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的Nero

本文纯属同人娱乐制作，不涉及对EXO组合或任何成员整体或各人的隐射，贬低，评价，等等。
文中出现的任何信息包括时间，地点，企业等均为艺术加工的结果或甚至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五楼正式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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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4年8月12日
地点：班机 波音747 600RS型 由韩国首尔飞往中国北京首都机场
事件背景：1985年日航123空难事件
讲述者/幸存者：都暻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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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讲述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讲出来难受。
…
必须讲？
好吧。好残忍，你们。
我就讲这一回。
因为从今天开始，以后我永远不会再在镜头前讲话了。
——都暻秀

那一天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预兆。
我们EXO在韩国做完活动，行程安排当天飞往中国准备第二天在北京举行的见面会。
飞机是…我记得是傍晚六点的。因为我走到登机口的时候往窗外瞥了一眼，看到了难能可贵的晚霞。
大部分成员的晚饭是在仁川机场解决的，但是有几个人那天似乎没什么胃口。我记得吃饭时伯贤跟我说他还不饿，想等到飞机上靠零食和机餐打发一下。
之后过安检，换登机牌，我们照样是被人海簇拥着移动的。
那天来机场送行的粉丝很多，我看到她们手中的应援牌上有我们十二个人的名字。
完完整整的，十二个。
在候机厅休息的时候，我看到几个中国成员都是很活跃的状态。
鹿晗哥和艺兴哥一直凑在一起讨论着我听不懂的中文，他们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过故乡了。
Kris哥和灿烈在一边联机打手机游戏，后来被插进来玩闹的子韬打断了。
我跟伯贤坐在一起，我们两个当天都有点累。
后来一直到走vip通道的时候，灿烈和Kris哥都还在闹。
老实说，Kris哥那天真的很开心的样子，一点没有他的外号“冷都男”的影子。
后来就是例行的登机，找座位，放行李，系安全带，等等。
飞机基本没有任何延误，机舱广播传出标准韩语的逃生注意事项等等。
呃，嗯，是的，大韩航空。

我应该是成员里最快戴好面罩的一个。
我看见右边的伯贤看起来有点慌，很半天一直在整理面罩的绳子。他旁边的鹿晗哥带着面罩猫着腰，似乎想帮他一块理。
右前方的子韬似乎根本没想过把绳子套在头上，而是直接把面罩口捂在嘴上，脑袋几乎抵上了膝盖，一动不动，似乎受到了相当的惊吓。
旁边的俊绵哥一手搭在子韬肩膀上，但眼神一直向后张望着其他成员。
珉硕哥，Kris哥，艺兴哥和世勋四个人看起来都比较镇定，戴好面罩平稳的呼吸着。
我没太注意到后面的灿烈和钟大的情况，或者说是记不太清了。
就这样僵了几分钟后，机舱内应急红灯开始一闪一灭。
有一位空姐从经济舱匆匆跑进来查看我们是否戴好口罩，钟仁拉了一下她的手，没吭声，但眼神肯定是在询问“发生什么了”的意思。
空姐说，“我们遇到了强气流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保持氧气面罩呼吸，不要离开座位。”
空姐离开后，头等舱再次陷入沉默和紧张的氛围。耳边仍然只有巨大的轰鸣声和机舱失压引起的轻微耳膜刺痛，另外还有广播里机械重复的女声“机舱失压，请戴好氧气面罩。机舱失压，请戴好氧气面罩”。
我可以确定，当时所有成员心里其实都很害怕。但大家毕竟是艺人，乘机经验不算少，所以都在尽全力保持冷静，期待着过一会飞机恢复平稳，机长说“我们的飞机已安全通过强气流。”

可是，飞机的颠簸一直没有好转。
我能明显感觉这不是普通的机身上下颠簸，而是夹杂着左右摇晃的不规律运动。
我用右手死死抓住前面珉硕哥的椅背，我也一动不敢动。我记得钟仁拍了拍我的手臂，大声接连对我说了几句“没事的，没事的。”
没多久后，我看见经纪人哥哥进来头等舱了。他脸色惨白，勉力扶着身边可以搀扶的一切。
他一进来就大喊，“你们几个面罩戴好了吗？”
然后我听见身后灿烈也大声的喊，“哥你为啥进来啦？快回去你座位啊!”
飞机一直在猛烈颠簸，经纪人几乎要被甩到地上。钟仁和Kris哥都努力想抓着他的手臂让他站起来。
“孩子们啊…不要慌，知道吗！”断断续续我又听到他喊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完我鼻子一下就酸了。
“里边（经济舱）好像…氧气（面罩）不够用，（所以）你们要把自己顾好！”
说完这句以后，经纪人就被一个空姐拽出头等舱了。
而经纪人的出现似乎让成员们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我亲眼看着俊绵哥把已经带好的氧气面罩取下来，靠在椅背上大声的不断竭力的喊，“EXO别怕。”是那种临近崩溃边缘的声音，听着都不像是俊绵哥发出的了。
子韬这会抬起头了，我看到他的脸颊上已经满是泪水。果然是成员里的眼泪担当呢。
平日不多话的珉硕哥却是第一个回应俊绵哥呼喊的人，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加沉着有力：“金俊绵你先冷静！保存体力，别缺氧！”
“我们这次…是不是死定了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听力怎么会突然那么灵敏，捕捉到了那边伯贤半开玩笑的一句话。
离他最近的鹿晗哥没有回应他。鹿晗哥在慌张的状态下，似乎没有听懂伯贤那句韩语。
“谁特么说的死定了啊？！你特么这么早说这个字？！”反而是我身后的灿烈，用着几乎愤怒的，带脏的语气向伯贤吼了过去。
“朴灿烈！”混乱中我只听见钟大这样喊了一声，之后身后两个人就都不做声了。

到这时候为止，离事故发生已经快要二十分钟了。
飞机越来越颠簸，而且每一次摆动的幅度都在增大，有时我甚至感觉机身忽然失重十几秒，然后又迅速拉起攀升。
我的太阳穴开始刺痛，胸口也开始闷疼，喘不过气。眼角瞥向窗外，看见灰绿色的地面左摇右摆着。
我开口说了出事以来第一句话，“钟仁呐，我们现在在多高（海拔）？”
“（高度）还好，没进平流层，窗外有氧气的。”钟仁也有些喘，但回答我的语气还算平静。
“我们在下降吧？”我又问他。
“肯定的啊。”他又回答。
然后我就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了。
我抬眼环视了一圈，成员们绝大多数都靠在椅背上，脑袋随着颠簸而晃荡着。
我忽然觉得心里很凉。
就在我几乎要听天由命，闭眼睡去的时候，头上一直充满杂音的广播忽然传出了女声。
那女音应该来自某位空姐，她操用着标准的韩语官腔，却掩盖不了声音里的慌乱和哽咽。
她的语序有点混乱，大意是：飞机遭遇不可躲避意外，准备陆地迫降，请乘客自行准备纸笔，记录事故之后的相关事宜。
记录事故之后的相关事宜。倒不如直白说，写遗书呢。
我的眼泪忽然哗哗涌了出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下了行刑命令的死刑犯。
没有多余的辞藻，当时那种感觉就是叫做绝望。之前心里侥幸所抱的任何期待和希望都被一瞬间粉碎的绝望。

跟我一样的，我看到伯贤也是一瞬间啜泣出了声音。他左手握着氧气面罩，右手抱着肩膀，在座位上缩成一团。
我听到他旁边的鹿晗哥红着眼眶用中文激动的吼着什么，和子韬一起。我猜那肯定是不悦耳的话。
我看到前面的Kris哥扯下氧气面罩，用几乎没有理智的力度往地上摔去，然后没命一样揪自己的头发。
我听到灿烈在身后自言自语，“开玩笑的吧…这就写遗书了？才上飞机几分钟呐？开我们玩笑的肯定是…”
我看到艺兴哥有意无意一直紧紧攥着旁边世勋的手腕。世勋用手捶打着前面的椅背，用不大的声音对着空气说，“哥，但是我还不想死啊…”
我听到从身后经济舱破门传来的乘客的阵阵痛哭和悲鸣声，还有整个机身因拉扯而发出的巨大“哐啷”声。
钟仁算是听到写遗书后反应最平和的一个。
他真的从随身腰包里掏出了记事本和圆珠笔，搁在大腿上愣了几秒，又猛地私下半个本子，合着笔递给我。
“你写不。”他简短的问我。
说实话，当时我已经不太看得清楚眼前的物体了。只是下意识的接过纸笔，放在膝盖上，大脑半放空就写了四个字：我爱你们。
然后我抬了一下脑袋，恍惚间瞟到窗外，发现地面离我更近了。眼前忽然出现了很多人的面孔，面孔闪过的太快，数不过来。
我又在后面打了个破折号，加了一句话，变成了：我爱你们——所有爱过都暻秀的你们。
然后就把纸笔推给了钟仁。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当时成功写下纸条的九名成员里，竟然有八名都写了“我爱你们”的字句。
听粉丝们说，这就是因为EXO直到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是We are one的。

写完“遗书”后，我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观察周围其余成员了。
因为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机身的旋转幅度达到了180度。
我感觉视线里一片混乱，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窗外已经几乎全是地面的颜色。
我紧紧扒着前面的靠背防止身体悬空，眼睛一秒也不愿张开，满心希望死亡可以快一点降临，结束现下这种折磨。
飞机最后一次向右一个180度翻转，我感觉自己忽然被向上抛了一下。
紧接着是机身右侧传来的一声巨响，几乎要穿破我的耳膜。然后就是舱内忽然骤升的温度和眼角闪现的红色火光。
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头部撞向一块金属重物的时候。当时就感觉脑袋忽然疼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EXO面临死亡的时候》系列——空难篇·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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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EXO面临死亡的时候》系列——空难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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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感觉周围有烟，很呛。
然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枝叶上，头顶的天空已经很暗了。估计是当晚七八点的时候了。
我想转头看看周围的情况，但脊椎和腰部疼得要命，一丁点都动不了。我甚至感觉到身边两尺就有一团火在烧，我很怕动一动就会引火上身。
但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我全身除了手指尖，其余没有一个地方是还能自主移动的。
即使这样，我的眼角余光仍然瞥见了不远处还可以辨认轮廓的飞机机头残骸。我看见机舱内在燃烧，有人被安全带绑在座椅上，肢体已经是焦黑的颜色。
那绝对不是头等舱。绝对不是。不可能是。不能是。
我当时真的好想哇哇的大哭出来。但却没有那个力气。
我听到满耳都是物体燃烧的噼啪声，夹杂着一些乘客的呻吟声。我在其中努力辨认有没有我熟悉的音色，但一直没有捕捉到。
当时我的想法，说起来很幼稚，我想原来传说中的空难也不过如此，这不是没有整死我吗。
所以这样推论，其他成员也肯定都还活着，肯定的。我们都在头等舱，位置坐的差不多，没理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然后我又想到父母和胜秀哥哥。那一刻我很想念他们。我想着，你们要是再不来看看我，你们暻秀就要给旁边那团火烧没啦。
那一刻，躺在地上不知等死还是等活的我想了很多。把出生20年所有事情几乎都过了一遍。
却发现，当回忆进行到2012年4月8日的时候，一直干涸刺痛的眼睛终于还是没忍住的大颗流下眼泪。
当下，我只能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EXO这三个字母，不去想其余十一个面庞，我怕我还没等到救援到来就先忍不住精神崩溃。

又过了不知多久，大概二十分钟吧，我清晰的听到一个让我精神大振的声音。
我听见灿烈的声音从残骸的方向传过来。他在剧烈的喘息着，不知在对谁说：“你能坚持吗？快爬过来…我这边来…”
前面后面的话我都没听清，但是我清楚听到有一个还算有力的声音在回答他，“好的，我这就过来。”
那是世勋的声音。柔软的，但能让人立刻分辨出来的音质。
我激动的快要大叫出来了，想开口大喊他们的名字，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喉咙里有湿湿的东西堵着。后来被救援人员用担架抬起来的时候，我借力咳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一大滩的淤血。
灿烈和世勋的声音传来后，那个方向就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看到头顶漆黑的夜空里有直升机的灯光。我很开心，这样的话至少那两人肯定会得救的。
后来，我听到身边的树木燃烧声和人的呻吟声都在渐渐减弱。直升机灯光在空中交错了几次，又飞走了。夜空回到一片漆黑。
我瞪大眼睛，觉得满心的不敢置信。
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果然，那天晚上，没有人来救我们。
我记得我被入夜的寒冷，疼痛，饥渴交加折磨，中间几次冻的昏过去，又几次痛的醒过来。
然而我每清醒一次，就发现周围安静一分。
到后来临近黎明之的时候，事故现场的火似乎已经全熄灭了。我并没有被旁边的那堆火烧死，反而要感谢它，帮我在半夜维持住了体温。
天快要大亮的时候，我看到成群结队的救援队赶来了。
他们在烧焦的破碎的尸体之间寻觅着生命迹象。有一个年轻医生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他在我身上使用了一些仪器之后，激动的对旁边喊道，“这儿！有幸存者…”
我多么想开口告诉他，机头残骸那个方向，至少还有两个幸存者，他们是EXO的朴灿烈和吴世勋，是我的队员，是我的分身，我的手足。
但直到后来我被抬上直升机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再听到任何人喊“这儿！幸存者。”这句话。

之后的一个月，不必说，我被公司严密保护着在医院接受全封闭治疗。
我身上重伤部分大概有头部，腰椎，腿骨这几处。
治疗期间，公司不准我读报纸，看新闻，甚至没收了我的通讯工具。
我最终没有向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打听EXO其余成员的情况。
我真的不敢。
妈妈和哥哥几乎每天都在病床边守着我。我就把脑袋埋在妈妈的腿间，眼泪有时候一流就是一个晚上。
妈妈是知道外面的情况的，但她也没有对我示意过什么。她只是不停的说，“妈妈觉得自己好幸运，感谢老天没有夺走我们暻秀，感谢老天。”
这样悲伤焦灼的状况几乎持续了两三个月。
临近十一月份的时候，我才被公司允许公开出席发布会。
发布会前夕，新的经纪人姐姐把厚重的官方的资料交给我阅读，上面交代的情况大概是，EXO组合于2014年8月12日乘坐的航班，由于机身硬件失修问题导致飞行时尾翼脱落，于空中盘旋滑行半小时后18点57分坠毁于首尔以南65公里山区地带，机上500余乘客仅4人幸存，包括EXO主唱成员D.O.，原名都暻秀，等等。
资料上对当天晚上严重的救援延误只字未提。
经过三个月已经逐渐平复的我，在准备发布会的当晚痛痛快快哭了一次。

我想起了鹿晗哥和艺兴哥在候机厅热烈讨论回家的样子。
我想起了伯贤对着我流口水说他一直很喜欢吃机餐的样子。
我想起了Kris哥和灿烈在vip通道互揍，然后被经纪人哥哥警告“小心被拍到粉红图”的样子。
我想起了俊绵哥闭着眼睛大声的喊“EXO别怕”，我想起了珉硕哥对着他大喊“你自己要先冷静”的样子。
我想起了钟仁就算在“写遗书”这件事情上也会第一个先拿给我的样子。
而我更加忘不了的是，那天晚上我明明听到灿烈对世勋说“快爬过我这边来”，世勋还是那年糕的嗓音说，“我会的。”
那时他们明明都还活着的啊！…
我看到哥哥想把伏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我扶起来，我看到哥哥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为什么当晚不及时救援？…他们其实都是被那些救援队给活活杀死的！…
我扑在哥哥怀里，几乎喊哑了嗓子。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我们不是We are one吗…
现在却变成了We left 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