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倒向你的墙。
『叶之离』
苏子穆率队出征却途中遇袭,措手不及之下慌忙应战,寡不敌众全军覆灭。
我本来是抵死不愿相信这类消息的,那家伙总有办法从各种各样令人束手无策的战场里脱身,带着一身伤站在我面前,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然后软软一笑,说我回来了。因为从无例外所以似乎连潜意识里也默认了,每一次都一定会是这样的。
唯一的意外大约是因为那一次我没有好好呆在城里等着而是混在了支援队伍里,探子传来的情报我是第一个听到的。怎么说呢,刚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震惊和恍惚应该是挺正常的反应,可我只是愣了愣就扬鞭而去,满脑子都是这探子真不会开玩笑。
再怎么快马加鞭也是来晚了,敌军早早撤离,燃烧的旗帜和战车尚未熄灭,弥漫的硝烟浓烈。我从马上翻身下来,发麻的双腿踏在混合了鲜血的土地上,这个时候我挺希望自己看走眼了,在这种地方一眼认出对方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的红袍在凛冽的风里猎猎飞扬,她的长枪贯穿了胸膛。她跪在尸骸与军旗之间,头颅低垂看不清容颜。
我跌跌撞撞冲过去,踉跄着跪在那人面前。
自那之后,我几乎每日都会梦到相同的场景。战场,硝烟,还有回不来的人。梦境重复得太多,我几乎开始怀疑那究竟真的是梦或是我想得太多。我真的很期待,某天醒来时会发现那真的只是一场梦,苏子穆马上就会回来。
可是她回不来了。
沉重的绝望如倾倒的墙,我不想承认,却总在现实面前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