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是我爱你”
S城的冬季总是多雨，下班后街道上往往冷冷清清，偶有夜班出租车亮着空车灯驶过，向深海里游弋觅食的提灯鱼。
通宵便利店前盘踞着醉汉，倚墙吸烟或者蹲地呕吐。我害怕惹麻烦，看到边远远绕开。
只有一回冒昧地在深夜街道上与人搭讪——那是位年轻的亚裔女子，衣着单薄，跪坐在昏暗的窄巷中，边讲电话边流泪。
她讲话时用的是英文，走近后分辨出她在喃喃重复一句：“但是我爱你。”
我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只能递给她一包纸巾，同用英文生硬地劝了句：“已经很晚了，请注意安全。”
她抬头向我道谢，借着从巷口透进的微光，我看清她的脸，心中悚然一惊。
并非因为她相貌丑陋——即便化妆被雨水和泪水冲得一塌糊涂，也能依稀看出是张清秀得有些稚气的面孔——而是因为那张脸上挤满了情绪。
那是一张已经无关相貌美丑的脸，每个五官都扭曲变形成悲伤的符号。那些情绪在她脸上互相推搡着，惨呼着，汇成一声无音的尖啸，在我望向她的刹那透心而过。
S城的冬季总是多雨，下班后街道上往往冷冷清清，偶有夜班出租车亮着空车灯驶过，向深海里游弋觅食的提灯鱼。
通宵便利店前盘踞着醉汉，倚墙吸烟或者蹲地呕吐。我害怕惹麻烦，看到边远远绕开。
只有一回冒昧地在深夜街道上与人搭讪——那是位年轻的亚裔女子，衣着单薄，跪坐在昏暗的窄巷中，边讲电话边流泪。
她讲话时用的是英文，走近后分辨出她在喃喃重复一句：“但是我爱你。”
我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只能递给她一包纸巾，同用英文生硬地劝了句：“已经很晚了，请注意安全。”
她抬头向我道谢，借着从巷口透进的微光，我看清她的脸，心中悚然一惊。
并非因为她相貌丑陋——即便化妆被雨水和泪水冲得一塌糊涂，也能依稀看出是张清秀得有些稚气的面孔——而是因为那张脸上挤满了情绪。
那是一张已经无关相貌美丑的脸，每个五官都扭曲变形成悲伤的符号。那些情绪在她脸上互相推搡着，惨呼着，汇成一声无音的尖啸，在我望向她的刹那透心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