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泪
By 南瓜
一、
“我爱你 对不起 不能再这样了 我连接近你的资格都没有 不要爱我……”台上的人深情地弹着钢琴,用心地唱着每一句歌词。汗沿着脸颊从鬓角滴落,稍稍晕开了画着的眼线。紧紧闭着眼睛,却也能将钢琴弹得一丝不错。许是唱到用情处,睫毛微微的颤动,连嘴边的歌词也变得虚弱,晕开的眼线被汗带着污了脸。却丝毫没有影响美感,反而衬得歌者的脸更加苍白。强烈的灯光晃了眼,台上白色西装的歌者透明的过分,仿佛要消失一般
“我在忍着 虽然痛 连我的眼泪也很奢侈 我连仰望你的资格都没有 不要看我 我知道 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心里 触摸呼吸的地方 无论何时 都是同样的位置……”钢琴声戛然而止,伴奏和这个这清凉的嗓音穿透了每一个观众的心。仿佛是被狠狠攫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巨大的悲伤笼罩着整个场馆。歌者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离开钢琴,来到台中央更加动情地唱着。胸腔的跳动也能让心脏感到痛吗?伤心 ,遗憾,悲恸,所有负面的情绪一股脑儿全部疯狂的涌上来。太多了,太重了,承受不住了。只好把手紧紧按在胸口以安抚那颗千疮百孔却依旧不安分的心脏。这样也许就能抑制住源源不断折磨人的思念了吧。
“这世上比谁都爱你的我在忍着 OH我不能抓住你的手 Imissing U 只有眼泪 I missing U 不能在一起I missing U 吃力地转身 我是个只有一颗心脏的没出息的人啊……”灯光渐渐暗了下去,黑暗中的歌者像是承受不住所有盛腴的情感慢慢蹲坐了下来,用手捂着额头。
二、
庆功宴上,“圣圭啊,别喝那么多。”“哥,明天不是没有行程吗?”“少喝点,过几天还有演唱会呢。”金圣圭拿着酒杯走向了露台。出道三年,就已经红遍了全球,如今在首尔开了演唱会,是世巡的第一站。然而,并不像年龄一样,这个叫金圣圭的歌手总是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让他与众不同,红的如此迅速吧。好像真的是喝多了,风一吹就头痛欲裂,圣圭痛苦的捂住了额头。一杯冰柠檬水突然出现在眼前,圣圭几乎下意识的抬头脱口而出“明洙!”拿着柠檬水的人略有点尴尬地说:“柠檬水……醒酒的……”圣圭有点失望地接过柠檬水:“谢谢……宝拉。”穿着黑色礼服的女生走过去在圣圭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还好吗?”“嗯,我先回去了。”说完圣圭便几步走出了庆功宴的会场,向停车场走去,留下宝拉一个人在那儿吹着冷风。
三、
第二天清晨,圣圭睁开眼,眨巴了两下,,用手捂住了额头。呵呵,宿醉。于是起了床,洗漱了一番,不想刮胡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这样也许就没人认出来了吧。圣圭推开门,贪婪地呼吸了下外面的空气,手插在裤袋里径直走了出去。外面阳光明媚,照的所有的事物都像童话一样美好,闪闪发着光,让人不禁嘴角上扬。风也不燥,只一小许,吹动额前的碎发,轻柔的像是恋人的爱抚。身边突然出现嘈杂的声音,把圣圭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原来是幼儿园的孩子们来秋游。圣圭靠了过去,摸摸孩子们的头,傻傻的笑了,一路不自觉地跟着他们走。等抬头的时候,已是跟着他们到了目的地。孩子们一下散开去玩了,留下圣圭一个人在原地无奈地笑笑。是游乐园呢。“呀,浩沅啊,跑快点,淋死了!”圣圭狼狈地在雨中大喊。“圣圭哥,游乐园怎么样?先躲雨再说。”“那里那里。”圣圭指着一个滑梯说。于是两人狼狈地躲到了滑梯下面。但是由于给小孩子玩的,所以高度有限。圣圭和那个叫浩沅的少年只好蹲着。“呀!盒饭就那么好吃吗?!非得赶着下雨天!”“啊,圣圭哥,每天都在食堂吃一样的饭,完全吃腻了好吗?!”“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吃完快点走吧,被社长抓到就惨了。”“奥好。”两个狼狈的少年在滑梯下蹲着狼狈地吃着盒饭,怎么看都是很可爱的场景吧。于是——“咔嚓。”不远处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黑帽子的少年拿手中的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刻。被照相声惊扰的圣圭抬起头,只看到雨幕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隐隐约约直觉是个少年。时间仿佛被温柔以待,停歇了下来。隔着雨幕,少年对望少年。“嘟kong——嘟kong。”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了好几倍,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拿相机的少年对着因惊艳而半张嘴巴的少年绽出一个微笑,转身走出了他的视线。“哥你张着嘴巴在发什么呆?”“啊”圣圭慌忙回过头,把饭咽了下去,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圣圭又一次陷入了恍惚中。他是在对自己笑吧,立马摇了摇头,也许是这几天练习得太辛苦,出现幻觉了。可是分明,分明!隔着雨幕,那个少年,那个惊艳了他的时光的少年,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又带点顽皮的笑容。啊——圣圭砸了下自己的脑袋,应该冲过去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的啊!圣圭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那少年帽子上的字母好像是——L。“哥,圣圭哥,你在干嘛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还好吗?!”“昂……啊,我没事啊。”说完又胡乱扒了几口饭,叫浩沅的少年担忧的看着他的圣圭哥,哥好像最近压力太大了啊。“乞丐啊,乞丐!”一个小孩从滑梯一侧爬上来,指着圣圭和浩沅笑声朗朗地说“是乞丐捏”“喂小孩!我们才不是——”还没等圣圭说完,小孩便跑着跳着离开了。“喂小孩!”
“是乞丐啊,乞丐捏,哈哈,乞丐哇!”圣圭抬头看去,还是一个可爱的脸庞指着他叫他乞丐,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又蹲在了这滑梯之下陷入了回忆中。眼前小孩的脸可爱得紧,忍不住中伸出手想去捏捏他的脸,还没等他碰到,孩子就笑着跑开了。圣圭只好收回手,摸摸自己没刮胡子的脸和蓬乱的头发,笑笑从滑梯下出来,走开了。
路过一间饰品店,装潢很是温暖可爱。留恋在商品间的手兀地就停下了,那是一顶黑色的帽子,用铆钉镶着一个字母——L。圣圭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帽子上的字母。
“这是新来的练习生,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社长领着一个黑衣少年对大家说。练习生们都纷纷议论。哇塞!也太帅了吧!简直了!!哦天,感觉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外貌档次提升了好多啊!Balabalabala。圣圭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新来的练习生,准确地说是看着新来练习生的帽子。是那天那个少年!圣圭激动地想。“大家好,我是住在望元洞的金明洙。”噗!什么名字啊。哈哈哈。练习生中又一阵骚动。果然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肯定也会关上你的一扇窗。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有这么好笑的名字,哈哈哈。可是这萌萌的卡通音是什么情况啊?!也太可爱了吧!!忽略掉名字的话。简直就是漫画里的美少年啊,符合少女一切想象的激萌美少年啊啊啊!!!
圣圭还是半张着嘴巴,一副刚睡醒还在梦中的样子。黑衣少年捂住嘴角,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可爱啊,我这么有魅力吗~~于是上前一步握住圣圭的手。“以后好好相处。”圣圭倏地一下就睁开了他二十年来睁开也像没睁开的小眼睛,像被上天的幸运礼物砸中了一样,砸傻了,愣愣地看着握住自己手的美少年,终于开口了:“哦那…那天…是你吧……过来一起吃点也是可以的。”说完圣圭恨不得咬舌自尽。神经病啊!怎么这样讲话啊!哦莫!金明洙似笑非笑地对着一脸吃了大便表情圣圭说:“那么,今天一起吃饭好了~”“!!!”明洙心里都快笑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
“客人,这顶帽子你要买吗?你已经拿着它看了很久了。”售货员看着这个邋遢的客人拿着帽子摸来摸去这么久,已是很不耐烦了。走过去又看到对方脸上看起来很幸福有近乎病态的神情,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圣圭抱歉的对她笑笑,拿起帽子走向收银台。
戴上了帽子,人也觉得温暖了很多,圣圭喃喃地说:“明洙啊。”这一声喃语,仿佛勾起了更多的回忆。从那以后,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变得顺理成章。一起吃饭,一起练习,一起出逃,一起挨骂。后来,牵手 ,拥抱,接吻,甚至,亲密的分享爱意。少年时的恋爱,美好的让人心疼。彼时的彼此为了对方不顾一切的去不顾一切,竭尽全力地去维护那份珍贵的让人不忍直视的爱恋。少年就是勇气的代名词啊,只要有勇气,我们就一定能战胜一切。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紧紧相扣的十指动容了多少人。却不曾动容残酷的现实半分。当少年的满腔热血洒尽时,依旧被现实打压的狼狈不堪,然后,成长。只是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成长,原来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以至于后来的我们回忆起当时,只是沉默不语,心内却如惊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