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土豪就是土豪,横也是真横,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直到第二天中午南优贤还没出现,大伙儿连问都没敢问。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李成种也躲在房间里不肯露面。
李成烈很快就沉不住气了,一手端水一手拿着药,悄无声息的想要上楼。
却在楼梯转角被金明洙堵个正着。
金井员抢过李管家手里的东西,敬告他该干嘛干嘛,哪凉快哪呆着去。
李成烈自然不服。
金明洙说,我这可是救你一命,不,我这是救了你和南优贤两个人的性命,相信我,你会感激我的。
金井员态度坚决的踹飞李管家,推门进了二楼主卧。
那人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头顶的几撮毛。
金明洙把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柜上,坐于床边。
那人在被窝里“哼哼”了两声算作回应。
金明洙难掩嘴边的笑意,盯着床上隆起的一团。
南优贤没醒,也没打算醒。
他呆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有点无聊,于是金明洙直接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晚秋时节,微凉的指尖抚上那人灼热的皮肤。
南优贤立刻“嗯~”的一声,蠕动着躲了躲。
对方却得寸进尺。
那人一躲再躲,贪恋着被窝里的温暖,舍不得彻底清醒。
当金明洙把两只手都伸进被子里放肆追逐时,一条光裸的手臂挥了过来,打中他的肩膀。
南优贤用手臂在空中随便挥舞几下,有点轰苍蝇的意思。
只换来对方一阵“嘎嘎嘎”的笑声。
房门突然被踹开,金圣圭几步近前,怒吼道,李!成!烈!
南优贤一秒坐起,眼神还没聚焦,伸手紧抓住身边人的衣袖。
金明洙始终保持着淡定的微笑。
金圣圭愣在当场,随即露出一脸厌烦,问道,你在这干嘛。
金明洙说,他发烧,我来送药。
对方反问,他发烧关你劈事。
金井员义正严辞的回道,虽然民正局不给你俩扯证,但从理论上来说我跟他也算一家人,小叔子关心嫂子,一片丹心日月可鉴。
金土豪甩出一声“啐”,傲娇的走了。
南优贤还僵着呢。
金明洙笑问,你吓尿啦。
那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抓住他衣袖的手。
他说,醒了就赶紧把药吃了。
南优贤问,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金井员义正言辞的回道,你以为我摸了这么半天是占便宜呢,那叫望闻问切。
对方满脸写着“我读的书少你特么别逗我”。
床头柜的一个抽屉没有完全关上,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金明洙死死的盯着什么,竟不管不顾的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个小小的护身符,红色布袋已经磨毛棱角,原本鲜艳的五彩绳结也变得陈旧。
他直勾勾的盯着它,好像恨不得用目光把它刺穿。
南优贤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连忙塞回抽屉。
“那是圭哥的妈妈给他的,要是弄坏了他会活活烧死你!”
金明洙若有所思的说,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大伯的妻子。
南优贤回道,我也没见过圭哥的妈妈,家里连张照片都没有。
他咽了退烧药,端着杯子抿着水。
金明洙始终紧盯着那抽屉。
后来,小叔子理直气壮的爬上炕,对嫂子说,你往里面挪挪。
两人靠着床头,并排半躺半坐,一个穿戴整齐一个裹着被单。
金明洙说,就算李成烈是个不怕死的二货,你也不能真的由着他去死呀。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分不清你们之间的界线应该怎么画,或者画在哪。”
“你跟李成烈睡过吧。”
话音未落,南优贤嘴里的一口水已经全喷在了床上。
“金圣圭高三的时候你高一,毕业之后他去日本学音乐,这期间你们维系着恋人关系,可同时你又跟班上的李成烈纠缠不清,两年之后金圣圭从日本回来,你必须要做出选择,于是跟李成烈和平分手,这就是张东雨一直帮你隐瞒的秘密。”
“你对张东雨的信任,不仅是出于朋友关系,因为你知道他喜欢金圣圭,会尽一切努力避免带给金圣圭伤害,他也知道金圣圭喜欢你这件事无法改变,所以宁可帮你守住秘密。”
南优贤呛的直咳嗽。
金明洙伸出手顺着那人的后背。
他说,可现在事实却证明,凡事无绝对,张东雨也有忍无可忍的一天。
南优贤止住咳嗽,低着头小声嘟哝,圭哥从日本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跟成烈分手了。
“可是他根本不听我解释。”
金明洙怒道,废特么话,换了是我,我也不想听。
情急之下那人掀开被单站在床上反驳,凭什么呀,这件事我又没撒谎。
对方一时语塞,半仰着头,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南优贤立刻也意识到这个局面有些尴尬。
一小段冷场之后,他连忙缩回去,把被单裹了又裹。
对方依然斜眼盯着他。
南优贤恼羞成怒的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呀。
金明洙突然凑过来,离的很近。
他说,我有个想法。
嫂子真要吓尿了,磕磕巴巴的问道,你、你要干嘛。
小叔子说,我想吃糖醋排骨,厨房能点菜么。
路过金圣圭身边时,金明洙没头没脑的问,你晚上睡觉不硌得慌啊。
对方没懂。
接下来几天,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南优贤反反复复发烧,就没怎么在中午之前起床过。
李成种一改以往满天扑棱的高调,整天躲在房间不肯见人。
张东雨心里别扭,找个理由就逃了。
李正业倒是过的挺滋润。
南优贤总想找机会与李成种独处。
对方却始终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今天一早,金圣圭独自出门。
整个上午,家中一片宁静祥和。
直到南优贤的惊叫声响彻宅邸,拉开了一场浩劫的序幕。
李正业,金明洙和李成烈闻声相继赶到李成种的房间门口。
南优贤置身其中,颤抖的好像秋风中的落叶。
茶几上摆着一个空了的红酒瓶,和两个杯子。
李成种瘫倒在沙发里,胸口插着一柄利器,面色如雪般苍白。
李成烈立刻冲到那人身边,反复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南优贤惊吓过度,手足失措,语无伦次的说,我刚才…刚才…他、他…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南优贤盯着茶几上的杯子,猛的转头看向那具尸体。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南优贤推开李成烈,挥臂将茶几上的杯子打到地上,抬脚就踩。
金明洙吼道,你干什么。
沙发上的尸体,让南优贤有些却步。
他鼓起勇气跑上前去,闭着眼睛拔掉了李成种胸口的利器,甩出的血浆溅得自己满脸满身。
然后紧攥着凶器夺门而逃。
金明洙紧追其后,李成烈和李正业还傻在当场。
那人穿过花园,往湖边跑去。
金明洙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南优贤停在湖畔,用尽全力把手里的东西扔进湖心。
他赶到时,对方已经腿软的颓坐于地,整个人都傻掉了。
金明洙气急败坏的怒吼道,你究竟干了什么。
那人举着沾血的双手,嚎啕大哭。
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金明洙让李成烈带着两个佣人守在门外保护现场,对方自然是不肯乖乖就范。
他把他拽到墙角说,这件事看起来有多糟,我相信你心里也清楚。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这房子里唯一能救南优贤的人,如果你不肯帮我,那么我就没办法帮他。”
李成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表示服从。
金明洙从厨房拿来两个新的保鲜袋套在南优贤手上,用胶带封口。
他告诉李正业,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同处一室的情况下,你必须作为第三者在场。
他把南优贤带到二楼卧室,用新的垃圾袋铺在房间中央的地上,让那人站上去。
金明洙说,脱衣服。
南优贤傻愣着,略显惊恐。
他强压着怒气吼道,你身上沾满了证据你懂不懂。
金明洙从柜里翻出衣裤和鞋子递给他换上,将铺在地上的垃圾袋和脱下的那些一同卷起,塞进另一个新的垃圾袋里,用胶带封口。
李正业始终沉默的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金明洙让南优贤坐在床边,自己则跪在那人面前。
他极尽温柔的反复问着,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此刻,即便是隔着塑料薄膜和胶带,他依然可以清楚感受到他手腕的颤抖。
可无论对方如何追问,南优贤只是低着头死咬住下唇,一个字都不肯说。
很快的,制服巡井和鉴证人员纷纷抵达,接踵而至的是凶案课刑井李浩沅。
金明洙主动出示证件表明身份,简要陈述事件始末并移交证物。
南优贤被塞进井车后座带离了现场。
傍晚时分,金圣圭是和张东雨一起回来的。
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张东雨的情绪很快转化为震惊和痛哭。
金圣圭则是暴跳如雷,他歇斯底里的追问着南优贤的去向。
金明洙吼道,李成种被杀了。
对方也吼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圣圭说,我才不在乎死的是谁,我只想知道南优贤在哪。
我是李成种亲妈请不要打脸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