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冬去春来,百花初绽。
冉陌初和舞堰一起去了桃林。
在春风温柔地抚摸下,粉色的桃花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不止醉了自己,也醉了赏花的人。
冉陌初和舞堰依靠在桃树的枝干上。
阿初,好美呢。舞堰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
每年不是都有来看吗?还看不腻啊?冉陌初温柔地笑道。
因为感觉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啊……而且有阿初你陪着,就算天天来我都不会腻的。
你啊……
阿初,我困了。
靠着我的肩膀睡吧。
恩……
舞堰安心地靠着冉陌初的肩膀沉沉睡去。
落英缤纷间,美不胜收。
她们相识,已有八年的春秋。
七.
舞堰病了。
一种来势汹汹极为不善的病。
冉陌初很担心,特意向学校请了长达一个月的假,专门跑到医院照顾舞堰。
阿初,我没事的。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舞堰尤为苍白,像一张白纸一样单薄。令人心疼。
冉陌初坐到病床边,从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果篮子里挑选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拿起水果刀仔细地削着。我放不下心。
舞堰浅浅一笑,含着幸福。
病房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把舞堰的脸的轮廓打得有些模糊不清。
冉陌初削好苹果,抬头看的时候,心猛得一紧。她下意识抓住了舞堰的手。
削好的苹果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了几圈以后停下。
沾满灰尘。
我重新削一个……冉陌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阿初……舞堰突然抱住冉陌初。我有点……害怕……要是,要是……
冉陌初回拥住舞堰。堰堰,别怕,有我在……别怕……
八.
舞堰的病情加重了。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发烧说胡话。吃不下任何东西。
冉陌初请的假快要过了,于是她很干脆地休了学,每天二十四小时陪在舞堰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可即便如此,情况还是在恶化。
冉陌初去帮舞堰打水的时候,清楚地听到医生对舞堰的妈妈说,那个孩子的病情已经恶化到我们无能为力地地步了,而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她得的是什么病。我们最多只能再让她活半年,这还是最保守的估算,也就是没有考虑过突发状况……
那个一直娴静的女人第一次失态地捂脸痛哭,她声音沙哑地哀求着,医生,我求求你,再看看好吗?一定会有办法的,她才十六岁啊……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么能……
冉陌初突然感觉手里的水瓶很重。
重得她拿也拿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