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续 〔上〕
风吹草木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只是惨淡一笑。
合上了眼,脑海中满是女孩溺水时,我不加思考的上前救她的情形。
对不起,我又食言了。上次是你落水后答应你的相会,这次……
如果,如果我在自私一点,一定要让她留下来。
她没有回头。如果她回头,就会看见我被汤婆婆四分五裂,化成泡沫飘落、成灰、成烬的样子。
她没回头。幸亏她没回头。她会把我,把这人生的一段小插曲忘记。
她能安静的过完一生。
可是。我没有想想象中那样被四分五裂,没有变成泡沫。
汤婆婆是那样会轻易放过我的么?
我没问。只是像平常那样冷着脸回油屋。没有她的日子,我更多的是站在小桥头发呆。没人打扰我,我也没理别人。日子出奇的安静。
那天,小玲离开了油屋,我才蒙的意识到时间的流逝。踏进汤婆婆的办公室,寻找我需要的答案。
“终于来了么?”放下手中的账簿,望向我。“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没有被四分五裂有两个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坊的要求……”
汤婆婆顿了顿,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抿了口。“可是你知道的,规定就是规定,我无法做主。你失去了琥珀川的支撑,只是一缕神念支撑你来到这儿。被四分五裂根本不能活下去。你也运气不错,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换一个你去投胎做人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呐!我言尽于此。”
我突然一阵紧张。“他……是谁?”
汤婆婆不语,继续埋头与账簿。
我也不过与纠缠这个问题。只是抱着“千寻,我来了,等我”的想法进入了轮回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