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惨白而神圣的月。
“明天。”男人轻声。
“明天?”男人转身,惊讶却平静。
“明天。”男人点头重复。
“明天……”男人看着对方,微微颤抖手中的剑柄。
没有多说话,点点头,长发肆意飘散在空。
男人拿出尺八,顺着以前的调子吹奏,坐在悬崖边上的石头上,看着月亮,拿下发带,头发一丝一丝的被风抬起。
男人拿出剑,铁环声轻碰旋律,随着旋律舞着剑,摘下了头盔,脚步在悬崖上晃动,拨着风,长发在空中一丝一丝落下。
“……够了。”男人放下剑,站在悬崖边缘。
男人放下尺八,坐在石头上。
夜晚的风,比任何时候都要大的多,男人便坐在悬崖边上静静地坐着,闭着眼睛,聆听着风声。
男人倚靠在石头上,闭着眼,刀疤在严肃的表情下显得深邃,蓝色薄衣浮动,手中拿着尺八。
“以后不会再见。”
睁开眼睛审视着坐在悬崖边上的男人,答案早已深谙,只是不愿相信。抬起头,看着星星,暗淡,因为月光。是的不会再见。再次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男人依然盘坐在悬崖边,背对着,头盔与剑在一边,留下飘散的头发给身后人,心绪如同头发一样缓然的在空中。
男人拿起尺八,再一次吹奏,一样的。还是那个调子,空灵而深邃的声音,与萧不同的,与竹笛不同。这次背靠在石头上看着天空,黑色的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一个明亮的月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光。
没有起身,只是坐着,像以前一样坐着,看着远方。
好久的风,好久的夜,让人觉得怎么样也熬不过去,怎么样也到达不了。
太久了已经,是时候离开艾欧尼亚,去找那个凶手。收了尺八,走到男人的背后,头发已经扎起,金属臂铠发出摩擦声,看着远处。
明白对方的意思,拿起了头盔,抱在手中,看着远处。
是不归的战争。再强大的剑客终将被千万的士兵打倒,何况,这是一次以百敌万的战争。闭上眼睛,拿起酒壶,猛灌一口,接着放到对方的手上。
犹豫着,旋即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月光,惨白。递还酒壶,没有起身。
拿过,别好,鞠了躬,便朝着山中走去。在惨白的月光下,没有任何的背影,只有刀剑厮杀的声音。
总有一天会再见,在,天上。
只剩下惨白的月,空洞的悬崖上,没有任何存在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