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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随凡动】转:“欧阳雯芳”之《婉君》续集《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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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新家
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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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出自资深凡迷 秋云不语333
晶莹新家
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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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情归何处>>的前十三章,我写得比较仓促,尤其是第八章到十三章,是我从半夜三点一直写到黎明时分完成的,所以我感到有必要从第一章开始重新加一些内容.
详细版将该展开的内容逐一展开,该添加的内容也揉入其中.希望此文能为大家带来一些感动,哪怕是一丝丝,我也心满意足了!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愿大家在今后的日子里幸福快乐!
最后,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晶莹新家
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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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伯健偶遇仲康
伯健的步伐踉踉跄跄的,脸色铁青,失神的眸子将他的情绪展露无疑。这样的状态使他全然不知仲康正迎面走过来。
“大哥。”仲康见伯健如此失魂落魄,心中甚是疑惑。
仲康的一声“大哥”使伯健回过神来,他的心颤了一下,是仲康在喊他,婉君心中的那个仲康。他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仲康。
仲康被伯健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大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对吗?”仲康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发觉并无不妥之处,心中更加疑惑。
伯健强压住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慢慢地将目光从仲康身上移开,定定地望着远处的花草,默然不语。
这样的伯健使仲康除了疑惑外,更揉进许多担心,“大哥,你倒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婉君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伯健突然遇见仲康,心中的情绪已如火中添柴,现在又从仲康口中听到婉君的名字,更是凿心万段,他甩甩头,希望借此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道:“我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仲康一把拉住了伯健,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大哥,真的没事吗?”
伯健见仲康如此关心,一股暖流渐渐安抚住汹涌不定的内心,他拍拍仲康的肩膀,勉强笑了笑,“真的没什么。忙你的去吧。”
“那就好,那我走了,大哥。”仲康这才放下心来,并暗笑自己的多心。
望着仲康远去的背影,嫣红那句“小姐,你曾经向我承认心中的那个人是仲康”不断地在伯健耳边回响,他痛苦地摇摇头,步履零乱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伯健房中。
他站在书桌旁,身子倚着墙壁,忽然又回想起嫣红的话,于是他紧攒着拳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虽然早就知道婉君爱的不是他,但这一点已令他凿心万段、痛苦万分,如今忽闻婉君爱的是仲康,内心更是烦乱不堪。他痛苦烦闷地把双手插入发中,喃喃地道:“原来是仲康,原来是他。”他觉得好像有一把利刃划过他那满是疤痕的胸口,他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挥掉了桌上的书籍和文房四宝。在一片狂风暴雨的碎裂声中,伯健表情麻木地站在原地,他的脸是青的,眼是冷的,心则是灰的。忽然,他空洞的笑了起来,他心里的碎片和眼前的碎片全都打成一片了!
发泄过后,他木然的躺在床上,失神的眸子透露出他的内心情绪,往日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暗暗的想:自小,婉君和仲康就有种说不清的默契,还有她和叔豪之间惺惺相惜的感情,都让自己羡慕不已,而且他们三人年纪相当,比较容易产生感情。在婉君初长成后,自己就有些担心她和仲康、叔豪的感情,尤其是仲康。仲康个性大胆开放,热情中又带有一些叛逆,是很讨女孩子欢心的。凭着直觉,他就觉得仲康有些不对劲。在仲康那次为婉君打架受伤后,自己也感到婉君对仲康的关心已超过兄妹之情、叔嫂之份,只是自己一再地对自己说不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在仲康和叔豪都狂热地表示深爱婉君,自己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感觉居然是真的!婉君一再地拒绝说出心中所爱,更证明她爱的不是自己,而是仲康,或者是叔豪。虽然这样,自己仍然不愿放弃婉君,一再地争夺,换来的却是婉君的寻死。仲康首先表示退出,自己才跟着退出。对于仲康,在他首先表示退出时,自己确实佩服他的勇气和担当,也感到他对婉君的爱才是最深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自从在江南偶遇婉君,听到她的遭遇后,自己的心中就觉得那次留书离家出走是导致婉君不幸的根源,如果自己没有离家,仲康和叔豪也不会离家出走,婉君也不会被赶出家门,自然就不会发生一连串的憾事。如果自己不曾离家,而是早些退出,早些令觅他人为伴,那才是为婉君的幸福着想。给婉君的选择空间小一些,也许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思想会慢慢成熟,也许会说出心中所爱,现在可能幸福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她一定会笑容满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难见笑容。自己真的错了!
伯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后悔自责的情绪像一束小小的火焰,一点一滴的融化了他心中由伤心愤怒堆砌而成的冰山��
晶莹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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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痛苦的心
仲康正背对着门口端坐在圆桌旁,熟悉的背影透露出无尽的哀愁与孤寂。
“仲康!”婉君心中无比惊讶,她万万没有想到仲康会出现在这里。
是婉君的声音?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使仲康心中一惊,他心想,该怎么办呢?要如何解释才好?他不得不慢慢地转过身来,脑子中一片空白,脸上的表情惶惑而慌张,目光始终没接触到婉君。
今天崔家家丁将尚琪接走了,仲康恰巧休息,一个人觉得无所事事,便走到花园散步,走着走着,竟来到婉君的闺房。内心一股莫名的力量使他走进了这间屋子,这间记录着婉君从小到大点点滴滴的屋子。正当他沉浸在对往日的回忆里,婉君的到来使他着实吃了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婉君。此时此刻,他正在苦思冥想着怎样应对,他生怕会让婉君察觉出任何异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尚琪呢?”婉君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更多的是惊讶与慌张。
仲康显得手足无措,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眼神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道:“我,我,尚琪刚刚回娘家去了,崔家家丁说我岳母思女心切,特意接尚琪回去住几天。”他避开婉君那清亮的双眸,以自己临场应变的机智,编出了这样一套说词,“这间屋子空着,碧玉那些丫头总爱偷懒,我是来看看她们有没有按时打扫。”
对于仲康的话,婉君完全不疑有他,“是这样啊。”
接着,婉君眷恋的眼神扫过屋里的每一样东西,“看来她们没有偷懒。你瞧,这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而且屋里的摆设和从前一模一样!”
仲康神色一暗,忍不住接口:“自从你走后,爹娘总是吩咐下人把你的房间打扫干净,他们总是说婉君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的。爹娘说的真准,你果然回来了,只不过这间屋子却没用了!”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伤感,将内心的真情隐藏得一丝不漏。
听到仲康这么说,婉君心里一软,不由自主地说了些心里话,“我知道我的出走给爹娘和大家带来了太多的伤心与牵挂,我也感到很自责。在江南的时候,我总是在想,自己就这么离家而去,不顾爹娘的养育之恩、以及手足之情,是不是做错了?”
“手足之情”这四个字仿佛一条隐形的鞭子狠抽着仲康的心,但无论多疼、多苦,他都得忍着、藏着,这样的感觉折磨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婉君当然不知仲康苦闷的心情,她全然沉浸在对江南那段日子的回忆中,“我虽然漂泊在外,但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家中的一切。记挂着爹娘的身体,还有你和尚琪,以及叔豪的情况。”她停了停,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中,接着又说:“还好,现在总算回到了爹娘身边,可以让我好好地孝敬他们,以尽为人子女的责任。”
接着,她环顾了屋里的四周,面露怀念与伤感,“这间屋子承载了我从小到大的喜悦与悲伤,我会不时地来转转的。”说完,她用双手触摸着屋里的摆设,梳妆台、书桌,久违的一切。她拿起往日心爱的一个玻璃制的小摆设,眷恋地抚摸着。就在她要放回原处的时候,手一滑,“乒!”的一声,东西摔碎了。婉君连忙蹲下身子去捡。
“啊!”随着婉君一声惊叫,鲜血已从她纤细的手指流出。
仲康见状,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婉君的手,快速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利索地为她包扎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仲康的手紧紧握住婉君的,脸上的心疼毫无保留的显现出来。只有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他才会卸下脸上的面具。
婉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为自己包扎,她仿佛又见到了从前的仲康。
“好了!”仲康的动作十分麻力,他缓缓放开婉君的手,不放心地叮嘱,“这几天千万别碰水。”
婉君点点头,暗暗平抚住自己那跳得加快的心。
“我,我”,仲康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婉君望着仲康那躲闪的眼光,心里有些困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仲康的眸子中充满了恳切与真诚,“婉君,看到你有了好归宿,我就放心了。自从你留书出走之后,我非常担心你的生活状况,生怕你会过着劳心劳力的苦日子,更担心你的归宿。如今你和大哥终究走到了一起,我为你感到高兴!”他仍将心中的真情掩饰得密而不漏。其实,只要婉君幸福快乐,仲康别无所求。
婉君嫣然一笑,笑容还是那样迷人,她不会晓得仲康此时此刻苦闷的心情,更无从得知仲康对她的一片痴心��
晶莹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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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尚琪与婉君
三天后,周家二老和伯健兄弟启程出发了。
尚琪一个人觉得无聊,便来到婉君的房中,刚踏进房门,就看见婉君在专心致志地缝制小孩子的衣服。尚琪心头顿时漾起一股暖流,“婉君!”
婉君抬头一看,见是尚琪,便急忙起身迎上前去,“尚琪,你来了。快,这边坐!”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尚琪坐下。
尚琪微笑着坐定后,视线落在那件小衣服上。
这时候,婉君满是笑意的说:“尚琪,这是我为你未出世的宝宝缝制的,你看,还喜欢吗?”
尚琪拿起那件小衣服,轻轻地抚摸着,心里的那股暖流自然地流露在清瘦的脸庞上,她亲热地握住婉君的手,语气带着许多感动和欢欣,“真漂亮。谢谢你,婉君,你想得真周到。”她望着婉君疲惫的双眼,接着担心地又说:“做针线活是很伤眼睛的,婉君,你可要注意休息啊。”
婉君的手也握住尚琪的,望着尚琪投来的温暖目光,心里同样暖洋洋的,“没关系的,尚琪。”忽然,她脑海中闪过那副鸳鸯枕套,然后对尚琪说:“对了,我还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她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副桃红色的枕套,她将枕套完全铺陈在尚琪面前,粉红色的绸缎上,那对羽毛鲜艳夺目的鸳鸯栩栩如生、美伦美奂,整个绣品做工精细,使人感觉必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尚琪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抚摸着那对鸳鸯,惊喜万分,“好漂亮啊!瞧,这鸳鸯和真的一样。婉君,这一定花了你不少时间吧?”
“这点东西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这时候,一种莫名的感伤悄悄爬上了尚琪的心头,鸳鸯是象征爱情的鸟类,那么婉君过得幸福吗?尚琪深知婉君爱的不是伯健,自然就挂心起婉君现在的生活情况,她望着婉君那笑盈盈的美丽脸庞,正色说道:“自从你回来,我们就没有好好聊过。婉君,你留了封信带着嫣红走了以后,我十分地挂念你。想当初,我从家里逃婚出来,我们总是无话不谈,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几乎聊到半夜才睡着。可想而知,当你走后,我心里有多么难过。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没想到你和大哥一同回来了,我真感谢老天爷的安排!”说完,她握紧了婉君的手,接着试探着问:“婉君,你现在过的幸福吗?”
幸福?婉君的神色复杂,心里更是一团乱麻。幸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婉君不知道。对于现在的生活,她感到平静和谐,仅此而已。为了使尚琪安心,她马上换上一副满足的笑脸,“是的,我感到很幸福。伯健在各方面都对我很好。”
尚琪欣喜地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她眼前浮现出伯健温文尔雅的模样,又望着婉君满足幸福的神情,心里放心许多,“我真傻,这还用问吗?有大哥这样的丈夫,怎么会不幸福呢?”
婉君附和地笑着。是的,伯健的确是个好丈夫,但婉君觉得对他始终少一种感觉,那就是爱,不过婉君似乎已经适应现在平静的生活。她望着尚琪发自内心的笑,在心里对自己说,尚琪一定很幸福、很快乐。
这时候,尚琪爽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真没想到,从好朋友又变成妯娌,我们真是有缘。对吧?婉君。”
婉君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啊!我们的确是有缘。我起初也没想到还能成为周家的媳妇。我本来打算和嫣红、喜儿相依为命地了此一生,但是没想到会巧遇伯健。这也许就是我和他的缘分,也是和周家,和你的缘分。”
“嗯!”尚琪也亲热地握住了婉君的手。两人就这么久久的对视着。忽然,尚琪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她的双手捂着肚子,额头上已渗出大颗的汗珠。
婉君显得惊慌失措,生怕尚琪有任何的闪失,“尚琪,你的肚子又疼了,这可怎么办呢?”
尚琪的表情渐渐变得不那么痛苦,许久她才无力地接口:“没什么,最近几天总是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呢?尚琪,应该请个大夫瞧瞧比较好。”婉君的语气透出了对尚琪的担忧和焦虑。
“没,没关系。我哪有那么娇气,这点小事情用不着去请大夫的。”尚琪的表情好了许多。
婉君心里仍不放心,于是继续劝着她,“你还是那副倔脾气,真拿你没办法。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请个大夫瞧瞧。”
“真的没什么。你别担心。”
过了一会儿,尚琪显得好多了,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婉君你看,我没事了!”
“那就好。你要注意身体。”婉君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
谁也没料到,周家的悲剧就要拉开帷幕了!
晶莹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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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崔家忽闻噩耗
过了些时候,婉君苏醒了,醒来后又是一阵痛哭。嫣红同样泪水泛滥,她稳了稳情绪,压着胸腔中未发泄彻底的泪意,转过头对痛哭流涕的婉君说:“小姐,不要再哭了。尚琪去世的消息,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派人去通知崔家?”
婉君抬起已哭肿的双眼,沉思默想了片刻,久久轻声答道:“先不要去。现在是半夜,而且这么大的打击我怕他们一时承受不住。等过两个时辰,天亮了之后,我亲自去趟崔家。”
嫣红点点头,暗自佩服婉君如今的稳重作风与周全的想法。
不久,夜幕已逐渐退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婉君带着嫣红由周家家丁老刘驾车前往崔家。一路上,婉君的心忐忑不安,她无法想象崔家知道了这个惊天噩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烦躁不安。不一会儿,车已来到崔家门口,“大少奶奶,到了!”
随着老刘的声音,婉君的心颤了一下,她闭着眼睛,在心里埋怨起来:老天爷,你为什么让尚琪死啊?为什么让崔、周家两家的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为什么让仲康失去妻子与孩子?为什么?倒底是为什么?
趁着眼泪还未滂沱而下,婉君赶快控制好情绪,她明白现在最重要是安慰崔家的人,而不是痛快发泄自己的情绪。她理了理思绪,整理好衣服,和嫣红一道来到崔家的门外。她伸出手,在这一瞬间,她明白这个敲门的动作,有着双重含义,它不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对于崔家来说,这更是瓢泼大雨前的巨大雷声。
“乓、乓、乓”,婉君敲着门,她面色沉重,心里更是一片灰暗。
“来了。”开门的是个陌生家丁,“您找谁啊?”
这时候,尚伦正悠哉游哉的从门口走过,一眼便看见了婉君她们,立刻惊喜万分,“咦!这不是婉君和嫣红吗?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来,快进来!”
婉君和嫣红忧郁地对视了一眼,婉君跨前一步,面色凝重,“尚伦,亲家公、亲家母起床了吗?我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
尚伦睁大那双困惑的眸子,神情有些不解,“他们已经起来了!我这就去请他们。你等等啊!我去去就来!”接着,他转过头去对家丁说:“崔福,带客人去客厅!奉茶!好好招呼着!”
客厅中。
婉君和嫣红坐立不安,尤其是婉君。
“婉君!”,这是兰萱的声音,她搀扶着婆婆,与公公、尚伦一道朝客厅走来。
婉君连忙起身打招呼,“亲家公、亲家母,兰萱!”
“来,快坐下!婉君啊!我听尚伦说,你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告诉我们。说吧,什么事啊?”崔老爷为人很随和,言词间给人一种亲切感。
这时,婉君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意,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淌下,她抬眼环视崔家四口,颤声说:“这个消息对周家、崔家,都是一个晴天霹雳!大家一定要挺住!”
尚伦早已迫不及待,“倒底是什么事啊?婉君?”
婉君紧紧盯着崔家四口,说出了那让人悲痛欲绝的消息,“尚琪,尚琪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崔老爷马上站起身来,满脸难以置信,身子不住地颤抖。其他三人也都站起身来,表情也是震惊万分、惊恐不已。
婉君深知,自己底下的话更残忍,但不得不说,于是她把心一横,把牙一咬,鼓起全部勇气,悲伤地说了起来:“今天凌晨四点钟,尚琪因为难产去世了!”
崔太太一听,浑身一软,整个人仰后倒下。崔老爷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两只眼睛圆睁着,喃喃的低喊:“不可能!不可能的!尚琪啊!”
“娘!娘!”尚伦与兰萱慌张地蹲下身子来,急切的呼唤着崔太太。
崔太太慢慢睁开了眼睛,随着意识渐渐恢复,她的神情也逐渐痛苦起来,“尚伦啊!你告诉娘!婉君说的不是尚琪,不是尚琪!”她不停的摇晃着尚伦的手臂,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令全家人心碎的噩耗。
尚伦沉默不语,一颗颗男儿泪从他空洞无神的眼睛中淌出。
兰萱猛然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婉君面前,她满脸泪痕狼藉,双目圆睁,双手抓着婉君的手臂,“怎么会呢?婉君,怎么会这样呢?”
婉君望着这崩溃欲绝一家人,心立刻被击得粉碎了,她抱住兰萱颤栗的双肩,喃喃地低语:“老天爷啊!为什么让尚琪这么早就去了啊?”
兰萱也紧紧抱住婉君,哭泣声一直未停止��
晶莹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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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悲伤的两家人
崔家遭到尚琪去世的沉重打击,整个家似乎掉入了黑暗的深渊,客厅四周回荡着二老、兰萱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和尚伦低低的抽泣声。
许久,尚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着被绝望与悲痛折磨得失魂落魄般的爹娘,语气透着无尽哀愁,“爹、娘,请二老节哀顺便!尚琪的在天之灵看到爹娘的样子,会难过的!”。说完,他便起身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二老。
尚琪去世的消息,使身为母亲的崔太太感到剐心刺骨的痛,她整个人在不住地颤抖,眼睛里不带一丝神采,勉强坐定后,她疯了般抓住尚伦的手臂,仰面望着儿子,声音已经发颤,“尚伦,我要见尚琪!我要见我的女儿!”。
尚伦望着崩溃欲绝的母亲,感到痛彻心扉,他向母亲点点头,接着又将目光落在婉君的脸上。婉君立刻适时的接口,“尚琪在福安医院。”
老泪纵横的崔老爷转头望着老伴,“走,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接下来,崔家一家四口和婉君一干人来到了福安医院,见到了尚琪的遗容。婉君站在门口,屋内一阵又一阵凄惨悲凉的哭声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狠刺着她的心。她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她感到自己那疲惫不堪的身子在慢慢地下坠。一旁的嫣红猛地拉住了她,“小姐!小姐!”。之后,她搀扶着虚弱的婉君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坐定后,婉君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尚琪的身影。初次见面时那个英姿飒爽的尚琪,“HI!仲康!”;说话风趣幽默的尚琪,“跑堂的,咱们这桌,你怎么上了盘又老又发霉的油条啊!麻烦换一盘吧!”;支持叔豪打架的尚琪,“婉君,不打架的男孩子是长不大的!快去打!”;对着仲康大吼大叫的尚琪,“是谁当初在那说得好大声,说一定要追寻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待人热情、替人着想的尚琪,“可是你特别钟情其中一个,对不对?说,告诉我是哪一个。”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往事排山倒海般的向婉君袭来,使本已寒彻心肺的她更觉得雪上加霜。
此时,坐在一旁的嫣红小声地开口说道:“小姐,咱们是不是应该马上通知爹娘他们。”
嫣红的一句话,使婉君思绪立刻飘回现实,她紧锁着眉头,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想到以后的种种,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你去叫老刘立刻动身去趟上海,将尚琪的事告诉爹娘。”
嫣红一脸阴郁地点点头,“小姐,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两天后的清晨,周家。
正在屋里呆坐着的婉君忽然听到了远处余妈的喊声,“大少奶奶!老爷他们回来了!”。婉君连忙出屋去迎接,她远远地就望见神情黯然的爹娘,以及愁眉不展的伯健,唯独不见仲康的身影。
见到挚亲,婉君心中悲凉的情绪油然而升,喉咙一哽,眼泪已汹涌而出,紧接着她奔跑着来到周太太面前。“娘!”随着这声呼喊,婉君已抱住周太太失声痛哭起来。
周太太也已泪流满面。哭歇之后,她慢慢放开婉君,一边替婉君擦拭着眼泪,一边带着哭腔颤声说:“婉君啊!你一个在家辛苦了!”。她望着婉君憔悴的容颜,眼前又浮现出尚琪的模样,“真没想到,那天一别,竟是和尚琪的最后一面。尚琪啊!你怎么~~~~~~”话未说完,周太太已泣不成声。
周老爷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竟如此福薄,年纪轻轻的便离开了人世。”说完,一颗浑浊的泪珠滑过他那苍老的脸庞。
伯健忧愁地望着悲痛的双亲及梨花带雨的婉君,心里的创伤又加深了!他搀扶着老父,环视着众人,轻声说:“咱们先进屋去吧!外面风大。爹娘要小心身体!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众人这才略微止住了哭泣声。
客厅中。
首先响起的是伯健沉稳但略显悲哀的声音,“爹娘,尚琪的后事,我们是否要等仲康回来办?”
周太太一想到失妻丧子的仲康,心里的伤疤更加剧烈地疼痛起来,疼得她无法言语。而周老爷似乎正沉思默想着。
这时候,一团雾水的婉君睁着迷茫的眸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怎么仲康没有回来?他知道尚琪的事吗?”
伯健摇摇头,接着黯然说道:“他还不知道呢。我们到上海的那天下午,和叔豪夫妇吃过团圆饭后,仲康就去采访了。谁知他要采访的那个人却临时有事去了天津,说是过两天才回上海。仲康怕耽误交稿时间,就直奔天津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天津的具体地址,所以无法通知他。不过,我想,他过两天也该回来了。”想到仲康要同时经受失去妻子与孩子的巨创,伯健暗暗心疼,于是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不住地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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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如遭雷击的仲康
周家二老回来的当天下午,崔老爷便来拜访,得知仲康仍未归来后,他表示想让女儿早日入土为安。周家一来体恤崔家丧女之痛,二来也是想让尚琪早日安息、早日入土为安,于是便应允了。
转天,周家为身为二儿媳的尚琪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俗话说人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亲人的生离死别,葬礼的凄惨场面可想而知,可谓见者掉泪,闻者神伤。
料理完丧事,周家仍一片愁云惨雾。
二老的内室中。
周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哀怨、焦虑的神情,望着同样哀声连连的老伴,轻声开口说:“我现在一想到尚琪,心里就钻心般的疼;想到仲康,我更觉得痛上加痛。尚琪和孩子双双去世的消息对于仲康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话音刚落,一行行泪水已布满了她苍老的面颊。
周老爷见此情景,心中的伤疤愈加疼痛起来,他伸手为老伴拭去泪水,自己的声音也已充满泪意,“你要小心身体!这样伤心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周太太哭哭啼啼地接口,“可我真担心仲康啊!他如何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我真担心他会崩溃啊!”
周老爷轻轻拍了拍老伴的肩头,安慰道:“我又何常不是呢!不过,仲康是坚强的孩子,我想他会挺过去的。”话虽如此,但是周老爷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周太太抬起迷茫的泪眼,点点头,连声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周老爷握着老伴颤抖的双手,不停地叹着气。
第二天,天气阴沉,往日的明媚阳光全体消散。
中午刚用过午饭,全家人都在客厅中,人人都是一副苦闷哀愁的表情,这时候,家丁老刘急匆匆地进来禀告,“老爷、太太,二少爷回来了!”。
这时候,仲康已踏进客厅,脸上堆着灿烂的笑,恭敬地对父母说:“爹、娘,我回来了!”接着,又向伯健夫妇打招呼,“大哥、婉君。”
仲康回来得太突然,使周家二老感到惊慌失措,伯健夫妇也是惴惴不安的样子。
仲康见到众人的神情慌张,心里甚是疑惑,他皱着眉头,环视着家人,忍不住开口问道:“爹、娘,大家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接着他突然意识到尚琪不在其中,便猜测道:“怎么没看到尚琪?她回娘家了吧?”
听到尚琪的名字,周太太胸臆间那股汹涌的泪意再也收束不住了,无法自已的痛哭起来。周老爷不禁长叹一声,暗自担心着儿子之后的反应。
仲康惊愕的望着异样的爹娘,接着将视线投向伯健夫妇,只见婉君早已哭成泪人,伯健则满脸愁容。仲康感到强烈的不安,于是继续追问:“尚琪呢?难道尚琪出事了?”,话音刚落,他就跨步来到伯健面前,两只手近乎疯狂死命的抓着伯健的双臂,一脸的惊惶恐惧,“大哥,尚琪倒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大哥!”
伯健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将双手按住仲康的肩头,期望能稳住仲康惶乱激动的情绪,“仲康,尚琪的事对你、对咱们全家来说,真是太残忍了!你要挺住啊!”
仲康呼吸急促起来,两只充满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伯健,全身因狂烈的冲击和惶恐而簌簌发抖。
“尚琪在几天前的半夜难产去世了!”伯健边说边盯着仲康,担心着仲康的反应。
仲康双眼圆睁,惊愕得连连后退,接着他不住地摇着头,失神的眸子中淌出了一颗颗泪珠,“不!不可能!大哥,你骗我!我走的时候,尚琪还好好的!她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不~~~~”。话未说完,仲康喉中一哽,继而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这时候,阴沉的天空已落下微微细雨,仿佛老天也跟着周家一同悲伤、一同哭泣。
此时,周太太见儿子痛不欲生的样子,更觉心如刀割,她连忙起身扶住仲康,泪水扑簌簌直掉,“仲康啊!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看见你这个样子,娘的心在淌血啊!你要为娘好好保重自己,好不好?”
巨大的痛楚令仲康无法言语,只能将满腔的悲痛化为一颗颗晶莹的男儿泪。
望着仲康心碎痛苦的神情和盛满绝望的眸子,婉君感到莫大的心疼与牵痛,她满脸是泪,
暗自恼恨命运的不公,为何让善良的尚琪如此薄命,为何让仲康遭受这样的晴天霹雳,想到
这,她那滴血的心愈加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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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萎靡不振的仲康
哭泣渐歇之后,仲康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注视着同样泪如雨下的母亲,喃喃地道:“娘,我要去看尚琪!我要去看她!”,仲康的嘴唇在瑟瑟颤抖,身体更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轻飘虚软,情绪似乎已处在崩溃的边缘,那双失神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周太太。
仲康的样子刺痛着大家布满伤疤的心,更加刺痛了身为母亲的周太太,她扶着仲康坐定后,怜惜地擦拭着儿子脸上的泪水,眼睛中充满了无限的心痛与疼爱,以伤感无奈的口气说道:“仲康啊!尚琪就埋葬在咱们家的那片坟地中。听娘的话,你先休息一天。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呢?”。接着,周太太迷茫地望着屋外空旷的四周,似乎在望着埋葬尚琪的那片土地,悠悠的开口说道:“尚琪已经走了,你今天去明天去,又有什么差别呢?”。说完,一股酸楚狠狠冲入咽喉,她难以自持地失声痛哭起来。一旁的周老爷低着头,吞声饮泣着。伯健在黯然地擦着眼角的泪珠,而婉君已泪水泛滥。
仲康望着沉浸在哀伤中的全家人,抑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转身疾速跑了出去。
婉君望着仲康跌跌撞撞的背影,心里愈加疼痛起来,那由伤心哀愁熬成的复杂情绪化作行行清泪流淌而下。
第二天,周家众人带着仲康来到了尚琪的坟前。
仲康伸出颤栗的手,抚摸着墓碑上尚琪的名字,那近乎嘶哑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尚琪,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一颗滚烫的泪珠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那双布满血丝、肿胀的眼睛和灰白脸色泄露了他一夜未曾合眼。他抚摸着冰冷的墓碑,一股寒意顿时侵入心中。想到尚琪孤零零地躺在下面,心痛与悲哀的感觉更甚从前了!接着,仲康黯然开口说道:“尚琪,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算什么丈夫啊?”,话语未落,他扬起头来,对天狂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带走尚琪?你好残忍!好残忍!”,说完,他低下头低声哭泣起来。
众人见此情景,或是泪流满面,或是低声饮泣。
忽然一个念头从仲康脑海中闪过,紧接着大家又听到他充满自责的口气,“如果你不曾和我结婚,也许你现在还好好的!都是我害了你!”。说完,仲康便狠狠捶着自己的胸口。
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婉君一下子扑了过去,她抓住仲康的手,用饱含泪意的声音劝慰着:“仲康!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是老天爷残忍无情,是老天爷没有慈悲之心,根本不是你的错啊!如果尚琪在天之灵看到你的样子,她也会心痛的?”
在一旁的伯健震惊地望着婉君的举动,他深知这是婉君的真情流露,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伤感,也许是亲人的逝去冲灭了先前的那簇妒火。
仲康仍在低泣着。风吹得四周的杂草摇摆晃动,并不时地发出飒飒的声音,使人感觉增添了几分凄凉。
自从祭坟回来之后,仲康将自己锁在屋内,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到吃饭的时候,他也不曾出门半步,都是丫头们端进来。仲康自知这样会让家人担心,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尚琪的去世带给他莫大的打击,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有尚琪的身影。他联想到去上海的前两天晚上,他还和尚琪坐在沙发上谈天。一切犹如昨天,如今却物是人非,这好比一根无形的针隐隐地扎着仲康那已经脆弱无助的心。他低下头,双手插入发中,痛苦、哀伤和那记忆犹新的往事将他折磨得快要窒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仲康仍深陷在伤心绝望中不能自拔,这时的他与尚琪未出事的时候已判若两人。他整日在房中发呆,父母来劝他,也不见起色,这让二老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周太太深知仲康很听伯健的话,便叫来伯健,请他前去劝导仲康。对于仲康,伯健自然也感到忧心如焚,于是,连忙快步来到仲康的房间。
隔着玻璃,伯健看到仲康背对着门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个尚琪常戴的玉镯。
伯健敲了敲房门,仲康闻声回头,见是大哥,于是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和衣服,缓缓地打开了门。伯健看到仲康不修边幅的样子,觉得出乎意料,他惊得微张开嘴,眼神落在仲康蓬乱的头发和略带灰尘的脸上,心疼的感觉渐渐地爬上了他的心头。
“大哥。”仲康表情木然。自从知道尚琪去世的消息后,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如何去笑。
坐定后,伯健儒雅地开口说道:“仲康,我想和你谈谈。”
仲康先是一怔,然后以一种彷徨失意的目光回望着伯健。
望着眼前这身形消瘦、萎靡不振的弟弟,伯健的喉间重重一哽,眼神中盛着悲凄、哀痛,久久不能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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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冷淡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流逝,伯健已经有了自认为详细的打算,并且在慢慢地开始付诸实施。
一天下午,伯健正坐在书桌前凝神思索,而书桌上、地上撒满了一个个废弃的纸团。
这时候,婉君面带微笑的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她将食盘上的鸡汤轻轻的放在伯健的面前,望着神情憔悴的伯健,关切的说:“伯健,喝碗鸡汤吧!还热着呢!我已经给仲康送去了一些。我想,你的身体也不大好,也需要补补!来,趁热喝吧!”
“放那吧!我呆会儿再喝!”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强装冷漠。
婉君诧异的凝视着伯健,因他的冷淡而感到困惑和不解,但仍热心的规劝道:“还是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低着头,视线始终没有投向婉君,完全是一副不愿理睬的样子。
“那好吧!我先出去了,不打搅你作画了!”说罢,婉君只好转身离去了。
伯健目送着婉君渐渐远去的纤纤背影,眼底悄悄泛起了泪雾。
走在小路上的婉君回想着伯健异样的言语,单纯的以为伯健是为了家里的事而烦恼,所以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到心上。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的重演,并且在不断的升级,不得不为婉君的心里蒙上一层薄薄的迷雾。
几天后的早晨,吃过早饭后,婉君对着窗外愣愣的出神,而伯健则坐在书桌旁静静的看书。这些天以来,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回避着婉君,而且言语和表情透着浓浓的冷漠,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站在窗口的婉君转过头来,一心想结束这样寂静的气氛,“真怀念那个风景如画的江南小镇。伯健,你呢?”她凝视着他,以为会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然而却听到他一如往常的冷漠声音:
“有什么可怀念的!”只见他霍然起身,走到离婉君稍远的地方,背对着婉君,却仍不忘带着冷冷的语气,“你要是怀念那个小镇,大可以回去啊!”
婉君闻言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急忙追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他默默的攥紧拳头,把心一横,把牙一咬,重复着刚才那句伤人的话:“我说,你可以回江南去!!”
婉君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回头望着她,因她深受打击的表情而感到痛惜不已,心中则涨满了酸楚与无奈。在那份酸楚化为泪雾之前,他急忙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了困惑、彷徨的婉君。
那天以后,伯健开始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因为这样既可以让婉君厌恶他,也可以借着酒意,说出自己想说但不忍心说出的话,而那些话一次又一次加深了婉君的伤心和绝望!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伯健冷淡背后的那一片苦心。
十多天后的中午,伯健在屋里喝着酒,一副微醉的模样。婉君刚进门,见伯健又在喝酒,便上前一把夺过酒瓶,严声说:“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是伯健吗?仲康的情形已使全家人忧心忡忡,现在你又是这副模样,你是要让大家心痛、难过,你才开心,对吗?对吗?”
伯健蓦的抢回酒瓶,对婉君的话充耳不闻,“你别管我!”
“我是你的妻子!我怎么能不管呢?”婉君一心想要唤醒伯健,却听到伯健利刃般的声音划过耳朵:
“妻子?哼!你不过是我们周家买来的童养媳!!”
婉君简直难以置信,惊愕得连连后退。
望着婉君痛苦的表情,伯健觉得心都碎了,但不得不忍痛继续说道:“你简直和丫头没什么两样!!”
更加刺耳的话语使婉君备受打击,眼中则已涨满泫而欲滴的泪,声音也已充满了汹涌的泪意,“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还是伯健吗?我怎么都不认识你了?!”
伯健虽有万分的心痛与不忍,但仍努力的掩饰着。只见他霍然转过身去,声音则已发颤,“你从来也没有真正认识过我!”
“请你清醒清醒吧!我知道你是喝醉了才说这些胡话的!”听婉君的声音,明显已泪流满面。
“我清醒得很!”他努力将哭泣的冲动咽回胸口,转过头来,对婉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对你感到烦透了!你不要再婆婆妈妈的管东管西,好不好?”
“你已经厌倦我了?!”婉君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心痛。
“是的,早已经烦透了!”
婉君默不作声,只是在不停的哭泣。
伯健不得不转过身,背对着婉君,只见他狠狠的咬着嘴唇,继续说着那难以启齿的话,“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江南好吗?那你就回去啊!没人拦着你!”
“我是周家的媳妇啊!我不能离开周家!”
“好!好!!”伯健一甩头,阔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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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mi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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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在这里找到了圆满。这才是《婉君》应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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