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朦胧的月光越过窗户洒在幸村的脸上。睡着的他是那么安静,和一般人没什么差别。
睡梦中的少年眉头紧蹙,翻了翻身,突然睁开眼睛,有些挫败地起身。披着一件外套,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打开真田字帖,心情破好地练起了书法。大半夜的不睡觉起床练书法,大概也就他做得出来了。缘由刚刚睡梦中一直听到少女断断续续地哭声,弄得幸村心神意乱,索性起床练书法。
手中的笔顿住,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谁?”拿着真田字帖的手慢慢收紧,转头看向自己的背后,不由心生厌烦,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幸村君?”少女哽咽的声音自后背响起,“幸村君,你能听到对吗?”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幸村认命地点点头,“你是什么人?”原来刚刚不是梦,真有人在他耳畔哭泣。
虽然有些吃力,好歹也学了几年日语,伊莫晗竟开始用日语与幸村交流起来,“幸村君,我,我是……”话至此处,伊莫晗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自己是什么?一缕幽魂么?还是因为老天垂帘,所以让自己得以亲眼见到梦中的王子。可是,不论什么话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既然看不到,幸村精市索性回过头来继续写着自己的字帖,“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不,不是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伊莫晗局促不安地走到幸村精市的身旁,蹲在离幸村精市一步之遥的位置,“我自己现在都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
幸村停下了手中的笔,向声源处看去,还是一无所获,“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伊莫晗笑了笑,尽管他看不到,但她依旧笑得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满足。因为哭得累了,伊莫晗索性坐在了地上,背靠着书桌,“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我睡着了,还是因为我已经从那个世界消失了……”这些全都无从得知。伊莫晗现在有种想笑的冲动,自己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与幸村相遇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这样的。
“这就是你刚才哭的原因?”幸村难得和陌生人说这么多,倒也是因为心里的好奇因子在作怪,“你看得到我?”幸村精市觉得很奇怪,听起来自己身旁的少女不止认识他而且能够看得到他。
伊莫晗笑了笑,站起身来,拿过幸村放在书桌上的笔,在书桌上找了一张白纸,写上自己的大名“伊莫晗”。而这在幸村眼里则是笔突然自己动了,还自己写起字来了,说实话,当时他的心里有一阵发毛的感觉,不着痕迹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且后退了两步。
伊莫晗笑了出来,现在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呐,这是我的名字,幸村君还请多多指教!”纸飘向了幸村站的位置。
抬手接过那张纸,少女娟秀的字体便出现在他的眼里。“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幸村依旧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幸村君信命吗?”伊莫晗痴痴地看着幸村精市,是命吧,所以才会在自己对他的思念日益加重的时候让我以这种方式见到了他。
“人的一生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控制,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负隅顽抗而已。”幸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却是在伊莫晗的心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嗯……”单音之后,房间一片寂静,除了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再无其他声音。幸村精市四周望了望,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结果还是没有弄清楚啊!转身向洗手间走去,今晚的事情他需要好好沉淀一下。
消毒水的味道迎面扑来,昏睡的少女不由自主地蹙眉。口里还在喃喃低语,靠得近的室友听得真真切切“阿市,幸村君……”。
原来当时昏昏沉沉的伊莫晗走至楼梯处,因为视野模糊,脚下一滑,从楼上摔了下去。立即赶出来的物理老师看到的就是她静静地躺在转角处,额角红色液体不住地下流。这下是真的睡着了,也如愿地见到想见的人,美中不足的是不大清楚自己是否还活着。在还未和幸村精市谈得尽兴的时候,上天告诉了她答案,麻醉过去,让她在疼痛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