
                              君怀麟看得完全怔住,他一脚往前,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声响。
                              曲青被这声响惊醒,抬起头来,一看到君怀麟,顿时满脸青白,而史艺英看到君怀麟,她的脸更是扭曲难看,什么都说不出口。
                              “表哥!”史艺英泪流满面的轻唤。
                              曲青立刻奔到他前面去认罪,“是我强迫她的!贤弟,是为兄的不对,任你要宰要割,我都没有话说。”
                              史艺英扑向前去,跪在君怀麟的脚下,“不对!表哥,是我不对,是我勾引他的,你要宰要割,对着我来。”
                              两人互相都说是自己勾引对方,君怀麟忽然有点想笑,他们只不过是亲了个小嘴就紧张失措成这个样子,那他跟高逸静在柴房里恩爱缠绵的事,可比他们都来得严重万分呢!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权利去指责他们,更何况听见他们刚才的话,若不是敬他爱他,又何必两人都忍到现在,连互相碰触都不曾有过。
                              “我的好表妹。”他左手牵起泪流满面的史艺英,右手拉住曲青的手。“我的好兄长。”他将他们两人的手互相叠放在一起。
                              史艺英跟曲青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似乎心情不错的君怀麟。“你们既然真心相爱,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的!”
                              曲青以为他疯了,史艺英也以为他说的是反话,不由得全身发抖的叫道:“表哥,你别折磨他,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君怀麟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真的这么坏吗?我一说这样的事,你们就全想到别的方向去了。”
                              曲青知道君怀麟虽然个性有些冷,但从来不曾说些昧心的话;史艺英也是一怔,知晓他表哥身为秀才、为人正直,向来不说假话欺瞒他人。
                              “贤弟,你说的是真的吗?但是你这么的爱你表妹!”
                              曲青的话让君怀麟有些脸红,只怕他现在的心对他表妹只有兄妹之情,完全无爱意。他一颗心早就悬到一个疯子的身上去了,只因他要成亲,所以才失魂落魄,现今既然不必成亲,他自然就可以到苏州的高家去寻高逸静了,不必成亲,对他反而是好事。
                              “大哥,表妹爱你,你也爱表妹,我对表妹的手足之情大于爱意,你又是我十分信任的人,你若能照顾表妹,且能疼惜她。当然比我只对她有手足之情、兄妹之爱好得多,不是吗?”
                              他是个文人,真要说道理,曲青岂是他的对手,感动之余只能紧握住他的手。
                              史艺英则是泪流满脸。“我多谢你,表哥,祝你找到比我更好的对象。”
                              君怀麟脸上有些红,他上辈子是别人的娘子,这一世是要去寻他的相公,而相公人选,除了高逸静,再也不作第二人想。
                              “表妹,我只怕你父母不同意,反而觉得你败坏门风,不如我跟你一起回到你家,替我大哥说亲如何?这样也较容易成功。”
                              曲青没有想到君怀麟竟然大方到这个地步,简直是要把史艺英完全的送给他,他感动至极,殊不知亲事变成了曲青跟史艺英,君怀麟心中比谁都开心。


                            30楼2008-02-17 21:54
                            回复
                                君怀麟头脑混乱,听到卫鞅的话之后,更是整个人都呆了,继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愤怒,两人不理会他走了,像是要他自认没趣的离开高家,而君怀麟则气到抓狂,他冲上去,也不顾高逸轩可能一甩手就可以把他这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摔个半死。
                                他发出狂吼声,攻击高逸轩并怒吼道:“你们高家的人全都有病是吗?混帐!可恶!”
                                高逸轩武功极高,一个不识武功的人从他后面攻击,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稍微侧了侧身,就闪过攻击,倒是君怀麟冲力过大,整个人跌在地面,撞伤了鼻子,流出血来,看起来真是凄惨无比。
                                卫鞅怒吼道:“你竟敢对高逸轩动粗,我打死你!”
                                卫鞅举起手来要打君怀麟,但是忽然看君怀麟泪流满面,他的手一时间打不下去,停在半空中。
                                君怀麟一边怒吼,一边哭泣道:“你打啊,打死我这个笨蛋最好!”
                                君怀麟披头散发、又撞伤了鼻子,鼻血流了下来,再加眼泪鼻涕,看起来哪里像个斯文书生,倒像是路旁的乞丐。他本来只是眼泪流下来,最后干脆放声大哭起来,而且越哭越惨。
                                卫鞅看得目瞪口呆,对着身边的高逸轩道.“他是不是疯了?”
                                高逸轩十多岁时就出外经商,见过的人无数,一个人是不是真哭,他一看就知晓。他冷冷的眸光闪过几丝深思,忽然柔声道:“君公子,是不是我三弟误会了你找他的意图?”
                                君怀麟怒吼道:“别吵我,等我哭够了再上吊自杀,我下一辈子若是再遇到高逸静再也不要爱他,他就不会把我的心往地上踩,还说我献身给他是为了要求他做事,他无耻至极,而我更是可悲至极!”
                                卫鞅听他不停哭泣又不停怒骂,他拉了拉高逸轩的袖子,疑惑地道:“他们两个人说的怎么都不一样?”
                                高逸轩眼波一转,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头尾,他几乎要失笑出声,示意卫鞅噤声。他对君怀麟道:“下一辈子才去报复我三弟,不觉得时间拖得有点长吗?若是你们下辈子见不到面,岂不是便宜了他。我三弟就在从这个厢房一直走到尽头的房间里生着闷气,看你是要剁要杀要煮,我都没有意见。失陪了,”
                                卫鞅还要问个清楚,高逸轩硬是拉着他走,他不走,乱嚷嚷的说他非得要搞清楚才走,高逸轩干脆堵住他的嘴,当然是用他的唇堵住,少年被吻得头都晕了,站也站不住。
                                高逸轩抱起没力气再乱嚷嚷的他,直接走进厢房,卫鞅还要再回去问个清楚,高逸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脱了他的衣服,让他只顾着呻吟,没时间再去管他人的事。
                                * * *
                                君怀麟本来一直坐在地上哭,越哭越觉得自己不值,越哭越觉得高逸静是个混蛋,他哭到后来,想到高逸轩说的话,自己若死了,下辈子万一没遇到高逸静,自己岂不是吃亏,所以最好这一辈子的事就这一辈子解决,他先去揍高逸静一顿,然后再去死也不迟。于是他爬起身,擦了擦眼泪,气愤得奔到走道尽头最后一间厢房。
                                他打开厢房的门,高逸静正背门而坐,他心情似乎也不太好的垂着头。以为是高逸轩进来,落寞的道:“二哥,君怀麟走了吗?”
                                高逸静虽然失魂落魄,但耳边传来啸啸声响,他立刻闪避,他的脸反射性的一偏,立刻转头,想不到是君怀麟用花瓶砸他,他吓了一跳。
                                “你还没走?”
                                君怀麟本来泪已经止住了,但是一看到高逸静这个混蛋,他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而且越哭愤怒就越大,丢的东西就越多,连桌布这种没伤害力的东西,都被他扯起来丢向高逸静。
                                “等我杀了你这个污辱我的人,我再去死!”
                                君怀麟发狂的乱丢东西,但是他力气微弱,根本伤不了高逸静,最后桌子、椅子上的东西都丢光,他只好抬桌子,但是桌子太重,他抬不起来,所以他转而去拿椅子。
                                但是高家椅子是上等实心檀木所做,也是非常重,他抬得气喘吁吁,才抬动一点点,他手一软,椅脚一落,刚好压到他的脚,他痛得大哭大叫起来。
                                高逸静看他披头散发,脸上又有鼻血,鼻子也被撞肿了,再加上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简直是凄惨不堪,他纵然心中对君怀麟已经失望,但是看到他这么凄惨,仍忍不住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凄惨?”
                                “我凄惨关你什么事?”君怀麟抱着脚痛哭起来,他的脚一定流血了。
                                高逸静见他脸上露出疼痛不堪的表情,心里一急,对他怜爱的心情依然没变的立刻冲向前抱住他,将他抱到床上,要检查他的脚究竟是怎么了?
                               


                              33楼2008-02-17 21:5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