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美丽的情景。可以远观风岚的崖边,一对相依偎的情侣。女孩问男孩:“你爱我吗?”男孩不答,女孩却笑了。相爱的人问得多蠢的问题。女孩又问:“你知道我多爱你吗?”男孩点头,女孩突然掉下眼泪,那泪水滴在男孩的肩上。
“你如果有一天离开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那样的绝决,那样的坚定。让男孩吓了一跳,这个美丽的小东西,总是这样的敏感脆弱。
夕夕是女孩的名字。她常常会回忆说是从第一眼就爱上RA的,那第一眼可能就在出生以后。所以,她爱上了他二十几年。也许不止,也许爱上了他好几辈子。
RA没有可以与她媲配的条件,没有好的学历也没有好的工作。天生反骨,是一大家里淘气另类的一位。可是这些她通通不在乎,梗在喉中的刺只是因为他们俩个是挂名的兄弟姐妹。总是能很自然的出双入对,却不可以很兴奋的将爱的喜悦告诉全天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结局的爱总是燃烧的特别炽热,仿佛一刻一秒的流逝都是奢侈的浪费。
如果世上只有相爱的两个人。这样的期望,让罪恶感由然而生,爱得这样自私,母亲和父亲还有别的亲人又怎么办呢?矛盾无法根除,冲突反复纠结。
他们是相爱的,谁也不用怀疑。心结就像一把悬挂的刀,不堪负重时,开始争吵,争吵成为一种习惯。不能使爱碎裂,却使两人的表情开始碎裂。RA有段时间在外地,这是他靠自己找到的工作,干得辛苦,还是每周都赶回来见上一面。夕夕就像最乖巧的小妇人,等待着。
可是,她怀孕了。
会像每个故事一样吗?当她是夕夕,他是RA时。她呕吐的时候会装成胃炎发作,她难受的时候会装成精神不济。她有多么期盼这个孩子出生,她想结婚,她想有个爱的小窝,她想每天起床能见到他和宝宝,她想亲手安排他们的起居饮食,像在她那美丽的梦里一样。正如他们错误的相爱一样,梦做得太美,只能是在心上用刀刃划个十字的大叉。躺着鲜血,就算结疤也一直牵扯到心脏,好痛好痛。他只能陪她拿掉了孩子,记不清眼泪的重量,被掏空的梦让人生好空洞,空到无法填补,特别在他不在身边时。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使没有了宝宝的第二天,也是强打精神陪着母亲逛街,她一直笑,一直撑着单薄的身体吐出完全没有生气力量的话。可是,他在哪里呢?她很想念他。
是不是,迷恋一旦苏醒,感情会比烟花的瞬间灿烂逃跑的更快?他说,他们不能在继续疯狂,她不能反驳,她比他还清楚。没有结局的爱恋,注定燃烧成灰烬。她已经花光自己的积蓄,她已经不敢再做白日梦,她已经更珍惜自己的家人,她已经不想逃走,她已经变成真的女人在她懂得刻骨铭心的爱情以后。
不能是恋人,也不能是朋友,不能见面,总是不停地“听说”。
RA又换工作了,RA又交女朋友了,RA又回家了。RA,RA,RA......像是魔咒,接受成为一种习惯。每次意外的交谈,总是不知所措,总是恐惶,生怕做错了什么,她懂的方式只是宠爱,也渴求着被宠爱着,直到变成奢望。不敢再靠近,距离加剧最体无完肤的伤。
学不会遗忘!
在崖边用最小的碎步,一点一点向前挪移,就快要,也只差一步,将是粉身碎骨。
--------祝夕夕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