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十三岁的我,一定会丝毫不为所动的将它丢到一边儿,那时候我的心就像冻住了一样,我怀疑所有大人对我们的情感,固执的以为大人们的功利性太重,真实性可以完全忽略。然而罗大虾回来的那一年,我心里的一些东西就悄悄的改变了。我也慢慢的长大不再像小孩子那样单纯的思考问题,我越来越大却越来越害怕寒冷和孤单,我渴望爱和温暖,拥抱还有美好。而这些,又究竟会出现在哪里,在什么时间,以怎样的姿态呢?
我早已没有从前的那份倔强,当我胸怀期待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在向命运和现实低头了。这些我当然都没有讲出来,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只能用心去感悟,而不是用语言去倾诉的。
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六点,我已经不记得我究竟敲开过多少家的门,听到多少否定的答案,没有人见过这个软抄本。上楼梯的时候,小腿忽然有些抽筋儿的疼,我就顺势坐在了台阶上,天已经开始黑了,刘宝睿说,“回家好了,这样根本就不是办法。”但是我低头系鞋带,固执的抿着嘴不肯说话。他就站在我身边,垂着头看我的表情。我就一直坐着,坐到我不再觉得腿疼,然后站起身说,“我们就走到这层楼的最高处,不管结果如何都回家。”我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像在宣誓,宝睿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在八层,有个叔叔说见过这个本子,是他在储物间里收拾出来的。理智和直觉都告诉我他不是这个日记本的主人。因为真正的主人不会丢掉这么珍贵的日记本。他说这个房子是他几年前买下来的,储物间一直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现在才彻底的收拾出来,从柜子里翻出的这个本子。“那么从前的主人呢?”我又追问了一句。他说交易的时候是通过中介的,所以原来的主人他并没有见过。
宝睿说,“我们的线索再次中断了。”我倒不觉得,反而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我有办法。虽然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但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我拽着宝睿,跑上着大楼的顶层,风迎面吹来,发丝就开始跳起了舞,我张开双臂,迎着风闭上眼睛。那一刻你知道吗,我耳边仿佛响起了唱给爸爸的那首《对不起,谢谢》。
坐在天台上我问宝睿,如果他的爸爸像日记本里尤尤的爸爸那么爱他,他还会不会恨他。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并且永远也无法回头。
但是我说,我不会。我不会再恨他,我会爱他。当我越长大,我就越发现,有些爱是与生俱来的,不管你怎样的否定或者仇视,你都无法把它从心中剔除。它们就像你的心跳那样,与生命息息相关。
这里是天堂可以实现所有的幻想
这里是地狱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乌烟瘴气风情万种
它的名字就是叫做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