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上常德
三怒和狗伢子、吴疤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平安到达常德。
三人在浪里颠了两天两夜,一踏上这结结实实的土地,吴疤子早已是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口里不住地叫到:"连祖师爷都不敢下的冬潮,咱可闯过来了,河神爷爷保佑!"狗伢子年青力壮,却也禁不住气喘连连:"三,三怒哥,您慢点儿,我们可跟不上了."只有三怒脚步仍然轻快,来的路上,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穗穗!穗穗!"这回上了岸,一颗心更是早就飞到穗穗那了。
毕竟都正值壮年,快到城门口时,狗伢子也缓过来了,一双眼睛左瞟右瞟,满脸的期待.
"我说狗伢子,你蹦腾个啥"吴疤子仍旧是一副杀气腾腾的脸.
"五爷,你讲这城里还是那样人多不,就像小的时候我阿爹带我来的那次,到处是卖面人儿、冰糖、臭豆腐......"
"没出息的东西!"狗伢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吴疤子打断了,"咱们排帮要啥没有,哼!"说是说,可自己心里也在嘀咕"我也好久没进过城了,上次去省城,还是七、八年前的事呢。"心想着,瞟了三怒一眼,三怒的脸上不知是欣喜还担忧。
待到入城,城中景象却使三人大吃一惊。莫说是人声鼎沸,竟连麻西铺的繁华都不如。临街两边的房子大部分都扎起了祭悼用的白花,中间的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只只死老鼠。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将死老鼠拾到竹筐里,另一群人将一袋袋白色的粉沫撒的到处都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痛与悲愤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狗伢子最先耐不住性子。
三怒也是满眼疑惑。
吴疤子虽然心下疑惑,但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他知道城里发生了大事,沉声道:“闲事莫理,送完药我们速成离开!”
按照狗伢子打听来的地址,三人很快找了穗穗所在的新86师。但三怒却止步不前了。
“三怒哥,走啊,好不容易来了。”
“就在这里,你们叫穗穗出来拿药,记住,一定要叫穗穗亲自来拿,还有”三怒从怀中掏出那把牛角刀,刀还是温热的,“把这刀交给穗穗。”说罢,便大踏步地离开了。
“大扛把子,你去哪啊?”吴疤子慌忙叫道。
“我在客栈等你们。”
迈进附近的一家客栈,三怒要了间临街的房子,窗户正对着新86师。不一会,穗穗出来了。
“穗穗!”三怒强压住想要飞奔出去的念头,双手狠狠地攥住窗户。穗穗出来了,穿着一身军装,那么美;穗穗看到药非常欣喜;狗伢子把刀交给了穗穗,穗穗紧紧地握住刀,眼神闪动;狗伢子说了什么,穗穗失望地低头;穗穗抬起头,指挥人将药搬进去。三怒贪婪地看着穗穗,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看漏一眼都不情愿。
“老板,这间房子合您意不?”
“行,这间房,我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