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惯例练了一趟养生拳法，而后于院内竹林间诵念经文】
老君曰： “ 天地媾精，阴阳布化，万物以生。承其宿业，分灵道一。父母和合，人受其生……

【与祭酒论而不可得，以其之意，所知难得，于是思量，诸兄可言，唯晏兄尚可，嗣兄少言，阿兄不仕，便至晏兄住处，遥闻之声，不觉哑然，随顺而诵】
始，一月为胞，凝血精也…未知晏兄亦好道？

【禁卫之中，全因陈氏之名，得以清净自在。偏居陈府一隅，竹林，道典，悠然自得。】
始，一月为胞，凝血精也。二月……
【诵读间但闻一声，转而看去，笑言】
心向往之，却只懂皮毛，见笑了

【家中诸兄，多与颖川，居长安者寡，自幼可言语者，寥寥尔，晏兄性沉静，少见之于园，以为不喜，再以之武员，愈少言，今观之居处，却也不失文趣】
【其好此，不若以此而入，便言】
晏兄谦逊，彰嶜亦慕此，奈何资质浅薄，多有不解，未知可否得晏兄指点一二？

某悟性不足，领悟不多，指点不敢当，只敢说与嶜弟一同探讨。请。
【近来虽与族中诸兄弟甚少相聚，基本情分还是在的。伸手引他前去林间小亭，并嘱咐了人送来茶果】
对了，愚兄还未恭贺嶜弟受封文林郎。

【前与大人言，大人亦提及晏兄位卑，入仕多年，未得红袍，所言不过晏兄以族念而入，到底无心，难得功业，而观吾辈，未尝分忧，实在惭愧，随晏兄而入林间，可道别有洞天，心中有此胸壑，更生好奇】
【彼此坐定，便饮茶，答其贺】
圣人垂爱，不及嗣兄与晏兄可分大人忧思，每思此，常愧不自已。

愚兄怎能与大兄并列，惭愧，惭愧啊。
【颍川陈氏一族声威之盛，全在大人及大兄二人，区区不过混些日子，倘若说得好听些，当是锦上添花。】
嶜弟已或封位，不过年幼方未曾入仕，他日入仕，扶摇直上，指日可待。

【嗣兄自掌兵部事，愈深居简出，昔尚可于大人宴上见得嗣兄，而今大人少宴饮，嗣兄亦少往来，如此行径，未免多思一二，况先与祭酒论时，祭酒亦有隐有提及此事，大人嗣兄此举，可作以退为进解，亦可解为稍避风头，然到底种种，祭酒言之不详，终需晏兄一言，或可知一二】
【便饮茶而错】
若能如此，乃彰嶜之幸，彰嶜前日观书，得一句不得解，冒昧请教嗣兄，未知晏兄以为，老子所言，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当作何解？

【闻言，不假思索道】
圣人恒无心，以百姓心为心。
【言罢，方觉不妥，区区偏居十载，太过安逸，不该，当真不该。】

【道德经言之颇多，老子为道祖，然其所言未尝少国策，治大国如烹小鲜，此言多有人提，故以此为引，而导晏兄所见，当为妥当，未仕之人，多言国事，总生疑虑，未想晏兄所言，却甚笼括，此句所言甚明，无心亦有心，有心非无心，与其徒有心而不得道，不若无心】
【晏兄以此为答，或可解其数载无进】
圣人之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浑焉，老子此言，彰嶜难解，譬以吾家示，当何若？

【见他神态自若，进而再问，唯有苦笑，答】
嶜弟……机敏，兄不如也。
【稍整再答】
譬如大人及大兄，长安二陈，即如是。绝圣弃智，如是而已。

【嗣兄寡出，大人寡言，文臣不言，武臣不语，可解做厚积薄发，蓄势待发，亦非无人解以渎职懈怠，尸位素餐，昔时观中可知，言当以法，不得法，则得祸，而国子监人亦非无慷慨仗义之徒，每有大逆之言，多担责罚亦不悔改，只言以血谏青史，留万世流芳，每观此类，祭酒博士莫不嗤之不屑，多以竖子小儿视之，于是惘然，而今晏兄亦如是言，不觉诧异】
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此言固为善，然彰嶜亦闻，獬豸可识忠奸，识善恶，善者存，恶者食，彰嶜愚钝，此二者皆为官道，未知晏兄意下？

【庙堂沉浮数十载，识得，见得，故而明得。区区虽天性不欲沾染其间，族弟问及，却不会不答，长安二陈，具是颍川之陈。】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何也？
【未答其言，反问之】

【晏兄一问，一时怔住，此句所谓何意，昔日观中常听得，自明了，而今至于此处，何故，上士知道之精妙，故而行之，中士可知，却难知，故有疑，下士不可得其奥，闻之自笑，以士之不同，故有不同，而以此可知，于宦海之中，无为亦或有为，亦不过如是，于是思虑而言】
知之故行，不知方笑，士之知有别而成，晏兄之意，彰嶜冒昧度之，可欲言以，以无为为有为，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