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少
凤栖国的春天一向都来得很晚,只是今年似乎不一样,才三月,江都便已是花红柳绿。
烟雨迷蒙,细细如丝,隔着薄薄的雾帘伶歌可以清楚地望见江面上乘水而行的画舫。
“ 冰雪肌肤香韵细,月明独倚阑干。游丝萦惹宿烟环。东风吹不散,应为护轻寒。”
空澈的声音婉转如莺啼,和着这凉软的风弥散在洛河水畔。
“素质不宜添彩色,定知造物非悭。杏花才思又凋残。玉容春寂寞,休向雨中看。”
梨花缠枝的纸骨伞下纤纤素手紧紧而握,须臾,泠泠清音宛如月下芳华初绽,自那粉淡薄唇盈溢而出,霎时便浸满了整个周身。
余音轻颤,静如古泉的眸不知是因这凄惋的词还是那哀怨的曲亦或都有,总之蒙上了一层微末水雾。
“烟雨梨花,美人和歌,怎可独少了这美酒。”
粗豪的声音如大漠风沙磨砺出来般,突兀地响起。河畔有人听之不禁扭过头瞥眼那说话的男子,然后,又平淡如常的转过头不再理之。
“你怎么来江都了?”伶歌睁大了眸,满是讶异地看着眼前手拎酒坛的男子。那人不过二十却生得高大,一张脸平凡如斯,只眉眼笑时略有几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