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就在昌岷都快以为没人的时候,他看到了在中。躺在床上,呼吸很重,脸上呈现出病态的潮红。床上的人显然睡的很沉,浑然不觉屋里多出一个人。
看着他,昌岷的心就那么没来由地越跳越快。真是很奇怪呢。从昨晚见过一面开始,他的影子,就一直在脑子里转到现在。以至于,今天,天还没亮,自己就象一个傻瓜一样地起床,或者说,昨晚根本就没有睡过,早早地进了宫,到总管那儿,去查金在中这个人。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然后,竟然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看着他,就那样呆了。
“啪”,背后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惊慌失措的质问:“你、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进到这里来。”
昌岷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向这个气势汹汹的小丫头,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傲慢:“不认识本王吗?”
小巧的双腿顿时一软,“珉王爷,请恕罪,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是王爷。奴婢该死。”
“起身吧。本王不责怪你。你家公子是因为昨晚的雨而感染了风寒吗?”
小巧难以自制地露出惊恐的表情:“王爷是说……昨晚你见过……”
“是的。所以,我感到很好奇。我很愿意听听你们的解释。”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浅嘤,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又陷入了梦乡。
屋外。
小巧站在昌岷面前,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王的男宠中有这样一名绝色?而且,总管说他印象中的金在中只是个长相极其平庸的男子?”对于此,昌岷的确感到很疑惑。
“那是因为,公子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嘱咐奴婢,用妆容来丑化他原来的容貌。所以……”
“丑化?为什么?”
“因为,公子想要自由之身。宫中有条规矩,如果男宠在五年之内,从未受到过王的宠幸。那么,五年时间一到,他就有选择离开王宫的权利。因此,公子千方百计,就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想到,没想到会……”
“会被我发现,对吧。”昌岷笑起来,又问道:“那当初为何要进宫来呢?”
“是公子的爹逼着把他送进来的。希望能父凭子贵。却没料到公子会这样做。”
“原来如此。你可以放心,也让你家公子放心,我绝不会将他的事告诉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真的这样跟你说?”在中半倚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精神已好了很多。
“恩。而且王爷走了之后,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上好的药材过来。比小巧讨来的药好多了。”
在中看着桌上堆积起来的药材,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就那么轻轻地触动了一下。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快忘了,被别人关心的滋味。
“给,这是你这个月的零花。”管事的小太监不耐烦的将几颗银子扔在桌上,“拿了就快走。真是的,看着你那张脸就让人不舒服。”
“是。有劳了。”在中拿起银子,放在包里。全然不介意太监们恶劣的态度,也不在乎他们又暗自克扣了多少银两进自己的腰包。
转过身,即使出了大门,也仍然听得到屋里太监们高谈阔论的声音。“这么丑的一张脸,竟然也敢进宫来做男宠,还真是不自量力。”“可不是嘛。他可是从来没受到过王的召见呢。真是可怜哪。”“王怎么可能召见他?比他有姿色的人可多到哪儿去了。”……
屋里的人似乎毫不介意这些话传进在中的耳朵。也是,何必介意呢。一个毫无权势毫无背景的男宠,还有什么必要怕他不成?在中抿嘴,其实,自己真的不介意。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好了。反正,一个月后,自己就自由了,再也不用以厚厚的妆容遮住自己的容貌,再也不用去听这些人的闲言碎语。
“大胆。是谁准许你到这里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今天的御花园严禁一切闲杂人等进入吗?”太监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中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毫无知觉地走进了层层侍卫包裹的御花园。而坐在中间的,俨然正是王和岷王爷,以及一个无比妖艳的女子。尽管在中很少听闻宫中的事,但他也知道,她正是现在最得王喜爱的彬妃。
“陛下恕罪,我只是一时失神才会贸然闯入。”在中连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