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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了解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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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从我和七爷的事开始吧。
  七爷,人称曾七爷,是我爷爷的最小的堂弟。他生下来就不爱哭,长大了话不多,可说出话来八成就能应验。曾家祖上是道人,后代中不乏风水高手,七爷就是靠着这点家传吃饭的。
  年轻时走江湖,见多了大场面,文革时他回来了,一身的伤,奄奄一息。那年头他这号的算是牛鬼蛇神外加四旧,村子里一片喊打之声,天天计划着要批斗他。我爷爷是老八路,凭着自己的出身和义气,硬是顶着雷护住了这个兄弟,没让他被斗死。
  七爷有过女人,有两个儿子,如今都在外面做生意,对于儿孙,他不怎么在意,一副顺其自然各安天命的态度。孙子辈中唯独对我他挺喜欢,经常带我去山上溜达,边溜达边给我讲学问。这引来了堂兄弟们对我不屑和鄙视的眼光,嫉妒是正常的,都知道老头有本事。我很喜欢听他讲的那些学问,当然,我总是觉得他对我这么厚爱是因为我爷爷当年的挺身而出。
  17岁,我上高中了。那年六月十六晚上,七爷把我喊到他家里,郑重其事的让我拜师。我紧张兴奋带着一丝懵懂的给七爷磕了九个响头,老头一脸严肃,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孩儿啊,打今儿个起,别叫我七爷爷,入了道门,只称师徒,现在起,改口叫我师父。”
  我竟然饱含着热泪,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师父,七爷,不,师父笑着点了点头,我竟然感觉为了这一刻,我似乎等了很久很久。
  就这样,我成了七爷的弟子。除了明暗戊日,每隔七天我去七爷那一趟,老头关上门教我阴阳易理,道术法术。两年多下来,我也该去上大学了,七爷干脆跟着我到北京,在朝阳门外租了个地方住下来,一有空我就来老头这继续学。
  那时候总觉得对不住老头,他到是很豁达,“咱们道门就这个讲究,徒弟是快料,师父追着徒弟跑,你好好学习就是了!”老头在北京原来有很多朋友,他这么一来,慢慢的有人知道了,于是白天来访的人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忙,我们爷俩也只能晚上聊天了。
  毕业后,我在北京漂了三年多,乐观的从一家公司被跳到另一家公司,生活勉强糊口。老头比我有钱,经常接济我,安慰我,“孩儿啊,你时候还没到,年轻人得磨磨性子!”
  过了几个月,七爷突然把房子退了,让我把工作辞了,领着我回了老家。
  “孩儿啊,师父就要走了,这一百天内,你就跟着我,我尽量多教你,不懂的你也多问”,老头目光祥和。
  我张大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最后默默的点点头。之后的三个多月,老头翻来覆去得给我讲道德经,我也抓紧一切时间有疑惑就问。在他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他拿出一个小黄包袱,“你打开。”
  我解开包袱,里面是个红包袱,再解开,是一块黄布,展开一看是面旗,旗下有本书《曾氏玄谱》,还有一个木盒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孩儿啊,这书是咱家的根脉,你要好好珍惜……这盒子里嘛”,七爷面色沉重,“这是咱老曾家祖传的秘密《分合阵诀》,只可惜,你师父都没看过呀……”老头惋惜。


1楼2014-09-04 22:22回复
      “您都没看过?为什么?”我很惊奇。
      老头摇摇头,“你仔细看看这盒子!”
      我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查看一番,里面有暗锁,打不开,外锁很奇特,八卦图内环绕着几个花瓣锁眼,像一个六瓣梅花。
      “梅花锁!?”我叫了起来,梅花锁出自龙虎山,是天师道中梅花锁妖阵的阵眼物件,天下只有两把,我百度过很多次都没有找到这个信息,本以为就是个传说,没想到如今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
      老头从怀里郑重其事的掏出一个小皮套,从里面取出一个根铜棍递给我,“你的机缘,就从这梅花锁开始,将来你打开它,一定要慎重的使用,万不可用来为非作歹,坏了老曾家的祖训门风。”
      我跪下接过铜棍,其实不是铜棍,上面还有一个花瓣,如果想打开盒子,我就必须找齐另外五个花瓣。我小心收好钥匙,抹了抹眼泪,“我记住了师父,您放心吧。”
      老头看我良久,点点头,“收好包袱,你五叔快回来了”,言罢闭目而逝。
      我磕了九个头,趴在地上哭的起不来了。
      老头猛的睁开眼,“哭什么哭!快收好包袱,别让你五叔他们瞅见!”
      吓得我一哆嗦,赶紧把包袱胡乱包好,塞到贴身的包里。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行了,孩儿啊,现在可以哭了”,这次他真的走了。
      我刚哭了几声,五叔带着儿子们破门而入,一看七爷走了,跪下就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几分钟,五叔站起来把我拉到外面,“你七爷爷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七爷爷走的很安静,说让您和九叔不要太伤心”,我只能胡诌。
      五叔目光如炬,“他没留什么给你吗?”
      “留给我一本《道德经》”,我镇定的从包里要拿出来给他看。
      “算了算了,小杰子,你伺候老爷子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边我们盯着就行了”,五叔不等我回话,就把我往外面一推,关上了大门。
      我愣了片刻,跪在地上冲大门磕了个头,“师父,您走好”,我心里默念。
      七爷去世后,我也没回城里,跟同学借钱在镇上开了个冷饮店。平时生意冷清,我也乐的清闲,靠在窗边,柠檬水,漫画书。
      每天看书看累了,我就去公园散步。镇上的中心医院跟我的店隔了一条街,我每天去公园都要经过医院门口。那里简直成了算卦一条街,数十个卦摊,十来个卦馆琳琅满目。
      现在这些江湖术士都讲究包装了,大部分都买身假道装穿着,猛眼一看,还以为这条街上正大开水陆法会。
      偶尔我也停下来看看那些“道士”们的工作情况。一个周末,医院门口来了一位不穿道装的,摆好摊,中气十足,“各位,来来来!我免费送你们几句,哈哈,我刚从外地回来,本地人都不怎么认识我了,我在外面名气很大,这刚回来嘛都还不熟,来试试就知道了!”
      “哼,名气大?那你还回来?”我不屑。
      “小伙子,来来来,我送你几句,不要钱!准了你再给!”中气十足冲我招手。


    2楼2014-09-04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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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老鲁叔
        门外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
        我走过去,“我就是,请问您是?”
        中年人打量我一下,走进来,“小杰子,不认识我了?小时候我抱过你,你小子还嫌我胡子扎人呢!”
        “您是?”看着眼熟,朦胧中是有这么个记忆,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他摘了帽子,露出毛发稀松的头顶,“我是你老鲁叔,想起来了吗?”
        “老鲁叔!”我一拍脑袋,“嗨,您回来了呀!这都快二十年没见了!”我连忙把他让进来坐下,吩咐夏红去买点啤酒和羊肉串之类的回来吃。
        等夏红出去了,老鲁叔擦擦眼镜,看看店里,“还当上小老板了,怎么样,生意不好做吧?”
        “你还真直接!凑合吧!”我也坐下。
        “凑合?”他嘿嘿一笑,“能凑合就行了,你这个生意呀赚不着钱,也就凑合吃个饭的,我说的没错吧?”
        他说的是事实,我也只能尴尬的陪笑,“老鲁叔,您这一走二十多年,干嘛去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这个你甭问了,该走时走,该回时回!我问你,老七爷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了什么?”他盯着我。
        “呃……没有!”
        老鲁叔笑的有点阴,“跟我耍心眼你还嫩点,老爷子的梅花锁是不是传给你了?”
        “没有!”
        “你要不承认我也没法,我就是一问,我说小杰子,你这生意这么冷清,你就没想点别的折?”他戴上眼镜。
        “我能有什么折?我也不会别的。”
        他看看外面,凑到我身边,“小杰子,我回来是有事找你办,办好了你就不用过这要饭的日子了!”
        “您这什么话呀,什么要饭的日子……”我不爱听。
        “叔说话直,你就甭挑理了,老鲁叔是帮你来了!”他顿了顿,“七爷的本事,你学到多少?”
        我愣了一下,“没多少。”
        老鲁叔想了想,“既然当年七爷有话,那应该错不了,这事就得你来办了!”
        “我能办什么事呀?”他的神情神秘的让我不自然。
        外面一辆车经过,老鲁叔看了看,回过头来又凑近些,“明天中午,鸿宾楼三楼309,我在那等你,到时候咱们细说,那丫头要回来了我得先走了。”
        他起身就走,我没多说别的,跟着他走到门口,他转过身,“小杰子,明天这是大事,今天晚上你别碰那小丫头,记住了吗?!”
        “啊?不是您误会了,她就是我的服务员……”我无语。
        第二天中午我如约赴宴,等着我的除了老鲁叔还有一个女孩,老鲁叔给做了简单的介绍,这女孩是北京人,叫黎爽。


      3楼2014-09-04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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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杰是老七爷唯一的传人”,坐下之后老鲁叔打开了话匣子,“黎小姐,把你家的事大概说一说吧,现在能办的只有他了。”
          黎爽看我的眼神明显信不过,又没办法不信似的,“他这么年轻,能行么?”
          “不知道你们说什么,觉得我不行那喊我来干嘛?我店里生意忙,先走了!”我站起来要走,老鲁叔连忙拉住我,“你坐下!等我把话说完。”
          我只好又坐下,看了对面的黎爽一眼,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妈的,老子有那么恐怖么?
          “黎小姐,人不可貌相,你琢磨琢磨,老七爷当年给你爷爷办事的时候能有多大?不过也是三十五六嘛。别看曾杰年轻,本事可不小,尽得老七爷真传,我们这门里人没有不知道的,你要是信不过他,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你就只能另请高人了……”听他这一番捧,又是什么真传又是什么门里的,听的我想笑。我一个冷饮店小老板怎么就成了高人了?
          黎爽点点头,“对不起曾先生,那就麻烦您听我说说我们家的事吧”,她清清嗓子开始叙述起来。她声音很细,说话断断续续,我努力的听着,一个老七爷当初的故事逐渐脉络清晰起来。
          解放前,北平大栅栏有位南方来的龙老板租下一个铺面,花重金请当时人称七先生的曾七爷来看看风水。七爷里里外外布置完之后,收了卦资出门的时候碰上了一个逃荒的中年男人,搂着妻儿在那瑟瑟发抖。
          七爷转身对龙老板说,“你把这个人留下,将来他能救你一命”,再看看那个孩子,叹息着摇摇头。
          龙老板估计没注意这个细节,就把这个中年男人留下了,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姓黎,没有名字,认识的人都叫他黎九,身边的小孩是他儿子叫黎顺。
          黎家三口就在龙老板店里住了下来,两口子做工,小黎顺做杂活。新中国成立后,龙老板的小饭店改成了公私合营,黎家夫妇成了工人阶级,黎顺也上了学。
          1966年年初,曾七爷来北京住到了龙家,他告诉龙老板收拾一下赶紧离开北京,不然恐有大祸临头。龙老板犯了犹豫,舍不得这一片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曾七爷无奈,准备住一晚上就走。谁想到第二天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几个月。
          五月,文革开始了,七爷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还没等他走,龙老板就被人揭发,说他过去做过军统特务。造反派冲进龙家把龙老板抓了去批斗,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家以前的小伙计黎顺,他一眼认出了曾七爷,“这是个风水先生,牛鬼蛇神,别让他跑喽!”
          连着一个礼拜,龙老板天天被批斗,终于晕倒在批斗会上,曾七爷作为同犯也被打的遍体鳞伤。
          老实巴交的黎九实在看不过去了,冲上去一个大嘴巴把黎顺打的转个圈,“畜生!没有龙家,没有七先生,我们一家早饿死了!我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敢侮辱革命小将,打他!”
          “革命为公,黎顺同志是毛主席的好战士,你一定要跟这个反动的父亲走狗划清界限!”
          “打到反动走狗!”
          ……


        4楼2014-09-04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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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青龙报天
            二人见我答应了都松了一口气。
            “曾先生真太谢谢了,那您什么时候能动身去北京?”黎爽声音颤抖。
            老鲁叔接过来,“让他准备两天安排一下,大后天去吧。曾杰你说呢?”
            我心想你都替我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我需要准备点东西,两天后你们来找我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琢磨,七爷说我的缘分从这钥匙开始,难道就是指这个?破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曾杰你真行么?脑子一热答应了,破不了怎么办?
            所谓局,是一种风水大阵。物件成阵,合阵成局,成局则有破局,能破局的人必须精通阴阳易理,通透虚实变幻,所以,能立局的多,能破局的少。古话说破阵容易破局难,因为阵是动的可局是活的。阴阳术数是一个圈子,那破局就是圈子中的圈子。
            在这个小圈子里最出名的就是“南曾北裘方外凌”。
            “南曾北裘方外凌
            三三甲子倒乾坤
            破立天地阴阳局
            六瓣梅花正身伦”
            这是七爷传给我的《曾氏玄谱》第一页上写的,玄谱指的是一门之中有传承的家谱,必须是得了道法传承的才能上谱。
            我唐朝的老祖宗叫曾玄,少年时在龙虎山学道十五年,后奉师命去武当山紫霄宫参访,拜武当隐士马道爷为师(族谱上就是这么写的,只知道这位高人姓马)。马道爷还有一位女弟子叫凌燕波。
            马道爷精通阴阳破局之术,七年间将毕生所学传与曾玄和凌燕波。学成之后二人结伴下山行走天下,后来结成夫妻。在诞下独子曾孝维之后,凌燕波毅然离去,遁入方外,一心修道去了。曾玄改名曾研之,带着儿子到浙江杭州定居,成了江浙一带极有名气的风水大师。
            明朝的时候,曾玄后代曾仪被选入钦天监,与另一位北方玄学大家裘业伦相识,互相切磋交流相见恨晚,差点拈香磕头拜了把子。裘氏是茅山传人,兼学上清,因为当时龙虎山早已一统三山符箓,哥俩干脆认了师兄弟,人称南曾北裘。至于方外凌嘛,当然是跟我们曾家的老祖奶奶凌燕波有关了。
            凌燕波一心向道,可她还是把她的阴阳秘术传了下来,她的弟子门人皆入道门,代代都随凌姓,这就是方外凌的来历。
            后来嘛,不知道为什么曾家来到了北方,这南曾北裘方外凌的传说也很少有人知道了。
            回到店里我跟夏红交代了一下,就说去北京走亲戚,店里的事情就托付给她了。这女孩人品好,我还是挺信得过的。
            交代完店里的事,我开始准备破局用的物品。北斗转星旗,红绳子,凸凹八卦镜,罗盘,桃木剑,古钱,五色豆,玛瑙原石,七彩线……突然发现,我的一对阴阳狮子不见了。


          6楼2014-09-04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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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金城看看秦继,“二叔,您受累给拿过来吧。”
              秦继点点头,起身走到书架子前,掏出一摞书,从后面取出一个黄布包着的盒子。把盒子放到台子上打开,里面两个小盒子,分别打开一个是精致的紫金小香炉,另一个是翡翠九连环。
              “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您就放书房?”我又一次惊诧。
              “哎,以前哪,老爷子物件多着哪,后来都卖了,就剩下这两件了,要不是今天这场合,不能拿出来,这书房装满了安保设备,这最安全”,黎金城感叹。
              老鲁叔瞪大了眼睛,扶了扶眼镜,“黎先生,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黎金城不置可否。
              老鲁叔当他同意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端起盒子,端详良久,“都是宝贝,好宝贝呀!尤其这翡翠连环,黎先生,这个几百个吧?”
              黎金城不理会,秦继从他手里接过来把盒子盖好。
              “您看有用么?”黎金城问我。
              “这两件都是宝贝,可跟这局没关系,您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黎金城又冥思苦想半天,“没有别的了,除非他没给我看过。”
              这么说,玄机就在这幅画上了。
              黎爽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爸,那画不见了!”
              “啊?”黎金城大吃一惊,“怎么会?前年我还看到过。难道你爷爷给放别处了?”
              “那现在怎么办?”黎爽无助的看着我和老鲁叔。
              “呃,这样”,我拿出手机,把这桌子上的龙纹照下来,“有这个龙纹也凑合,我心里大概也有个数了。黎爽咱们去你家福地看看吧”,我故作镇定。直觉告诉我,这家人有猫腻。反正我就是来破局的,其他的跟我没关系。画找不到了,我就只能靠自己推算了,在这多耽搁也没用。
              “等等”,黎金城缓了会,等气息匀实了,“小七爷,没这幅画,这事你还有把握么?你给我句实话。”
              “八成吧,我只能这么说”,这就是实话。
              我们一路向北,出六环走顺义,进入了燕山余脉的人烟稀少之地。
              黎爽一路上不断的向我打听着各种琐碎的问题,比如我喜欢什么,多大跟老七爷学的本事,有没有女朋友,喜欢吃什么等等。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反复观察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下午三点多,我们到了一个小山口,路很崎岖,车进不去,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吧?”我问。
              “第三次了!”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一个女孩子怎么还让你来这?”
              “没办法,哥哥身体不行来不了,就只能我来了”,她走的很快,我得紧跟着。
              穿过这条山间小路,又过了一片小树林,面前豁然开朗,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时代。
              一个巨大的山谷出现在我们面前,两边的山峰左高右低,正前方一座挺拔的山岭异军突起,直上云霄。一条广阔的S型河流从山下开始贯穿山谷。我闭上眼睛,巨大的灵气场令我心旷神怡之外感觉到了一股冲动的力量。
              黎爽指着山谷中一座石楼,“就是那个地方。”


            13楼2014-09-04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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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养灵楼
                从谷口到石楼,我们走了足足五十多分钟。这石楼很粗放,用谷中的山石砌成,上下两层。虽然没人住,却门窗俱在,进去之后,一楼是个大厅,八张红木太师椅,中间一个巨大的石桌,上面刻着一副棋盘,几个红黑石棋子。
                “也没人住,这些家具还没腐朽,算不错了”,我拉过一把椅子抹了抹土,露出了油亮的漆面,“新的?”。
                “年前才换的,都做了防腐”,黎爽淡淡的说。
                我点点头,走到棋盘前,这是一副残局,残的够可以,没帅也没将,两边各有几个卒子,红棋子方多一个马,黑棋子方多两个象。
                “你看得懂么?”黎爽凑过来。
                “似懂非懂”,我看她一眼,“你爷爷摆的?”
                “我爷爷不下棋!”
                我点点头。这残局是个布局说明书,没有将帅,就是无首之局,黑为坎,红为离,是说坎位重象,离方有马。马为乾卦,代表老人,这么说黎九的埋葬处应该是谷口。那么重象的意思应该就是说楼北的山峰了,难道那是个障眼法?
                “这残局,你见过?”我终止了沉思。
                “那副失踪的画,背面画的就是这残局”,黎爽幽幽的说。
                我直视着她,她不敢看我,“黎爽,那画上还有什么?”
                “别的不记得,我只看到过一次,那背面就是这个”,她看看棋盘。
                “这么说,不是古画?”我问。
                “我不清楚,那时候我还小”,这次她不躲避我的眼神了。
                我点点头,“咱们楼上去看看。”
                二楼分为八个房间,按九宫图布局的,这是个无梁石楼,北魏时代的风格。
                除了东南的房间是空的外,每个房间中都有石桌、石椅、木床。我带着她来到正南的屋子里,打开窗户往南望去,窗外没有任何障碍物,能很清晰的看到谷口的树林。远处远远两座山峰,很对称的若隐若现,环望四周,这山谷就像世外,或者说像塞外更合适。外面的世界郁郁葱葱,这里却一片荒凉,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仿佛这山谷是从月亮上掉下来的。总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里的环境很无奈。


              14楼2014-09-04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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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黎爽转来转去,不一会她不耐烦了,“你看出什么了?”
                  “有点门道!”
                  “跟我说说”,她急忙跟紧几步。
                  我没理她,我心里有疑问,还没有确定。无意间一抬头,看到楼顶的一块圆形大石盘上,那上面刻着三只乌鸦,不同的是,这三只乌鸦共用一个头,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下面的棋盘。
                  “三身金乌!”
                  我站住了,她跟的太紧,没停住脚,我的后背上一阵暖软。
                  “你怎么停下了?跟我说说呀!”她满不在乎,轻轻推推我。
                  “我说了,怕你吓着!”我看着顶上乌鸦石刻,“这是个养灵楼!”
                  黎爽许是有些怕了,沉默了一会,“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这楼不人住的,是灵体住的,也许是你爷爷乐善好施,给这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修的一个星级酒店”,我说。
                  “你别吓唬我,什么什么孤魂野鬼的,那都是迷信”,她嘴上硬着,却本能的又往我身边靠了靠。
                  “迷信不迷信的,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观察一番,乌鸦的眼睛落在棋盘上,看来这下面还有玄机。同首金乌分为三种,双身,三身和九身,是用来布置养灵局的。双身最强,九身最邪,而中间这个三身金乌则是聚灵最快。
                  下了楼,围着棋盘转了几圈,我按金乌眼睛看的方向,用手探了探棋盘的东南角,试了试力气,仿佛有些松动。
                  当下放下包,双手把住棋盘,使劲往上搬,搬的我肩膀都酸了,棋盘也仅仅是有些松动。
                  “这玩意还挺沉,密度有那么大么?”我一屁股坐在棋盘上,休息会。
                  “会不会是转的?”黎爽提醒。
                  也是啊,我这脑筋秀逗了,试试看。我站起来运运气,搂住棋盘角,往右使劲,还是纹丝不动。
                  再试试左边,我咬牙切齿一阵闷哼,棋盘缓缓的动了。
                  “还真是这样!”黎爽一阵兴奋,也放下包,跑到我身后,使劲推我想给我助力。
                  这一推不要紧,我们的力道不在一个平面上,一下子把我推的趴到了棋盘山,要不是我反应快,脸就得破了相。
                  “大小姐,心领了,一边看着行不?我自己能行的”,人家一片好心,我也不好发火。
                  她一吐舌头,乖乖站一边去了。
                  接下来,我连连发力,嗷嗷叫了半天,最后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棋盘终于慢慢打开了,下面露出一个黑呼呼的洞口,阵阵阴风涌出,带出阵阵腥臭,旁边的黎爽不禁抱住了胳膊。
                举报 | 收藏 | 30楼 评论 楼主:语夜听澜 时间:2013-05-26 11:49:00
                  “怎么?冷?怕?”我略带得意。
                  “不是,怎么你一个大小伙子,转个石板还累着这样?你这身体似乎……似乎……得锻炼锻炼……”她声音越来越小,估计我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哪说理去?这石板起码二三百斤重,看样子又多年没打开了,我能推开就不错了,还得让她教训一番?老子身体怎么就不行了?还不许我喘口气了?
                  “你生气啦?”
                  “谁跟你说我生气了?我这调顺了呼吸好下去!”好歹一个大男人,跟一女孩子较什么真。
                  “你要下去?”她神情凝重了,“安全吗?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安全不安全,起码你也得等下面放放空气呀!”
                  “您懂得还挺多”,我站起来热身,“是不是我还得带个蜡烛下去点上,一旦灭了赶紧磕头,转身就跑呢?”
                  “你看你!我是为你好!”,黎爽听出我的戏谑,面露愠色。
                  “放心吧,既然有阴风出来,说明有通风口,最多有点耗子啊蛇什么的,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下去吧”,我不等她回话,从包里拿出手电,自己先跳上棋盘。
                  黎爽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已经钻了进去,下面是一个石梯,我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着。通道很窄,仅能一个人通过,往下走了三米左右,豁然开朗,这时腥臭味越来越浓,刺激的我眼泪汪汪的。
                  在石梯上用手电照下面,我看清了,是一间大石厅,跟上面的厅相仿。再看自己,离地还有将近两米。慢悠悠的下来,地上很厚的尘土,这里空气质量很差,得小心点走路,不然就是雪上加霜,沙尘加雾霾了。
                  我高抬腿,轻落足,跟贼似的在厅里转了转,果然跟上面差不多,还有一个楼梯,继续通往地下更深处。我明白了,感情这是建了一个地下的阴楼。就像水面上的物体,下面有个一模一样的倒影,这地下也有一个结构相仿但正好倒过来的地宫。
                  用脚在地上抹了抹,果然尘土下面也雕刻着一只三首金乌,再看看房顶,隐隐约约的,也雕刻着一个大棋盘。
                  养灵楼的地宫里,一般都会镇一些宝贝,可惜我不是盗墓的,没什么兴趣。因为对于做局的来说,真正的宝贝是不会放在这里的。不过要是真来了盗墓的,他们拿走一两件养灵楼里的物件,就足够折腾他们半辈子的了。难怪当年老七爷半开玩笑的对我说,“以后可不能娶盗墓人家的闺女,咱们做局的跟他们过不到一起,做局先要用障眼法蒙住这些盗墓的,蒙的多了,再娶人家闺女,当心人家报复你。
                  慢慢走到楼梯口,慢慢调匀呼吸。我们修道的人懂得内息,所以这空气质量不好,短时间内对我们影响不大,要是平常人下来,最长不能超过半小时。
                  “啪”的一声,一阵烟尘,接着一阵咳嗽声。
                  我心里一跺脚,“你怎么下来了?”我压着嗓子,尽量少呼吸。
                  “我来帮你呀”,她不住的咳嗽。
                  我示意她过来,再示意她轻点过来,接着做了个“stop”的手势,亲自示范了两下怎么走。她想笑,捂住了嘴。
                  “别笑,要么上去,要么过来!”我也捂着嘴。
                  她犹豫了一下,估计是在上面一个人会更害怕,还是蹑手蹑脚的过来了。这下该我偷着乐了,她的样子像足了汤姆猫。
                  等她来到我身边,我指了指楼梯,“我先下,等我暗号,手电晃一晃你再下去,明白?”
                  她瞪大眼睛点点头。


                15楼2014-09-04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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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法炮制,再次下到地下二层,时髦的说法是B2。
                    跟上面的A2一样,九宫图布局,八个房间,不同的是全部上锁。除了东南角的空屋是连环锁外,其余都是九宫石锁。
                    九宫石锁类似于密码锁,你输入对了密码,锁就开了,类似于箱包上的数字锁。
                    连环锁不同,是一个九连环,解开它,它就成了个钥匙,你就能开门了。不同的是做局用的连环锁,开它有限制,一步都不能错,错了就打不开了。
                    显然,这连环锁是做局的,其余的,都是给盗墓的准备的。
                    确认下面没问题了,我用手电晃了晃楼梯口,不一会,汤姆猫慢慢下来了。
                    我回过头来研究这个连环锁,天知道该怎么打开……
                    黎爽偷偷摸摸的来到我身后,“九连环?”
                    “嗯!”我点头。
                    “打开呀”。
                    “能打开,我还给它相面干嘛?”我无奈。
                    “这个很简单吧?我来试试!”
                    我拦住她的手,“别动,你能五下把它解开么?”
                    “不知道!”
                    “那你别乱碰,打不开的话就完了!”
                    黎爽捏着鼻子,“里面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不知道,臭么?”我没觉得。
                    “很臭呀!你闻不出来?”她惊奇的看着我。
                    可能是我在下面时间比她长,适应了,所以没察觉到。她这么一说,我使劲闻闻,还真是这么回事,门后面似乎藏着什么腥臭的东西。
                    “不会是……”黎爽一捂嘴。
                    “放心,不是你太爷爷!”一提她太爷爷我猛然想起了她家的九连环,“你家里的九连环,你玩过么?那个翡翠


                  16楼2014-09-04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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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一百个血坛
                      她点头,“小时候偷着玩过。”
                      “记得住么?”
                      她想了一会,“我试试。”
                      我闪开一边,黎爽闭目又回忆了一会,开始解连环。一步,两步,三步……
                      “妹妹,咱可就一次机会,你要慎重!”我不由得捏把汗。
                      她点点头,继续。
                      我闭上眼睛,等了半分钟,“咔咔咔”,睁眼一看,连环锁开了。
                      “道祖保佑!”我拍拍心口。
                      “你光谢道祖,就不谢谢我么?”她皱着眉头说。
                      “这是你家的事,你尽力是应该的,谢什么呀”,不等她反驳,我把她轻轻推开,“让一让,我要开门了,害怕你就上去,万一蹦出个僵尸你在这我还分心。”
                      “你过河拆桥!”她简直是怒视,“要是真出现僵尸,你能对付吗?包都没拿下来!”这句听着倒像是提醒。
                      “命是自己的!”我拍拍左胸,宝贝我是贴身放的,怎么会放到包里?傻丫头当我傻呀!
                      黎爽放心了,又学汤姆猫走开些。
                      我两膀一较劲,也顾不上空气不好了,“哼~”一阵闷哼,这次要是不能一次开门,臭丫头又得说老子了。
                      在我的努力下,门伴随着沉重古老的摩擦声慢慢打开了,一阵浓郁的腥臭差点把我熏一跟头。跟随腥臭而出的,还有一阵更阴冷的凉风。
                      我连忙闪到一边,这股阴风一出来,整个地宫温度都凉了。
                      黎爽突然惊恐的瞪大眼睛,冲着我不断的摆手,示意我别动,同时用手指着我脚下。
                      我低头一看,一条直径近十厘米的黑蛇正在我脚下,身子正慢慢立起来。
                      我浑身一麻,心跳加速,本能掏出怀里的北斗转星旗,唰的一声展开,同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护卫的灵蛇,通人性,看来我得跟它好好谈谈。
                      “灵蛇,我是曾七爷的弟子曾杰,携此女前来探局,无意打扰,莫怪莫怪!”我与它对视着。
                      黑蛇看了我十几秒,俯下身子,慢慢爬走了,走到另一个石门处,身子一缩,从门下一个小洞里钻了进去。
                      我长出一口气,黎爽还在那惊魂未定,我摆摆手,“没事了,你别乱叫,不打扰它,它不会攻击你。”
                      黎爽等那蛇完全进了石门,也顾不上学汤姆猫了,赶紧跑到我身边,身后一阵烟尘,呛得我一阵咳嗽。
                      “曾杰,那是什么呀?”黎爽声音颤抖。
                      我顺着她手指看过去,石门里面,空旷的屋子,地下密密麻麻的摆着很多坛子,数数正好一百个。
                      我蹲下来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门口最近的一个坛子里,满是黑色半凝固物体,就像沥青。那刺鼻的腥臭味,就是从这出来的。


                    17楼2014-09-04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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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都是什么呀?那么恶心?”
                        “这是血!”我说,“这些坛子里都是血。”
                        “血?”她本能的抓紧我的肩膀,“人血?”
                        地上除了坛子,还有三具蛇骨,应该都是看守血坛的,看样子是当初放进去四条,如今只剩一条了,这局看来也该破了。
                        我捡起一块蛇骨,抹了一些黑色凝血,闻了闻,“不是人血,这血没有多少邪气,这是五牲血。”
                        “五牲血?”她说,“什么意思?”
                        “有的人做局用人血,那样怨气大,力量强。老七爷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想他用的是五牲血。就是用马,羊,猪,狗,鸡五种动物的血,来代替人血,黎家的产业里,有没有牧场之类的?”
                        “这个到没有,有关系么?”她问。
                        “有,有大关系了~!”我起身回头看着她,“你先上去,我要做点事情,你得回避。”
                        她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解手蹑脚的走了。等她上了B1,我一阵冷笑,“你们还想骗我多久?”我自言自语。
                        看看时间,我也得上去了,还有件要事没办。我转身进了石门,蹲下身子,在一个最大的蛇头骨的嘴里,叼着一个很精致的小石盒,如果眼力不好,很难看出来,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红布,包好它。从地上抓了几把灰尘,放到了口袋里。
                        我从棋盘密道出来的时候,黎爽终于松了一口气,外面天色已经昏暗了。
                        “有烟么?”
                        她掏出一支递给我,“不是不吸烟么?”
                        “不是不吸,是平时不吸,现在也不是要吸,你的明白?”
                        “不明白”,她说。
                        我笑了笑,把烟搓开,烟丝搓碎,然后在头发上和身上都搓了搓。她像看耍猴似的看着我,“这是干嘛?”
                        “你那车,放那安全么?”我问。
                        “没问题,怎么问这个?”
                        “天要黑了,咱们今天得在这过夜了,这里晚上会有很多蛇,养灵楼里又不能见烟火,所以你也像我这样做点防护吧”,说完我看看发愣的她,“怎么?难道让我在你身上抹?”
                        黎爽一副看到怪叔叔的表情,红着脸背过身去,如法炮制一番。
                        我不管她,从口袋里掏出尘土,均匀的撒在身上。
                        “不是吧?这个也要?”回过身来的黎爽见了大叫一声。
                        “不是必要,反正我必须抹”,我把土揉匀了抹到脸上头发上,手臂上,“你可以不抹,这个谷里的孤魂野鬼们晚上来这住店,直接也就把你当老板娘了,你自己招待就是了”。
                        “我警告你,别再吓唬我!”她一屁股坐我旁边,从我口袋里掏出土来,犹豫片刻,也开始往身上抹。
                        我笑了笑,把沾满尘土的手在她脸上均匀的一抹,“你糊弄鬼呢?这样才行!”
                        她一把推开我,“你怎么这样!”


                      18楼2014-09-04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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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天黑的快,夕阳就要下班了。
                          “咱们,真的要在这过夜?”她努力装作不在乎。
                          “不在这,就只能去外面,那更不安全”,我从她的兜里掏出烟,撒了点尘土在上面,自己叼住一根,给她一根,“叼上!”
                          这次她很听话。
                          “黎爽,还不和我说实话么?”我看着夕阳。
                          “什么实话?”她声音一变,警觉的看着我。
                          我模拟抽烟,吐了一口,又叼上烟嘴,“别把风水师当傻瓜,这楼绝对不是你爷爷建的,如果我没猜错,是民国时期建的。”
                          “你还知道什么?”
                          “这样的局不是十天能布置完成的,从你给我讲那个故事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只是为了老七爷的铜梅花瓣我才来的,现在,你能跟我说点实话么?”我看着她。
                          “我……”她不敢看我,学我看夕阳,“我不想骗你,只是,没说清楚罢了。”
                          “那给你个找补的机会,说清楚吧。”
                          “这楼的确不是我爷爷修的,事情的细节我不清楚,只是听说,好像这个局是老七爷当年为一个达官贵人家布置的,只是后来出了点变故,没能做成。后来七爷就给了我们黎家。”
                          “什么达官贵人,这么好的局没福享受,难道是短命贵人?”我笑。
                          “你!你胡说!”她怒视我。
                          “你生气?那达官贵人跟你什么关系?“我盯着她。
                          对视了一会,她躲开我的眼光,“没什么关系,你没权利说人家,他毕竟留给我们这个局,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知道积点口德?!”
                          “我来破局,就是积德,不然才没空理你这个小骗子!”我叼着烟,看着夕阳。
                          “你!”她猛的站起来,“曾杰我警告你,不许这么说我!”
                          一阵风吹过,我本能的警觉起来,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抱起她跳到棋盘上。
                          “放开我,你要干嘛?”她惊恐的说。
                          我示意她别出声,迅速的从包里取出一把玛瑙,撒到棋台下。然后取出转星旗,走禹步,跳九宫,迅速的布置了一个小阵。
                          “你,你跳来跳去的干嘛?”她问。
                          我不理她,布好阵法,我跳上棋盘,“有朋友要来了,别吵吵!“说完我抓住她的手。
                          她本能的想甩开我,“放开我,流氓!”
                          我撒开手,“随便,懒得管你!”
                          她消停了会,反倒老实了,主动握住我的手。
                          “也许我们有点误会……”
                          我没空搭理她,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我盯着门外,远处出现了几个模糊的影子。
                          “曾杰,我们是不是有点……”她叹气。


                        19楼2014-09-04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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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担心什么?说出来咱大伙计较计较”,算山笑眯眯的说。
                            “我等护陵,把他们吓走也就是了,杀伤生灵,于天道不合,……”白秀才沉吟。
                            “老夫子,咱有话就直说了”,量心摆弄着魔斗,“盗墓贼们这些年把咱们谷里的地是翻了个遍,撒上种就能种庄稼了,总是没碰到要紧的关要处。今日可不然,这灵楼可是被动过了,谷中的地气也乱了起来,咱看这来头不一般哪,不下点狠的,咱老哥几个可未必顶得住,万中有个一,出了闪失,神龙回銮之时如何交代?”
                            “老六说的对,老身也是这个意思,哼,这猴崽子今天竟然动了地气,再不收拾,恐怕就要闹大了!老书呆子,你就点头吧!”老弄婆也说。
                            我这听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些老家伙们要是知道动地气的小子正在他们面前的棋盘上搂着一个美妞热吻,不知会做何感想。
                            众魇灵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最后白秀才止住了现场的嘈杂声,“既然诸位皆是此意,老朽也不好反对,那就依诸位,那伙贼人再来,我等就,就弄死他几个,看以后还敢不敢有再来的!”
                            众魇灵齐声叫好,会就算是开完了。
                            我舌头都麻了,估计黎爽也差不多,电影上常看到用烟丝做麻药,看来真有现实基础。我睁开眼睛,黎爽一看赶紧闭上眼睛,抱着我的手又紧了一些,啥意思?
                            “咱的意思,就是等这伙贼人进谷之后,怼巫先上,迷了他们,引他们挖进流沙道,那就干净了”,算山说。
                            “操,还用这样麻烦?老子直接上去一顿拳脚打死这些丧尽天良的就是了!”鬼王嗷嗷直叫。
                            “上次他们来,差点挖到蛇鼎,奴家推算着,几日之后他们还会再来,今日是便宜他们了,到时候,干脆直接让他们进蛇鼎如何?”怼巫慢悠悠的。
                            蛇鼎?流沙?那龙珠在哪?我差点问出来。强忍住又一琢磨,不对,感情不止我们,看样子还有一伙人会来。这可麻烦了,我要破局的话,这八个老家伙就得不干,肯定得给我拼命捣乱,要是再来一伙盗墓的,那老子直接回家卖冷饮去得了。
                            看来我一个人力量有点不够,我得找个帮手,这么复杂的情况,要么找个高人,要么找个恶人,高人眼下不好找,等回去了先琢磨琢磨找个恶人先来救救场子。打定主意,我本能的点点头,忘了自己的舌头还在人家姑娘的嘴里。我这么一动不要紧,黎爽一阵紧张,不由得往后一躲,烟掉出来了。
                            反正也亲上了这次我反应极其迅速,烟掉的瞬间,我手一使劲,把她拉过来结结实实的真的亲上了。估计一会我会挨骂,那也比被这些老家伙们弄死强,命是自己的。
                            护陵八魇并没察觉这点变化,白秀才又讲了一会,他们纷纷起身出去了,估计是去巡逻了。


                          21楼2014-09-04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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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都出去了,我轻轻推开黎爽,我俩舌头都僵了。
                              “你,还舍得,放开我?流氓!”她哼哼着,我估计是这么个意思。
                              “流氓的话,老子就不亲你了,直接……”我心里想着,也哼哼着,她不知道懂没懂,白了我一眼。
                              “他们还会回来么?”她哼哼。
                              “废话,快拿烟出来,你还没亲够啊?”我瞪她。
                              直到天亮,众魇灵也没有回来,看来这灵楼就是他们的会议室,楼上楼下那些空房间,没准是他们临时休息用的。
                              天刚蒙蒙亮,我慢慢的蹭下棋盘,这一晚上让她给我坐的,腿早没知觉了。黎爽倒好,后半夜干脆躺我怀里睡着了,还说梦话似的说我身上热。能不热么?为了怕她着凉,我一直在运气护着她。
                              等我下了棋盘,活动开了,她也醒了,“谢谢你”,她听起来还是哼哼。
                              我笑了笑,我就别哼哼了。收拾好东西,我们赶紧出了石楼,本来我还想去找找蛇鼎,不过看样子她身体有点吃不消了,眼下最好是先回去。
                              我们出了山谷,走回停车的地方。黎爽打开后备箱,拿了一瓶苏打水扔给我,然后自己也拧开一瓶,不住的漱口,然后猛灌。
                              “别介,吐出来!”我哼哼着一把抢过她的瓶子,这么个喝法,会把内脏喝坏。
                              她这次没瞪我,从我手里拿过瓶子,依旧漱口。我也打开瓶盖一顿狂漱,这僵着舌头的滋味太别扭了。
                              一路上我俩没话,都想等舌头捋直了再说。我心想大不了就是骂我呗,我是为了大家好,没办法,反正我挺心安理得的。
                              出了山区,路过一个小镇,我俩停了车一路小跑冲进一家饺子馆。黎爽掏出二百块甩给老板,指了指墙上的菜谱,点了几个菜。
                              一顿饭在默默无声中度过,偶尔哼哼两句。老板娘心挺好,看我俩灰头土脸的,给我们端过来一小盆酸辣汤,“看你们小两口真不容易,都不会说话,还出来打工,身边不跟个亲人,以后生了孩子,谁来教说话呀……”叹息着回去算账了。
                              我差点笑喷了,黎爽憋的脸通红。
                              吃完饭我们找了一个小宾馆,不为住店,只为洗澡。
                              回到万豪的时候,我舌头总算捋直了,能说话了。她把我送到大厅,“你上去休息吧,我先回去,晚上……我再来请你吃饭”,她竟然没骂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我点点头,转身上了电梯。
                              回到我的套间,又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刚要躺下,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开门一看,不是黎爽,是老鲁叔。
                              “顺利么?”坐下后他直入主题。
                              “还行吧,去看了看。”
                              “能破么?”
                              “试试看”,对这个老鲁叔,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太多好感。


                            22楼2014-09-04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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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杰子,你有心事!”他看着我,“跟叔说说,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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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楼2014-09-04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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