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
这一年的立春你守着店铺丈量光阴等冰雪融化
这一年的雨水你青石板路上执伞听雨沥沥而下。
『第二年』
这一年的惊蛰你描着字帖笔画粘连掩不了牵挂
这一年的春分你回头不见昔人一眼望断了天涯。
『第三年』
这一年的清明你描摹了记忆里他的容颜作拓
这一年的谷雨你在带他回家的梦里无法自拔,
这一年的立夏你平静里安然度日抬手摇开了繁花。
『第四年』
这一年的小满你耳边好似有絮语萦萦风声飒飒,
这一年的芒种你静默不语等迷雾袭来尽数纳下。
『第五年』
这一年的夏至你追随着石上蝎纹奔波行至拉萨,
这一年的小暑你身处藏地不觉疲只怕行路分岔。
『第六年』
这一年的大暑你与霜为伴陪石像凝视着佛塔,
这一年的立秋你听不到杭州落木瑟瑟雨滴嗒,
这一年的处暑你拂去他满头雪令他入了记忆的夏。
『第七年』
这一年的白露你自山中而出剃了头发褪下袈裟,
这一年的秋分你臂上添了十七道疤将黑白分划。
『第八年』
这一年的寒露你以自己的天真为他的过错作法,
这一年的霜降你坠下悬崖寒风冻结了喉间血花。
『第九年』
这一年的立冬你与执棋人对弈终局披盔戴甲,
这一年的小雪你走出长夜为手中烛台添新蜡,
这一年的大雪你扫净门前雪在桌上搁了半盏薄茶。
『第十年』
这一年的冬至你伫立于门前等不到故人归家,
这一年的小寒你窗外柳树静默再抽不出新芽,
这一年的大寒,你在他墓碑前沉默不语任雪盖满头发;
这一年的大寒,你又想起这年秋至自己满身疮疤以黑白棋子为抵换不回一个他;
这一年的大寒,你不知道他从墓碑旁站起透明的手拂不去你满头雪花,眼里苍茫融进了天地浩大。
就算他们长得帅
但是永远也代替不了他们
张起灵,
我知道杭州没有天真,
北京没有解语花和胖爷,
没有霍家七姑娘霍秀秀,
没有黑瞎子的痞笑,
这些,我知道
张起灵,
我知道没有同生共死的铁三角,
没有戏子所言此生情长,
没有一日一日沉淀下来的感情,
没有一个人的沉默守护一个人的情深不寿
这些,我也知道
张起灵,
我知道长白山没有青铜门,
我知道长白山没有你,
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我没办法,
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不去想你,
没办法说服自己不爱你,
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