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好大的雪呢,
好漂亮的对不对。
可我不想它绊住你…走向我的脚步。
[1]
站在远远的地方望过去,沉寂在摇摇欲坠天空下古老静默的房子。能够想象得出来荒草蔓生爬满了青苔掩盖的墙,黑色的砖瓦在白雪积压下仿佛能听到它破碎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都会很寒冷。而每一步的接近更有一种飘渺的感觉,雪地上踩出咿呀近乎崩塌的声响形容是踩在了一片虚空之上。
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你过去,又有一种自然的反应,想要逃离。
怎么去描述这样的感觉呢。
风略带阴冷地吹过来,头发不听话地到处乱奔,从口袋伸出手来把发丝缕到耳后,却在风里迅速冷却温度。轻轻叹气,心里有那么些若有若无的懊悔。
_____早知道不问那帮小鬼就好了么。
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
周遭的人群渐渐稀少,仿佛我是在走一条通往异世界的路,穿过一条暗郁的隧道,便是我要到达的阴暗城堡。黑色光秃的枝桠上停着一两只正声嘶力竭的乌鸦。挂在树梢的残月凄冷地放着白光。如果我惨死在那样的地方,估计我所存在的世界顶多印几张报纸上边一个小角落里写着某某记者失踪于某年某月,而连死后的尸首都凄惨地埋没在一片黑暗中吧。一面走一面惴惴不安着,做着无意义的揣测。
于是在到达的时候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跺着脚甩掉了依旧依恋着鞋子的积雪,小小怅惘了下,做下深呼吸。我觉得吧,在这样的时候能够想起一些温暖美好的回忆是再好不过了,比如说,和家人围在一起热腾吃饭的场景,朋友单纯的笑脸,男朋友在情人节送的玫瑰…但比较杀风景的是那三个小鬼无辜到想让我一掌劈过去的笑脸在此刻挥之不去。
……
「诶小朋友,你们知道工藤宅在哪里么? 」
「诶,大姐姐要去那个鬼屋啊…」
「鬼…鬼屋…?」
「哦超恐怖的哦…有血淋淋的断掌在那边爬来爬去…抓住了人就再也不放手了…直到…把那个人的血吸干为止……」
「诶光彦,我们上次去有那种东西么…?」
「哦没有,也差不多啦。」
「诶你们两个饿了没有,我们去吃鳗鱼饭好不好。」
……
……
虽然并不十分相信那些小孩子的鬼话,但说了总是有着的,便是心中的一份犹豫不决。如果是真的,那也总要相信它是假的吧。
我闭上眼睛
用力按下门玲。
[2]
可是按了很久的玲都没有人来开门,我还以为主人有事都不在家打算就这样逃跑呢。但在转头的瞬间,浓艳的向日葵在雪地里如同炽热的光束刺痛我的眼睛,让我忘却了移步。雪纷纷下着,少女愕然的神情在转瞬的时间里绽放的笑容一如向日葵般明亮美好。我呆呆地凝滞着,眼睑带过的尘埃都瞬间明亮了好多的。
后来的我再想起这个场景多少还会埋怨起自己的不浪漫,这时的我怎么都想着那或许又是工藤侦探的某个追随者在他家门前等待着他的出现,然后徘徊了好些时间,雪一簇一簇卷起落寞的潮,一如女孩缱绻的心事在白色的冬季如细小的雪絮亲吻的脸颊,温暖潮湿。
大门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得辟出一道通向室内的路。
我怔了怔,目光落在开启的门上,它顿重地敞开着,散去了大面积的阴影。雪不知不觉就停了,扬手抚落的一些淡漠的浮光慵懒地躺在雪地上。心情顿然舒畅了一些,便微笑着转过头去。
「那个…小姐…」
空气中呼吸凝滞着,半晌还恍然不能分清现实和错觉的分界。没有什么女孩怀抱着自己甜蜜的心事低着头站在那里,茫茫一片雪白的世界晃得眼睛有轻微的酸痛。有些茫然最终略带慌张得快步走进屋里。
只是想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只要几秒的时间就可以用微笑收尾。
只要一句回答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可却在少女失踪的步迹里淡去了所有。
而那个凝住了问号却缀在茫然里,显得不知所措。
那个…小姐…为什么是向日葵呢?
工藤侦探优雅地斜坐在沙发上,笑容温文儒雅。不禁内心唏嘘,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为之痴狂,真人比电视上帅得多啊。努力地按耐住自己花痴的表情,尽量自然地叙说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