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看不清脚下的灰土,抖落的究竟是将融未融的雪,还是白猫伸展慵懒的腰,留下的细微的毛。昨夜我分明听见了它在叫,喵——喵,那么叫唤着,我心里突然开始疼起来。
我在养一只白猫 那只白猫有着雪一样的白毛
写给他那封信的时候我心中很兴奋,确切的来说,是一种紧张和激动掺杂着的心情。我是第一次给他写信啊,虽然句子那么短,似乎半点儿人的感情都没有——
可我还是那么开心,你能理解吗?一定不能,你是那么傻,傻到不知道那封信,是几年以前写的。
那是三五年以前的事儿,你想它干什么,用以刺激你脆弱的心脏?早就完了,全都完了。
灰土白猫也没有说什么,继续玩弄它的毛线球,然后就睡着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那种傻到想把头羞怯地埋到毛绒衣里的那种傻。这个世界的人啊都和这只白猫一样,喜欢无缘无故的开心,之后就是无缘无故的犯傻。
世界就像一台不会停而且庞大的机器,我站在它中间等待着被一团炽热的火焚烧和处理
怎么是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一天我在白猫身上扯下一团白毛,它尖叫着逃开,逃到了不知是哪儿的地方去。第二天它也没回来,或许第三天我能看到它在公路上被汽车碾压,惨死的尸体。我一个人就很好,没必要一只猫也跟着受罪。你说是吧。但就连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第四天那只猫回来找我。真是该死,我早应该记得,猫就有九条命的。八命猫陪我活着,我在这个世界上与一只猫相依为命。我给白猫起名叫做八条命。或许有一天,它也会通了人性,告诉我,遇见你的时候我有两条命,现在只剩一条了,和别的没有九命的动物没有什么两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那句话是谁跟我说过的来着。哦,对,没有人跟我说过,我也没有跟别人说过。但我在信纸上跟他写过。这就够了吧。他回信说会,但是他又告诉我,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有什么不敢的。那一天我在电视机前看了一夜的雪花,仍然没有悟透。梦里怎么会有他。
20141019/雪绒吧周练,露白执赠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