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谈论的人却被忽视了,九月笑着和以往的同学聊起曾经的囧事来。那些事情十月早已不记得,但是他们聊得很开心。十月从来都不是不合群的人,相反,因为他的好脾气在学生时代的人际圈通常能跨越年级。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晾在椅子上沉默,可是就算顺着他们谈话的思路努力回想,也只会发现他甚至连班里的同学和导师的名字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十月捏捏自己的手指,有点手足无措。他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多年没有见了有点尴尬是正常的。这让十月想起他的母亲离婚之后随意的带他来到南/意/大/利定居,然而他并不会意/大/利语不能和他人交流,这个国家并不像法/国或是德/国常有中/国留学生的身影,连留学中介也鲜少提起它的名字,往往是直接推荐中/国关系更好的法/国,特殊的肤色与发色并没有换来当地人的友好相待反而因此备受排挤。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以至于现在它再次席卷而来的时候十月依然毫无防备,让它把全部内脏都卷走了。
九月正和一干女生讨论化妆品和包包,十月对此了然无趣,转过头去看四月远比以往成熟刚毅的侧脸。他惊异于周围的人成长的速度,意识到自己早已与他们渐行渐远。这又让十月越发的急躁起来了,血管里的暴躁因子飞速生长便打着空荡荡的躯壳,又响亮又空的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