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学姐倒也没嫌我傻,既然认识了,有时送点吃的给我,有时帮我缝个扣子袜子,有时给我支招,怎么跟舍友相处了,怎么选专业课了,怎么应考,怎么去图书馆借书,怎么去英语桥练英语……总之教了我很多东西。她的教导通常是以“小孩”、“笨蛋”开头。我在中学当老大很多年了,一上大学又变成年龄最小的那拨,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久了也就安之若素了。可能我刚离开父母家这个避风港,常常把学姐的关照当成理所当然的,好像她替代了我的家长似的,渐渐我们宿舍的同学也都认识她了。从水上公园回来没几天,有一天下午,我正跟几个同学打篮球,忽然有人说:“哎,你姐姐来了。”我一看,一个穿一身白色运动衣,扎马尾辫的女生背对着夕阳站在篮球场旁边,阳光在她头上、身上镶了一圈金边,身形好像透明的,正是严学姐。我忙把球传给别人,跑过来问:“严学姐,有事吗?”她笑眯眯地说:“没事,乐团刚排练完,路过这里,正巧看到你在打篮球,我就过来了。我坐一会儿,你去玩吧!“我扭头又回去打。多了一位漂亮女观众,似乎大家打得比刚才投入了许多,话也密了,各种俏皮话不停地往外冒。我那天打得特带劲,连投中好几个三分球,连学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