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强
CHEN TIANQIANG
1960年生于山东临沂
1982年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艺术系油画专业。
现任山东建筑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油画艺委会委员、山东油画学会理事。
【评价】
陈天强绘画:心象
画家陈天强,1960年生于山东临沂,1982年毕业于曲阜师范大学艺术系油画专业,现任山东建筑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
陈天强教授。他善于思考言语不多,性情朴实而内向。但是对油画的思索从未停息,每年都要拿出想相当多的时间外出写生,他热爱自然,赞美自然,用心去聆听自然的美妙之声。他是一个勤奋而多产的画家,往往为一笔颜色的准确推敲数小时。近几年在油画意象语言的探索上取得令人刮目的成果。从他展出的《风景系列》、《人物系列》中我们可看到他对画面语言的再造和深思,及追求东方意趣的良苦用心。似乎让人视觉疲劳的普通村落,街头、老屋,在他的理性经营与再造之后,升华成一种有意味的形式,三维的空间亦转换为平面,鲜活的树木已变成了象征的符号,主观意象色彩的适度涂抹,用笔、肌理、节奏、气韵等因素的控制,都达到了娴熟自如的程度,这是理性和感性的完美结合。他的画是写生也是创作,是对自然的再造和提取,他已进入自我表现的最佳境地。
从审美的趣味和表达形式看,他在内在精神上,给人以突出的印象是普遍的存有一种东方情怀。具体讲这是一种文气,这“文气”的内涵是:文雅、讲究、含蕴、从容、中和、不张扬、不放纵,是一种很自由,自洽而又自省的状态。从表达方式的角度看,陈天强教授都处于一种现当代的状态,但他的艺术态度仍然审慎的坚守在东方审美的坐标之上,并带有学院风范,透露出画家精神的庄重和自信。
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不仅要能再现自然,更重要的,应该善于以艺术的方式进行视觉叙事和观念传达,这就要艺术家具有创造性的想象力,将想象与知识结合起来,创作出与众不同的视觉画面,陈天强的作品充分发挥了想象的自由和写意观念的渗入,在二维空间上呈现出形象的多重结合,空间的自由切换,拓展了作品的观念与情感空间,营造出可视的全新的视觉形象。也可称为“心象”,它意味着艺术家对当代视觉形象资源可以而且必须进行创造的性的接受、加工与组合再创,从人类的全部文化传统中获得视觉的想象力。
【穿越画界的迷雾】
记得与天强初次相识是在上世纪的70年代末,那时我俩同读美术系油画专业,他在曲师,我在山师,得知他来自临沂,出身教师之家,自幼喜彩弄墨,也是将绘画作为自己未来的职业选择考入大学的。仅以画交流彼此便时有往来。他搞美术却不溢美,愿交人却不客套,举止斯文的略显矜持,言谈温吐中常常流露出冥顽的遐想,总体上给人一种通达和平常的那种坦率质朴的印象。
原也相信“画如其人”之理,但我却无法将对天强始终的印象与其近些年来不平常的画作联系起来。
自我游学俄罗斯数年后的2002年底回国时,天强已由临沂师院调到了山东建筑工程学院艺术学院任教,引我惊诧的并不是他工作单位的变更,而是堆满他画室里的油画作品:一改过去对人物描绘之独钟而为风景写生的迷恋,并与之相随地改变了其表现风格——变先前那种严谨的精细入微的古典式而为纵放淋漓、不拘形迹表现性式样;于是透过画面所呈现的精神状态,也由过去的紧张突兀,而变的激扬恣肆起来。变化如此之大,过去的天强似乎连影子也隐匿得无影无踪了。
对于天强一否过去曾已具备成熟的这种改变,与其说是在冒买椟还珠之险的智勇者才常有的那种决择,勿如说他是在凭籍着对人生彻悟后的精神归结。不然,他这些年来痴迷于禅宗、潜心于佛学、行迹于山涧村舍,顾盼于钟磬冥远、暮鼓伶仃之境,意欲使自己秉性情操如蛹化蝶、羽化登仙又做何释?我憧情他这种归结,因我也不曾怀疑过诸多画家在恪守着人生价值系统的可靠性,而是无法遏制当面对当代艺术波谲云诡,流派之间相拥相噬、跌岩沉浮、喧嚣异常的现实时,企图超越自己的冲动。
天强的风景画大都是在蒙山的写生,但他不画蒙山的崎逸深邃、流泉飞瀑,而只画它精神能够企及的部分。他的山峰丘岭都是赤裸筋骨的,静谧兀然地仰卧在灰色的天空紫云之下,画中的或山村农舍,或草坪树丛、或田埂河畔,表现的并不专注,甚或是不经意地点缀而“刻意”为山的附庸,偶尔的一抹或淡黄、或淡绿、或青紫落在或为天空、或为土地上,仿佛又不确然画面的某一部分。蒙山那变幻丰富的色彩均被他的银灰色调高度涵括了,而不断穿缀入势的光影又平添了几分清冽和落寂;富有节奏的笔触或淋漓酣畅,或洗炼遒劲,实与虚,凝与洒,互为主次、相互映衬,莫名的增加着画面的非现实性,而铺开的遂不止是一种情愫 。他是在摆脱直观的描绘方式的同时,力图在“疏远”留下他无数遍足迹的蒙山——远兮近兮、若聚若离地不与具体的景物对应,却成全了他精神中理性的一面——部分的不真实与整体的真实,造成了一种虚幻抑或是期待……
天然表象随和逸然,但他大抵是那种内质充满着矛盾冲突却不倔而有韧性的人。他画油画却借其“语义词汇”,建构着中国水墨画式的某种山情水意之语境:画中抛弃了几乎所有的现实主义油画的那种直观表现性的形式元素,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明显的季节性和区域性的银灰色调,间或之中的那些斑驳墨色和因挥洒遗留下的“飞白”,一如国画中恒常的黑白灰色调的凝重,偶然出现的其它色块又象是吞云吐雾,似承载着某种已逝去的绚烂;寥寥数笔下的山涧、宅舍、树丛、阡陌、田垅、稼禾等景物已似与不似地几近抽象的符号了。这分明是心理观照的世界,是一种耽于天籁的意象的世界,天强乐此不彼地在他所创造的这幅幅“眼见的不一样的现实”中安身,是否在掩饰他远离时事的茫然?还是立命于在中西两种绘画艺术的价值体系中,寻求着没有缺憾的满足?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游弋于中西绘画之间兼容并蓄,迷离于意象与具象抑或是心象与抽象之间叙情达意,在天强这里体现的是那么自然,表象为西画的解构语式,实则是从中国水墨山水画中锐化而就的形式语境,看上去也并不生涩。因而,也就勿须为天强的画定性划类,其画作已经彰明了:这也仅是作为一个对中国传统文化充满着深厚情感的现代人在画油画,一个富有智性的纯粹的中国人在画自己的画。其画或许了然,在别人看来是一种风格,但我更愿将其视为天强达观人生的“迹化”。因为也惟有将艺术纳入人生的价值体系中去演绎,才能穿越画界的迷雾,实现自身对人生、对艺术的飞跃。
2005年6月 于双馨需
【返朴的心路】
陈天强,大学毕业后就回到沂蒙,二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咀嚼着艺术,虽已桃李盈门,却仍如莘莘学子执着追求着。他性情慢慢悠悠,敦厚淳朴,人常称他“老柔”或“慢三步”。其实厚贵之人都是外朴内秀,形缓神敏。他的画也如其人,质朴厚重中透露着精微的感觉,超逸中又蕴藉者稚拙的追求。
了解天强的人都知道,影响他这几年艺术发展的既不是迭生的知识信息,也不是现代时髦的艺术思潮,更不是光怪陆离的艺术市场,而是沂蒙山的淳朴生活和未被污染的山与水、草与木、人与畜。
前些年,现代艺术的思潮风靡画坛,当大家一窝蜂地热衷于形式的花样时,天强却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山村,投入了自然的怀抱。他没有走再现生活的老路,去对生活进行猎奇;也没有套用现代艺术形式来代替自然,似乎他不是为了画的目的而来,是那块远离了喧杂的噪音和功名利禄熏染的净化之境在吸引着他。这里有他的朋友,是一些淳厚的山民,山里有他固定的住所,那就是房东的家。春鸟鸣啼,夏蝉鼓噪,秋虫试琴,冬狼夜嚎,一年四季他都能领略这自然变奏。最有兴致的是他与画友们在此度过了几个春节,品尝了山中特有的年味。若是逢上一场雪,不画画手会痒的。他与农民不同的一点是觉得每过一天都无比奢侈,山里的一切都无比珍贵:黎明此起彼伏的雄鸡啼唱,拉出长长的抛物线般的“声形”,与重叠的山峦相呼应;黄昏家畜低喉的召唤,一家老小从田间归来,山间开始飘着袅袅炊烟,山村开始神秘起来;还有村后那永不停息的叮咚山泉,似乎说不完山村那古老的故事。这天籁之声是生命的无限契机,仿佛与画面没有直接关系,但用心去听,去品味,它能教会你一切。这是天强画面背后的底衬,是画面意蕴的潜在。宗炳说:“圣人含道应物,贤人澄怀味象”,只有虚灵的情怀和超越的心境才会玩味生活、体会自然、发现“美”。中国文化天生与西方舶来文化不同,体验就是它的本质,而不是二元理性。此时此刻自然与我是一体、是朋友,而非改造、索取的对象。一个画家来到自然中固然不具生活的实用目的,却常是怀着一种艺术目的,其实这仍有一根不净的尾巴,往往也容易生出画障。近代传统的西方画写生往往如此,掠着自然的表皮而去,是浅近的,不能体悟自然的真情真意。山川之仁厚,不卑不亢,雄然恒立而无私奉献,中国先哲说:“山川为我师,我为山川友,这是从里向外全然地学习大自然。“三日一石,五日一水”,绘画表现讲究细火慢煨,精观细察,没有此番功夫就不会通自然之性,懂自然之理。所以比起西洋画家来说,中国画家多采用知觉,而西洋画家多用感觉。
因此,我们觉得陈天强手执油画笔,却朝着中国绘画传统的路走去。
一个画家对于自然的感知方式决定了他的表现面貌,天强在早年油画的学习时期,表现出造型与色彩方面的优秀天赋,其中整体的把握事物是其标志。前些年俄罗斯油画家康恰连科来国内讲学,由于学脉相承,天强特意参加了其油画写生专训班,从中对油画写生的观察方法和和色彩处理方法有了新体会。天强回去后画了大量的写生以加深所学的要领,作品中有了比过去更细微更丰富的色调变化以及着色机趣处理,出现了一些令油画同行们赞许的作品。这个时期天强油画写生的感知方法是一脉相承的印象派手法。画面色彩是对整体感觉的记录。
而近些年来,我们看天强的风景写生和创作,与以往大有不同,他不光注意到和谐色调的获取,更注重捕捉被表现对象的神和韵。这是一种从造型方面对对象整体的理解和概括提炼,从色彩方面更注重对意境的渲染。作品为求整体的神韵往往损形、损色,放弃了不少细节,造型不受光影制约,色彩不受条件色约束,有点不即不离,若即若离的味道。而结构画面的各方面关系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和加强。显然这是的感知方法不只是感觉,在此基础山还多了一种对事物的知觉的理解。这是一种接近中国传统画家的感知方式——知觉。这是眼与心的并用,是东方艺术的智慧性特征,正如格式塔美学家对此所概括的:“艺术是一种创造性地把握,人的各种心理能力都是为此化为一个整体活动着,一切知觉中都包含着思维,一切推理中都包含着直觉,一切观测中都包含着创造。”一个画家采用新的感知方式,是自身修养的结果,这对天强来说并不是偶然得来的,而是长期以来对生活的态度、对艺术的态度、对人生的态度的省悟,谁对中国文化在更深层次上的理解。
不急不励,不温不火,传统操守正应合着天强那不紧不侵的冲和品性,也出现在天强的画风中。但凡沾着中国传统边的东西,往往有这样一种特点:乍看不起眼,细看有味道,再看拔不动腿。我们觉得天强的画沾光于此,也吃亏于此。因为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人们往往重视第一眼,含蓄的东西往往被忽略。所以现在有些画展的作品多少都有些广告味儿,更有甚者不异剑拔弩张,或弄鬼脸以抓住观众。我们固然不希望天强如此去追求展览效应,但我们希望他的作品能顺利进入现代绘画交流的流程,对此尚不知天强采取何种态度。
【作品欣赏】
《茶园系列二》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65cm
《茶园系列三》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65cm
《茶园系列一》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65cm
《潮女》陈天强 布面油画 90x70cm
《晨炊》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80cm
《抽旱烟的老汉》陈天强 布面油画 90x70cm
《穿牛仔裤的女孩》陈天强 布面油画 90x70cm
《带头巾的老婆婆》陈天强 布面油画 90x70cm
《冯八峪系列一》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100cm
《港湾》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60cm
《旱烟袋》陈天强 布面油画 90x70cm
《荷塘系列二》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二十》陈天强 布面油画 60x50cm
《荷塘系列二十一》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九》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三》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十八》陈天强 布面油画 100x80cm
《荷塘系列十二》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十九》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80cm
《荷塘系列十六》陈天强 布面油画 110x130cm
《荷塘系列十七》陈天强 布面油画 100x80cm
《荷塘系列十四》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十五》陈天强 布面油画 80x80cm
《荷塘系列十一》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四》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荷塘系列五》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宏村南湖》陈天强 布面油画 50x60cm
《画室·女儿·小狗》陈天强 布面油画 60x60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