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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额….恩?”
曾信然才回过了神,回答道。
“先生适才一直盯着长羡的脸看是为何?”
正襟危坐在曾信然对面的蓝衣少年淡淡的问道。虽说少年现下才十一二岁。但是周身的气度却是让人不可小觑的。
曾信然对上文长羡疑惑的眼神,轻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煮好的茶倒入面前的杯中。顺带还给长羡倒了一杯。
长羡却没有喝下这杯新茶。
信然无奈的笑笑,眼中似乎有几分叹惋。
“长羡可知,因祸得福一说?”
“天地万物,祸福相依,此乃道矣。可惜长羡年幼,并不懂得所谓的道。更不懂得先生话里的意思。”
“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懂?长羡。我知道你懂得。”
文长羡只是低着头,没有回话。
因为杯中碧绿的茶汤之中,倒映着她的影子。
清晰的让人无法直视。因为那道吓人的疤痕,甚至显得她有几分可怕。
她不是不懂得先生的话,只是她实在不想懂得。因为有些事,她实在是不想再记起来了。
毕竟,伤的太深了。
曾信然知道文长羡的过往,也没有出声打断她的回忆。只是看着她缓缓起身,站起来将面具带好。
既然不想记起,那我还执着什么?毕竟,现在活着的,是文长羡,不是么。
文长羡这样想着,转身去打开茶室的门。
曾信然出声叫住了她。
“湘娘”
那时文长羡正打开了茶室的门,听到先生唤自己的名字。笑着回头纠正曾信然。
“是文长羡。”
“不再是那个陛下的大王女,宜阴公主了。”
曾信然记得,文长羡那时笑得极为好看,甚至比那一室阳光还要耀眼,流云纹青衣衬着她如白玉一般的肤色,显得她越发美丽。
可惜,拥有这般好颜色的女子,却没有与爱人厮守到最后。
自古红颜多薄命,应该是这个理吧。
年老的曾信然笑着看着墓前依旧青翠的梧桐树,
笑意吟吟将带来的宜酒洒在她的墓前。
无论是宇文湘也好,文长羡也罢。
她都是他这一生中,最好的学生。
最好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