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飞行训练结束了，我也会在上空盘旋一会儿，那会让我回忆起和Andy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一起飞翔的感觉。我看他陶醉地看着外面的蓝天，听他第一次说‘我爱你’……”
Eric疲惫的神情让人心疼。每挖开一次心底的伤口，就像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珉宇默然着，不知说什么。
“对你老婆好点啊，千万……千万别像我现在这样，想陪在他身边，好好爱他，却再也没机会了。”
“……啊，噢。”珉宇的思维跟着Eric游弋到晴空之上那些回忆里，好久才回过神来。
“Eric，你没有在这里找找看吗？说不定，Andy会再回来啊。”珉宇回头在水池里浸湿抹布，一面以大声说话掩饰自己酸涩了的鼻音。
可是没有人回答。
珉宇回头，店里已经没有Eric的踪影，只有桌上精致的杯子还残留着蓝山的香气。
阳光懒懒地照进屋子里。
就这么走了？
五日之后。
珉宇订了一份韩国报纸的英文版，并且保持着自己取报的习惯。他一面隔着玻璃窗看对面街上孩子的嬉戏，一面举起报纸。
他惊呆了。
“韩国顶级飞行员迫降挽救村庄”
“据KBS新闻社13日报道，当日上午8时30分驻南平飞行团完成练习之后，队长文政赫的飞机在回航时撞鸟，文政赫放弃了跳机得救的机会，调整航线紧急迫降，最后降落在飞机场跑道延长线上的一片菜地里。由于地面摩擦和左轮失灵飞机当即爆炸，文政赫当场死亡。所幸，他在调整中避开了人口密集度相当高的XX市，因此没有死伤发生。”
“据本报最新消息，五天来飞机残骸已基本回收完毕。死者骨灰也已送回他的家乡南平。……”
那旁边的黑白照片上，Eric正微笑得英俊。
李珉宇目瞪口呆。
五天前的早上8：30，Eric明明在自己的咖啡馆里！
如果那个人不是Eric的话，那自己听得鼻子酸涩的故事是谁的？！
学医的烔完曾经研究过一个课题：人死前意识的存在和支配性。那时候烔完信誓旦旦地宣读他的结论人死前灵魂会寻到他今生最牵挂之处时，李珉宇曾调笑着质问：
如果人死前灵魂会飞到最牵挂的地方，那为什么不所幸说是飞到最爱的人身边儿呢？
……
Eric只是因为没有找到Andy，否则，他会在最后的时间里到Andy身边去吧？
“珉宇你知道不，威尼斯就是我和我爱人认识的地方。”
“你知道他是个多善良的人了吧，可是我却还是没能让他幸福。”
“我看他陶醉地看着外面的蓝天，听他第一次说‘我爱你’……”
门推开了，有客人来了。那年轻的客人背着个大大的画板，两个浅浅的梨窝镶在可爱的笑脸上。
“老板，早上好……”
他诧异的看那猫一样的老板的神情由惊愕到悲伤，最后泪流满面。
“你没事吗？”
Andy嗅嗅这温暖的小咖啡馆的味道。好熟悉啊……有谁，来过这里吗？
会是Eric吗？
不会吧，他现在或许在晴空中飞翔。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