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成河,泛滥成灾
海马濑人曾经一度认为,在那个纤瘦的背影消失于冥门的一瞬间,
他的世界就会崩塌得只剩尘埃沉淀飞扬,不再高傲,不复生机。
所谓思念。
但是事实上,他没有。
他还有海马公司,还有圭平。
他假意不在乎,只专注于工作。强拉住那一条线
——像一条上钩挣扎的鱼,被鱼钩刺穿了喉咙,哽住了一切呜咽,这是海马濑人的自尊。
既然离去,何必挂念。
圭平认为一切都不可思议起来,就像颠覆了世界,所见之处却平静无恙般反而更令人心头
猛跳。
只是他不知道海马家的酒窖空了起来罢了。
那些高贵的艺术品在水晶灯下骄傲的熠熠生辉,中央屏幕上播着的决斗王历来所有的决斗录像更是叫嚣。
吞食着各种致幻药物的海马濑人心存守墓者的悲哀,刮尽骨肉的想念那个人。
醉生梦死,沉沦安乐。
他得以在药物的催化下一遍又一遍的描绘勾画那个人的容貌,
一遍又一遍的回味那人决斗场上仿若神祗的神采,亦或是他意乱情迷眼眸半眯声音沙哑的景象。
交缠间的触感真实到甚至梦醒他依旧感到那人的味道和温度尚残存于鼻息,浸至血液。
——相思刻骨,何存铭心
冥界的生活无停无息,时间似乎也无法波及干涉到死者的安详。
暗有着花不完的时间发呆,神态慵懒姿态散漫。
一只又一只的黑色冥蝶受到驱使,飞向现世反映人世间的生活。
暗因海马濑人而起的苦痛由心房传输至全身,
连指尖都麻痹掉的胀痛。
然而却甘之若饴。
不论是瑟特还是濑人,这个灵魂之名在他的灵魂里流淌了三千年之久。
尽管死后的灵魂是不被拘束的,
但他却依旧感到她的灵魂被束缚,被那个灵魂的肉身攥在手中,紧得无法脱离。
如果剔尽每一寸骨肉便可忘记那人,那思念就不会再身体各处渗出,
侵入碾压呼入的每一点空气,让它稀薄到器脏都开始抽搐。
即使血管逆流,都享受着这种苦痛。
无药可救。
谁能戒掉这三千羁绊沉淀下的毒。
海马濑人和暗同样如此。
不论几个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