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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笑忘书(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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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直说要发这篇改文的,今天终于装上网可以发啦。
这篇《笑忘书》是艾菲儿大神的作品。这位大神真的太牛太牛,可惜好几年前就已经封闭了。可能有人看过原文,这里我就不说原CP是谁了,免得大家看的时候代入感太强。
PS.这位大神的文真的每篇都是经典,有兴趣的可以找来看看。
废话不多说,二楼发文。
整篇故事架空,因为是改文,主角的性格可能和麻飞有些出入,特别是麻薯(鬼畜帝王攻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好嘛)。我已经按照麻飞的性格把原文做了一些调整,但还不如人愿。大家将就一下哈。


1楼2014-09-13 13:46回复
    额,刚发现我用了另外一个皮。我是“小奶奶xigaga"哦


    2楼2014-09-13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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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忘书》(麻飞,改文)
      讲个故事吧,或者说,只是故事的片段而已。
      他们第一次面对对方时,飞龙正在经历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他在那根长横杆下已经吊了43个小时,然而他并不知道。他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这空间里没有一丝光线,甚至没有任何声音。他的耳鸣停了,他开始幻听,听见横杆上的同伴掉下去的声音。他至少还是清醒的,所以他知道那是幻听,因为在很久之前他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也掉下去了,在考核开始时他周遭流淌的所有呼吸声都消失在他身下的深渊中。对,是深渊,尽管他并不清楚那有多深,因为他们掉下去的时候悄无声息,没有回声可供判断。他知道他们不会受伤,只是消失,抹杀掉过往的一切,甚至包括容貌和队里给的名字。如他们一般的人,消失是第一能力,或者消失于人群中,或者于人群中消失。
      他紧了紧抓着横杆的手,疼痛像蛇一样由指尖一路窜至肩胛,勾出每块肌肉骨骼的轮廓。他咒了一句,没出声,明明已经麻到不知道疼了。嘴唇咬起来是咸的,不知是汗是血。早已经出完了所有的汗,他不觉得饿,只是渴,非常渴。
      松手,就有水喝了,这样的念头几乎断送掉之前的一切痛苦。现在松手的话,他早就可以松手了,他早就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这几年撑满五十小时才合格的规定早被取消了,每届训练选出的不过是最后掉下去的那几个人。毕竟一次‘silent’的入队培训总得有人毕业,毕竟他们即将成为的人,每天都在世界各地死去着。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喝自己的血呢。他倔强到了疯狂的程度,他知道去年有人撑满过全时,他不要输。他憎恨身边的黑暗死寂,他恐惧它们,他不敢想在不知底的深渊中摔落的感觉,那是他儿时最可怕的梦境。他一直一个人,所有的记忆都与训练有关,他们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自己也没有,你输了,你就消失了。
      我不要输,他说,我不要消失。
      然而你撑得了多久呢,这考核的意义无非是绝望二字,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你饥饿疼痛,可无人知晓,世界在遥远的彼岸,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你不能输,那么,你什么时候认输。
      他知道指尖在滑脱,他绝望得发疯,横杆轻轻动了一下,为了抓住杆子他几乎拼上性命,然后他听见声音,呼吸声。
      还有人啊,他睁开眼睛看过去,墨色的黑暗,不过那人就在前面,呼吸浅淡平稳。他又闭上眼睛。至少还有,那个人。
      他不知道那是谁,但他想,至少还有那个人。
      考核结束的时候灯光缓慢地由暗转亮,尽管如此隔着眼睑还是刺得他张不开眼睛。
      “你可以松手了,五十小时满。”
      他睁眼看过去,对面人的眼睛在光下是透明的浅褐色,犀利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和他一样竖吊的姿势。飞龙认识他,他是九分队的代课教官,监考之一。
      “松手吧,下面有垫子接着。”
      飞龙突然莫名火大,仿佛在这平淡的一句话里听出了嘲讽的意味。我考试,干吗你上杆陪着。我干吗要松手掉下去,我可以移动到杆头爬上去。飞龙想着开始向前挪,双手早已没了知觉,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摔了下去。
      杆子远比想象的矮,他跌在垫子上,很是丧气。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连双臂也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他躺着,大口喘息,九分队的教官从横杆上跳下来,在他对面坐下,抓过飞龙的手把攀缘手套揪下来,依旧平淡的语气:“护带缠得太紧了。”他飞快地把带子反着缠开,飞龙觉得那不是他自己的手,护带的滑落毫无知觉,视野里白色的带子堆起了一个小堆。然后他看见自己的左手,被一双陌生的手掌握着,死白的颜色。他害怕起来,对方开始细细揉搓他的手指和关节,右手也被抓起来,这样揉,疼得骨头仿佛碎掉了一样,他却没有什么抽手回来的想法。血液慢慢回流,一会儿他的整双手红红地微肿起来。他一直躺着,侧脸贴在垫子上,视线狭窄。那时看到的在他以后的一生中常常如影片一样缓慢回放,对面人单腿跪坐着,一双手放在眼前垫子上,陌生修长的手指很程式化地一点点在他手上揉过去,血色回来,他的手一点点肿起来,头上的声音说:“何苦逞强。”
      其实他根本不认识他,他后来想,所以这样心疼的责怪语气很没来由,在那时却没给自己任何异样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太过陌生,以至于他彻底忽视了不可以在人前这样没出息地死躺着,何况对方还是教官。他问:“你喝水么?”自己就点头,然后被揪起来,教官从旁边扯过个什么东西后面垫着,靠着,坐住了,听他说:“你等一会儿。”
      接着的印象是递到眼前的水壶,“我的,不介意吧”明明该是问句,却用的是不可违抗的坚定的口气。飞龙就像听到了一个命令,鬼使神差地伸手去遍抓,却疼得抽了一下。 “别动”又是那种该死的语气,水壶递到嘴边。飞龙大口喝,呛得咳嗽,对方突然轻笑起来:“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他忽然想起何苦逞强的话来,心中不平起来,嘴唇离开壶口,说:“五十小时,你自己也是。不要瞧不起我!”
      那边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又笑:“你知道啊,你叫刘飞龙是吧?”
      他点头,对方说:“我就是撑满过才说何苦的。”他把水壶收回去,拧上壶盖,“监考都走得只剩我一个了。以后日子长着,这样的事不会少。”
      他当时并不明白那话的意思,懂得时,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教官站起来,弯下腰说:“我得去入档和还原设备,你自己走的回去吧?”
      他干脆也站起来,有点挑衅性质的,对面摇头还是那副若有似无的笑,转身从出口出去,想到什么了又回头:“下次别闭着眼睛,那样的话注意力只会集中在痛苦上。”
      睁着眼睛又能看见什么呢,他想。他们分开得很轻易,完全漠视即将面对的漫漫的默默的时光。


      3楼2014-09-13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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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是在北极冰原的战场上,那时人类旷日持久的对古伯人的反侵略战争已近尾声,战事收缩到北极地区。双方的作战方法都趋向极端,人类全频阻断了敌方和己方的所有通讯,全部“silent”的特种兵队员都被调派执行雪原上的远距离通信任务。古伯人热感应攻击体系敏感发达,任何机械引擎都藏不过去,所以送信人的交通方法是架穿着隔热外套的狗拉的雪橇或是在雪橇不能通行时自己穿上隔热服,带上滑雪板或者冰刀。那天飞龙车下的雪橇痕迹与雪原上的另一道相交,那道痕迹消失在一条冰层裂缝处,飞龙停住了飞奔的狗,走过去探身趴在冰缝上向下喊:“有人吗——”
        冰缝上部是幽蓝的冰层,下面光线渐暗,声音像被什么吃进去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什么也没看见。这样的事不是没见过,明知道人能活着几乎不可能,却无法就这样过去,又喊了几声,没任何回应,他心里莫名沉重起来,回头想走,想着怎么把雪橇从裂缝旁绕过去,听见下面微弱的一声:“飞龙。”
        没错,他听得很清楚,那人叫的是“飞龙”,是那个人。
        “你等一下!”他叫着跑到雪橇去拿工具药械绑在身上,片刻后沿着冰缝吊了下去,两旁是冰的绝壁,冷得不像话,他慢慢放着绳子,看见了他。
        他横倒在从冰崖伸出的一小块冰面上。冰面太小,飞龙无地立足,他降下去,让他能看到自己的眼睛。他们都裹在隔热服里,只能彼此看见眼睛。那人眼神依然像初见时那般犀利,意外地用事不关己的轻松口吻说着:“竟然真的是你。”只有虚弱的声音透露着情况的严峻。
        “伤了么?”然后他看见他右腿边一滩红色的冰。
        “腿可能断了。”他眼睛向那边瞥一下。
        飞龙拿绷带夹板出来,用刀划开他的裤腿开始伤口急救,手伸过去:“你体温怎么这么低?”
        “你执行任务?”又岔开话题。
        受伤的到底是不是你,飞龙恨恨地想。
        但还是听话地一边包扎一边点头,他身子不稳吊在绳上晃来晃去,对面突然伸两手出来抱住他。不摇了,他的急救技术曾经救过自己好几次命的。
        “你上去吧,也包得差不多了。任务要紧。”
        飞龙双手忙着扭头看他一眼:“总得把你弄上去。”他开始用胶条封隔热服的破口,“有八个平行信使,不在我。”
        “八个?大任务啊,你不快点走?互救条例已经完成得很好了。”他看飞龙没反应,“问题不在这条腿上。”
        他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卡在一条狭窄的冰缝中,大约是跌落时掉下的冰块压在上面,已经和周围冰块冻在一起分不出边界了,看上去他的左腿是一点也动不了了。他想了想,伸手去腰上摘凿子。
        “你军阶?”对面突然问。
        “上尉。”他不明就里。
        “我以你长官兼前教官的身份命令你去执行任务,不得耽搁!”他突然严肃起来,那样的语气激起了飞龙的某种条件反射,他本能地想服从。飞龙看着他的眼睛,右手攀上绳子。
        他的语气又变得缓和起来:“快走吧。”
        “你供热器摔坏了?”飞龙突然明白过来,伸手去摸对方腰间的那个小盒子,没有振动,不在工作。躺在那里的人还是那副要笑不笑事不关己的死样子,他火起来,狠狠地把那个供热器揪下来,摔到冰涧下面去,摘下自己的那个,扣上去。
        “你疯了?!”对面人伸手去摘。
        “你才疯了呢!”他吼回去,“你在这等着,不许把眼睛闭上!”说话开始往上爬。
        “你自己怎么办?!”
        “我用滑雪板。”这个根本没有任何取暖方式的人简直就是找死,他一面爬一面想,爬到一半停下来回头喊:“我一定回来。”
        运动起来不会冷的,他解开狗的缰绳,穿上滑雪板时想,也快。他吹了声口哨,狗群随着他飞驰起来,带动身边的雪花和腰间的长发,雪橇在雪地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他是第一个到达的信使,消息交给联络官,要了个供热器,转身就走,后面叫住他:“去哪儿?”
        “在冰原上遇到个伤员。”
        “不是你的职责。”
        “会为他出动救护组么?”飞龙回头,问。
        “不可能的。”
        转身继续走:“我答应他一定回去。”
        “......不能带狗。”
        再次向着冰缝吊下去的时候他的心情十分不安,一路上对可能情景的想象逼他用尽全力地狂奔,供热器似乎开得太足,他觉得闷,出了太多汗,猛一停下来,于是冷。他放着绳子,一点点下降,然后看见他的眼睛,神情已经从往常的凌厉变成了淡淡的柔和。
        “这么快啊。”他说。
        飞龙生平第一次觉得想笑,就笑了,摘下锤子在旁边冰壁上凿进两个用以立足的楔子,站上去,开始敲困住那人的冰:“你抱着我。”他说。
        “上面的固定点够结实吗?如果这里塌下去,可以经得住我们两个人?”
        他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说:“我反正会拽你。”
        他也跟着笑出声来,伸手过去:“我叫麻见隆一,你不知道吧?”
        抢险的结尾飞龙站在冰缝边上把被拦腰捆住的麻见拖上来,麻见像条死鱼似的被吊着,很没形象的。飞龙指出这一点,于是两个平时都几近面瘫的人,破天荒地都躺跌在冰面上,喘粗气,大笑。
        “你没带狗?”末了麻见看着孤零零的雪橇。
        飞龙站起来,走过去收拾雪橇:“我知道他们不会让带狗出来,留在这儿的。”
        麻见突然明白飞龙的意思是他自己拉着雪橇带他回去,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无关紧要的淡然模样。飞龙皱皱眉走过来,抱他坐上去。
        “我这回欠你欠大了。”雪橇一震,开始走。
        “你不欠我的。”拉橇的人说。


        4楼2014-09-13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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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第三次见面是在“洪水十年”的第九年,古伯人撤退时融化了北极冰层,地球上开始不间断的暴雨,洪水肆虐。那次飞龙被派调到4029基地,坐潜艇去的,是那时最安全的长途交通工具。但是当天出了问题,在他们之前有两艘潜艇发生相撞事故搁浅在4029基地的港口里,进港航道于是变得狭窄而复杂。问题的关键在于4029基地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周围没有可用的港口,舰长将潜艇浮上海面,等待港口的消息。
          “事故目前尚无排除可能,请贵艇耐心等待。”
          然而飞龙的任务是等不得的,他要过答话器:“我是‘silent’队员,有紧急任务。请贵港委派资深领航员,我有把握把潜艇开过去。”
          答话器的彼端嘈杂了一阵,一个声音说:“我不是资深领航员,不过我有把握领你进港。”
          麻见隆一。微微震惊之后,飞龙笑起来。
          进港的过程很顺利,飞龙套上雨衣爬出潜艇跳上岸,看见麻见等在岸边。走过去,对面站着,刚才在答话器里说了太多水深方位之类,此时不知该说什么。是晚上,下着瓢泼大雨,两个人都穿着亮黄色的军用雨衣,在彼此视野的灰暗背景前形象鲜明。
          “紧急任务?”麻见站得有点迎风,雨点往他脸上泼,汇成水线淌下来,港口灯光照得他一脸暗黄。唯有昔日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坚定。
          “恩。你也是?”大滴的雨点打在雨衣上在耳旁噼啪做响。
          “不是,我等着出海。你快走吧。”
          飞龙垂下眼睛想了想,没什么可说的,淡淡地笑笑,转身跑起来。
          “飞龙——”身后在叫。
          他回头,风转了方向,雨点打得他睁不开眼睛。
          “你编号多少”
          “49275633011!”雨声太大,他用力喊。
          “知道了!我会给你写信”麻见站在远处,隔着雨幕他根本看不清飞龙的脸,却知道他在笑,隐约看他伸出胳膊挥了挥。
          他后来常梦见那个情景,灰白的雨帘子后面穿亮黄雨衣的人,笑着挥手。成为生命里为数不多的色彩斑斓的记忆。


          5楼2014-09-13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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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因为是改文,又是短篇,所以一口气全发上来了。
            一改原著中敌对的身份,让他们做一回战友,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之所以想到要改这篇文,是因为看到了最后”阵亡通知书“的时候,突然就在想,原著里的麻见和飞龙会把告知人一栏里填上谁的名字呢?莫名地就确信他们会写对方。麻见也许会把财产,甚至任何物质上的东西留给秋仁。但对于这个”阵亡通知书“,总觉得他也会像文里那样对飞龙说”我们斗了大半辈子。虽然很唐突,但就是觉得,我死了的话,想让你知道“
            这篇文里的两人更像是《高楼》里年轻的麻飞吧。有理想有斗志不服输的青年,在外人面前一直挂着无坚不摧的面具。但总是鬼使神差地会在对方面前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不一样的表情。
            麻飞的一生也是这样,总共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然而不知为何,不知何时,成为了彼此很特殊的存在。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一种心理依赖一种信仰。不管原著中他们是爱着还是恨着的,彼此支持还是见面就吵,我相信两人之间有着连秋仁都难以介入的某种心灵上的连接(想到了温泉那段)。至今为止,两人都还是会在彼此面前流露出平时没有的情绪,幼稚的斗嘴、尴尬、惊慌、委屈,那是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对方的特殊的微妙的存在。


            8楼2014-09-13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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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菲儿?是那个在仙流界很出名的那位大神吗,还是同名?


              IP属地:重庆10楼2014-09-13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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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11楼2014-09-13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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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的话,想让你知道,看到这句话,突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虐惨我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9-13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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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发现,慢慢看。哼,又换皮,又不at我,我想咬你。


                    13楼2014-09-13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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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看完,端坐良久,淡淡的哀伤。通篇几乎没提飞和麻的容貌,多的是心理活动主观视角,文字特有的味道。


                      14楼2014-09-13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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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这文的风格老喜欢叻!!!!一直对这种风格的没有抵抗力~~


                        15楼2014-09-1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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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贴子顶一下,哎,我现在都溺死在飞这个圈里了。看完心里怪难受的。


                          IP属地:河南16楼2015-11-23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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