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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2.22】转249兰小编的了望周刊采访记录,很有乐趣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孝敬BAIDU了~~

唉…………偶容易嘛~~

关于兰小龙编剧的小采访~

很搞………… 


1楼2008-02-23 14:16回复
    《了望东方周刊》:康导是特别精益求精的导演吗? 
    兰小龙:他是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他在可能的范畴内做到精益求精。因为一个电视剧一天拍不了五张纸的话,投资方就要疯了,一天拍五张纸是什么概念呢?一般来说就是三天要拍一集。我两天写一集的话,这两天几乎是不休息的,三天写一集的话,其实休息时间也非常少,只不过我还能保证我的吃饭时间。然后你想,我就是写,写在纸上,人家是要拍出来。他在这个范围内做到精益求精。所以我说他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你回头跟他接触就知道了。 
    刚才还在跟他打电话呢。他在那边大喊大叫说:你剧本怎么还不发给我?我说我发给你了啊。哦,哦小龙,我跟你说,我电脑跟电视都送人了。我觉得没有电脑跟电视的日子太舒服了。我说那你怎么收我的剧本啊?他说我上网吧,我插U盘。你插了U盘之后你拿什么看呢?你看U盘吗?(笑)他是这么一个人,他真的是到现在为止影视圈当中我碰到的最有趣的一个人。


    2楼2008-02-23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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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在你相信他能拍好戏之前,你对他的了解是怎么样的? 
      兰小龙:他很苛刻。其实我们那时候都没有试图去了解对方,都知道对方心里是有东西的,但是……尤其是你看重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特别谨慎的去接触他。因为往下你如果决定要接触他的话,你是要把自己的心血交给他的。 
      我对很多导演不会这样,大家就是一个合作关系,我把剧本给你,就是这样完事儿了。但是对他,做不到这样,无法再在原来那样似乎很平衡的逻辑上做事儿了。之前我其实是从来不跟剧组接触的。那次王宝强特别奇怪,问我:你从来不跟演员打交道吗?我说对啊。第一次吗?我说第一次啊。 
      本来老康一个人可能让我有一点失衡,加上这些演员非常敬业非常投入,我们在昆明的时候,春暖花开的特别漂亮,但演员没有一个人出去玩,我半夜十二点钟踹开一个门,发现张国强、张译、刑佳栋三个人在对台词!这个戏是我下来可能交朋友最多的一部。我一般一个戏下来最多就是跟导演和制片人交个朋友,这次几乎跟整个剧组都是朋友。 
      后来我记得老康拍完这个戏以后,好像都三四月份了,已经公映了,我问他,你拍完一个戏以后最满意的时候是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说,最满意的是编剧的肯定。我之前没怎么肯定过他你知道吗,之前我们彼此都是挖苦,说你一句好话都会说我是不是对你吹捧过度了?那天我就说那我肯定你一下吧,康洪雷同志,在你拍完这个戏之后,我彻底放弃做导演的打算。他当时非常惊奇地看着我说:你想过做导演吗?我说:大哥你自己来试试写剧本,我每个戏都是很认真去写的,你不信那里面的东西怎么去写?最后发现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被人给弄成这样子那样子,你会不想去做导演吗?但是你这样拍完这部戏之后,我觉得我好好写好我的剧本才是有意义的事情。我还是老老实实写剧本吧。这是我给他的最高评价,那天他好像还比较满意。 
      老康是一个对生活要求特别低的人,他是北漂,中国一线导演,还在租房子。我原来老是指着他鼻子骂,简直是丢中国一线导演的人。但他有一次跟我说,我不敢让自己生活要求太高。我说那我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啦。不过他过得也挺舒服的,随心所欲,放纵性格的那种。属于对待自己像高城,对别人像袁朗,就是什么好处都被自己占了。


      3楼2008-02-23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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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士兵的剧本完成后,没有找过其他导演吗? 
        兰小龙:找过一圈,都不合适。这剧本2001年就写了。我们这个圈子都喜欢做一些经验之内的事情,而不愿意去做一些经验之外的事情。他即使拿到这个剧本,也会在他的经验之内做,这是我最害怕的一点。 
        今天我确信老康和我是好朋友,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非常不愿意重复。可能我们在有一点上甚至有一点痛惜,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创造力跑到哪里去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创造力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没有权力去问别人这个问题,只能问自己,问别人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这个问题最后就是说,你只能不重复自己。比如说士兵做不做续集?我们很早以前就决定绝对不做续集。它再火也不会做续集,因为那样又是一种重复。


        4楼2008-02-23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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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现实中真的有许三多这样的人存在吗?也许有这样坚持的人,但更多这样的人可能得不到认可,而是一直卑微下去? 
          兰小龙:太多这样的人了。我想他们的坚持并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对不对?他是希望生活有他能够觉察到的最起码的意义,也就是如此而已。那这种人太多了。许三多这个人物,也许很多观众质疑存不存在或者能不能坚持,但其实他那里有我们每个人的东西。你要说我,从个性什么的来说可能都没有,但你要问有没有许三多的东西,有。我原来跟别人开玩笑说,我写剧本的时候我像许三多。因为一个剧本几十万字,不是开玩笑的,几个月时间就要干出来。而且我大部分剧本就是一句话的创意,然后要把这整件事情做得像真的一样,并且找它现实的价值。所以说有没有,我觉得是太多了。


          6楼2008-02-23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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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大家也许认为这种精神确实值得敬重与坚持,但是现实世界里,也许选择成才那样的做法更容易生存下去? 
            兰小龙:怎么说呢,我所看到的让我尊敬的人,同时也是有一定成就的人,没有一个像成才的。打个比方,中国排名前十的导演,有谁身上像成才的?没有。而且绝对是每个人身上像许三多的东西更多。我觉得也不存在唤醒这回事儿,它本来就在那里。 
            我觉得就像我们编剧一样,他可能做着做着越来越着迷于技法,因为速度非常快。但是当你着迷于这种东西的时候,可能你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一条流水生产线了。你会想再用更高的速度创作剧本,同时也是财富。那也就是说,你会非常顺理成章的过渡到另一个阶段,就是用枪手。这在我看来就是自杀了,你的职业生涯就快要完蛋了。因为你突然发现那样的话我剧本都可以出来,那太轻松了。这种人能不能成事?我想也就是这个逻辑吧。


            7楼2008-02-23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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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你是中戏一毕业就进了部队吗?那时是不是也接受像士兵突击里表现的新兵训练那样强度的军训? 
              兰小龙:是,24岁一毕业就进了部队。需要新兵训练,但是我进部队的时候,正好有比较紧急的任务,于是乎我军训的时间就被抓去干活去了。干完活下面又有别的事,就又去忙那个,结果两年以后一看这个兰小龙还是走没个走相,站没个站相。他们就觉得这个家伙确实应该去军训!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太好训了你知道吧,他已经有点油了,这么熟的人你好意思吗?然后我就看他们也很尴尬我也很尴尬。我就说那我就训一下吧,也别让我跟着哪一级训了,我自己找军队去。 
              我去的那个军队一点不比他们军训轻松,非常累,我是到了那个野战军以后把一个二级士官的衣服给扒了穿自己身上,跟人家说我是集团军裁下来的打字员。当时是有点赌气,他们老说我没军人样,我就想咱玩就玩彻底的,不就是下基层体验生活吗,我看你们能像我这样体验吗?估计没有人能像我这样体验,因为他们年纪比我大,他们穿士官的衣服人家也不信,哪有这么老的兵啊。我那时候二十六岁左右,还能冒充一下。我还跟了一个大演习,下来其实比军训时间长的多,有十个月,但是相对来说我比较自由。 
              然后回来一看,还是走没走相,站没站相……因为我去军队根本不是去站队列,天天到处跑来跑去。早上五点半起来打靶,跟着当兵的往车里一钻,然后一人一根烟,就开始熏吧。好像很多观众对我们这个戏里抽烟的特别多还表示抗议,我待的部队抽烟就是特别多的,装甲部队嘛,天天那土太多了,你不抽烟根本受不了。到靶场一人一个马扎一坐,开始轮流练。然后一个连队待得不高兴了,就去别的连队,那时候身份也暴露了。 
              后来到演习的时候才搞笑呢,上午在炮兵团,下午就去了坦克团。有一次人家把我安排到地炮团,在内蒙古一个大草原上面,方圆几百公里没什么人烟,就是中间有驻兵基地,用铁栅栏围着,每一个铁栅栏围的地方大概够住一个团。我在地炮团,隔着栅栏听到高炮团在拉歌呢,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然后人家就看见一个军官在那儿爬铁栅栏。他们在那儿站着唱歌呢,结果队列后面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笑)团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解散以后叫一个干事过来问:干嘛的?我说了。人家就说,哦,那你晚上在这儿吃饭吧。我说行。结果第二天地炮团的人找我找不着了。行李还在,人没有了,再一看,他已经住到高炮团去了。就是这样的生活,十多个月,非常有意思。 
              原来单位想让我去代职,就是去带一个连队,很多文艺兵都要这样做的。不是代正职,是副职。我们单位给我总结过一句话:兰小龙带的连队,他走了以后连队也该解散了。差不多真的是这样。


              8楼2008-02-23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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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所以士兵突击里面很多都是你那十个月体验出的东西? 
                兰小龙:不只那十个月,我之前已经当过两年兵了。虽然说以前没有像那样跟过大的演戏,但接触的也是军队。我觉得吧,对我这个行业来说,我不太相信什么采访,更多的是要接触这个东西的气质。其实跟老康是一样的。他拍一个东西要的不仅仅是感觉,还需要灵魂。这个灵魂如果换一个词就是气质,这是可以触摸到的。它绝对不是某一句具体的话,不会说“这句话说得多么生活啊”——这句话属于张干事说的。我肯定不会去记某一个当兵的说过的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更多的是记他们说话的语法之类的。军队用词是非常单调的,他如何在仅仅三四百个词里面组织一个语言逻辑出来,然后从这个逻辑里找他的气质和独属于这个环境的语言方式、思想方式。这个很抽象,但也很具体,比如我现在跟你说这些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画面。但是正因为它给你带来的记忆太多了,反而变成了抽象的东西。


                9楼2008-02-23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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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但王宝强说这个戏还是很多儿童喜欢看的,尤其是喜欢他。 
                  兰小龙:尤其是喜欢他?是吗?才没有呢。我所知道的儿童最喜欢的史今和伍六一。喜欢到什么地步呢?他们上次在昆明做宣传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很熟的朋友的妹妹就把张译和邢佳栋叫到一边——那时候她根本没说她是我们朋友的妹妹——说,我是你们的观众,我非常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上我家去一趟?两个人听了肯定不想去啊,本身宣传一天就很累了,而且哪有这样随便去一个观众家里的啊。那人就说我们家两个孩子在等着呢,一个五岁一个六岁。那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俩人一听没辙那就去吧。去了以后,两个小孩送给他们一张十六开的白纸,上面写满了史今和伍六一的名字,伍六一还写成了561。反正两个人在那儿一直陪两个小孩儿玩到凌晨一点半,出来以后邢佳栋特别难受,上车以后说我心里堵得慌,说我们凭什么?我们这个戏的演员是我特别喜欢的,这个时候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们凭什么?凭什么让观众这样对我们?我们不就是演了个戏吗? 
                  后来他们跟那两个小孩儿成了好朋友。我去昆明的时候我也去他们家了,跟两个孩子一块儿玩,但是人家不喜欢我。而且他们绝对不是追星族的小孩子。我那时候问我能给他们买点什么,我们那个朋友说他们喜欢玩围棋,我去看了以后发现他们还真是喜欢玩围棋,而且是摆残谱。看电视是看英语节目,自己躺在床上一句一句地跟着说,完全没有大人管他们。我都看傻了。还听说那个小女孩大半夜突然哭起来了,说我想伍六一了,我要给他打电话。弄得大家先打电话给张译,问到刑佳栋的电话,再打过去,刑佳栋还关机了。 
                  对,小孩儿最喜欢的不是王宝强,我还没听说过王宝强被喜欢到这个程度的。


                  10楼2008-02-23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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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这个戏的演员确实选得好,每个人都很贴切。 
                    兰小龙:对,我非常佩服老康和选演员的执行导演李义华,他们挑出来的演员性格里都有那种生命力的东西。确实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是我很敬重的。而且我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我们这个戏演完之后有两个最失控的人,张国强越活越像高城,前不久才拧过来,因为又给他安排了另外的角色嘛。张译就越活越像史今,活得我们都不习惯了。张译本来是那种永远在背后给你捣乱的人,叽叽歪歪,你说什么他都不好好答应你,最简单的事儿也不行,就说你给我拿张纸呗,我靠他能给你绕八十个弯最后你一看那张纸还是没有到你手里,属于这样一个货色。演了史今之后他突然变得舍己为人越来越好了,我们都很不习惯。好在现在又慢慢回去了,前几天刚把我气得够呛。他本来说前几天就要到这儿来的,结果现在给我拖到月底了,我本来从北京有一大堆东西要托他带,老段要过来我都没让他带,现在这些东西都砸在他手上了。人家一点内疚之心都没有,就是你信我你活该那种。 
                    张国强呢,就是做出一副很刚硬的样子呗,走路都不带打折的,不知道什么叫拐弯,越来越仗义。你已经习惯他以前了,突然变成这样让人特别不能适应。张国强最早给我的印象是什么,那时候在昆明我住在二楼,每天中午下面就有一个穿着裤衩的傻冒,在那儿顾影自怜搔首弄姿地看着自己,哎呦这块儿黑了没有那块儿黑了没有,然后过一会儿发现你在看他,就冲你喊:下来晒晒呗下来晒晒呗!属于这样的货色,你说这个人跟高城哪有一点靠谱的?不过这个人属于一个戏疯子,这个没办法。 
                    张国强刚到剧组的时候都有点抬不起头来,因为张译啊、陈思成啊、老段啊一大堆科班出身的嘛,他不是。他们用来衡量自己的自尊啊什么的标准就是,我这场戏演没演好,这也是这个剧组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所以张国强一开始老抬不起头来,因为迟迟没有他的戏。刚开始我们拍的是许三多老家那一部分,都是民团在那儿忙,弄得正规军在那儿急得都不行了。而且张国强的戏还要靠后,他就特别着急。但是后来他的戏刚上不久,有一场让我特别感动的,就是钢七连解散之后他在那儿骂许三多,哇靠,从此以后他就是高城,没说的。


                    11楼2008-02-2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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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有没有你特别喜欢但是后来被删掉的戏? 
                      兰小龙:有一些,但是都是现实原因。比如我原来给何洪涛安排了一个三岁多的儿子,见了所有穿军装的都叫爸爸,只是管他爸爸叫叔叔,一出场嘴上画着非常完整的络腮胡子。这段戏很长的,这是很搞笑的一个角色,就跟一个军队的小混混一样。但是后来老康跟我商量说这段戏拿掉好不好?我当时就急了,这段戏怎么能拿掉呢?他说你要真找这么一个小孩儿来演我这档期至少超过两个月。我一看也是,你要找一个三岁多的可爱的小孩儿非常容易,问题是你怎么调教好他,这太麻烦了。我没辙了,就说那你自己删去,我不管。我们关于人情的戏几乎都没有删减,删的都是因为现实原因或者是装备问题。


                      12楼2008-02-23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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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士兵这本书好像是以小说形式出现的? 
                        兰小龙:我最早写的是剧本,但是书商觉得剧本形式没人看,然后他又想发,就问能不能改成小说格式。但实际上我宁愿发剧本,因为剧本的文学性其实是非常强的,但你要把剧本改成小说格式其实挺不伦不类的。最后基本不是我改的,对我来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个东西已经是我嚼过的馒头了。我要是自己改的话基本会把这个重写一遍,我改过一次,最后发现不能这么干,我花这个力气完全可以去嚼一个没嚼过的馒头。最后改出来的我基本没看。 


                        《了望东方周刊》:最初创作士兵这个剧本是什么契机? 
                        兰小龙:我写一个东西可能就是因为它有趣,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它让我感动,如此而已。没有想告诉大家什么啊,想证明什么啊,想改变什么啊,绝对没有。我写东西更多的是顽童的心态,就是自己觉得有意思,原来这样做一个东西也可以啊。而且通常会在一个戏里面树立一个以前从来没有做到过的,甚至没有去想象过的东西,比如说我跟老康现在想做一个非常喜剧化的战争片,从头到尾要不死一个人,但是他又要很凝重,这个题就很难了。我给自己立的这个题目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出辙来,到底该怎么做。就说中国人是否能接受一个虎口脱险似的东西,而且我们在一个非常严肃的环境里面说这件事情。我们能不能用这个突破官方一向的审美口径?不断会有这样的问题出来。像我们现在做的团长也是,都要给自己一个题目。 
                        许三多这个当时写得时候27岁,现在看来还比较混沌,所以拍之前我又改了第二稿。


                        13楼2008-02-23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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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现在拍出来跟你对它的预期有差距吗? 
                          兰小龙:比我预期得好。我做电视剧做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剧本拍成电视剧减分能减到什么地步,而且有时候还会减到你无法忍受的地步。我非常清楚老康顶着多大的物质上的匮乏在做这件事,当然不只他一个人,这些主创人员都是在用自己的心力把这块儿给补上。非常难的,比如说这戏我们在云南拍的,能上高原的直升机只有几种型号,当时正好没有。然后怎么办,好多场景都得现改。主要困难都是在军事方面的。 
                           《了望东方周刊》:不过不少观众觉得你们在军事方面做的还是很真实的,包括一些军事论坛也做了很高的评价,不像其他一些军事题材的感觉都在瞎掰。 
                          兰小龙:那些是基本常识的东西都弄错了。这个怎么说呢,你也没法说我们多严谨,老康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就算是能活动得来他也不会说,你们这个团这几个月什么都别干了,就陪着我拍戏吧。坦克一发动起来,搞不好老康比指战员心里还要心疼。一个坦克几百马力的发动机,你想它烧多少油吧!我们那个主战坦克88B,一个摩托小时好像是3600吧,99式好像一个摩托小时都已经上一万了。老康在军事上面更多的是抠一种细节上的东西,比如说战术动作啊、临战状态啊这些方面。再比如说瞄准镜,这个网友的评价是很中肯的,这大概是第一部军事题材电视剧把各种型号的瞄准镜都区分开来的。老康在这些方面非常认真,尽管他一天军人也没有当过,所以他也做得非常累。因为他担负着两方面的责任。一方面是对军队的责任,他刚开始的时候都快魔障了,最魔障的就是袁朗。因为袁朗是个新派军人,那你在一个新派军人身上不能误导,要给大家展现出来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他就天天在那儿苦思冥想的,我看着都不行了,我说老康,一会儿军委开会是不是要请你去啊?往下中国军队的发展方向是要你定吗?他就说,我得想好啊。 
                          就是他拍这个戏不仅是不能在装备上乱花钱,还要为自己表达的东西负责任,不给军队添麻烦。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责任,就是社会责任。尽管这是一个没法再纯粹的军事题材了,便装在这个里面都是当成戏剧因素来用的,但是作为主创人员肯定还希望它有更大的受众面。


                          14楼2008-02-23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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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你第一次看到样片是什么感觉? 
                            兰小龙:有时候呼吸比较急促。为了要压制一些东西。我绝对不要在老康面前表现出来。那时候音乐什么的都还没有配上去。 

                            《了望东方周刊》:你们会长久合作下去吧? 
                            兰小龙:其实我们都很想摆脱对方,因为跟一个人合作太久的话,会造成一种惰性。我太清楚你了,我清楚你喜欢什么、擅长什么或者短缺什么,下意识地我就会避开一些东西,但这样是不是好事呢?有时候觉得也许不是好事。 
                            我想我们是不是能长久合作是由我们的才情决定的,就是说能不能不重复。这种重复绝对不会归咎到对方身上,而是要考虑我们是不是应该各自去闯一片新的天地,而且还惦记着什么时候再回来一起做个戏。


                            15楼2008-02-23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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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望东方周刊》:你跟康导是怎么碰到一块儿的? 
                              兰小龙:他第一次认识我可能是看《爱尔纳突击》那个话剧,也是根据《士兵》改编的。大概2001年。老康自己也是话剧出身的,所以他特别重视舞台上下的情绪氛围。我们那个话剧做的跟士兵突击比的话远远不如,但它那个观众和演员的情绪非常热烈。 
                              在市场上就演了四场,主要是在部队内部演。那时候我们是三团合并,战友话剧团、战友京剧团、战友歌舞团合并,所以那次每个人都觉得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就像钢七连解散一样。那次我们演出的情绪好像让坐在剧院里的老康非常激动,据我对他的了解,搞不好他比我们的演员还要激动。他应该是那时候知道我的,但我们那时候没见过面,大概小半年之后才见过对方。 
                              因为《士兵》一开始写出来就是电视剧本,话剧是从这里面脱胎出来的。因为当时单位的任务特别赶,要一个月弄一个剧本出来,做这行出身的人知道一个月弄一个剧本出来是不可能的,我就从原来有的东西里找片段出来做。但是那时候电视剧也要拍嘛——那时的投资方不是现在的投资方——就去找老康,那次我们还是没有见到。因为那时那边能提供的制作经费达不到老康所提的要求,因为他是一个想精益求精的人。所以一直到后来这个戏放了一段时间以后,投资方都已经换了,我们才第一次见到。 
                              我们第一次见是在shoppingmall的东来顺,好像没有什么,双方一见面就觉得很诧异。我当时很诧异,我一直把他想像成六十多岁的老头,跟石光荣年龄差不多。他看到我呢,大概我作为军人形象可能让他失望吧,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那次之后彼此之间都印象深刻,但是都不怎么把对方当朋友,我们俩可能都是那种对人比较苛刻的,尤其是对于这种可能合作的人,非常苛刻。 
                              我们最后成为朋友是在戏拍完之后,这个戏前期都已经杀青了。开机的时候我去了,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杀青的时候我们在北京拍最后一场戏,就是高城和史今在天安门前过,那会儿我一看老康,几乎已经不认识他了。我第一次见他印象中他很白的,那时候他脸上已经全黑了,和黑鬼一样,身上的皮肤好几个颜色。那时候我一看见他就觉得特别难受,我想那一下我就把他当朋友了。 
                              怎么说呢,刚开始因为这种苛刻大家都小心的接触,比如说拍摄的时候我尽量不在现场,剪片的时候我其实很想去看,但是我还是想,不要去了,干扰导演思维嘛。其实他剪片的地方离我家地方特别近,后来真的很想去看,因为我知道这个东西拍得挺不错的,就从演员、导演的那个投入,我其实已经非常期待了。后来跟老康说我其实还是很想去看的,他就说来啊来啊,这话一说麻烦了,从此以后我就每天坐在导演旁边看剪片。 
                              不,我这个话不对。我第一次确定老康能把这部戏拍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可能看一个人不会去看什么专业素养啊、技巧啊,这些东西都是相对来说,这些东西可能他都有,而且相当优秀,但我觉得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记得有一次我回北京了,他们的戏正在拍,大概拍了三分之一,还不到一个月。有一次我们通电话,他正在对着剧组大发雷霆。他很少发脾气,尤其是那样的发脾气,然后我问他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他说今天我们在部队拍戏,用了军队的枪,拍完以后没好好收拾,把枪往地上一扔就走了,最后是当兵的自己来收拾的。我一听觉得特别感动,他特别尊重这些东西,我觉得有这种心态才能把戏拍好。我可以说一句话,我们自己军队的导演有相当一部分恐怕都做不到他这样子的尊重。


                              16楼2008-02-23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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