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山坂│真波山岳X小野田坂道
■原本以为应该是暧昧偏甜的取向,但最后好像是暧昧偏单箭头(?)
真波的体温一年四季都是偏低的,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所以冬天的时候他总是穿著厚重的外套再围上围巾,和小野田出去的时候也不例外。
「真波君,这里!」
他和小野田很少会在晚上出门,绝大多数都是假日一起去骑车或者去秋叶原,只是今天比较特别,是圣诞夜,最初他是没抱什麼期望的,如果小野田回答他说想和家人一起过他也并不感到意外。应该说,令真波最意外的是小野田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他,并且真的赴约。
圆眼镜下那双眼如火炬般明亮,即便在夜晚也是第一眼就吸引住他的目光,真波的表情挂上了微笑,踏著慢悠悠的步伐走向小野田。
「坂道君,晚上好。」
「晚上好。」
街上清一色是情侣,对此真波不以为意,小野田倒也不是没察觉,顶多是觉得有点别扭,不过没关系,反正今天的目的是和真波出来逛逛,顺便买点东西回家给妈妈,闪光什麼的自动忽略掉就好了,忽略、忽略。
他们在人群中特别突兀,真波的手绕过小野田的背轻轻揽住,「小心点,人很多别走散了。」他依附在对方耳边说道。
「唔,谢谢你真波君。」
看著小野田自然的笑容,真波突然觉得有些微酸。
那样的微笑总是带给他快乐,同时却又像针一样刺痛著他的心,只因为他们在彼此眼里的地位不同。
真波把小野田当成喜欢的人一样去对待去呵护,同时清楚小野田只是把自己当作好朋友,甚至以为他对他的好就是朋友之间的,多麼讽刺,但他却珍惜这样的待遇。
真波突然有点同情自己了。
「真波君,你还好吗?」小野田眨著眼,他觉得今天的真波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没什麼。」真波笑了笑,「话说回来,坂道君好像提过要买礼物送给妈妈是吗?」他很快转移话题,不想让小野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虽然他并不认为依照对方的个性会观察到太多。
「嗯,想要送点她会喜欢的,但是不知道该送什麼好呢……」
「冬天的话,手套或者围巾怎麼样?价格也不会太昂贵。」
「啊!这个点子不错呢!」小野田思考了一会,「就送手套好了。」
他们走进店里,穿著圣诞装的店员热络迎上前,小野田最不擅长应付了,而就在这时候,真波先一步挡在他的面前。
「我们自己挑就行了,谢谢。」
「现在很多商品买两件有打折,两位可以参考看看。」店员也没有因此觉得被冒犯,实在是因为真波脸上的笑容太完美了,他礼貌地鞠躬,朝另一群顾客走去。
「呼……」小野田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真波君在,我最不会应付这种情况了。」他搔搔脸颊,笑的腼腆。
「坂道君人太好了,肯定是最好推销的那种。」真波拉住对方的手,往专门卖手套的那个区块走。
他安静地站在旁边,看小野田似乎在为手套的样式还有花色懊恼,也许他该给点建议?但他没有,只有私心地希望是小野田亲自对他开口请他帮忙。
「真波君觉得哪个花样好呢?」两只手各拿了一双,小野田回过头问。
「咦?」他有些错愕看著小野田拿在手上的手套,尺寸明显不像是给女性戴的,嘛、也许是想买一双自己用吧?「蓝色那双挺不错的。」
「好,那就这双。」然后他又拿了另一双橘色上面有小碎花的,小跳步到柜台结帐。
真波看著小野田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只是以一抹宠溺的笑容掩饰掉一切。
他们离开商店,真波要小野田等他一下,自己跑到旁边的便利商店买了两瓶热奶茶,「喏,天气很冷,喝点热的暖活身子吧。」
「啊,谢谢!」他接过真波递来的奶茶,原本还有些凉的掌心顿时充满了暖意。
他们坐在附近公园的椅子上,看著满天星斗,真波发现小野田喝得有点仓促,眼镜都起了雾气。周围非常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真波简直都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剩下他们而已。
他把喝完的饮料罐压扁,四处张望了会,看见在不远处的垃圾桶——瞄准,咚!
「真波君好厉害!」崇拜的口吻,真波愣了愣,转头看向旁边眼睛好像闪著光的小野田,被这麼称赞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明明就是件小事而已……
「也没什麼……」
「命中率很高啊!像我就办不到了呢。」小野田苦笑,把喝完的饮料罐放在一边。
「呐,真波君,这个送给你,圣诞节快乐。」淡蓝色的纸袋,从没有封起来的开口可以望见是刚才在店里面那双蓝色的手套。真波错愕地看著他。
「这是给我的?」
「嗯!」小野田用力点头,「因为,真波君的手好像很冰呢,夏天的时候比较没关系,但是冬天还是温暖一点比较好的吧?」
真波接下手套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著袋子发愣。
礼物……是坂道君送的礼物。
「真波君不喜欢吗?唔,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没有。」真波立刻打断了小野田的话,「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谢谢你啊,坂道君。」捉著纸袋的手无法克制地收紧,真波的笑容倔强得很勉强,他忍耐著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真是奇怪啊,明明就只是一双手套而已,为什麼会这麼感动呢?
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来得开心。
「呐,坂道君,试试看吧?」真波站起身,对著星空伸了个懒腰,而后回头指著被搁置在旁边的罐子,「还有我在,所以坂道君一定办得到的,只要多给自己一点信心。」
他看著真波,不知道为什麼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唔,我知道了!」
小野田站了起来,右手拿著空罐子,面向垃圾桶,真波挪动了脚步,来到对方身后。
他左手环住小野田的腰际,右手覆在对方拿著空罐的手上,黑色的发丝轻轻搔著他的鼻尖,真波温热的气息吐露在小野田的耳边,「瞄准好目标,重心放低一点,我数到三,就把罐子扔出去……一、二、三!」
咚——!
铁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形,最后准确地掉进洞里。
「进去了!真的进去了!」小野田雀跃地指著垃圾桶,这个时候简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转过头,见到真波的表情他不禁顿住。
那样的眼神简直像是一团火焰,好像快被吞进去了……
「那个,真波君……」小野田低下头,脸颊一阵燥热,「我、我们好像该回家了。」
寂静无声,时间彷佛就这麼暂停了,两人僵持著没有谁说话,微妙的气氛逐渐向外扩散,一点的甜腻、又一点的微酸,小野田不安地捉著衣摆,气氛好像因为他的关系变得不太好。
他试图说一些话来挽回,却一个字都讲不出来。怎麼办……
「唔,好冰!」鼻尖上忽然传来的寒冷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一片片雪花自天空落下,「下雪了……」
「坂道君。」
「啊,是?」
「……我们走吧。」真波终究没有把真正想说的话给说出口。
「好的。不过,真波君先把手套给戴上吧?」
「说到这个,我刚才就想讲了,其实坂道君的手也挺冰的,手套你不留著自己戴吗?」
「不用啦,这是要给真波君的礼物,不给退货!」小野田坚持的表情让真波忍不住笑出声。
「这样吧,坂道君,把你的右手借我一下。」
「右手?」他照著真波的话,把右手伸了出来。
下一秒,蓝色的手套包覆住有些冻伤的手掌,小野田还来不及讲话,就看真波把左手的手套戴上,接著,阵阵凉意从左手传来,但只是一下子,很快的,就是一股暖意取而代之。
「我们一人一只,没戴的手就这样子牵著取暖,挺公平的吧?」
「真是的,这样根本没达到取暖的效果啊真波君。」小野田笑出声,虽然这麼说,但是整个身子好像渐渐暖活了起来。
「嘛、我可是觉得很温暖的喔!」
真波紧紧握住比自己小了一点的手,那样的温暖好像一点一滴渗透到肌肤里面,正在血液中流窜,温暖著全身上下每个细胞,最后流到心脏……
同样是活著,却是不一样的感觉,小野田带给他的感受永远都这麼温暖,就像冬季晨间的阳光一样,不强烈,但很暖活。
难怪他会无法抗拒的喜欢上他。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