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剑宿与神瑞

“父亲，此行危险重重，让吾和你一同前往吧”
“不可如此，你同样有任务在身。吾动身后，你要代替吾照顾好你的两个弟弟。”
“这……，父亲放心，吾一定护他二人周全，一同等你回来。”
“如此，吾便能无后顾之后，唉。”
“父亲为何叹气？”
意琦行看着眼前长身而立的英俊青年，一阵感慨，“吾只是忽然想起你幼时四处调皮闯祸的样子，不想眨眼间，你已长大成人，可独当一面了。”
“从前的事，吾印象已模糊，待这次父亲回来，此间事了，父亲一件件讲给吾听吧。”
“好。”

神瑞刚出生时的模样，让意琦行不敢相信眼前的小东西是巨魔神，
身长不足手掌大小，皮肤幼软，翅膀上的骨骼脉络清晰可见，叫声微弱，
瑟缩在意琦行手里汲取温度，弱小的仿佛随时有可能再次步入死亡线。
那段时间，神瑞一直被剑宿放在瑶母温养，
神瑞太小了，甚至不会自己喝水，需要剑宿每天用小勺喂他事先请人调配好的汁液，
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醒来若看不见剑宿，
会极其不安四下张望，颤巍巍的站起来寻找剑宿的身影。
意琦行某次离开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再回来只见小神瑞已跌落在地上，
撕心裂肺的叫着，声音已喑哑，大眼睛里有清亮的泪水。
以后无数个岁月，哪怕神瑞早已长大成人，剑宿走到哪里也都尽量带着他，正是在神瑞年幼时打下根基。

小神瑞开心吸食意琦行指尖的细小雷电，眼里光彩更盛。
剑宿眼见时间差不多，撤去雷电之力，被中断喂食的神瑞发出不满的抗议鸣叫。
“你还太小，过多的能量对你而言是负荷”，意琦行另一只手安抚神瑞。
神瑞仰头望着他似懂非懂，突然张口咬住剑宿那根刚才流出美味的手指，吮吸几下才恋恋不舍放开。
剑宿看着手指上的口水痕迹，决心在小神瑞长牙之前改掉他这个习惯。

小神瑞一天天长大，虽然体型仍未有丝毫变化，丝毫配不上巨魔神的“巨”字，
但皮肤开始硬化，双脚长出指甲，翅膀的骨骼脉络也被变深颜色的皮肤隐盖。
小神瑞活泼好动，精神气十足，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迈着两条小短腿健步如飞。
剑宿欣慰中有一丝遗憾，小神瑞要是真会飞多好。
可是乖孩子神瑞似乎并不想让剑宿如愿，他甚至从来不主动扇动一下翅膀，好像翅膀于他只是装饰品。
于是，如何教会神瑞飞行，变成意琦行抚养神瑞以来第一个难题。

一个极大的木箱里装满了各色漂亮的琉璃球。
这些琉璃球打磨的异常光滑，被摆置成陡斜坡。箱子里，小神瑞挣扎的想跳出来。
“这种训练方式真不像绝代天骄一贯铁血之风”，剑宿平静的接受了兄弟的调侃。
琉璃球摆置的十分巧妙，稍一受力就会滑落，尚不会飞的小神瑞在数次快爬出木箱时，又跌落到地。
精疲力尽的神瑞向不远处的两人求救，剑宿上前一步，又克制住。
在一边的医生心软，“放他出来吧，不必急于一时。”
“不成，吾必须启发他主动借助翅膀之力，他日后练习飞行时方可事半功倍，不易受伤。”
求助无果的小神瑞嘶鸣哀叫，声音像极了孩童的哭声。
“神瑞，过来”。意琦行对着神瑞伸出手，带着期望。
小神瑞和父亲对视片刻，又一次冲上陡坡，快到箱子边缘时照旧向下滑落。
神瑞发出尖锐的嘶鸣，脚下用力同时奋力的扇动翅膀对抗落势，
最终腾空离木箱一尺，跃出困他将近一个时辰的木箱。
刚一出困境，力竭的小神瑞就向下摔落，被一双熟悉又温暖的手接住。
“你做的很好”，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颤抖，剑宿只能说出这句神瑞听不懂的话。
小神瑞却显然有些介意父亲拒绝援助自己，赌气的转过头。
一阵雁鸣自天际传来，小神瑞仰头看去，剑宿心神一动，御气飘然而起，很快超越在雁群之上。
神瑞忘了和父亲闹别扭，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总有一天，你会比所有鸟都飞的更高。”剑宿微微一笑，继续向上，步入云海间。
云气翻涌，天风流动，神瑞无意识扇了扇翅膀，
或许是冥冥中有所感应，小神瑞的表情出现不符合他年纪的严肃敬畏。
“云海之上，曾有我们的家。”意琦行喃喃自语，抱着神瑞静立，同看云散云聚。

剑宿隐身形在一旁，看着努力练习飞行的小神瑞。
自从那日神瑞看过云海之景，就十分勤奋的锻炼，不断尝试向高处飞去。
这过程中难免有跌跌撞撞，小神瑞却表现的很坚强。
至于剑宿为什么要躲到一旁，因为神瑞的坚强，似乎只有当他的剑宿父亲不在身边时生效。
相反，则似乎会增加神瑞的痛感，哪怕只小小的跌撞一次，
神瑞也非得剑宿表示出痛惜，安抚鼓励一番才肯继续锻炼。
咳，比如眼下……神瑞不小心刮到树干上，失去平衡向下跌落，下方就是刺丛。
剑宿忍不住现身，用拂尘卷住坠落的小神瑞。
神瑞蹭到剑宿胸前，一边哼叽一边委委屈屈看着剑宿，等父亲安慰。
剑宿怀疑的看着毫发无损的神瑞，最终还是在和神瑞的目光对决中败下阵来，
伸出手为小神瑞轻轻按摩没有一丝伤痕的翅膀脊背。

那块珍贵无比的瑶母后来成了神瑞的小床，小床安置在剑宿卧房内的桌案上。
每天太阳一落山，小神瑞便早早的趴在瑶母小床上开始休息入睡，
第二天清晨，小神瑞必然出现在剑宿的胸口、颈窝处或是其他地方。
剑宿曾在早起叠被时，抖出神瑞，小家伙咕噜噜滚向一旁，
幸亏剑宿眼疾手快护住，还迷迷糊糊的小神瑞才没碰到头。
对此剑宿很不解，莫非神瑞不喜欢他的小床？
想起神瑞每晚睡觉前都要在瑶母上蹭几下的举动，剑宿否认了这类猜想.
而同时，剑宿也对自己原本颇为自信的警觉产生了怀疑动摇。
直到某天，剑宿心有思虑，久久难入眠。
子时三刻，一直熟睡的神瑞突然翻身坐起，
尔后无声无息的飞到剑宿胸口处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倒，继续入睡，全程一直阖目未醒。
意琦行睁大眼睛看着胸膛上的舒舒服服酣眠的小神瑞，
愣了半晌方回过神，一向果断的他，决定明天起，把瑶母从桌案迁到自己枕边。
此后，小神瑞的梦游症也不治而愈。

理论上来讲，巨魔神仅靠不断吸收能量便可成长进化，不需要任何其他进食。
然而神瑞却对各种食物都抱以极高的热情。
经过观察，剑宿得出结论，神瑞对食物的热爱分为两种。
一是真正的喜爱：小神瑞嗜辣如命，人类舔一口会流泪的辣椒，是他的最爱；
二是纯粹的好奇心，看见喜爱之物就想尝一口，剑宿曾数次从神瑞口中夺下春秋阙的剑穗。

剑宿泡一壶茶，放在桌旁。起身去卧房后，于卧房内听闻清脆的响声。
转到书房查看，发现茶壶盖碎裂于地上，罪魁祸首已一头栽进茶壶里，拼命蹬着两只小短腿。
意琦行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急忙把小神瑞从滚热的茶壶里救出，检查他的情况。
意外的，小神瑞丝毫没有受伤，只是接连喷嚏并甩了剑宿一脸水，扭头看向茶壶的眼睛闪亮亮。
这以后，剑宿家又多了一只杯子，家中常见之景又多了一样：小神瑞抱着茶杯小口啜吸，茶香四溢。

剑宿坐在桌前，凭记忆写下冰云两大奇观的珍贵典籍，笔走龙蛇。
一卷书毕，停笔时发现小神瑞站在桌案上看得出神。
剑宿一怔，不由想起神瑞的前世，较之混沌穷奇也更具灵性。
正回忆往昔一幕幕，突见小神瑞跳进砚台里，又一跃到写满字的纸上，神气活现的迈着小短腿，踏着小正步。做完一切后，小神瑞转身看向怔住的父亲，一脸“求表扬”的表情。
剑宿无言的拿出手帕，用清水打湿，抓住正雀跃的小神瑞，替他擦拭沾了墨汁，黑兮兮的小爪子。

剑宿盘膝静坐，调息中感到一双小爪子轻巧的踩上肩膀。
神瑞眼看父亲不理睬自己，无聊的甩起尾巴勾着剑宿头发玩。
“神瑞，别闹”，剑宿出声，可效果不佳，反被神瑞咬了一口耳垂。
唉，由他闹去吧。果然，半晌后，肩上渐渐安静下来。
转头一看，神瑞不知何时已睡着，小脑袋不时轻点，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
剑宿轻轻把神瑞从肩头捧下，护在手中，继续修行。小神瑞梦里的背景渐渐变成温暖的色调。

剑宿舞剑时，神瑞总是喜欢在一旁蹦蹦跳跳。
剑宿受养鸟老人的启发，为神瑞做了一个秋千架，小神瑞非常喜欢它。
剑宿再修炼时，总能瞥见小神瑞站在不远处的秋千架上，来回悠晃，无忧无虑的天真模样，真好。

剑宿来拜访医生，日暮留宿进客房时，发现神瑞正站在桌子上，呆呆看着一面铜镜，不知站了多久。
听见声响回头看到剑宿，低鸣两声，又看看铜镜，似有迷惑不解。
剑宿失笑，走到神瑞身后，比划示意，试图让神瑞理解镜中的小家伙就是他自己。
但神瑞的注意力显然被镜中突然又出现的人吸引了。
看看镜中的剑宿，再转头看看身后的父亲，神瑞有些糊涂。
小神瑞歪头看了片刻，小心翼翼伸出爪子碰碰镜中人，剑宿被他的举动逗笑，摸摸他的小脑袋。
正注视铜镜的神瑞伸长的脖子，突然间变得气呼呼，转身扑入父亲怀里。
再转头看，镜中的一人一兽也做出同样的举动。
小神瑞像受到挑衅一样，愤怒的扑向铜镜，厮打铜镜中的家伙。
剑宿急忙按下铜镜，一头雾水安抚怒意尚未平，呼哧呼哧的小神瑞。
（简单说来，这是神瑞不知道镜子里的小家伙是自己，以为有人和自己抢父亲，在进行父亲保卫战）

首沙是我的是我的！
（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