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讨厌我吗?”他蹙眉的样子让人心疼,一瞬间又变成了受伤的小兽?
我还是不敢跑,也不敢动他,不知道他是否还具有攻击性。
他像个挨了打的小孩儿,备感委屈地夺门而出。
我更像个木偶人,缓慢地伸了伸胳膊,再抬一抬腿,一点儿一点儿地恢复麻木的四肢。爬起来,到洗手间去洗了洗脸,看见下巴上滑落的泥巴水,我忽然不生他的气了。他其实就是一个大孩子,调皮捣蛋的大孩子,需要温暖爱护的大孩子……
再看见他时,他在院子里丁零当啷地钉木头。
我好奇地跑过去问他:“你干吗呢?”
他很正经地回答我:“你不是想画画吗?我给你钉框子,三角钉和麻布都是现成的,一会儿我就弄好了。你去拿水给我喝啊!我这儿劳动人民呢!”他挥着手支使我。
“哦!”我转身就跑。
他站在太阳地里看着我乐,笑得脸上都开了花,好像上午那个“衣冠禽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把水给他的时候又后悔了。我怎么这么上赶着呢?好像我欠他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