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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复闻桑田变成海(历史向+秦时向大脑洞,张良x董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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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9-14 22:03回复
    复闻桑田变成海
    已见竹柏催为薪,复闻桑田变成海。——《代悲白头翁》
    桑海桑海,桑田成海,若干年后再提起这个地名,或许最容易想起的,不是集市的繁华,不是温润的海风,而是这句有如谶讳的无心之语。
    齐鲁之地,自稷下学宫设立至今 ,一直是中原文明的精华所在,哪怕秦时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清缴。文化是这世间最脆弱的东西,毕竟不像衣食住行不可或缺,大可以为了生存而舍弃掉;文化又是这世间最顽强的东西,纵使九州沉寂万马齐喑,黄钟委弃瓦釜雷鸣,只要留下一点点火种,终有再成燎原之势的一天。
    浩浩荡荡的车队穿过街市,直奔城外的群山,像极了一个多甲子前,秦帝国向小圣贤庄发难时的的阵势。有个已过期颐之年,见证过这一废一兴的老人,给身边看热闹的市民讲着当年之事,这样感叹。
    小圣贤庄,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学问圣地,有着太多坊间流传的故事,却又有谁想象得到,其中任何一个,都没有现实来得传奇。


    2楼2014-09-1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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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惊鸿照影
      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唐儿歌》
      行到小圣贤庄门口,董仲舒发现迎客的队伍里少了那个人,春风得意的感觉忽然淡了许多。此次回桑海,是代表朝廷赏赐和招贤的。可惜多年埋首书卷,终于等到今天,却找不到最想一起分享喜悦之人。
      缺的是他的师弟,二十四年不曾远行的三掌门。
      记得当初游学至此,重建的小圣贤庄还只是原址上兴建不久的小小书院。师父公羊子忙于四处搜寻散佚的儒家典籍,很少留在庄内;师兄一贯刻苦而严肃,除了讨论经典外几乎无话;晚辈们也都是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多雅趣。
      对于志在兼修百家,未及弱冠便在齐鲁之地四处游学的自己来说,桑海儒家原本也只是漫漫长路中的一站,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告别。确是在那个春天,与他目光相对的瞬间,突然有了在这里停留一生的冲动。
      春意初萌,报春花开满一片明媚的鹅黄,隐隐约约的新绿刚从蓬乱的枯草中探出头来,天光乍明,自己和师兄便沐浴更衣,在山门等候之前只见其书,不见其人的师弟。书简上的字体偏柔软,细看却是风骨劲气,笔断意连,看着就教人对见面的时刻充满期待。
      也的确没有失望——俊秀而不失稚气的轮廓,极有穿透力的一双凤眸,恰好平衡成翩翩少年的模样。拱手作揖,晨风满怀,微笑的眉眼颇像一只慵懒的狐狸,那种随意的狡黠颇为可爱。一身青衫略显单薄,让人很想去温暖一下。
      分明是初见,却莫名其妙地像是一见如故。或许是藏书阁的遗址中找到的,那张残缺却依旧精致的帛画,给了他这样的错觉吧。
      画面上两人并立,温润内敛者和自己一样有一双带着柔和笑意的桃花眼,神韵上有六七分相似,而旁边那个剑眉入鬓,神采飞扬的男子,总觉得就该是这位师弟彻底长开后的样子。只是自那以后,二十四年的时光在他身上有如定格,哪怕自己的鬓角已开始斑驳。


      3楼2014-09-1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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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只谈风月
        江上扁舟停画桨,云间一笑濯尘缨。——《瑞鹧鸪》
        “这样好的春色,终日不出闻道书院,未免可惜了,”背着膝琴,将满怀含苞的花枝插在课室一角,似乎有一瞬间略带调皮地挤眉弄眼,想要看清时却已恢复了为人师表的庄重。被晚辈弟子期待了半月的三师叔第一次授课,便是以这种不寻常的方式开始的。
        转身便带着众弟子穿过九曲回廊,湖边青草葱茏,朝露未晞,沾衣欲湿,他毫不顾忌地就地正坐,摆好了琴:“抱歉,开篇该讲《关雎》,却只来得及准备《野有蔓草》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十指轻覆上七弦,他信手成调,依字行腔,声线那么清亮。此时自己已像众弟子一样,学他的样子坐下,和着草叶间的清露,就着花木淡香,忽然觉得诗中意象那样鲜活,一瞬间的感触,远远胜过苦读百遍。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依旧是舒缓的旋律,忽然觉得这句子所写,正是与他的相遇——虽然并非男女之情,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还有言谈间的投缘,却是别无二致的。
        自那一天起,门下弟子都记住了一个风雅入骨的三师叔——几年后该改称三师公了。国风,楚辞,礼乐,书法,都是只谈风月,不问世事的授课内容,他可以用心到给每一篇诗文,每一段曲子都配上一份手艺。无论是香,是茶,还是酒,不仅本身做得精巧,神韵也极恰切。
        而一向淡泊的自己,突然有了一种自私的愿望,想要他身上那种惊艳了全庄上下的气质,哪怕只有一小部分独属于自己。
        却没想到这愿望实现的那么快,那么彻底,到了让自己都内疚的程度。
        他并非不通晓那些圣贤书,不了解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只是小圣贤庄上下,乃至整个天下,他只说与自己听,只让自己知道而已。他该是涉猎很广的,只是太过随意,兴之所至,便联想到不相干的话题,或者引经据典时虽大意不改,顺口就变更句式,换掉虚词。涉猎有限的话,根本就如坠云里雾里,就连被公认为渊博的自己,都常常自觉有进一步读书的压力,其他人似乎就直接不知所云了。
        “为何不花点功夫,好好考据整理一下?”同一年的秋天,终于忍不住规劝一句。
        “考据什么?”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手上还沾着新调的香药,若不是有香气在,简直像是一手泥。
        “你见识不凡,完全写得出几篇惊动天下的当世奇策。”
        “写来做什么?师兄听得懂就够了。”他笑起来眉目轻弯,有一点狐相,莫名地让人移不开目光。原本准备好的后半部分说辞,忽然就忘记了。
        他似乎是当真不在乎,宁可花时间漫游林间,或是研究些冷僻典故,手艺新方,就好像平生志向,便是这样优雅地闲云野鹤下去。大概只有天气不允许,或是连续野了三五天,也该换换口味时,才会像自己那样长日读书,目不窥园。
        那一年小圣贤庄扩建了一次,终于恢复了几分昔日繁盛之感,而自己与他一起种下了湖边那片桃花。


        4楼2014-09-1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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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人之机
          蚌胎未满思新桂,琥珀初成忆旧松。——《题僧壁》
          夏日里海风温润,带着恰到好处的湿气,入夜蝉声聒噪,愈发显得城外山间一片宁静。虽未入秋,早银桂已是盛开一片,不似金桂那般甜暖可人,倒别有一番清气在。圆月高悬,夜色清明,却见不到多少星光。时值中元,庄内弟子早就提前制了精致的河灯,此刻一一点亮,放入山间溪流,倒像是天上没能见到的星河移向了人间。
          他提着手做的花灯与自己并肩登山,那灯是常规的荷花型,并不标新立异,可片片花瓣都被他弯到了最有生机的角度,看起来便比其他弟子所备灵气得多。放灯后也是长揖许久,直等得晚辈弟子已经先行离开,才起身叫自己同行。
          “你那样认真,究竟许的什么愿望?”注意到他如此郑重,灯内却并无写着心愿的绸带,不禁好奇。
          “在下的愿望,不是已经实现,就是许愿也无用,”他淡然一笑,某中有微光闪过:“不过何必说破,世人需要的,是简单的信念。”
          世人需要的,是简单的信念么……那一夜的月光如此清凉,淇奥居中自己辗转反侧,只是想着这句有些莫名其妙,却又无法反驳的话。
          后来走出书阁,想要在人间推行大道,却发现这世上大多数人,当真听不懂,也不想去琢磨自己引经据典,以古鉴今的说辞,还不如讲四时之理,讲灾异谶讳,简简单单的因果劝善,更能深入人心。——尽管自己原本,并不相信这些。天人感应么,原本天地无心,不为尧存也不为桀忘,只是因为世人无法直接看透那些过于抽象的道理,正有恰切的比喻可用罢了。
          对此,他是误打误撞,还是早就清楚?


          7楼2014-09-1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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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剑胆素心
            神莫神于至诚,明莫名于体物。——《素书》
            说起来,十几年一贯的从容洒脱,只有那一次见到他盛怒的样子。
            那是师兄的剑术课,几个弟子在比试中连续获胜,颇有些自矜了,说了几句自以为儒家剑法已学成的话,恰巧被经过的他听到,竟是毫无预兆地破门而入,走到离这几人近得有些咄咄逼人的位置:
            “当年那场浩劫的废墟还在,你们还敢对武艺如此轻慢的?”他严肃起来的时候,原来可以很有气场,并不是愤怒或豪气的那种,而是一反常理地冷静从容,让人觉得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
            “弟子知错了……”众口一致的声音。
            “取木剑,沾上炉灰,”对他来说极不寻常的命令口气:“既然学成了,师公今日便试试你们。”
            他自己却并不用剑,两脚开立而已没有花哨的起势,几个弟子有些发愣,毕竟学剑多年,见三师公的气势,深知只有绝世的高手,才敢以如此姿态,徒手面对多个拿剑的人。惊恐之上更多了几分胆怯,然而剑已在手无异弓弦张满,刀锋出鞘,打不得退堂鼓,只得使尽浑身解数应对。
            他在剑到眼前的瞬间晃过剑锋,动作之快几乎超过可以被看清的极限,袍袖向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掠去,不擦木剑分毫,再回身的瞬间已经一指点中那弟子的穴道,只见那弟子身形一滞,呆立在当场,甚至不知是如何被制住的。
            再来一个甚至群起而攻之,也不过如此。腾挪转身之间,似有一种奇异的灵动,宽袍广袖飘舞如飞隐住了动作的细节,甚或快到只有些微的光影可循。待尘埃落定,便是这几个方才还自鸣得意的弟子,一个个以攻击的姿势被定在那里,或瞠目或懊丧,他却转身,理了理一缕灰尘未着的袍袖,一言不发地出门离去。丢下这几个弟子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运内力解开穴道。自此课上再无人敢懈怠。
            从不佩剑,似乎并不会武的他,竟有这般绝技,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天外更有天,众弟子都是那时才知道的。 消息传遍小圣贤庄,或许只有自己不惊讶。因为早就见过他平日里一律挂在门边,一年只动用两次的剑,和那两次黄昏舞剑时,飘逸出尘的手法,更是一起入城办事时,跟着他匿名行侠。
            只不过,由此对他记住最多的,也感动最多的,并不是什么精妙的剑法和身法,而是一颗仁心。
            除恶扬善在道义上已是无可指责,而他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仗着技艺高超,无论对方是何等高手,一律是徒手点穴后尽量言语相劝。不仅是剑术,还有口才,往往一语切中要害,或是澄清误会,或是教人顿悟。偶尔劝善不成,便威逼利诱,双手绝不沾半点血腥。
            后来有很多人问过自己,为何直截了当地把人性划分为三品,却依旧那样相信教化的力量。
            为什么相信?因为自己见证过,站在他身边见证过太多次,原以为必须付诸不得已的杀戮的情境,以一笑释然为结局,多到无论再被现实怎样打击,都再不会怀疑,不会愤怒,只会去反躬自省,自己是不是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所以才做不到,还应该怎样努力。


            8楼2014-09-1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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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但为君故
              杯中明月几时改,清水怀抱市中宅。——《浣溪沙》
              不带随从,独自漫步庄内,明知斯人已去,却总觉得六艺馆方向隐约有信手洒脱的琴声飘来,淇奥居外的浓荫中有个身影斜倚修竹等待着自己,九曲回廊再转过一道便会见到他扶着雕花栏杆,邀自己停下来,共赏景致,谈论点什么。
              “二师公,”一个晚辈弟子上前见礼,双手递过一件物事:“三师公临走前,嘱咐弟子转交这个。”
              是一只烟青色的锦囊,约有拳头大小,以盘长结系口,银线末端缀着丹砂珠子,是那把剑的配色。
              “说了何时打开么?”
              “并没有。”那弟子说罢,便退着步子离开。
              没有说,意思是合适的时机,自然会展现在自己面前。
              又记起临别前最后一次二人独处,他温了一壶桂花酒,与自己一夜对饮清谈。
              “我身上种种巧合,以你这般端正之人,竟也生出这些胡思乱想,”晨光初明,启程时刻将至,他忽然换了话题:“可见历代的鬼神之说都是从何而来,又有多少可信度。”
              “所以呢?”此事不再挑明,原本已是二人之间的默契,他却突然这样郑重地否认,怕是想借机说些别的吧?自然是也装作并未察觉,只听他要说什么。
              “只可怜贾生经济天下,再见君王却是不问苍生问鬼神。至于像秦皇那样耗费民力东渡求仙,更是南辕北辙。倒不如多与生民为善,方为天道。”
              即使没有被最后的离开证实,对他的身份,自己也是基本确定的。只是一旦挑明,又如何能继续那样随意地,以师兄弟相称?可他终究不想永远瞒下去,最后这一番看似义正言辞的反驳,分明就是加了点春秋笔法的坦诚交代——
              他也曾是指点江山之人,曾用用一己智谋安定天下,且自始至终是重情重义,风雅入骨的姿态,不曾沾染半分功利与狠绝。兼济四海而又不失赤子之心,正得天道,可以永做一个翩翩美少年,回到小圣贤庄重温这一场旧温情。
              大概他并非独善其身的出世之人,只是再回长安会被认出来,会遭遇不问苍生问鬼神的荒唐事,折辱了谋略抱负,不如借自己的手——顺便,自己和当年那位二当家的几分相似,可以稍稍弥补那份刻骨铭心的遗憾。
              而自己对他来说,又算是什么呢?只是某个人的影子或替代品,还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位置?
              却突然意识到,何必问这种问题。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春秋繁露八十二篇传世,他不曾和自己共写一字,却是看似无意间几句妙语,为自己架设起贯彻十七卷始终的经纬与灵魂;后半生的宦海波澜,升沉荣辱,他不会卷入一丝一毫,却是早就给了自己足以坚守数纪岁月的理念与信仰。
              这世上并不缺少排他的感情,卿卿我我,生死相许,当事人看来刻骨铭心,但在时光的长河至多是一道平静的波光。而自己与他之间的这一切,虽不能与任何人言说,却是青史留鉴,天地立心。
              站在当年一同手植的花树下,没有被遮蔽的半边天空铺满绚烂的云霞。董仲舒再三确认四下无人,终于低声念出那人真实的表字。
              “子房,多谢。”


              11楼2014-09-14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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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论如何开出CP观如此惊人的脑洞
                其实最后一章《锦囊遗计》才是此文本体,最早的构思并非CP文。
                是个关系到世界史的梗,汉武帝时期卫青远征匈奴,匈奴被打跑之后西进,然后一路多米诺骨牌一样,最后的结果是西欧当时的文明就这么被坑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还有与之相伴的无为到有为的国策转变,只看中国史的话,其利弊很有争议;但赶上那个时间点,赶上一系列巧合,误打误撞整出了一千多年的文明优势。对此有人说是“上帝眷顾了东西方各一次”(西方那次是工业革命)。
                不过按照我们自己的传统宗教观,并没有一个这样全能的神格存在,而是生前是圣贤,死后便是神灵。于是,会有哪个已经得道的先贤回来插这么一手么?反正当时西域尚未开通,凡人没有情报来源。
                太多人因为两千年后的万马齐喑批评当时的独尊儒术,敢问接力赛输了是应该由最后几圈掉棒的负责,还是前面跑出优势的负责?今人创造不出文化,随手看几句就骂糟粕,未免太轻浮了。其实天人感应这类现在看来有迷信色彩的成分,当时也是进步的。
                然后再看秦时把子房放在儒家的设定,想起那时候武帝有大事必问的对象是董仲舒,重用的是儒家,突然发现似乎这么一来,他就把能力动机手段都集齐了。然后百度了一下董仲舒的资料,觉得眼型有点像二师公,就这么定下了张良成仙之后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隐藏身份回到儒家,两人相知多年,后来他暗中筹划了这件大事的梗。
                写圣贤教育圣贤实在压力山大,当年想到这个梗开了坑,结果没到1000字就写不下去弃掉了,然后总有人问我为啥不更只好删掉,还是这次在小伙伴们的再三怂恿下,特地复习了《春秋繁露》之后,借着写文的惯性,厚脸皮把这货码出来,写破一万字显然新内容超过90%了。
                阴谋论思维不适合用来构建三观,或者指导人生大事,用来写文倒是感觉不错呢。


                13楼2014-09-1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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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脑洞苏死我了XDDD虽然本身不太待见董仲舒…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4-09-15 0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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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汇的文笔真心好,先赞一个~
                    这篇的脑洞确实相当大,连跨了好几个皇帝,最后还和匈奴西迁扯上了关系。子房你说好的退隐呢,大黑手也伸得太远了吧XD~
                    我对儒家了解不深,对董仲舒也仅限于知道“罢黜百家”之事和“天人感应”一词,一直没把他当做汉武时的关键人物,看来哪天还要在多多研究一下~虽然理智上觉得刘小猪独尊儒术只是为了利用它君权神授的思想外加对窦老太太的反叛心理,不会让董仲舒真的干政;不过感性上觉得这样的设定真是带感哈XD,有子房出手果然啥都是有可能的~不要大意等你受罚回来王莽也交给你了哈XD~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9-15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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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之的文章果然还是更适合出现在这里,燃战那个地方太污浊,不适合这种考验内涵的文字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4-09-1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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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8楼2014-09-30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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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赞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10-01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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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这标题怎么这么眼熟∑(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12-07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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