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徵&慕容桀【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华胥引》里,宋凝说:爱一个人这样容易,恨一个人也这样容易。
爱上,只需要一瞬;恨,也只不过一瞬。在这瞬时的爱恨之间,那些花开,风起,刀光剑影,又是什么?是浮生酣睡的一个梦吗?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
梦里,你眸光如虹,穿花而过。我不知此身是客,生又几何,眼中只有你斩破长空的那一剑。
江湖深,硝烟远。不思量,自 难忘。
此去经年,边城的落日和风沙却也不能将一个人从记忆里消磨,反而像怀里的这坛酒,越是历久越是火辣。
其实初看《轻舟》,比起柳一遥和阜徽,阜仲和慕容桀给我的触动更大,可真正开始写却无从下笔。为此我特意重温了好几遍番外《格桑花》,仍不得解。
我一直在想,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纠缠,至死不能休。
想了很久,我才想到这个词——“困兽”。
困兽之斗,亡命之争。
阜仲是那种看似侠骨,内里却无比偏执的人。王爷是宁愿负天下也要回护一人,阜仲则是那个就算毁了天下也要锁住一人的人。
偏偏慕容桀是个如此骄傲的人,他不愿解释,他不愿将阜仲拉入这个局,他以为让阜仲恨他就是解脱,可他不知道,是人就会失去理智。
他们两个,一个困于偏执,一个困于骄傲,然后通通困于不可求。
因爱之深,故恨之切。
——即使曾亲密如此,在你眼里是否也是逢场作戏?如果你不能只注视着我,那我唯有折了你的翼,断了你的足。
——你所谓的真心,不过如此。先说动心的是你,先悲痛欲绝的是你,先说不过戏言的也是你,那我为什么,不能恨你。
这不是天意弄人,而是他们都不曾真正相信那个人的温软笑语。
原来一别,真的可以永失此爱。那些年格桑花开了满坡,那句“回家”是这一生听过最绵长温暖的话,可是后来,花开了多少轮,你却依旧没有归来。
后来的后来,在战场之上,红翎银甲的壮士拂去剑尖血,像拂去毕生爱恨,阵前的擂鼓,其音浩浩,弥然若哀,那一刹,可有人想起,故乡的叶正凋碧,疏雨滴落,苔痕苍苍。
久候的人,时光已倏然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