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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逍遥』|≡﹌◆浮世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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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雪无落地,万物皆尘埃…… 
她说,她叫纤余。知道她在戏言,殊不知,这里的女子都是识字的。她说她喜欢这个纤字,于是,唤她,水紫纤…… 


IP属地:安徽1楼2008-02-24 09:56回复
    六、 

    这一切,浑不似人所能为的。眼前的一切,看得心惊肉跳,完全是异类所为。夕澜却依旧很平静,只仰头看着她,一点点缠绕而上,最后,竟缠到了树边悬在半空中的一根细藤上。看起姿势,是半卧半吊。 

    遮住面部的衣袖渐渐移开,她依旧浅浅凝笑着,斯文儒雅。一张,让夕澜也很惊讶的绝美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夕澜的心底,掀起波澜,脸上再也没了一丝笑容,狐疑又惊异,却回头看得人群中的水琳,也是兴奋又不解。 

    自己所认识的她,自己所认识的她,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妖娆狐媚的女子!她的清秀,是世上少有的纯洁似雪。即使是同样的浅浅凝笑,也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眼前的她,美得仿佛夕阳落霞,一点也不真实!到底是认错人了?还是什么? 

    想着,却听水夜微微一笑语,“叶盟主,江湖上流传名气不小啊!不知可曾记得得罪过何人?如今,有人请我们水夜,来取你性命呢!” 

    唇脚勾起一抹笑意,夕澜正欲开口,却听她流转眉目,低声轻问,“刚才,不知是哪位姑娘,想同我比试高低?不妨站出来,你我一决高下?” 

    夕澜微一蹙眉,“只怪我管教门下弟子不严,还请姑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既然叶盟主有意宽恕于她,我也不便强求。”玉手自额头拂至脸庞,神情自是妩媚之至。 

    “说什么姿容胜仙,还不是只有如此而已么?”虽然口上这么说,郭芯的面容也是难以压抑的惊艳之色。想这世界之大,居然当真有这般娇容的女子? 

    “刚才的话是我说的,那又怎样?我平生自是向来不服只会买弄风骚之人。” 

    子弦依旧是笑着的,却缓缓启唇,把玩着手中的发丝,“出言不逊,自寻死路……” 

    话音未消,却只见一枚银针迅雷一般刺向那人,中针后瞬间毙命。那针,是顺着夕澜眼前射去的。分明,是射给她看的……她本想伸手接住它,却不想根本毫无预兆,速度,却是极快。也不知她的针从何而来,却松了口气,“咎由自取,劳烦水姑娘多多动手了。” 

    她似乎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一个颤颤激动的声音所覆盖,“郡主!……”子弦顺眼望去,竟是被夹杂在人群之中的水琳梨花带雨的玉面。 

    “郡主!”她从人群中搡出来,始终冲不开夕澜的真气。却出人意料地朝子弦跪了下去,声音激动不已,“我是水琳!水波皴流的水,琳琅满目的琳!郡主……郡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子弦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心中却始终被一种异样的情愫所遮盖。那种感觉,好似胜过每杀一个人的快感,却不觉间叫人想要落泪。她的眉头一锁,心底泛出波涛,却淡然,道,“这位姑娘认错人了吧?不知你家郡主姓氏何许?” 

    水琳一懵,虽然一开始见到她,她的容貌,她的名字,她的性格,全然不同当年。却在冥冥之中,豁然有人指点一般,她的声音,她的名字,她的性格,似乎一刹那间又复原了。那分明是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唯一的亲人!她是她,绝对不会有错! 

    “郡主,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丢下水琳一个人就走了?整整十年,整整十年啊……我知道你恨墨尹,但是你没有理由恨我。郡主,你若是不想回去,水琳陪你,但请你不要再就这样走掉,郡主……水琳要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还是,深深地一颤,那是一种莫名的震撼。恍若隔世…… 

    以前的种种,画卷一般映入眼帘。 

    “这位姑娘兴许确实是认错人了,我家姐,向来未曾进过皇宫。更别替什么郡主之位了。”声音由上至下,如清风徐徐飘来。子轩,一如子弦浅浅凝笑,斯文儒雅。从凋零的枯竹尖头慢慢飘下。同与一辙的,一身紫黑色蝉翼服袖,华丽雍容。 

    夕澜微眯美目,仔细端详着眼前两张似乎是截然不同的脸。他们,当真是孪生姐弟么? 

    “不想这水家,还真是美人尽出啊!还冒昧请教水姑娘,是否,是大理皇族水氏?”一旁说着,一旁眉眼一收,暗示左右两壁把一时情绪稍稍失控的水琳拉往身后。 

    子弦并未答复,收敛了微蹙的眉目,目光依旧平静,眼底笑意盎然。 

    两人如此面对面的对峙着。 

    —————————————————————————————————————————— 

    果然是十年风韵足,青涩未留存。纤,想这十年来你竟已达到如此造指,心里波动如此强烈仍是面不改色。我夕澜,自叹不如。 

    不必客气,你也一样。不过,你竟然能识破我的身份,也当真是不简单了。 

    哪里,真正不简单,不过水琳罢了。


    IP属地:安徽7楼2008-02-24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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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她,不过是知道的比你多些。而如果是没了你,若是再有十个她,也未必能想得到,我是谁。 

      夕澜看着她,不易叫人发觉地摆了摆手指。 

      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孪生弟弟? 

      本来就有,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她依然面不改色,温和如斯地笑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傲然蔑视。 

      你当真变了?同你相公一样,要灭我? 

      我没变,恰是他,以后他跟我再无瓜葛。他自己的事,又何必来找我?对他而言,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一件可以帮助他完成大业的垫脚石吧!我又何苦自讨没趣? 

      那你不打算再找人家了? 

      不了。她的笑意又深了一层。谢谢你和水琳的关心,我在这,很好,至于嫁不嫁的事。有枫陪我,我不会太孤独。 

      枫?就是你身旁的那个……男子?子轩?他是你弟弟? 

      对,就是他。水祈枫…… 

      那很好,只不过,希望你们再也别杀人了。 

      为什么? 

      作为武林盟主的身份,说心里话,我并不希望看见生灵涂炭的景象。所以,我并不轻易杀人。 

      但,你若一直这样,别人会认为你很好欺负。不是么?冰缘怎么样? 

      她最近在到处找你,其他,一切自好。 

      帮我向她问好,最好我现在的身份,除了你,再无旁人所知。 

      好。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事。 

      何事? 

      在我尚未从墨尹手中讨到休书时,你不准杀他。即使他要杀了我,或者是,已经杀了我。这一命,算我欠你的。 

      ———————————————————————————————————————————— 

      眉目动容,子弦的面容有些恍惚不定,随即,勉为其难地微微颔首。 

      夕澜舒了一口气,右手在面前轻轻一挥,收回真气。这次,为了保障她们的生命安全,竟耗费了如此之多的真气,怕是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了,索性就先向她借一晚房舍,想她不会托词。 

      “水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叶盟主还有何事尽管吩咐。” 

      “不知方不方便把贵舍借我一宿,明日一早便速速归还。”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既没拒绝,也没再点头。只起身朝身旁的子轩微施脸色,两人便瞬间消失在林子当中。不知去向。 

      锁定的目光直至目标消失在眼前,夕澜右手用剑紧紧地定在地上,靠它维持着自己已经有些不支的体力。方才和她用内力的一番交涉,已经完全证明了她的身份。虽然,她依旧很震惊,为什么她修炼了仅十年就有如此之大的成就?且,还幻化得了如此倾国之美?太匪夷所思了。 

      左手,轻轻抚在胸口。自己的内力和真气都已消耗过半,她那般精湛又凌厉的功夫,要杀了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但她却迟迟未曾下手,莫非幻左使这厮探得的消息有误?可刚见面时,她分明是在告诉自己,有人出银两雇水夜欲杀了自己。她真的还是那般在乎自己那份情谊的?看来,自己当年并未看错她。 

      “盟主,你没事吧?”施岚见状上前扶住她,不禁回头望了望躺在地上,方才被毒针射死的弟子。有些惶恐,“如此,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她这般残忍地杀害?刚才那弟子,死得岂不太冤?” 

      “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水夜所说,出言不逊。不过,这理当应是我所尽事,竟让她抢险帮忙清理了门户,算我又欠她番人情?”她有些神情冷漠地瞥了眼身后的弟子,“以后,谁在敢在外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丢我逍遥颜面,那人,便是你们的榜样。” 

      “谨听掌门教诲。” 

      “盟主,天都暗了,快些进屋歇息吧。”若浮上来搀扶一把,“这次,盟主内力消耗大半,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些时日。希望我们此行能安全走出这山谷,到城里顺利地接到白公子。” 

      众人颔首,走进草屋中。


      IP属地:安徽8楼2008-02-24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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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听她对自己门派向不透漏的阵法了如指掌,众人不免发懵,却见她一个旋身,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顺着身前四壁一挥,自地而起数道光彩,明显一道她方才画的圆,把她包在其中。 

        子弦闭上眼睛,盈盈浅笑,“不知,我这一招‘风云突变’施展如何?” 

        众人的剑气被抵制在屏障之外,只觉手中的劲越来越小,体能在迅速地消耗着,连剑上原本的真气,也不知跑向了何处。 

        “不好!这水夜正是利用了咱们剑中之真气,欲吸后反噬于我们。大家快收手!”不知是人,混乱之中大喊了一句。 

        见状,周围原本积聚看戏的人也慌忙逃窜,边跑边嚷,“快点报官!水夜大开杀戒了!” 

        夕澜本在客栈之内和白杼聊得兴起,却只闻门外一阵慌乱,方才明白原来就是出去的那拨人,出了大事。便也神色匆匆地跟着白杼跑了出去。 

        众姐妹方也不名究竟是谁的一言,却觉确实如此,想要脱身,却无论如何也甩脱不了。就纷纷运尽内力,反手一掌,把自己从这个龙卷风一般的环行屏障之中摘除出来。 

        纷纷跌落在地的众人,口中血腥泛出。却见屏中之人嫣然巧笑,“各位别心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听她一言,众人更生恐惧,不禁靠在了一起。 

        子弦手中的剑已经不见了去向,却只见她好似轻而易举一拂宽袖,屏障化作一股强烈的反噬性气体,风卷残云一般向众人倾袭而去。 

        千钧一发之计,却见一柄熟悉的碧色流剑映入众人眼目,把那股来势汹汹的噬气挥剑一旋,转身甩向右边的店铺门前的老树上。 

        气体与粗壮的树干相撞,随即缠旋相上,顷刻间,吞噬掉了它所有的叶子,索性连根卷起,之向直道一直肆无忌惮地砍喧而下,开辟出一道长而宽广的大路,直到百里之后,方才停缓。四壁的店铺,却完好无损,无一人死伤。 

        “盟主……”众人看着眼前有些微微颤抖的身影,深知这次,又损耗了她不少内力。 

        子弦有些惊讶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夕澜,面露关切之色,“不知盟主舍身相救她们,为何?” 

        “我自己门下的弟子,自要舍命相救。”她倒没有理睬身后众人的轻唤,因为若不是她们得罪水夜,也不会惹出今天这等要命的事。 

        “你就这般在乎这些人?不其是以仁慈著称的逍遥掌门呵……”子弦转过身。眼前的身影,再次徐徐而下。“姐,什么时候又跑出来戏耍了?怎么不曾记得叫上我?” 

        周围围观的人,又多了起来。人们不禁把目光纷纷投向水夜——那一对似乎美得太过分的孪生姐弟。目光不舍得收回来。 

        夕澜轻笑,“你曾经不也是么?” 

        跟子弦的内潋相之比较,子轩,就是一种给人以轻浮跳脱的个性。只见他俊目流转,嬉笑开来,“怎么又是你们?这次,家姐所施又是何招啊?跟以往相比,是否又有长进?” 

        “这……”夕澜思忖片刻,拱了拱手,“姑娘所用的,当是这武林失传已久的剑术……风云突变吧?” 

        “不愧为武林盟主,好眼力。小女子使用的,正是此招。” 

        白杼在人群中细细看着,似乎从夕澜额上密密的汗水感觉到她的难忍痛楚。 

        “过谦了……”话没说完,她的手便抚上胸口,手中一直倚剑的支撑也在摇摇欲坠。不出她所料的,很快便从口中溢出鲜血。 

        听她话未完,子弦转身,却见她脸色苍如白纸,身子似乎是要倒下,不由自主一个箭步上前,托住了她的后背,“澜……” 

        修长的手指伸出,点住了她的穴道。子弦从怀中摸出一瓶药,轻轻倒出一粒药丸,喂她吃下。 

        “水夜!你放开她!”瘫倒在地上的若浮撑住地,用尽全力地朝她大吼。 

        哪知,子弦却兀自抱起夕澜。身后的子轩淡淡一声,“你们若不想叫她快点死,就一切听家姐的便可。不然,后果自负。” 

        众人一时语塞,只见不远处大批官兵涌出人群,望着右处的一洼大坑几乎被袭平了的地和面前的斑斑血迹,嚷嚷道,“方才有人报官,说是看见了水夜在行凶,人呢?” 

        子弦微笑,抱着夕澜同子轩一起出现在官兵面前,“我们便是。方才,只不过是在教训几个不懂礼数的小丫头罢了。杀几个人,又有何妨?” 

        方见她一出现,几乎连四壁看戏的人也愣住了。一直,四壁都在埋怨只见双其背影,现在,终于有幸见得正面,竟是如此一对倾国绝代,天下无铸的美人。 

        上头的命令,却是不得不完成的。水夜,可是重点缉拿要犯,倘若抓住他们,别说是像她一样的一个美人,怕是即便是十个,也够自己有的了。 

        那官兵头子生生咽下口水,故意佯装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人,把他们绑了。”两人相视一眼,交叉两端瞬间跃上房顶。却未就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不知怎的,两人跃上了同一屋顶,蔑视一般地望着底下乱作一团的人。 

        子弦靠后,站到房子最顶端,看着手中抱着之人的脸色是否尚有和缓。而子轩,则靠前,半跪一般戏谑地笑着,“逍遥派的听着!我姐要把你们家掌门借去几天!几天一过,一定会归还给各位的!后会有期了!” 

        说罢,两人一个旋身便不见了身影。 

        “盟主!”几个姐妹还准备上前去营救,却只见白杼递给她们一个少安毋躁的表情,“没事的。我相信她。”


        IP属地:安徽12楼2008-02-24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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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快一些……再快一些……子弦的心中焦急地想着,腾空的脚步也愈来愈快。生怕这手中之人,自己一个慢些的动作便能使她生命垂危。 

          自己,也不是有意要伤她的。这招,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哪知,却被她一人拦截下来。兀自承受。 

          “姐……”子轩似乎一时间适应不了她的速度,有些提不上气,只得吃力地跟在后面,“你慢些……累死我了……” 

          闻听此话,她的理智才恢复了几分。显然,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走了多久,只是一味地奔跑着。体能和内力竟惊人地消耗着。听他一说,却觉确实很累了。便应声停歇下来。 

          “姐……”他有些不接下气地喘息着,“我们为什么要救她?她若是就这样死了,我们岂不助了姐夫?”姐夫?子弦愣了许久,随即神色瞬间惨白,“你,不准再叫他姐夫。我恨他……” 

          子轩面露古怪,却依旧颔首,“那我们还要不要帮他?”她摇了摇头,看看手中生命垂危的姐妹,娇俊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丝丝痛楚,“我不想帮他了。倒是这夕澜……枫,她就是我曾向你提起过,和我结拜过的姐妹……” 

          这次,愣住的人是他。仿佛一道无声的闪电,划过心中。“姐……” 

          “不说了。我干吗跟你说这么多呢?”她正了正脸色,“我现在想把她带回居所,为她疗伤。待她康复了,便再也跟我没有关系了……”哪知子轩却笑了,一抹苦笑,挂在常人所见轻浮戏谑的脸上。浑不似他自己。“纤姐,想你从我生母那里找到我时,也未曾待我这般的好。你说,墨尹待你不言公平,我却觉得那是对我,你,对我。” 

          倘若,有来生的话,我希望做你下辈子名正言顺的弟弟。 

          做梦似乎也想不到,他会有朝一日吐露真言,自己一直朝夕相伴的亲人,自己不曾善待过。不过,像养个宠物。她的剑,掉落在地。 

          子轩缓缓拾起,“姐,你大概救过很多人吧?连她叶夕澜的命,也是你所救的?” 

          “不错。” 

          他背对着子弦,叹息一声,“果然。看来,在你心中,从来未有过情这一字……你救了所有人,给予他们眼前的一切,以为自己会是他们的亲人。别人,视你为唯一,你却不曾真正拥有过真正的情感。” 

          那种麻木的情感,是你与生据来的。你,不过是一个毫无人间情爱的异类。你的情,全部都是围靠着关系而给予的施舍。你若是没有了身边的人,想必,连施舍都不再有了。 

          “你对墨尹,也完全不是爱,是不是?”他不依不饶,盯着她白的快要死去的面容,“那种感情,我不明白。你总说,你是顾及到你们夫妻情感,才没有杀了他的。我知道,若不是当日我的求情,怕他真的早就死在你的剑下!” 

          这世上,连你对叶夕澜的姐妹情感,也是虚情假意么?如果不是,那又是怎样的情不自禁?毕竟,是自己用性命所换来的情感,更需倍加珍惜。 

          宠物,所有人在你眼中,不过如此。 

          你的自私,把你整个人包裹得更加神秘,却愈来愈像异类! 

          你哪里是善良?分明就是一种博宠! 

          你,根本不是什么人。是不是?因为,人,都会有感情。 

          或者,你不是什么大理王爷正妃的女儿,只不过是随便拣拾到的孬种? 

          子弦闭上眼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却只觉心中有滴清澈明净的液体,缓缓流下。 

          “见到你的第一面,你的笑,未达眼底。”子轩依旧注视着她的脸色,声音轻和,如拂面清风,“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见你的第一面就如此熟悉,恍若隔世。看见你的笑脸,你知不知道,好像我娘。” 

          “可惜,她已经过世了,你带我走的时候,我是孤儿。而那个王爷,却如此轻薄于我娘,却至她死前都不曾再见她一面。以往的甜言蜜语,风花雪月,只不过过眼云烟。他,不是我爹,自始至终。” 

          “我本该恨你的,因为你是他正妃的女儿。我娘,却不过是一个身份寒微的小妾,或者说,不知是哪来的外野女子。” 

          “所以,你才会在我找到你的那几天里,都未愿喊过我一声姐?”子弦轻声笑了笑,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对。”提到小时,似乎有无限的惆怅和感慨,他的唇畔勾起弧度,“不过,我还是叫了。不为别的,竟然如此唐突地,就相信了你。会给我像娘一般的关爱,一辈子遮风避雨的场所。” 

          当时的你,不过是老成罢了。却并不比我大多少,却给人得以依靠的温暖感觉。 

          可是事实证明,你真的没有我所需要的暖。因为,你永远都是冷的。这些,都是我跟随了你之后,才知道的。那年,我十七。而你,十九。因墨尹,离家。 

          你找到了我,何尝又不是一种偶然呢? 

          你认识所有人,都是一场偶然。比如,夕澜、水琳、墨尹。还有,我……


          IP属地:安徽13楼2008-02-24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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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白公子,把盟主放在水夜那里,我们真的不放心!”若凝的声音,掺透着焦急的情绪,“你说他们会不会加害于她?” 

            白杼面色平静地坐在上座,“应该不会。若是水夜果真想要加害于她,那必然不会再次带走她。或许是治伤吧。我们,只需要静静地再等几天便可。我相信澜不久自会回来的。”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样,那便再好不过了。只不过,水夜到底同盟主有何关系?他们要这样费劲心思地去救她?” 

            “这……”白杼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澜倒也从未对我提起过。” 

            “我想,白公子或者所言正是。”水琳走进众人的视线之中,“水夜同盟主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大家这次相信水夜便是。” 

            众人舒了一口气,面色有些和缓。经过今日的调养歇息,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至今想起她风卷残云一般的“风云突变”,不由得心中一凛。若是当日,千钧一发之时,盟主没有即使赶到,那众姐妹十几余人的性命,自会被她一人毁之一旦。 
            后果,不堪设想。 

            收掌,还回静修真气。一道水色气体渐渐化做一股香气疏散开来。子弦收回内力,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转过身子,轻声言语,“已经并无大碍了,只要静息调养几天,痊愈指日可待。” 

            夕澜微微笑了笑,却转眼把目光转移至窗外。鸟啾阵阵,吵乱人心。“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去。” 

            “为什么?” 

            “逍遥派公务甚多,我怕这厮趁我不在之季,黑冥会潜入下手。更何况,唯一一拨尚有全权的掌教众人全未在派内,叫我怎能放心在此静心疗养?你放心,我的病已无大碍,在哪里调养都是一样的。” 

            子弦轻笑,“好吧。想你惦念派内大小,也不会怎么安心调养的。你放心回去吧。” 

            “多谢成全。”话罢,她便起身告辞。 

            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子弦的内心不知怎么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从今天开始,自己就再也不欠别人什么了吧。或许,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是一个人了吧。总觉得,一个人,自始至终,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娘,等我亲手为你报了仇,就来九泉之下与你团聚。 

            “姐。”子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声音说不出的疲倦,“送走了叶夕澜,我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这次,她没有丝毫犹豫,以至连声音都如铁铸般不可动摇,“去大理国。我要亲手为我娘报仇!”他却踌躇片刻,表情有些痛苦,“真的要去吗?” 

            她颔首,没有回答。 

            相处十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性格。决定的事,答应的事,绝对会不顾倾其所有完成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我陪你去。即便是死。不过,姐,你可曾三思?那大理,兵精强悍,若是我们去了,稍加不慎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理兵精强悍,自己是早就知道的。毕竟,那个十九年的郡主,不是白当的。“那也要去。不然,此事传出,我水夜岂不被人耻笑成贪生怕死之徒?不过,枫,你若是果真不想同我一起前去,我不强求你。你自己决定吧……” 

            “你当知道,这水夜,向来是不可分割的一体,我又怎能舍你一人,独自躲开?我愿意同你一起去,手刃了那个男人,也算是为了我娘亲报仇……” 

            “好。不过在之前,得帮我完成件事。” 

            “何事?” 

            “招亲。”此时此刻,子轩分明看见,在她的凤目中,一团浓烈的火焰在恣意灼烧着。此番行前,她还想再见到他一面,因为,这或许就意味着永别了! 

            良久,再也没声音传来。只觉有人在微微叹息,却瞬间又没了叹息声。空气,只得沉闷着。


            IP属地:安徽15楼2008-02-2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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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韩师姐,白公子,有盟主的信!” 

              “澜?”白杼第一个跑到郭颖面前,有些欣喜,“她在信上怎么说?” 

              “盟主说她的伤已经全好了。而且,她现在人已经回到了逍遥!”郭颖看着信,嘴角的笑容愈来愈大,“看来水夜跟盟主的关系果真不一般!竟然帮她治好了伤。” 

              白杼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当日的选择,没有错。 

              “那我们即日动身,前往逍遥与盟主回合吧!” 

              “好。” 
              ———————————————————————————————————————————— 
              “教主,水夜已在江湖大量下达请贴,邀请教主前往竹林以赴招亲。” 

              招亲?她子弦要招亲?这是什么意思?墨尹闻言神情一怔,随即,那眼眸中又充满了不可琢磨的深邃。那女子,怕是正巴不得自己前去负约呢!这次招亲,不明摆着是冲自己所来么?还何必如此费劲心思地那么大量下达?不过,她那么急于把自己找出来,又为了什么? 

              “教主,您要不要去?” 

              他轻剜了眼前的内兵一眼,不以为然,“当然要去。”这妮子……十年未见长点本事,竟然连胆子也长了,“你说,这厮欲来的会是何等人物?” 

              内兵微微一想,随口答来,“应当都不会是什么名路人士,因为大数不是已有婚事就是同她有仇。怕这次,都是慕名而来,冲着她水夜国色天香的招牌去的!”听着这些,他的双拳不觉握紧。自己,绝对不允许会有这等事情发生。即使是,在同她成亲之时,已经想到了她在自己命运意外之后定会改嫁他人,同他人再有肌肤之亲。却不曾想到,连接受她招亲的事实都不可,更别提日后的改嫁了。 

              内兵没有接着再说下去,因为他看见,他们年轻教主的脸色,已然开始显示出难以抑制的怒意。 

              不错,他现在很生气,非常愤怒。似乎已经游走到了近乎暴怒的边缘。如果那个女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恨不得一剑划断她的喉管,不管她现在究竟是不是什么水夜。 

              她永远是自己一个人所能拥有的。此刻,他不管她是否那么渴望纯洁,只想到以前考虑到的那些,似乎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自己命中出现。也不可以出现。自己,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真的是那般的喜欢她,在意她。大抵只有真正的喜欢,才会在这种时候,叫人流露出深深的妒意。他只怨自己,为何以前的踌躇,要害了自己,和她。浪费了两人足足十年的时间。但是现在,自己要尽力去挽回,尽力。他已经想好了,即便是,放弃一切,也不愿意再饱受如此之多的苦楚了。他一个人,扛不下。也不想扛。 

              不管你是不是水夜,总之,你是我名正言顺娶来的妻,自古以来,怎有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墨尹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让身旁的内兵看得有些惊讶。真的,十年了,自己跟随了教主这么多年,待人待己,从未有过笑容可言,即使是再难看的苦笑,也是好的。现在,说明他们的教主,心情瞬间大好。 

              是啊,大好。 

              纤,这次,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叫你不辞而别了。或许以前是我的错吧!现在,该是我弥补的时候了。给我个机会,叫我去仔细弥补。因为,我终于终于找到了自己。这种启发,是你刺激的,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因为你,让我这十年完全煎熬在苦痛之中。如今,我明白了。所以,你跑不掉的。 

              招亲是吗?好,我奉陪。为我自己,把所有图谋不轨的男人拒之门外。 

              “走。我们现在就去竹林!”


              IP属地:安徽16楼2008-02-2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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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光是她们么?”声音,轻柔,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缓缓从门口飘来。 

                “你是……” 

                “水夜,子轩。” 

                “他是枫。”子弦面无表情地指着子轩,声音突然又多了几分尖锐讥讽,“难道你就看不出,他也是你跟你哪为妾室所生的私子吗?”一赏欢愉之后,便自装清高地拂袖而去。生怕玷污了自己高贵的身份,“你就当真如此不负责任,叫人怎么相信你?” 

                这时,子轩开始冷笑,“我娘,临死前唯一的夙愿,就是有朝一日我能踏入这王府之中,亲手杀了你这轻薄之徒!现在看来,你对自己的正妃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我娘一个妾室都不如的暖床而已!” 

                “权贵,你作恶多端,身负诸多烟花柳债,今日我们不除你,日后定会更加猖獗。这光天化日之下,天理昭昭,岂能容你这禽兽再次危害人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我们水夜,今日要替天行道!”说罢,子弦同子轩相视一眼,微微颔首,举起手中利剑,“看在生身的份上,我们便宜你两剑刺死即可。” 

                本来,想在你身上戳下千百个窟窿,方才解我好似万年之痛。不为别人,为我娘亲,还有我自己! 

                面前的男人没有作声,许久,竟然无休止地叩起首来,口中恳求,“我自知我作恶无数,但也请你们看在我是你们爹的份上,饶我一条将死的老命吧……” 

                饶了你?子弦冷笑着抬起他的下巴,强行逼着他正视着自己的眼睛,“你知道这双眼睛,如今在九泉之下是怎样在看着你么?那是我娘!她死不瞑目!害死她的,恰恰就是她这辈子最信任最在乎的男人。是你!就是你!你这个畜生,害她这么惨……禽兽不如……”她愤然地说着,突然猛地把手闪向他脸侧,狠狠把他的下巴磕在地上。顿时,鲜血直流。 

                “纤儿,你不能只惦念着你娘的宿怨。你想想,你以前在王府的时候,爹待你又怎样?天地可鉴……” 

                “姐!你不要听他的信口雌黄!不要被他的话语迷惑了!他待人向来如此,你我今日若再不结果了他,想他日后会再反咬我们一口的!”他几乎在喊,在吼。那声音,再重一些,就要把家丁招来了! 

                “纤儿……纤儿……”话未说完,他错愕地低下头,看着已经插进腹腔中的那把银光闪闪的软剑。 

                子弦笑着,缓缓抽出宝剑。声音波澜不惊,“这一剑,为我娘。” 

                还未等他完全清醒过来,那把尚带体温的银剑再次刺进左肋,“这一剑,为枫的母亲。” 

                抽出,又是两剑。分别刺入右肋和左腿,“这两剑,为我,和枫。” 

                她提着那把冒着白烟的血剑站到一旁,紧接而上的,是子轩一连一如既往的戏谑,“我自然没有姐那样的温柔,我自是一个很粗鲁的人……”话音未落,一柄剑就在他的身上划下了数十道伤口,粘稠的红色液体,已经沾满了整个地。 

                床上的美人早已晕死过去,为了保持口风,子弦提剑一挥,动脉断裂,必死。 

                一切似乎完成的超乎寻常的顺利,没有一点意外。两人再次相视一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的担子。两人就想也这么昏昏沉沉地睡去,可这并不是家中,这是森然的王府。两人只得努力提提精神,越身翻出窗子,旋身微施轻功点飞跃墙。 

                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出现过。


                IP属地:安徽18楼2008-02-24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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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我认为,单单比武便可。”墨尹的声音,一点也不意外地传进她的耳朵。只见子弦微微一笑,转身与他面对着面,“哦?墨教主还有高见?” 

                  众人听她此言,纷纷把目光从子弦的身上转移开来,生生投向同样满眼笑容温柔如斯墨尹。不想,他那阵子成亲,已经闹得武林好大一阵风。虽然众人皆知他同娉弦不曾圆过房,但他墨尹也算得上半个有家世的人了。这次,闻言招亲,理当同他没什么关系才是。 

                  “不如,就听了墨公子的。”子轩站在后面嬉笑着。 

                  思忖片刻,子弦微微颔首。 
                  ———————————————————————————————————————————— 
                  时间流逝飞快,不觉间,已过了整整两个时辰。台下的人,流下汗来。照眼前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怕这所有来应征招亲的,统统没了机会。 

                  果不其然,台上那个方才气焰嚣张的剑客再次被子弦一腕旋翻,倒在地上。 

                  凤目透露着丝丝笑意,却不觉地眯起,一头乌黑的青丝被束成一把,擒在口中,一手插腰,一手指尖挑露,游走在台下的人群之中,“谁还要上来同我比试?上来,子弦奉陪。” 

                  看着眼前的身影,窜烧着生人莫近,近者必死的火焰。子轩不禁暗叹好笑,只得缓缓押了口茶,来竭力压抑心中的郁闷情绪。 

                  墨尹满意地扫了扫台下默默不语的一张张脸,微微一笑,跃上台阶。 

                  “我。” 

                  还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么多年,虽然她不在他的身边,却仍旧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以他的性格,若是那么看重自己,想他这次也不会不来。即便是不来,台下那帮草包,又有什么权力娶自己? 

                  众人屏息,看着台上对峙却相互彬彬有礼的男女。 

                  只见墨尹身子前倾,唇畔贴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你又在跟我玩什么游戏?嗯?” 

                  子弦笑了许,眨眨眼睛,“我有在玩什么么?相公,想当初,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如今,我要招亲,你又来做什么?” 

                  他的唇角,再次勾起邪魅的笑容,“你以为我会再次放你跑掉么?我今天,就是向你赔罪并且保护的。” 

                  “我需要你保护?” 

                  “对。保护你。把在场的所有男人,拒之千里。” 

                  “你就对你自己那么信任?”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那得看看我有没有好心情放你一马……而且,你确实有这个实力赢得了我再说。” 

                  “那是自然。请教娘子功夫了。” 

                  这种称呼,传入她的耳朵显得分外刺耳。心中莫名地悸动,让她分外不安。因为这种兆头,相当不幸。要知道,对水衾来说,这情字,就如同自己的性命一般重。所动了真情的水衾,最终的结果总是不得善终。比如,自己的娘。这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命运。 

                  而自己唯一隐瞒的秘密,就是自己,那段被诅咒了的命运。 

                  它的花,正开在鼎盛,享受着亲情友情爱情的营养和滋润,却在这时,悄然凋零。 

                  自己,不会因水衾的异定而丧命,却会因自己命运的诅咒,而谢幕。这就是命,所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动情。可是,那又谈何容易。其实,自己,已经是半人半衾了,根本不受不可动情的限制,却自始至终,没有过一滴眼泪。始终,都不过是一个半人的异类。异类……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想动情。却因命运中的情根出现,恒化了心中的冰雪。鼎盛,就是现在吧……现在,就要准备谢幕了…… 

                  “住手!”刺耳的声音,掺乱她的思绪。她面露不悦之色,挑眼望去。竟看到了当日险些被她杀死的逍遥众弟子和白杼! 

                  “是你们。”墨尹收剑,冷冷一笑,“来此有何贵干?” 

                  他们的参与,叫子轩也愈感事态不妙,似乎是要失控了。不禁蓦地地椅子上站起,锁眉看着他们。 

                  白杼未说什么,却见向来心直口快的郝霏直言不讳,“水夜!当日,你险些害死了我们姐妹!还害得我掌门元气大伤。如今,这新帐陈帐咱们一起算,今日做个了断吧!” 

                  子弦闭上眼睛,“好啊。你们是想一个个单挑?还是群上?” 

                  白杼不语,只是眉头纠结得甚是厉害,索性不顾她们恩怨地独自向前方的路上走去。想,他大抵是去找叶夕澜罢。 

                  几个姐妹听她一言却是怒火中烧,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利器。原本来招亲的众人,见状便也识相的一个个悻悻地起身告辞了。


                  IP属地:安徽20楼2008-02-24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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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她突然又清晰地想起那条诅咒。若是实施在自己身上的诅咒没有兑现,它会随即转移到自己最亲最近的人。自己,不想看到这一幕。 

                    子弦没有睁开眼睛,依旧是懒懒地闭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你们动手吧。我不会再还手了……” 

                    子轩闻言惊惶地扑身上前,拽住她的衣袖,“姐,你疯了么?你还手?你当真在找死?你……”话,尚未说完,他却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被子弦点住了穴道,“姐,你不可以这样做!不可以!” 

                    她没有理会他的劝阻,把睁开的第一个眼神递给了墨尹——那双充满难以置信的眼眸。自己,真的要说诀别了! 

                    墨尹没有说话,更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一直一直用那个眼神,看着彼此。如果,还有下一个轮回,下一个,下下个。自己希望,就这样,和她彼此对峙着,走下一个,又一个的轮回……他知道,他不该有任何动作,以为,死亡,是她自己所选择的最后归宿。她,会有她的理由。 

                    “姐……”身旁的子轩,悲哀又绝望。只能竭力地吼着,那声音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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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自己就要到了!冰缘看见眼前的林子中,喧喧嚷嚷,索性加大了手中鞭子的力道。 

                    ———————————————————————————————————————————— 
                    “你说什么?!她们要杀了她!”夕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白杼点了点头。却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见眼前的人早已箭步跃出门外。自己,也随即跟步上去。不敢再慢。 

                    ———————————————————————————————————————————— 
                    “姐,你不可以这样做……快把我的穴道解开……姐,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做!姐!” 

                    没有人理会他的声音,众人已然缓缓地抽出利剑。 

                    剑锋出鞘的瞬间,冰缘的身上没来由冷了起来。却见眼前一片骇然!水夜!水夜!她们要杀了水夜!“不要!……”她大叫着想要制止她们的行为,竟然就这么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是,晚了一步。 

                    剑,刺入她腹腔的瞬间,那是一股赤裸裸的血腥,弥漫着原本静谧的竹林空气中。 

                    众人的目光,惊讶地移在了冰缘悲伤的脸上,缓缓抽出手中的剑。子弦却笑了。这,就是所谓的善终吧。自己,所要的结果。 

                    抽出的同时,她也应幅度关系,冰缘想要抓住她,却只抓得一片衣襟。她依旧旋身倾斜地倒了下去,却在半途,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托住上身。笑容,如丽日。 

                    “纤!”迟来的夕澜,看着这一地显目的猩红,脑子一片眩晕,竟遗忘了在她身旁的,就是自己的仇人,跑到她的身前,双膝一颤,颓然跪倒。 

                    “盟主!你说什么?她是水夜!不是紫纤!”郭颖站了出来,面脸惊讶。 

                    “水琳呢?我问你们水琳呢?!”她几乎是在撕声力竭,声音歇斯底里到几乎不是人所能发出来的。众人不语,她真的生气了,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好吵啊!你们给我安静!”墨尹抑制住满腔的怒意,弯下身子,耳朵贴进子弦接近苍白的唇瓣。 

                    “自小,我就是一个异类,而我的命运,是被人诅咒的。” 

                    它的花,正开在鼎盛,享受着亲情友情爱情的营养和滋润,却在这时,悄然凋零。就像,每朵花都会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春夏秋冬。秋到了,自己,怎有权利享受用别人的死,而换来的夏呢?“如果诅咒,没有在我身上兑现,就会转移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身上。我不希望……” 

                    墨尹无声地笑了,“还记得,我们的相遇么?那是说不尽的偶然所拼凑而成,你的天真烂漫,玉雪可爱,在我心里烙下好深。成亲之后,或许是我那时的轻浮不明,才害你一个人苦了这么久。如今,想要真正陪你了,却再也没机会了。纤,你说,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只觉得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直到眼眶。 

                    子轩的穴道,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悄然解开。此刻,他站在一旁,看着她已经微红的眼眶,喃喃,“姐,你当真动了情根,才会注定今天有此结果。姐,现在,你可以,哭了……” 

                    眼前,一闪而过的,是那么多张脸。有墨尹,有娘,有枫,有澜,还有……水琳…… 

                    这些,就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人吧! 

                    她闭上眼睛,一滴清莹明澈的水滴,拂下脸庞,滴进每个人的心里。 

                    是那一刻,墨尹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水珠。是那一刻,自己紧握的那双手,瞬间失去了温度。 

                    “她怎么可能是紫纤?不可能的!”众人几乎是在同时惊呼。 

                    子轩沉默着,移步到她身前,轻轻在脸侧,揭起一层,慢慢的,在众人眼目中,那副倾城的脸,被缓缓揭下。 

                    同样是如此的动作,外面耀眼的宝蓝色长裙被他褪下,露出里面小巧飘逸的水蓝色朴连衫。 

                    如此妖娆面孔的笼罩下,竟然是如此一副自己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面孔!这样的清秀,这样的纯洁,这样的玉雪可爱! 

                    老天!你到底想玩人玩到什么时候去?! 

                    同样闭上眼睛,透明的液体,滑过子轩的脸。地上人的面容,跟他,此时此刻,如一模雕刻一般,“姐,所用的面孔,正是她娘。大理权贵王爷正王妃水媛……” 

                    再也没有人说一句话,人们都默默地站在那里。保持着一尘不变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多久,天,竟然下起雪来。 

                    纷雪无落地,万物皆尘埃。 

                    纤,你说你最爱飞雪。因为,它们在没落地之前,是那么纯洁。 

                    对不起,我让你这朵雪花,不小心落到地上去了。玷污了你天真的梦,真的很抱歉。 

                    如果说,这浮世尘埃,也是你命中注定的。那我们,算不算是尘埃的一员? 

                    如果如此,那,就让我们永远这样守着你吧。用一生一世,来弥补我们的过失。 

                    一生,一世。 

                    [尾]


                    IP属地:安徽21楼2008-02-24 10:04
                    回复
                      頂!



                      飛一般的浪漫 
                       
                              非一般的愛情 
                       
                         穿越時空 
                       
                                  沖破天地 
                       

                       一個值得等待的理由! 
                       


                      22楼2008-02-24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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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番外待续...


                        IP属地:安徽23楼2008-02-24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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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写咱的。。。=.=


                          ————————————————————————————————
                          回首往日,纯洁的快乐,天真的笑容 
                          转瞬即逝 
                          堕落到无尽的悬崖

                          陡然发现 

                          一切皆浮云 


                          待寒风刮过才知道太阳的温


                          24楼2008-02-24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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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P属地:安徽25楼2008-02-24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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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啥表情


                              ————————————————————————————————
                              回首往日,纯洁的快乐,天真的笑容 
                              转瞬即逝 
                              堕落到无尽的悬崖

                              陡然发现 

                              一切皆浮云 


                              待寒风刮过才知道太阳的温


                              26楼2008-02-24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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