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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很久的同人《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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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风渐敛,春光渐盛,于是长安城外的大明湖畔开始有了绿色。湖中的衰荷还未尽,新荷已经露了尖。
叶红鱼坐在湖畔,双脚泡在湖水中,湖水有些冷,毕竟这还是冬天,然而她不觉得冷,因为她不是普通人。
事实上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不再是普通人,很多年前她学会了第一道神术,比很多人快,然后她就入了裁决司。
她脚边游着两条红鱼,偶尔碰到她的脚就仿佛受到惊吓般远远游开,过一会儿又游回来。
宁缺提着一壶茶,他看着不远处那道红色的身影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不好看,相反,她很好看,比桑桑还好看,所以他皱眉。
宁缺走近之后说道:“看起来你很喜欢红鱼,为什么?”
叶红鱼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她一般不屑于跟人解释,但对于这个跟她在某些方面很相似的人,她很有耐心。于是她说道:“我叫叶红鱼。”
叶红鱼当然不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宁缺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我是叶红鱼,我是道痴,我是裁决神座,所以你没有资格问我,我也可以不回答。但宁缺不想承认或者说同意她的意思,所以他装做不理解她的意思,他说道:“叫叶红鱼就喜欢红鱼?那我家桑桑是不是也要找棵桑树喜欢?”
叶红鱼没有回答,她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水中的某一条红鱼从水里跃了出来,全身散发出浓烈的剑气。
宁缺现在才发现其中一条红鱼居然是叶红鱼的本命道剑,这时他想起叶红鱼就是用一条红鱼入了知命,同时他也为叶红鱼这种随随便便就开打的行为感到不爽,心说你好歹说一声让我有准备啊!他抽身后退,手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那壶茶被他放在地上,与残冰相碰便冒出一阵水气。
他从很久以前开始便会在袖中藏武器,以便随时反击或者出击,学会写符之后袖中的武器便换成了符纸,因为比较方便。
符纸在空中燃烧,然后变成一道二字符,两横在空中和红鱼相撞,随后二字破碎,红鱼倒飞而回,落入叶红鱼袖中不见。
宁缺松了口气,叶红鱼没有打算真的和他打,当然他也没打算和她打,在他看来这种打完之后没有好处的架打着真的很没意思。
因为没意思,所以不打。
叶红鱼站了起来,赤足站在泥上,泥有些黑,于是显得她的脚很白。叶红鱼走到那壶茶面前,发现这么一点时间茶已经冷了,她说道:“你很无聊。”
宁缺想了想决定放弃这个话题,因为他真的很无聊,没有了桑桑他每天都很无聊。他笑了笑说道:“你来干吗?”
叶红鱼说道:“找你帮忙。”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耻,因为她曾经说过要杀掉宁缺,然而她是叶红鱼,她和宁缺一样,在某些时候可以变得很无耻。在命面前,她从来不介意无耻。
她十几天前从神殿动身,没有坐神辇,而是坐了一辆马车,累死两匹马之后到了这里。她很着急,因为从光明神殿传出一个消息。
昊天不甘人间有无信仰之人,于是降下一条神龙,负责裁决。
降下神龙跟她没有关系,但是神龙下来是负责裁决就跟她有关系,因为神殿里负责裁决的向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裁决神座。也就是说,神龙将担任裁决神座。叶红鱼从来不在意裁决神座这个位置,她当初坐上这那方墨玉神座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办某些事时比较方便而已,如果可以,她随时可以从神座上下来。
然而每当有新的裁决神座上任都代表上一任神座的死亡,就像她当初杀掉那个老家伙一样,于是她便不得不在意。
神龙是昊天派下来的使者,和桑桑一样,她信仰昊天,所以她不能将那条还未出现的神龙杀死。于是她来找宁缺,因为宁缺无信。
而且,宁缺的身后有书院。即使书院里已经没有夫子,也还是没有人可以无视书院,它很强大。宁缺一个人当然无法杀掉神龙,就像他无法杀掉桑桑,然而书院可以,所以叶红鱼来找宁缺也就等于找了书院。
尽管她从某种角度来说和书院有仇,但她相信书院会帮忙。因为书院没有信仰,书院的信仰就是信仰本身,或者说夫子,所以神龙降世后必然要灭了书院。从这种角度来说,他们是战友。
然而宁缺毕竟是宁缺,他说道:“不帮。”
叶红鱼皱眉,因为她还没有说要他帮什么,但是宁缺已经拒绝了。她问道:“你不想听听我的要求?”
宁缺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现在变成了叶红鱼问他,他掌握了主动。他从来不敢小看叶红鱼,因为这个女人很可怕,从他见她第一面他就知道她很可怕,他有些怕她。所以他一开口就拒绝,然后占些便宜。
他说道:“你说。”
叶红鱼微笑着说道:“你猜。”
宁缺有些恼怒,因为叶红鱼果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他说道:“不说你就走吧。”
叶红鱼继续笑道:“不想走。”
宁缺说道:“那么再见!”说完,他转身,提起那壶已经冷了的茶。
叶红鱼最终妥协,她说了神龙的事,她知道宁缺会答应。然而宁缺还是没有答应,他说道:“一条龙而已,老师一剑就行了。”
叶红鱼笑道:“夫子是只需要一剑,但他现在在天上。”
宁缺说道:“那我也没有必要帮你,等那条龙杀了你我再出手也不迟。”他说这句话的时间很得意,还有些无耻,然而他说的是对的。叶红鱼是神龙第一个需要裁决的人,因为它要坐上裁决神座。
叶红鱼语塞。她不再说话,她拔出了剑。宁缺看着她的剑,有些紧张,他没有把握可以杀了这个可怕的女人。他说道:“这是长安。”
叶红鱼摇摇头说道:“无所谓,我比你快!”
宁缺说道:“大师兄比你快!”
叶红鱼说道:“我想试试!”
宁缺头皮有些发麻,他知道叶红鱼很可怕,但现在看来,她不只可怕。他知道自己必须帮这个忙,因为叶红鱼死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光明神殿现在为昊天直接掌控,如果叶红鱼死了,就意味着裁决司也要落入昊天的直接掌控之中。那么他会有麻烦,大唐也会有麻烦,因为神龙的任务是裁决。即使他斩了神龙,裁决司的下一任神座只可能是隆庆,那么他还是会有麻烦,所以叶红鱼活着是最好的选择。
他之所以不同意是想占便宜,叶红鱼也明白这点,但她不想让他占便宜,所以她拔剑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湖面,卷起一片梅花,落在两人之间。宁缺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答应了,神龙在哪?”
叶红鱼收起剑,说道:“不知道,不过过几天会知道。”
宁缺走了,提着一壶冷茶。他需要时间准备,叶红鱼的话刚好给了他时间。
叶红鱼看着他的背影,沉默很久,等到背影消失,她转身跃过湖面,入了长安。
……
荒原,虽然南方已近春天,但这里还处于寒冬,冰雪覆盖着草地,从高空往这里看感觉就是一块不太纯净的冰。冰下有草,有土,还有尸,因为战争才刚刚过去。
荒原上唯一没有被冰雪覆盖的地方只有热海,这里水汽氤氲,来自地下的热量将这里变成冰雪之中的温泉。
热海中有很多冰山,处于热海中而不化大概是因为它们很高,很冷。某座冰山缺了一块,因为桑桑来过,她从这里走出,以昊天的身份走边人间。
夜很黑,但天上有一轮明月,于是天亮了些,冰山反射着月光,显得更加寒冷。遥远的天际突然出现一颗明星。
明星很亮,比月光亮,所以很多人都看得很清楚,它从天上来,正到人间去。
它带着金色的尾焰,仿佛一颗流星。但它不是流星,它是一颗蛋。
蛋在下坠,不久之后,它降临热海上空。期间金光大盛,月光想要阻住它,也大盛。明月与昊天争辉,最终明月开始转缺,大概是因为明月在天上。
不敌昊天,是因为他在天上,这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道理有些相似,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试图让昊天入人间。
这颗蛋是昊天的代表,不知什么原因从天上落了下来。这本不该出现,因为夫子守住了昊天的门,然而它还是下来了。
它以万钧之势落到热海中的某座冰山之上,奇怪的是,那座冰山恰好就是桑桑曾落过的那座。这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或许这座冰山正好对着昊天的大门。
冰山缺了一角,然后蛋继续下坠,一直坠到热海中,被温热的水淹没。
这个蛋不是很大,只有一人大小,但比起世间绝大多数的蛋来,它很大。蛋呈灰白色,但它四周缭绕着金黄的符文,这显得它很神圣。
它落到海中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激起了滔天大浪,这是热海从来没有过的。它一直很平静,即使是来自宋国风暴海的大风暴也无法影响到它。因为它在北方,很北,所以即使它也临海来自南方的风暴还是不能对它造成影响。
但现在热海不再平静,只是因为一颗蛋。
海底出现一个大坑,海水变浊,激起的水波不知冲死了多少鱼,其中有很多是夫子最爱的牡丹鱼。浑浊的海水中带了一丝血红,有种凄凉的美。
……
长安,烟尘中一骑信使入了大门,直奔叶红鱼的住处。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必要去通告了,因为叶红鱼已经知道,那晚那道明亮的光有很多人看见,叶红鱼不可能不知道。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有龙入了人间!
叶红鱼打发了信使,然后来到大明湖畔。宁缺坐在亭中,他一手执笔,在空中画出符文,墨水带着他的念力在半空发散,然后有水落下。
叶红鱼从远处看他,他身边放着刀,刀上有朱雀,刀旁有箭匣,箭匣旁还有一把黄杨硬木弓。
她看着这些,知道宁缺已经准备好,于是她说道:“在热海。”
宁缺听了她的话,微微叹息,心想老师你既然上了天为何还要放些东西下来让我们受苦?不过他也明白夫子的意思,于是他说道:“我知道了。”
“我送你去吧!”叶红鱼说道,毕竟这件事她也有份,虽然她不能出手,但在一旁看着还是不成问题。
宁缺想了想,没有拒绝。之后他去了书院,在后山和大师兄说了几句话。
后山很静,只有若有若无的蝉鸣,自从余帘展露身份之后,这些蝉便不再在书院二楼外的那片树林中鸣,而是直接上了二层楼。
大师兄正在喂牛,自从夫子走后那头老黄牛只跟他亲近,所以闲时他就给牛喂些夫子平时喂给它吃的东西。
听完宁缺说的话,大师兄沉默了一会,然后让宁缺记得去做一件事。之后他牵着黄牛走入林间,仿佛根本不在意。
但宁缺知道他在意,不然他不会让他去。
带着大师兄的在意,宁缺坐上了叶红鱼准备的马车。
在马车上的时候,宁缺突然很想念那头憨货,可惜大黑马在桃山,不然这速度定然比现在快。
宁缺摇摇头,把这些念头从脑海中清出去。随后他看向车外。
荒原的景色不太美,但其实也有些别处没有的美,一望无际的草原在远处与天相接,苍莽的草黄与雪白交错,一片荒凉,仿佛这是被昊天所抛弃的地方。
叶红鱼也在马车里,她穿着一身红衣,却不是裁决神座的道袍,只是一件罗裙。
宁缺想着没想到道痴也有不穿道袍的时候,不过他明白,不穿道袍可以少很多麻烦。
叶红鱼不穿道袍,他们就不是神殿的人,所以草原上的荒人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这是最基本的,即使有人认出他们,他们也可以不承认,只要他们不承认,他们就不是,这是个无耻的理由。
在路过荒原的某个地方的时候,宁缺看到一株大树,然后他停了下来。
他从树下挖出一块黑布,黑布包着一块黑色的棋盘。
几年前他逃出烂柯寺,来到这棵树下,把这些东西埋在这里。当时他身边有桑桑,桑桑快死了。
为了逃命,为了桑桑,他只好把这些东西丢掉。后来他没有机会再来荒原。在出发之前,大师兄让他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没有问。因为大师兄有他的道理,书院是个讲道理的地方,夫子走后便是大师兄最有道理。所以他不问。
叶红鱼看他拿出棋盘,有些奇怪,随即她看向西方。
……
西方有一个很大的坑,叫做天坑。天坑里有一座山,山上有座悬空寺。
讲经首座原本在念经,然而他突然发现在荒原上出现了属于佛祖的气息。佛祖曾留下很多法器,用来抵挡永夜之劫,其中有一座棋盘。
他感觉到了棋盘的位置,很高兴,然而他同时感觉到了宁缺,于是他不那么高兴。
他开始下山,他拄着禅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同时又走得很快。
这两个词同时用到他的身上并不奇怪,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要跨很久,但他每一步都走出去很远。
他下了山开始往东。
宁缺收好棋盘坐上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向热海行去。
拉车的马虽不是大黑马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而且马车也不是那辆沉重的铁车,所以速度还是很快。
讲经首座速度也很快,而且他并不着急,所以他一直跟在马车后,远远望着那辆看起来普通但其实一点也不普通的马车。
马车在荒原上奔驰,在雪上留下车辙,碾过无数草尖,带起些许泥尘。讲经首座微微皱眉,因为他还感觉到了一个人,她在宁缺旁边。
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这很不寻常,书院和神殿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成了敌人,即使不敌对也绝不会在一起。
突然他想起不久前从天上落下来的东西,从而想到了某种可能,于是他的眉逐渐舒展开来。
他依旧跟在马车后,但速度慢了很多,原本很快就可以追上马车,但现在他和马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宁缺在车上看着棋盘,棋盘很破,黑乎乎的没有光泽,棋子只剩几颗,散落在黑布上。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明白大师兄让他拿这副棋盘干什么,棋盘虽是佛祖的宝物,却早就被毁,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神奇功用。
然后他看着那块破损的黑布,黑布很脏,上面沾了很多泥,还有草根,然而它来自一把黑伞。
那把黑伞是桑桑的,几年前他们打着伞从烂柯寺出来,一路向北,经历很多。黑伞破了,再也挡不了什么,于是宁缺撕了一块布下来,包住佛祖的棋盘。
因为有这把黑伞,他们逃过了僧人的追杀。
叶红鱼不语,她和宁缺一样,还没有感觉到讲经首座的到来,她透过马车的布帘看向外面,看被冰雪覆盖的草根。
热海就在前面,热气蒸腾,冒出白色的梦幻般的烟雾,在冰雪之中升腾,然后被高大的冰山冷却,变成冰山的一部分。
马车在不远处停下,宁缺走下车,随后他看到更远处有一个拄着禅杖的僧人。
僧人还在走着,每走一步草地上就留下两个坑。一个来自他的脚,一个来自他的禅杖。
叶红鱼从车上下来,和宁缺站在一起,讲经首座略微皱眉。
他把禅杖插进草皮,然后开始念经。他本来的任务就是念经。他面露慈悲,口中不断吐出经文。
宁缺想堵住耳朵,因为他知道讲经首座不怀好意,而且他念的是《往生经》。
宁缺看他那件残破的僧衣,想着是不是悬空寺很穷,连讲经首座都穿不起衣服,然后他说道:“这里没有死人。”
讲经首座没有停下,他在两句经文的空隙间说道:“这里死过很多人。”
宁缺听着那不断蹦出来的经文,看着地上有雪有泥可能曾经还有血的地面,忽然觉得有点冷。
他本不应该觉得冷,因为他体内有浩然气,论身体强度这个世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可以和他相比,于是他知道这是讲经首座念经的效果。
他说道:“看来你很喜欢偷袭。”说完这句话,他背在身后的刀到了手中,一刀向前劈下。
这是很快的一刀,而且刀也很快,从上而下带着风雷之势。刀上的朱雀隐约睁眼长鸣,看起来讲经首座下一刻就会变成两半。然而他没有,因为宁缺没有劈中。
讲经首座很慢,几乎比大师兄还慢,宁缺的刀很快,然而他还是没有劈中。
因为讲经首座在念经。
他口中吐出经文,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后退,经文散发着金光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宁缺的刀砍在了草地上,巨大的力量激起无数泥尘草屑冰渣,满天扬扬洒洒下起了乱雨。但是他的刀劲都被那些经文挡住,那些泥尘草屑冰渣都被那些经文挡住。
经文是一道墙,泥尘草屑冰渣是雨。雨落在墙上,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1楼2014-11-08 14:24回复
    坐观~~~~~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1-08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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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网速不给力,,不然我可以抢到二楼。。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1-08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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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言出法随,只要是夫子说过的便是有效,原本“斯”字指的是水,然而大师兄说这句话时手指指的是讲经首座,于是讲经首座逝如水。
        黄河的水流逝不止,讲经首座的生命也在瞬间如水流逝。按理说黄河的水流了千百年也未绝,讲经首座的生命也该有很长才是,然而不要忘了,黄河的水势何其浩大,自源头奔来如千军万马,一瞬之间不知要消耗多少水量,讲经首座再强大也是人类,区区生命又如何与大河相比。
        金刚不坏也无法奈何时间,大师兄早就准备好了这句话,然而他一直不准备用,或许是心中始终还保存一丝善意,然而讲经首座意欲杀他,他自然不能再留手。
        腐化继续,最后讲经首座眼睁睁化成一堆灰……
        原本他身下就有一堆被风卷起的一堆黄土,如今他的遗体也变成了灰,那堆像坟的黄土真的变成了一座坟!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悬空寺的讲经首座就这样简单死在荒原,化成一堆灰……
        大师兄面露痛苦,那句话很强大,与此相应的,要说出自然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即使以大师兄的境界也还是崩了一角雪山。
        服下早就准备好的药之后,大师兄看向宁缺的方向,虽然很远了但是他还是可以看到那片热气蒸腾的海。
        宁缺自然也可以感知到荒原上两道强大的气息少了一道,而留下的是自己最熟悉的那道。很是高兴又有些担忧,讲经首座死了,悬空寺会做些什么?
        大师兄也有些担忧,不过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由于他说了那句话,那只巨大的碗也就失去了用处,将棋盘放进去之后大师兄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搬回去似乎太重了些……
        早知道不如不做,白白耗损这许多元磁。大师兄这般想着,右手一招,大碗迅速缩小,落入瓢中。
        大师兄用力一挥,黑色的碗便仿佛一枚炮弹飞出,不知落在热海何处,激起多大的浪花……
        做完这些,大师兄如释重负,对着热海说了句话之后便再次使用无距离开。
        热海很平静,但知道海底有着极其可怕的东西之后宁缺看热海的眼神不能再平静。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知道光凭自己的实力几乎没有可能杀死那条龙。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此时后退相信叶红鱼会毫不犹豫把自己逼下海……
        叶红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一旁坐了下来,静静看着海面,红色罗裙仿佛在海边开了一朵花。宁缺最终也坐了下来,刀箭放在一旁,双手搭了意桥神识往海里探去。
        受桑桑影响,他的神识比旁人强大许多,常年修习符道,他的念力也比别人强大许多。因此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他用念力神识也可以看得清楚。
        画面下十分平静,然而因为那条龙才觅过食,此时海中竟是没有什么鱼,只有海草在海底微微晃动,显得十分诡异。
        神识继续往远方,有些地方的泥沙还没有完全沉降,有些模糊,宁缺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就这么行了半个时辰。
        经过叶红鱼以及后山诸位师兄师姐的描述和猜测,宁缺大概知道那是一个蛋,一个很大的蛋,但是在看到那个金光闪闪的蛋时,他还是忍不住惊讶。
        在泗水畔他见过真的龙,但毕竟龙威过甚,他又如何敢看得太清楚。此时见到一只浑身缭绕符文的巨蛋自然是惊异,然而更多的还是恐怖。
        是的,是恐怖而不是恐惧,他只是觉得那只蛋有些恐怖,但是自身却并不恐惧。
        远远感受着从蛋上面传出的龙威,宁缺默默在心里比较着实力。这个蛋的实力自然比不得那日那条守门的巨龙,但是也绝对不容小觑,毕竟斩龙的是夫子,他只是夫子的弟子。可以看出的是,这个蛋的力量绝对比宁缺现在有的强大许多,比在岸上已经开始荡足的叶红鱼也要强大许多。
        宁缺最终无奈得出结论,自己和叶红鱼加起来大概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把这个蛋捞上来吃了,另外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是他像之前那些鱼一样被蛋吃了,然后叶红鱼跑了……
          无论从哪里算他都比较吃亏,但是他无法拒绝。
        神识迅速退回,宁缺摇了摇头抛去杂念,随后陷入沉思。
        叶红鱼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身边凝聚了一道由昊天神辉组成的屏障。居然是在为他护法!
        “有些麻烦。”宁缺面色凝重说道。
        叶红鱼却微笑说道:“你不是最擅长做这种事?”
        宁缺看着只是微微荡漾的海水,想着海底那只蛋,实在是无法壮志凌云地说出那是自然……他想了想说道:“它在人间没有补充,也许我们可以耗死它。”
        不料叶红鱼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他,说道:“看来你确实没读过多少书,但凡对西陵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西陵神术是以昊天神辉为能量,既然如此,你觉得那个从天上下来的蛋不会凝聚神辉为己用?”
        宁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说道:“那之前为何还要进食?”
        “自然是为了节省时间。”叶红鱼冷声说道,随后不再理他,兀自修炼起了神术。
        她指尖凝聚出近乎纯白的神辉,随后又一晃变成一团火焰环绕指尖飞舞,火焰燃烧消耗渐渐些许神辉,同时又有星星点点的白光从空中聚来,如此一消一涨,几乎没有消耗,甚至还有多余被她存入体内。
        宁缺看着她指尖那团火苗,心想莫非西陵的创始人是个女的?否则怎么会创出这么好看的修行法门……
        叶红鱼修了一晚,宁缺也就看了一晚,神奇的是,到了晚上太阳已经不见,神辉自然稀少,却又有无数星辉从天而降,只是比起白天少了些而已,叶红鱼浑身缭绕青光点点,一身红衣娇艳无比,宁缺竟是差点看痴了。
        第二日一早,太阳还未升起,宁缺就已经准备下水一探,枯坐一晚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反而没有休息好,实在是很不划算。
        岸边水汽氤氲,能见度极低,这是温水蒸腾起的水雾,只有在太阳升起后才会消散些许。若是换了旁人,见到如此大雾绝对不敢出海,然而对宁缺来说却是正好。大雾能够遮挡阳光,相对来说这是那只蛋最弱的时候,而在水底他自身又不会被大雾影响。唯一的问题是他的实力在水底不知道能发挥出多少,毕竟水底不比陆地,人类在水底行动受到的阻力极大,那只蛋却没有这个限制。
        就在宁缺准备下水之时,叶红鱼阻止了他,随后从袖中拿出一颗明珠。
        这颗明珠有龙眼大小,浑然天成,即使是在晨光熹微的此时也能够看到皎月般的光从珠中透出,绝对是极品无疑。然而宁缺却不是关心它的价值,他就是再贪财也绝不会以为叶红鱼此时要用一颗明珠来让他卖命,在这时拿出来的,必定是对他有帮助的东西。
        果然,只见叶红鱼将明珠塞到宁缺手中,说道:“这是南海进贡的避水珠,含在口中就可在水中如履平地,不过下的水越深效果也就越弱,神殿每年也只有十颗,这颗是我找到的最好的了,记得不要弄丢。”
        宁缺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叶红鱼终于表示了些诚意。
        将刀箭负于身后,宁缺纵身入水。避水珠果然有效,虽然身周还是海水,但是却不会侵入体内,也还是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呼吸,若不是身周阻力,几乎与在陆上没什么区别。
        见此怪异景象,宁缺不由想起那个世界的某些美丽传说,只是别人下水是去勾搭龙女,他却是要去斩了那条龙,相去甚远。
        经过些时间,海里又有些从别处游过来的鱼,成群结队在海草丛里穿行。海底的泥沙也渐渐沉淀,不时从中冒出些气泡。海底也有火红的珊瑚,生在海草中仿佛草地上长出的大树。这番景象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极美,只是宁缺实在没有那些心情去看这些,他也不是那些伤春悲秋的酸腐文人,见着良辰美景便要吟诗作对。
        越发接近那只蛋,感受到的龙威就越强大,那种压力几乎是实质的,仿佛背上背了一座山,刚一接近宁缺险些被压进水底。此处虽离岸还算近,但是也有十几丈深的水,这颗避水珠现在效果不错,到了水底可就不知道了,到时候喊救命都没有办法。
        大概那只蛋还在沉眠,到宁缺只离它几丈时它仍旧没有发现,宁缺也不敢再接近,靠着强大的视力远远观察着。
        那些符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像是花纹一般在蛋壳表面循环流转,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宁缺看了一会儿,却觉得这跟他修的符有些相似,这些符文上写了一些要让天地元气看懂的东西,似乎是一层保护膜。
        看着那些繁复的金色符文流转,宁缺不禁心生感叹,天生的东西就是好,光靠天赋就有这样的力量,看这人间亿万人口,苦苦修行也不过寥寥数人越过五境。
        当然他这番想法实在是很没道理,这百年来若要说谁修行最快,只怕是除了他也数不出别人来,只是他受的磨难也不是常人能及罢了。
        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些什么来,倒是海面上已经起了微光,过不多时太阳就会升起,借着昊天神辉,那只蛋大概就会发现宁缺。
        宁缺向来喜欢抢占先机,此时当然不会落后。他退后几步,便将元十三箭拿了出来,弯弓搭箭,行云流水般射出。
        海底突然起了一股浊流ﻩ,说是浊流其实并不怎么浑浊,只是在周围清澈的水中出现一股白色的水流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那股白色水流便是宁缺射出去的那支箭,在射出去的那一瞬间,箭尾轻颤,竟是将海水都排开,生生挤出许多空气,全没有受到海水的阻碍。
        白色水流快如闪电,转眼间撞上那只蛋。瞬间金光大作,同时激起无数泥沙气泡,竟似乎海底也微微摇动。巨大的声响突破海面,直搅得天上白云聚散。
        两者相撞,在海底引起一场小型的地动!
        巨蛋猛烈地晃动,金色符文仿佛被激怒,疯狂地旋转着,每旋转一周,元十三箭的冲击力便被卸掉一丝。
        宁缺在远处微微叹息,果然对付这种天上下来的东西,元十三箭还是弱了些。要像夫子那般轻松地斩掉巨龙,只怕也只有夫子能够做到。
        眼见着之前那支箭就要无力坠地,宁缺又射出一支,随后抛下弓箭,拔出刀,趁着巨蛋与元十三箭对峙便冲了过去。
        水面剧烈地晃动,仿佛一张桌布被人掀起,叶红鱼自然能够感知到水下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能做些什么。于是她看向远方,悬空寺的山尖在眼中只是一个点,但是那悠扬的钟声却无比响亮。
        或许是已经知道讲经首座的死讯,今日的钟声格外凄怆。一声一声叠加之下让人心神震动想要落泪。
        叶红鱼自然不会落泪,但是她也需要考虑一些别的问题。
        比如和佛宗的关系问题。
        在伐唐的战争中,因为某些原因,佛宗诸寺站到了神殿这边,然而讲经首座死时,她却没有帮忙,甚至在之前还对他出过手。如果让佛宗的人知道,想必会很麻烦。
        所幸他们还不知道。
        但是他们早晚会知道……
        看着越发动荡的水面,叶红鱼不禁想到,果然是个不会吃亏的人,我拉你来这里斩龙,你却先拉着我杀了他。


        6楼2014-11-08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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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龙蛋虚弱了许多,不但无法从阳光中获得力量,本身的能量更是在不断被抽走。似乎连本身的大小都无法维持,缩小了几分。
          朱雀火依旧猛烈,金色符文开始渐渐被磨灭,那些火焰都化成朱雀的羽毛,每一片都缭绕在符文链条周围,随着水波荡漾旋转。
          这看起来很美,但是每当那些火焰化成的羽毛碰到链条,就会发出金铁之声。仿佛书院后山不时会传出的打铁声。
          那些羽毛,每一片都是一把刀。
          龙蛋现在已经被砍了千万刀,但是依旧没有破碎,所以朱雀还要继续砍下去,大概就是所谓千刀万剐。
          龙蛋的外壳很坚硬,外面还有一层符文组成的防护。但是再强大的防御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也终将破碎,这便是那个小锤敲动大铁球的道理。在朱雀火化成的羽毛的不断割裂之下,那些金色的符文终于变得暗淡,随后如同水晶破碎,散成无数暗淡的光点。
          随后,朱雀火真正开始焚烧龙蛋。
          龙蛋此刻很虚弱,根本无法反抗,先前被宁缺攻击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消耗了不少能量,原本应该在昊天神辉下得到恢复,但是此刻笼罩在海面上的那块黑布阻拦了所有的神辉,还有一股阴寒的气息不断汲取它的力量。
          宁缺看着龙蛋周身的符文渐渐磨灭,不由想到昊天的力量果然还是有所削弱,起码在降下龙蛋时没有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大概便是老师在天上努力的结果。
          此时他自然不会闲着,刀上罩着浩然气便挥出无数道刀气,也如同那些飘散的羽毛一般铺天盖地笼罩住龙蛋。
          密集的刀气和火焰像是一张渔网网住龙蛋,但是似乎除了符文越来越暗淡,龙蛋越来越摇摇欲坠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效果。
          海水浑浊不堪,但是在龙蛋周围却无比清澈。那里的巨大元气波动将海水排挤开,留下一片真空,朱红色的火焰缭绕,仿佛一只红色的蛋。
          看着已经被烧红的蛋,宁缺有些惊讶,不是因为朱雀的强大,而是因为直到现在那只蛋依旧没有出现任何的伤口,仿佛它的蛋壳是打不破的。
          攻击许久之后,宁缺无奈停了下来,心想莫非你故意弄个打不烂的东西下来玩我?
          桑桑自然不可能是弄了个龙蛋来消遣宁缺,但是那只蛋的壳真的是很坚硬,世界上大概只有一件东西可以破开。
          所幸那块黑布将龙蛋遮住,不然宁缺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一具浮尸……
          剑阁,春风轻拂过洗剑池 ,清澈见底的池水微微摇晃,荡起几圈涟漪。
          洗剑池底是各色卵石,缝隙间插着各种各样的名剑,每一把放出去都能引起纷争,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池中心那把剑。
          那是夫子用过的剑,在那之前,那是剑圣柳白的剑。泗水畔夫子用它斩了一条龙,沾染人间之力之后,除了柳白,世间再也无人能用这把剑,因此它在池中显得十分寂寞。
          涟漪在池中扩散,很快被那些剑四溢的剑气割散,唯独到池中那把剑时没有任何影响,仿佛透剑而过。
          柳白坐在池边,心不在焉地擦着一把剑,过一会儿又将它插入池底,随后他看向远方。
          黄河的水奔腾不息,卷着泥土的浪花翻滚着流过,某处岸边有一块石头,石头上有一道剑痕,即使经过雨打风吹也不曾磨灭半分。
          那是柳白悟道时留下的,夫子在那里说过一句话。
          目光从石头上离开,跟着河水流淌,一瞬间穿越千里,来到了海边,此时河水中的泥沙已经沉淀了许多,不再是黄色,只能看到水底还有些许细沙入海。
          感觉到有人来到洗剑池,柳白的神识瞬间回归,然后看到了李慢慢。
          大师兄大概很是匆忙,腰间的水瓢还在摇晃,头发似乎也有些散乱,然而还是彬彬有礼。
          大师兄拱手说道:“此番来借一件东西。”
          柳白想着前些日子传出的消息,还有昨晚北方传出的那些动静,明白他是想借什么。将拭剑布塞入腰间,说道:“要借可以,只要你拿得动。”
          世人都知道那把人间之剑现在只有柳白拿得动,如今柳白却让大师兄自己拿,显然是要刁难,然而大师兄却不以为意,说道:“多谢。”
          随后他挽起裤腿和衣袖,走入池中。
          洗剑池密密麻麻插着剑,然而大师兄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步一步向人间之剑走去。
          四散的剑气仿佛感受到他的强大,纷纷像惊鱼一般逃开,偶尔有几缕没有逃的在碰到大师兄的脚的那一瞬间就散成无数细小的剑气,随后消散。
          柳白见着他如此轻松,不知为何露出微笑,随后弹指一挥,池中诸剑同时颤动,发出阵阵剑吟,剑气如潮向大师兄涌去。
          大师兄仿佛没有看到,依旧缓慢地走着,右手从腰间取出水瓢似乎是要喝水。
          水瓢轻轻入水,随后带着半瓢水上来,大师兄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水有些脏,于是将水重新倒入池中。
          恰在此时,剑气到了他身后。
          水入池发出哗哗的声音,水面波纹不断,剑气无声无息。然后,它们撞在一起!
          池水晃荡,剑气四溢,身为始作俑者的柳白和大师兄却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柳白重新坐下,大师兄到了人间之剑前开始拔剑。
          一场战斗就这么过去,仿佛只是微风划过湖畔,锦鲤将春水搅乱,然而只有战斗的双方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
          人间之剑在池中微微倾斜,仿佛是被随意插入缝隙,大师兄双手握住剑柄,水瓢早已重新插入腰间。
          水中的脚在颤动,大师兄用了很大的力气,脑门上也多出几粒汗水,然而人间之剑纹丝不动,连颤动也未有一丝。
          热海中,宁缺还在思考如何对付那只蛋,叶红鱼在岸上百无聊赖,于是又将鞋袜脱掉开始泡脚。
          时间缓慢地过去,但是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如果不是还能感知到宁缺的气息,叶红鱼几乎要以为他死在了那只蛋的手里。
          宁缺看着已经没有金色符文缭绕的蛋,心想这货难道是黄金打的?先前那层符文磨灭之后他才看清楚原来整个蛋都是金色的……
          朱雀发泄完之后已经回到刀里歇着,宁缺却依旧没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个蛋……
          便在此时,大师兄的声音从很远处传来:“把那个破蛋给我拿过来,有什么好看的!”
          大概是因为拔不动剑,大师兄似乎也有了些怒气,此时居然说了个破字。
          听完大师兄的话,宁缺仿佛醍醐灌顶,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随后他游出水面,抓住黑布一角,然后将龙蛋层层裹住,确认不会有任何光线接触到龙蛋之后,抓住包裹游上了岸。
          龙蛋很大,因此宁缺将它拽上岸着实费了很大的功夫,好在期间没有发生什么事。
          叶红鱼看着那个黑布包着的椭圆的东西,心想这都行,随后便听见宁缺兴冲冲地道:“走吧,没准这次能吃上龙蛋。”
          听着这句话,叶红鱼不由想起那个说夫子是个吃货的传说,心想莫非这是真的?书院后山养着十三个什么都敢吃的怪物?
            


          8楼2014-11-08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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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4-11-08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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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百度相册上传10楼2014-11-08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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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不是有了一个帖子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1-08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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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天记吧来一发


                  12楼2014-11-19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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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精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1-19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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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了网页版,@我是小鱼鱼啊,二鱼姐么么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11-19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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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小鱼鱼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1-19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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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对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1-19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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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叼叼叼!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11-1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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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11-20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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