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L:@唯倩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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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华半月终是梦
窗外滴沥沥的下着小雨，晗儿上前想把窗户关上，却被慕辰止住。
“这三伏天的，热的很，关上窗子就更闷了。“
“若是不关窗户，那雨水便跟着风进来了。”
慕辰摇头道：“无事，这雨见小，下不了多久，你先下去吧。”
晗儿哦了声，走了出去，慕辰走到内室，朴灿烈斜躺在软榻上，用手撑着头，笑着看他，意味不明。
“大人这般看着我，是为何。”
“本大人在想，这慕月楼是不是亏待了辰相公，怎的把你养的如此瘦弱。”
慕辰坐在琴边拨弄着琴弦淡淡道：“慕月楼给小倌的伙食自然是好的，况且慕辰并不瘦弱，不过跟大人比，确实显得慕辰纤细了些。”
“哦？”朴灿烈从软榻上起身坐着：“辰相公是说本大人发福了？”
“慕辰不敢。”
“还真不知道什么有你慕辰不敢的。”朴灿烈又躺回软榻，眯着眼睛，“给大人我弹首曲子。”
安静悠扬的琴声响起，朴灿烈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这雨下的倒真及时，把闷热给冲散了，凉快了不少。”
朴灿烈在慕月楼里待了大半个月，整个丽都把他的事迹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这小王爷果真风流，这回来也没听在家待了多久，倒是先到慕月楼去了，更是包了慕月楼头牌一个月。
“当啷——”
大厅中的老爷子胡子翘的老高，把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显然被气的不清。
他身边的高个子俊美的年轻人连忙上前轻抚他的胸膛：“世伯，别气坏了身子。”
“我能不气吗？！”老爷子瞪着眼睛，胡子一颤一颤的：“那个那个臭小子，我让他回来娶房妻室，他倒好，给我跑到什么慕月楼去，丢不丢人啊！”
“世伯，世伯您消消气。”年轻人好脾气的劝慰道：“灿烈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回来不在外面玩两天怎么甘心回来。”这话真没说服力，年轻人暗地唾弃了自己一把，把老爷子扶到椅子上坐下，“况且您让他回来娶妻室，先不说灿烈生性散漫风流不受拘束，就单单他喜好男色这事，您给他找女人妻室他也定是不愿意的呀！”
“谁说要给他找女人了！”朴灿烈爹爹晴王爷再次瞪眼。
“那您……”
“我一说给轩小王爷找亲事，送画卷的立刻就踏破了门槛，可是那画卷里都是一个个的男子，乌凉男男成亲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那金钟仁将军不也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男子。”老爷子噎了下，又道：“我召他回来，不跟他说娶妻室，难道说是找夫家？！”
“我乐颠颠的从房间里抱出画卷，他立刻就跟我大吵了一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话，然后撒腿就跑，家丁追都追不上！没想到给我躲到娼倌去了！”

“我乐颠颠的从房间里抱出画卷，他立刻就跟我大吵了一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话，然后撒腿就跑，家丁追都追不上！没想到给我躲到娼倌去了！”
“那您应该告诉灿烈，您给他找的是齐君。”年轻人笑道：“灿烈可能是认为世伯您给他找的是女人，所以才逃跑躲进那慕月楼里，不如这样，亦凡去慕月楼里找他，把话给他说清楚。说不定他知道您给他找的是齐君，就自个儿回来了。”
老爷子思索一会，目前也只有如此，先把他找回来才能再作决定，这个臭小子，净给他惹麻烦！
“那就麻烦亦凡你去把那个臭小子给我揪回来了，对了，你爹他近日可有空，我要上府找他喝酒去。”
吴亦凡笑道：“家父随时都可以陪世伯。”
天气愈加热起来，慕辰和朴灿烈在窗户较多的一个房间里纳凉。
朴灿烈盯着正在弹琴的慕辰一个劲的看。
这慕辰越看越美，越看越好看。
美人美酒，若是这样过了一辈子，倒也真是如意。
一曲作罢，慕辰头也不抬，抚摸着琴弦，声音淡淡道：“大人，若是再看下去，慕辰可是要收银子了。”
“哦？”朴灿烈饶有兴致的握着酒杯：“那看辰相公一眼需要多少银子？”
慕辰勾着嘴角抬起头，缓缓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
“一两？”
慕辰晃晃手指。
“十两？”
慕辰摇摇头，淡然道：“一百两。”
“噗——”朴灿烈嘴里的酒尽数喷在那一桌子菜上，咳了两声艰难道：“慕辰，你在进慕月楼之前莫不是乞丐，否则怎的如此爱财，包你一月要一千两，看你一眼还要一百两。”
慕辰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一桌子菜，淡淡说道：“大人还真猜的对了，慕辰之前的确是乞丐来的，另外。”纤长的手指指了指那桌子：“那桌子菜是我特地让晗儿去做的，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银子，大概也就五十两。”
“什么？！”朴灿烈诧异的看了看被他喷了口水的饭菜，随即不满道：“我包了你，为何吃顿饭还要自己出银子。”
“因为这顿饭是慕辰请大人的。”
“既然是请的，又为何我得出银子？”
“大人，我请您吃饭，没请您喷饭。”
“…………”
吴亦凡握着扇柄，轻轻敲打着左手心，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小童：“小童，你就让我进去吧。”
“不行。”晗儿瞪着眼前俊美的男子：“难道你不知道，我家公子被小王爷包了一个月吗？”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此次来，不是找你家公子。”
“那你是做什么来了。”
“我来，是要找包你家公子一个月的小王爷。”
晗儿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我才不会信你，你就是说谎说见王爷，其实目的是我们家公子，你这样的人我可见的多了。

晗儿低声笑出来，看着吴亦凡僵直的样子唤了下人，把菜退了下去重新换了桌新的。
“接着你刚刚说的话。”朴灿烈吃着菜，“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何。”
吴亦凡看了看慕辰，他正静静的弹琴，于是又转向朴灿烈说道：“是老爷子让我来找你。”
“你家的还是我家的？”
“自然是你家的。”吴亦凡扇着扇子喝着酒，悠然自得。
“找我回去娶妻室？我才不回去。”
“非也非也。”吴亦凡合起扇子摇了摇：“老爷子是给你娶齐君。”
朴灿烈差点想要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还是给咽下去了：“齐君？！”
“正是，老爷子知道你不好女色，所以就给你找了妻室，不过这妻室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虽说娶男子也没什么，不过……”朴灿烈迟疑的摸摸下巴：“老爷子不抱孙子了？”
“呦，你轩小王爷莫不是在外面待久了，成了傻子，你以为为何咱们乌凉准许男子与男子成婚，我们乌凉国男子的体质又不与其他国家一样，男子与男子成婚，若是双方都是动了真情，在圆房时也就容易动情，那样，便可能会怀有身孕。”
朴灿烈长大嘴巴，然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显然是之前忘了有这回事。
吴亦凡摇摇头，叹道：“你果真是傻了。”
“我，我是忘记罢了。”朴灿烈叹道，果真是忘了，在其他国家待久了，便入乡随俗了，别的国家不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他便以为乌凉也是如此，喜好男色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却忘了在乌凉男子与男子成婚生育都是常事了……
“那你可要跟我回去？”
朴灿烈沉吟半晌，“我……”
他虽喜好男色，老爷子又要给他娶齐君，但是他不甘被束缚，有了家室，怎能还像现在这般风流潇洒。
看出他心中所想，吴亦凡用扇子敲敲他的肩膀：“灿烈，老爷子年纪也大了，你大哥二哥也都已经成家，老爷子想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他三个儿子都有一个完整的家，你还是别违抗他的好。”
吴亦凡讲的有理，朴灿烈思考片刻，决定与他一起回去。
“辰相公，这一个月恐怕在下是不能和你过完了。”
“无碍。”慕辰拢拢衣裳淡淡道：“大人的银子是已经交完还是等到了时间再给。”
“自然是已经交完……”
“那大人便可以回去了。”
“你……”
慕辰把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撩到身后，道：“大人，慕辰刚刚也听到了大人与那位的对话，大人是该回去娶房妻室了，娶了妻室就有了责任心，娶了妻室就长大了……”
“哦？”朴灿烈轻笑了一声，上前揽住他的腰身调笑道：“那我娶你可好……”

“那我娶你可好……”
慕辰呆了下，随即冷笑道：“大人何必调笑与我，我不过是个娼妓，哪里配得上你轩小王爷。”
“本大人不过说说而已，辰相公何必当真呢。”朴灿烈不知怎的，听他这糟践自己的话心里就燃起了怒火，怒极反笑，抬手捏住慕辰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着自己：“即便你配的上，本大人也不会娶你，慕辰，你可知道，其实我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故作清高的人，即使再学的高贵优雅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压被人操的货色！你是娼妓，永远都是被男人压的娼妓！”
下巴被捏的似乎骨头都要碎掉，慕辰脸色苍白，却是静静的看着面前变得凶狠的脸：“大人……说的极是……慕辰……慕辰就是被男人压的货色，可这也不需要大人来评判吧。”
朴灿烈冷哼一声，吻住那双薄唇，狠命的吮吸，拼命的掠夺，慕辰被吻的忍不住哼哼出声，朴灿烈握紧了手里的纤腰，在他的唇上啃咬，直到尝到浓浓的铁锈味。
吻完之后朴灿烈就把慕辰甩在地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吴亦凡在慕月楼外等了好久才等出了朴灿烈，朴灿烈脸色铁青，面无表情不发一语，这样的他吴亦凡见过的还真是少。
“这是怎么了。”
朴灿烈上了马：“吴亦凡你还想在这里留多久。”
吴亦凡见他骑马不等自己便离去，不禁摸摸鼻子，刚刚我在外面也不知等的是谁，：“哎，灿烈你等等我啊！”
————TBC————

第三章 怜香惜玉有情人
晗儿进房时慕辰还坐在地上没有反应，呆呆的看着门槛，脸色苍白。
“公子？！”晗儿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他身边扶他起来，“公子你怎么了？”
“……无事。”慕辰恢复神色，起来拍两下衣服：“不小心摔倒了。”
“这屋子怎的还能摔倒了……呀，公子你下巴怎么青了一块？！”
慕辰笑道：“晗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总是一惊一乍的。”
“还不是担心公子你。”晗儿白他一眼，把他扶到凳子上坐着：“公子坐着，我去给你拿些去淤的药来。”
慕辰点点头，待晗儿走后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朴灿烈，你我不过相处半月，我为何要为你那几句话黯然伤神，我慕辰不求别的，只求能早日出了这慕月楼，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罢了，哼，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只顾自己玩乐，何时想过别人的感受，我又何必在意你所说的。
罢了罢了，慕月楼虽不必朝廷的尔虞我诈，可也不能掉以轻心，我还是保好我和晗儿吧……
晗儿进屋神色有异，慕辰看他眼神飘忽，不禁关心问道：“晗儿这是怎么了？你与我房间相隔不远，怎的去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晗儿摇摇头，拿药给慕辰抹着下巴：“这四楼又岂是谁想来便来的，不过是看到了三楼的慕央公子。”
“慕央？”慕辰抓住晗儿的手，“他可有为难与你？！”
晗儿眼神一闪，没有回答，把手抽出来继续抹着药膏，然后轻声问道：“公子，晗儿是不是真的……”他顿了下，咬着唇：“晗儿是否真的生的漂亮……”
慕辰一愣，继而笑道：“自然是真的，要不我怎会让你用黑粉把那花容月貌的脸蛋遮住，嘶……”晗儿突然用力，弄的他痛了。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对不起，我不小心……”晗儿慌张的放轻动作，眼里泛着自责与心疼。
慕辰见他如此，心便柔软下来，自然是不忍心责备，柔声道：“无事，晗儿别怕。”
“擦好了，公子，我先下去了。”
“嗯，晗儿今天精神不太好，要多休息知道了吗？”
“……知道了，多谢公子关心，晗儿退下了。”
“嗯。”
看着晗儿把房门关上，慕辰眼神黯下来，恋人相处多年，晗儿的异常他又怎会发现不了，只是他不愿与他当面戳破罢了。
把你脸遮住不让你以真面目示人，确实是为你好，公子我已深陷这地狱之中，又怎能让你也掉进来，晗儿，公子的心你可是能明白？
我在这慕月楼，没有亲人，唯一的，就只有你一个，可是，你是不是也要离公子而去了……
朴灿烈和吴亦凡到了府上，老管家顿时喜笑颜开：“小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我，我要赶紧告诉王爷去……
“小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我，我要赶紧告诉王爷去……王爷——王爷——小王爷回来了！小王爷回来了——”
老王爷自是早就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了，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灿烈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千万不可以再发脾气，免的把他又给吓跑了。
可是他一看跟在老管家身后的两人顿时半天的自我催眠失了效。
你看看，你看看，那什么德性，走路吊儿郎当没个正型，还把亦凡的扇子拿过来扇来扇去，似笑非笑，成何体统！
老王爷胡子又敲起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小兔崽子！”
朴灿烈笑着，把扇子合起来给老王爷弯腰行了个礼：“父王近来可好……”
“我好你个姐夫！还没回来一天又给我跑到慕月楼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吴亦凡见老王爷头顶冒烟，连忙上前扶住：“世伯您消消气。”
灿烈扇子一开，笑道：“父王要是不喜欢灿烈回来，灿烈再回去那慕月楼便是，另外，不知父王可否解释一下，灿烈只有两个哥哥，两个嫂嫂，何来的姐夫？”
“你，你！”老王爷气的胡子翘的老高，把吴亦凡抚在胸口的手拿开：“亦凡，把我的剑拿来，今日我非要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不可！”
吴亦凡无奈的看着朴灿烈。
朴灿烈倒是自在，在老王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的说道：“父王，您是个文官，整天舞刀弄枪的多危险。”
“老子高兴！让你这臭小子管什么！”
“父王，您怎么还说出如此粗俗的自称，您不是对我说，文人不话粗口的么？”
“……”
吴亦凡再次轻抚老王爷的胸口，不着痕迹的瞪了悠然自得的朴灿烈，转而笑道：“世伯，灿烈说的对，我们文人不说粗口，您还是坐下消消气吧，何必跟他吵呢。”反正每次都吵不过，浪费口水。吴亦凡在心里加了一句，把老爷子扶到椅子上坐着。
老王爷也意识到方才的失礼，刚好顺着吴亦凡的台阶下：“跟你吵也是浪费口水。”
“是是是，浪费口水。”朴灿烈笑笑，见老爷子只是冷清着脸，不由暗笑他家老爷子还真是有趣的很。
“世伯，齐君的事我已经同灿烈说了。”吴亦凡走到朴灿烈身边坐下，顺便把自己的扇子夺过来。
“哦？”老王爷挑着眉毛：“那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如何。”朴灿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父王既然是给灿烈找齐君而不是妻子，灿烈当然愿意。”
老王爷暗自喘口气。
“可是……”
老王爷气又提了起来。
见老王爷紧张的样子朴灿烈不由笑道：“父王，您想，这齐君要双方都有浓烈的爱意，这行周公之礼二人才能真正动情，才有可能怀有身孕。”
吴亦凡和老王爷都咳了一声，脸上有了可疑的红晕。

吴亦凡和老王爷都咳了一声，脸上有了可疑的红晕。吴亦凡瞪了了朴灿烈一眼，这夫妻二人之事就不用在这里方面讲了吧……
老王爷尽量表现出自然来：“那又如何？”
“父王给我找齐君，我二人面都没有见过，何来爱意之说？如此，即使圆了房，他也不能有身孕，您老也就抱不上孙子了。”
“咳……感情可以培养……”
“若是我不喜欢，相处再久也没用。”
吴亦凡见老王爷为难之色忙道：“世伯这里有画卷……”
朴灿烈瞪他一眼，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你这边……吴亦凡用扇子捂住了嘴。
“对，我有画卷！”老王爷一拍手：“还是亦凡想的周到，我大可把画卷给你看，喜欢什么样的你说一声便可。”
吴亦凡扇着扇子看向院子。
朴灿烈见他这样恨不得给他一脚，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能入我轩小王爷的眼的。”
老王爷当下立刻笑得眉眼弯弯：“老管家，把我房里那些画卷拿来。快些！”
“是，王爷。”
看着老管家怀里的一大摞画卷朴灿烈忽然感觉眉间一痛。
“来来来，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吴亦凡翻了几个看看，果然个个都不凡呐。
英姿飒爽的，温文尔雅的，弱柳迎风的，甚至还有妩媚动人的。
个个虽然都是男子，却都是美人，而且气质上也绝对吸引人。
吴亦凡展开扇子，面带笑容的看着朴灿烈，看他如何选择。
老王爷看朴灿烈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由紧张的问道：“可有满意的？”
朴灿烈摇摇头，“庸脂俗粉。”
吴亦凡也摇摇头，正想说他眼光太高，就听得他“咦”了一声。吴亦凡见他把其中一副画卷拿到手中，难道看上了？不由的伸头去看，这一看，便知道朴灿烈那一声“咦”的含义了。
画中的人儿身材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束，而是任由它披散在肩膀上，下垂眼让他看起来乖乖巧巧的，鼻子挺而粉嫩，双唇更是薄薄的透着诱人的光泽，一身白色锦袍，看起来清清新新，又柔柔弱弱，而且眼神专注的盯着手里的半块玉佩，神色哀伤。
真是一个令人忍不住抱在怀里恨不得倾尽温柔的人啊！
朴灿烈心中感叹着。
这……吴亦凡也不由自主的看的呆了。
见朴灿烈眼神一个劲儿的看着画中人，老王爷一喜，暗叫有戏，忙介绍到：“这位是礼部上书的小儿子，名唤白贤。如今已有十九岁。”
朴灿烈看着画中人喃喃道：“白贤白贤……你叫白贤……为何如此忧伤……”
老王爷叫来老管家，把桌子上的画卷全都撤了下去，“烈儿可是看上了这人？”
朴灿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眼睛不离画卷，只是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他眼中的探索与趣味。
只是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他眼中的探索与趣味。
吴亦凡大惊，不相信朴灿烈真的要娶这人为齐君，不由伸手拽拽他的衣袖：“灿烈，这位……”
朴灿烈不理吴亦凡，对老王爷说道：“父王，烈儿的确是看上了此人，不过，烈儿有一个想法。”
“说了便是。”
“我看上他却并不是爱上他，他也未曾见过我，想必也不可能对我有情，我想，先与他相处，看看我们能不能爱上对方。”
老王爷想了想，觉得这法子可行，于是点头同意，“可以，等你们互相生情，你们便要成婚。”
朴灿烈把画卷小心翼翼的卷起来：“自然，只是，若这白贤不能爱上我，父王便不可让他与我成婚。”
“自然，本王还能去逼人家不成。”
“多谢父王，父王烈儿近日累了不少，先回房休息了。”
“你在慕月楼还累什么？！”
“每天在床上，也是很累人的……”
“……你赶紧给我滚回去！”
朴灿烈哈哈大笑着离开，吴亦凡紧随其后。
“亦凡，我去房间休息你跟着干什么？”
吴亦凡犹豫的把扇子合起来又打开，打开又合起来，然后下定决心：“灿烈，你不可能让那人爱上你……”
“我知道。”
“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为何。”
吴亦凡摸了摸额前的发丝，叹道：“因为他已经有了意中人……”
原来是有了意中人，原来你眼中的伤是由此而来，只是为何要伤呢？
吴亦凡惋惜的拿扇子敲敲手心：“他父亲白然不允许他和那人在一起。”
“这就是他哀伤的原因？”
吴亦凡点点头：“他身子本就不太好，现在被他父亲囚禁起来不让他见那人，更是茶不思饭不想，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愈加消瘦。”
朴灿烈敲敲桌子，并不说话。
“灿烈你……”吴亦凡迟疑道：“真的看中了他……可是他和那人情深意重，肯定是不能移情别恋到你身上的……”
朴灿烈笑笑，道：“这可说不定。本王爷风流潇洒英俊不凡，说不定他一眼就被我迷倒。”
“那不可能！”吴亦凡急了：“灿烈，你，你不能拆散他们……”
“他们现在本就不在一起，何来拆散之说，倒是亦凡你，为何对那白贤如此伤心，更是了解甚多？”
“他……是我表弟……”
朴灿烈眉毛一挑：“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吴亦凡叹口气，把扇子放在桌子上：“我母亲开始和爹在一起，娘家人不同意，跟我母亲断绝了关系……从此不再来往，更何况舅舅这人性子贪婪狡猾，我爹厌恶他，只是现在我是候爷，舅舅有心高攀，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舅舅……”
“舅舅一家人我都不喜欢，除了那小表弟，他身体弱，但性子单纯温柔，我去舅舅家都是看他，

如今和那人不能相见，他连笑容都没有了，做兄长的实在心疼。”
朴灿烈在心里记下，又疑惑道：“既然你舅舅攀你，那你的话他该听，你跟他说让白贤和那人在一起不就行了。”
“我自是说过的。”吴亦凡拿回扇子展开，轻轻在胸前扇着：“可是舅舅是看不起那人只是个郎中。”
“郎中又怎么了？郎中悬壶济世，本是这世间头号公德才是。”
“奈何舅舅不是如此认为的啊！”吴亦凡无奈的摇摇头。
“亏你还叫的出舅舅二字，那个郎中姓谁名谁？”
“张艺兴。灿烈你……”
朴灿烈摇摇手指：“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让本王爷帮帮他们好了。”
————TBC————

张艺兴叹口气：“所以辰相公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我之所以讶异，是没想到小倌楼……也是如此……”男人也要争头牌花魁，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哪里都一样，在那种地方，想要生存想要活下去，就得不择手段！”
第二天丽都就传出慕月楼仅此于慕辰的慕央，容颜尽毁，脸上像是被下了药，发痒溃烂，吓人的很，慕央更是因此差点疯了，老鸨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来，找了很多名医治疗。
人们都很奇怪，这慕央到底得罪了谁，那人会如此狠心的对他。
慕央不敢照镜子，颤抖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坑坑洼洼，血与浓水一起在脸上纵横着，慕央想想都觉得恶心。
他狠声道：“慕辰，你毁我至此，我定要你加倍偿还！哼，你不是一直保护着你身边的小厮？那我便要你尝尝那痛心彻骨的滋味！”
————TBC————

第五章 千金换来一低头
“听说慕央的脸毁了？”
“这丽都早已传遍，大人就不用问慕辰了吧。”
“我只是觉得可惜。”朴灿烈摇头惋惜道：“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就那么毁了。”
“大人倒是怜香惜玉。”
“大人我一直怜香惜玉，倒是辰相公你。”朴灿烈揽住慕辰的腰，手臂很用力，慕辰皱了皱眉，朴灿烈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可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呢，慕央那张美丽的脸，你也下得了手，慕辰，你果真是心如蛇蝎心狠手辣呢！”
慕辰偏过脸，躲开他的手指，声音没有感情：“他那种贱人，死不足惜。”
“呵，慕央是贱人，你慕辰就不是了？”
“所以大人是在同情慕央？”
“同情又如何。”朴灿烈一手揽着慕辰的腰，一手拿着酒杯，“慕央比你出名的早，我在你之前还点过他。”
慕辰用手指梳理着长到腿腕的墨发，淡淡说道：“哦，那大人现在是否要换慕央来伺候大人，只是不知道对着慕央那张千疮百孔的脸，大人还有没有胃口。”
“慕辰，你好毒的嘴。”
“比起大人，慕辰差的远了。”
朴灿烈邪笑一声，拉开他的衣带，手指探入其中抚摸着嫩滑的肌肤，吻住那红唇：“让本大人看看这嘴到底是有多毒。”
“大人……也不怕，中毒……”
“中了你慕辰的毒，本大人也愿意的很。”
在床第之间慕辰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愉悦，况且朴灿烈长时间流连花丛，技术更是好的不得了。
“嗯……啊……哈……慢……慢点……呜……”
“辰相公还是在床上比较真实……”朴灿烈身下不停，在那如锦缎般丝滑的肌肤上印上属于他朴灿烈的印记，“我就喜欢这样真实的你……”
慕辰眼角泛着愉悦的泪水，贝齿咬着嫣红的唇，身体酥麻颤抖，如小河上的一叶扁舟，“大人……大人不喜欢……啊……不喜欢慕辰……慕辰平时的样子么……唔嗯……”
“不喜欢！不喜欢！”
“啊啊……大，大人……嗯啊……唔……痛……慢……啊……慢点……”
你不喜欢便不喜欢，我慕辰，何时要别人喜欢了。
慕辰这一觉睡得沉，朴灿烈什么时候走到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趴在浴桶里了，晗儿正给他擦着后背。
慕辰动了动，浑身酸疼不已，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何变得那么弱了，以往即使被客人特殊对待他那时候也不会觉得身体虚弱，朴灿烈并不是那些喜爱特别的客人，也并不折磨他，可是每次还感觉疲惫的很昏昏欲睡，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似的。
“晗儿……现在何时了？”
“公子，快午时了，沐完浴就可以叫膳食了。”
“嗯……不要叫膳食了，一会我不吃了，要休息下。”
晗儿擦背的手停了下，继而担心道：“公子，您……累了一晚上，早饭已经没吃了，这午饭不可不吃啊！”
“嗯，那好吧……”
饭也只吃了一点，实在没什么胃口，吃完饭困意更甚，慕辰便又回床上睡觉去了，暗道那朴灿烈精力可真好……
白然一见到朴灿烈和吴亦凡顿时老脸开出一朵花儿来，“这不是小王爷和小候爷吗，怎么到我这寒舍来了。”
朴灿烈看了四周一眼：“白大人这“寒舍”可真是大呀！堪比我那小小的王府了呐！”
白然脸色一僵，连忙笑道：“小王爷可真会说笑，我这小小的几间房子怎么能跟您那王府比呢。”
吴亦凡见他如此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不过还是微笑道：“舅舅，此次前来是向舅舅报喜来了。”
“报喜？”
“舅舅可记得把画卷拿给老王爷一事了。”
“画卷？”白然眼睛一亮，随即笑得满脸起褶子，“小王爷，小王爷您……”
“本王对贵公子一见倾心，不知白大人可否让本王见见白贤公子……”
“可以，可以……不过犬子近日来身体不适，还请王爷跟随我来。”
“麻烦白大人带路了。”
“哪里哪里……”
身体不适还不是被你害的！吴亦凡眼中划过一抹悲愤，甩甩衣袖跟上。
穿过丛丛长廊，终于是来到了一个安静的院子。
还未进屋便听到一阵阵的轻咳，朴灿烈皱了眉毛。
白然见他皱眉，还以为他没见到人不高兴了，连忙对着院子里打扫的丫头叫喊道：“莲儿，把少爷给我叫出来。”
莲儿一惊，看见了老爷身后的表少爷和以为俊美不凡的男子，老爷笑得献媚，看来那俊美的男子地位不凡。
不知道老爷叫公子出来做什么，莲儿本能的不想去叫。
“莲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这……”
吴亦凡向莲儿眨眨眼，莲儿立即点点头：“莲儿这就去。”
莲儿进屋没多久便扶了一人出来。
那人穿的一身鹅黄色的夏衫，苍白的脸蛋赫然就是那画卷上的美人白贤，只是真人比画卷上的清瘦虚弱很多，似乎风一吹便会跟着飘起来。
吴亦凡和朴灿烈对视一眼，同时皱眉。
“爹……你叫我……何事？”
声音沙哑，却是异常好听。
白然笑道：“来来来，贤儿，这位便是轩小王爷。”
“轩王？！”白贤脸色更加苍白一份，“轩小王爷，你……”
“小王爷自然是看了你那画卷才来到咱府上。”白然笑道。
白贤并不说话，咬着嘴唇，指尖颤抖。
白然还想说什么，却被吴亦凡打断：“舅舅，王爷想和表弟说说话……”
“啊，啊？哦……王爷，下官还有事，先告辞了……”
“白大人慢走。”

“大人每次都点慕辰的名，别人也就不敢再找慕辰了，妈妈高兴的很，也不让慕辰接其他客人，恨不得在我的房门上贴个轩王爷专属的牌子。”
“哈哈哈哈，这倒符合我意，我朴灿烈看中的人岂能被他人染指。”朴灿烈端着酒杯走到慕辰身边，弯腰勾起他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辰相公真香。”
“染指又怎讲，在王爷之前，我这身子也被不少人碰过了，王爷若是想要清白干净的，还是到老鸨妈妈那里讨两个清倌吧。”
“本大人发现你慕辰总是把我往外推啊！”
“慕辰不敢。”
朴灿烈冷笑一声，扔掉手里的酒杯，把慕辰从地上一拽起来抱在怀里，手指抚摸着慕辰额前的刘海，“我早说过，没你慕辰不敢的，你呀，还是在床上更诚实些。”
慕辰不说话，也不躲开他的拥抱，只是静静的趴在朴灿烈的胸前。
朴灿烈伸手解开他发尾的红色发带，一头松散青丝顿时飘散开来，铺满了他整个后背，朴灿烈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丝滑，“赎你慕辰出了慕月楼，你不就是我朴灿烈一人的了？”
慕辰手指动了动，轻声道：“赎慕辰就断了慕月楼一个大摇钱树，妈妈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
“本大人有的是银子，高兴了，能把这慕月楼买下来，还怕赎不来你慕辰？”
慕辰不再说话，自己攒银子攒了那么多年，也攒了不少，可他知道那还远远不够自己的价钱。
若是朴灿烈把他赎出去，那么，那么……即便朴灿烈再如何刁难他再如何用语言伤害他，他也不再与他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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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晗儿啊，单纯善良，是最爱他，最知道心疼他的人，他受伤了晗儿会难过，会流泪，会骂那些让他受伤的人，他的晗儿知道他疼，会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还会不时的问他疼不疼……
这才是他的晗儿，他在慕月楼唯一要保护的，唯一让他有活下去动力的人儿啊……
可是那人现在走了，走的时候还厌烦的看了自己一眼……
慕辰手指颤抖，慢慢的浑身也颤抖，无助的卷缩起来把自己抱住，退到床角。
是不是他把晗儿束缚的太紧了？
是不是他让晗儿把容颜遮住晗儿怨恨他了？
是啊，又有谁愿意把自己原本美丽的容貌用那黑漆漆的黑粉遮住呢？
现在晗儿找到了宠自己爱自己的人，他应该为他高兴啊！
慕辰想要露出个笑容，可是总忍不住瑟瑟发抖。
晗儿走了他保护谁？晗儿走了他的膳食谁管？晗儿走了谁给他挑衣服？晗儿走了谁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擦药？晗儿走了谁在他疼的时候安慰他替他骂人出气？晗儿走了他该怎么办？
晗儿晗儿，公子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你走了公子不怪你，你怨恨公子，公子也不怪你，你走时看我的那一眼公子也不怪你，只是你可知道，那一眼比任何客人伤害我的时候，都疼，那时疼的是身，这次，疼的是心……
慕月楼的老鸨妈妈知道晗儿走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对那个孩子的印象就是一张黑脸两个大眼睛，走了就走了，慕辰给她一些银两，说是带走晗儿的客人给的，老鸨妈妈顿时喜笑颜开，没想到养了七年的小厮倒也能赚点钱，也算没白养。
她看慕辰走路步子悬浮，脸色也越发苍白，连忙要给他再配个小厮照顾他，毕竟这慕辰可是慕月楼的摇钱树。
慕辰摇摇头，面无表情道：“我一人在四楼，膳食沐浴让仆人去做便可，去客人府上也不带小厮，要了小厮也用不上，妈妈还是别为慕辰操心了。”
说着便转身上了楼，老鸨妈妈叹口气，希望慕辰身体快些好起来，然后就去数银子了。
到二楼时听到几个没事儿的小厮侍女在唠叨着。
“哎，你听说了么，晴王爷向外宣告，他家小王爷找到心上人啦！”
“是啊是啊，好像是礼部上书大人的小儿子白贤。”
“听说那白贤长的可美了。”
“可不是，这整个丽都都传遍了，说风流的小王爷也过不了美人关呐。”
“轩小王爷高兴极了，还说要设宴，邀请一些达官贵人去认识他的准齐君呢！”
“看来这轩小王爷果真是喜爱这白贤呐，不然也不会在成婚前就把人接到王府里，现在还要昭告天下他的齐君是白贤啊！”
慕辰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停留在楼梯处不走了，不由冷笑一声继续抬脚上楼梯。
怪不说这些日子不来慕月楼，原来是好事将近了，呵，风流潇洒的轩小王爷都已经找到心上人，要成亲了……
慕辰不知自己突如其来的心酸落寞来自何处，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
刚到三楼便听到娇媚却讽刺意味浓烈的声音：“呦，这不是辰相公吗，听说你的小厮被人带走了？啧啧啧，现在小厮都比你强了，看看你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哼，王爷也要成婚了，慕辰，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什么都不是！不过是被人玩腻了玩脏了的一只破鞋！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要从那个位子上滚下来了！”慕央的脸虽然依旧有些可怕，不过也不是那么骇人了，已经能偶尔露一下面，只是他脸上的疤痕却没有一个客人愿意点他的名。
慕辰连头也不抬，自顾自的上着楼梯，淡淡道：“我是破鞋，还真多谢慕央公子夸奖，只是不知道慕央公子又是什么东西，也可以来管我慕辰了，是不是在慕月楼待久了，想让妈妈送你出去。”
“你！”从青楼里被送出去的小倌，不是身上染了病就是连青楼也不收的人，外人更是唾弃，恨不得弄死他们，所以如果被慕月楼送出去，那无疑是在自杀。
慕辰到了四楼，转身对慕央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冷声道：“即便我真从这位子滚了下来，那下一个坐这位子的人，也绝不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丑八怪！”
“慕辰！你！”
慕辰懒的跟他争吵，走进房间关上门，闻着房里的熏香又有了睡意，这些日子总睡不够，头都疼了。
慕辰揉揉太阳穴，还是走进了内室……
没过几天，慕辰便受到了轩王府的邀请，轩王府，不是晴王府，那么就是他设宴的地方。
这次设宴是向天下人昭告他的齐君白贤，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邀请慕辰，便是让他与上次在将军府一样，弹琴给各位大人们助兴。
只是这次只有琴，没有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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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拢红衣倾四座
没有了晗儿，慕辰就像是少了心，整个人更加沉寂冰冷。
老鸨妈妈知道他没有小厮，很积极的准备了他去王府的马车，慕辰换上了那日晗儿拿出的衣服。
这件衣服他已经很久没有碰了，当时做这件衣服倒花费了不少银两……
慕辰摇摇头，眼神闪烁了一下，以前一直攒银子，花多了会心疼，为的只是能多积攒些，好够他和晗儿出去，小倌要是自己为自己赎身还带上小厮，那小厮也是要赎身费的……
只是现在晗儿走了，他也没想过再走出慕月楼了。
走了，他又能去哪里呢。
张艺兴从窗户里进来就看见慕辰抱着一把琴，坐在床边，低垂着眼睫，望着地上的红毯出神，纤长的睫毛在白皙无暇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火红耀眼的，上好丝绸，绣着高贵美丽的牡丹花金丝滚边，繁琐复杂的衣摆随着乌黑柔顺的长发从床边流泻到地上，红衣黑发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白皙光滑的脸颊与手指也异常显眼。
张艺兴一时呆住，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渐渐放轻。
房里静默一片，直到慕辰抬起头，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呆站在桌前的张艺兴：“张公子，何事让你从窗户到我慕辰房里来了。”
张艺兴立刻回神，想到方才看慕辰竟看的入迷，不由有些尴尬：“呃……啊，辰公子，在下此番前来是请辰公子带在下去王府。”
慕辰看了他一眼，几月不见，张艺兴憔悴了许多，“嗯，那你就扮成我的小厮吧。”
张艺兴诧异慕辰不加思索的回答：“辰公子，你不问我为何……”
“与我无关。”
慕辰把琴放在床上走出房间：“张公子稍等片刻。”
张艺兴点点头，待慕辰走后他才猛然发现这房间里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嗯……很奇怪的味道，也很熟悉，张艺兴俯下身闻了闻在桌子上的熏香，嗯，是很高品质龙诞香，产生出来的气味清醇、幽雅，沁人心脾， 不仅可以美化环境，更能够给人增添几情趣。
可能是家道中落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过这种高等熏香，怪不说熟悉又怪怪的。
张艺兴摇摇头，这时慕辰也回来了，手里抱着一身衣服：“这是……晗儿的衣服，我给他订做的，他还没来得及穿……张公子委屈，先穿下这个吧。”
“不委屈不委屈。”张艺兴接过衣服，果然还是崭新的，“可是我这不经他同意就穿他衣服，怕是有些不妥吧……”
慕辰走到床边把琴抱起来，：“他不知道我给他订的这身衣服，以后也穿不上了……我在外室等你。”
张艺兴这才点点头，暗想慕辰果然不似传说中的那样，他对待别人也是很和善的，从他为自己身边的小厮订做衣服这点便可看出来。张艺兴这才点点头，暗想慕辰果然不似传说中的那样，他对待别人也是很和善的，从他为自己身边的小厮订做衣服这点便可看出来。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慕辰疲惫的闭着眼睛靠在车厢，慕月楼离轩王府比较远，他可以休息下，他什么也没做，可就是觉得疲惫，不仅是身体，还有精神，身心俱疲的感觉……
张艺兴看着对面那随着马车颠簸而不断抖动的睫毛，心中有些怜惜，慕辰看上去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显得虚弱苍白不少，眉宇间满是忧愁疲惫，身体看起来也很单薄。
张艺兴身为医者，见慕辰这样子他不由的轻声唤道：“辰公子，我见你神色不太好，不如让在下给你看看吧？”
慕辰缓缓睁开眼，见对面的张艺兴一脸诚恳，不由心中一暖：“多谢张公子，慕辰只是有点累，没事的。”
“辰公子唤我艺兴便可，几日不见，辰公子又生分了。”
慕辰坐直身体，长长的发尾垂到地上，他伸手把头发捞起来放在坐位上，眼含笑意：“说来，艺兴不也是叫慕辰辰公子么。”
“额……”
张艺兴脸颊一红，他不是故意叫辰公子，只是不知该如何叫，他不想像别人那样叫他辰相公，总觉得慕辰是他朋友，那样叫他，他又和那些点他的客人有什么区别？可叫慕辰又显得更加生分，只好叫他辰公子……
看出他心中所想，慕辰轻眨下眼睛，笑道：“艺兴可以叫我辰，单字辰。”
“辰？”
“嗯，辰是我的字。”慕辰微笑着，眼神中溢满了温柔，“本名叫金钟大。”
“金钟大……”张艺兴反复念着这三个字，仔细咀嚼着。
慕辰起身掀开帘子，发现已经快到轩王府了。
“这名字太普通，老鸨妈妈不允，就用我的字加上慕月楼的姓，便有了慕辰。”
张艺兴抬头看慕辰，见他淡淡的笑着，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亲切不少。
“辰，这字确实好。”张艺兴微笑道：“跟你很相配。”
慕辰笑笑，坐回原地：“艺兴，你很好。”
张艺兴一愣。
慕辰继续微笑着，“你很好。”除了晗儿，没睡对他这般温柔真诚过，那些人见到他，眼里都是令人厌恶的欲望与贪婪，只有晗儿和张艺兴，他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得到关心，真诚，与温暖。
还有朴灿烈，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很多，狠决的，厌恶的，经验的，温柔的，怜惜的，关心真诚的，太多，让他不知道到底他对自己是怎么看的……
张艺兴不明白慕辰为什么要说他很好，只是看慕辰眼睛柔柔的，都是真心，他不由的笑了：“辰，我十八岁……”
“嗯，十七了。”
十七？张艺兴诧异的看着他，十七岁稳坐头牌三年，十七岁就变的如此……老成……

十七？张艺兴诧异的看着他，十七岁稳坐头牌三年，十七岁就变得如此……老成…… “比我和贤儿都要小。”却比我和贤儿都要成熟……
“和贤儿一样大。”不过比起贤儿，却显然比贤儿要经历许多。
慕辰一挑眉：“艺兴今日去王府，是为了他白贤？”
提起白贤，张艺兴眼神软化，脸颊边不由自主就露出了酒窝：“嗯，我要去王府见他。”
“他不是……”
“我不信。”张艺兴眼神黯下来，抿了抿唇，“虽然贤儿没有跟我说，可是我不信，他不会喜欢上王爷的，一定不会。”
“凭什么不信？”
“辰，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那你可要简洁些，王府快到了。”
“嗯。”
听到最后，慕辰一脸平静，轻声道：“我没经历过这些情爱，也不懂，但我知道你们都是真心真意，虽然你说相信，可我知道你自己心里其实也很不确定。”
张艺兴闭上眼睛，神色哀伤失落。
慕辰又道：“白贤那样的人，感情一定会专一，你别怕，若他真的喜欢王爷，真心会跟王爷在一起，你会怎样做？”
好半天张艺兴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放手……吧……”他不忍看着白贤伤心难过，人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是真心爱上了，你便觉得一切他都是最重要的，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白贤是真心对王爷有意，他能做的只有放手，愿王爷好好待他。
慕辰看他痛苦的样子不再做声，只是内心在默默念着：你们要相信对方，愿你们能在一起。
……
到了王府，张艺兴先下马车，慕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闪了一下，张艺兴连忙把他扶住，手指不知怎么了一下子就摸到了他的脉。
脉象虚弱无力，这……
没等张艺兴仔细判断，慕辰已经直起身子站好，冲他感激一笑：“近些日子身体有点弱，刚刚下马车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栽了下去……”
“辰，我刚刚摸到了你的脉，你好像……中毒了……”见慕辰呆住的表情张艺兴忙道：“我还不确定……那个，着脉象很熟悉，可是我一时不知道……”张艺兴越说越乱，作为一个大夫，却不能确定病人得了什么病，这让感觉很慌乱，有些不在掌控之中：“宴会过后我要再帮你看看，可以吗？”
慕辰眼神毫无神采，僵硬的对他点点头。
慕辰进入宴会立刻成了主角。
着一袭火红缎衫的年轻男子站在大厅，怀里抱着一把古琴，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 ，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墨色的长发随风逸动，乌黑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 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 人魂魄，美到极致。
他就那么站在大厅中间，四周寂静一片。
“辰相公来了，快，请坐。”
慕辰头也不抬，弯腰行个礼：“多谢小王爷邀请慕辰，今日慕辰先为小王爷与准王君献上一曲。”
朴灿烈眼眸慵懒，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白贤坐在他身边，当看见慕辰的小厮抬来一张矮桌时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那个小厮，分明就是张艺兴！
即使他换了衣服待了帽子，白贤又怎能认不出他！
朴灿烈自然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激动，“是他？”
“嗯！”
找了这么多天的人不见踪影，今天果然是来了，看来吴亦凡的法子倒也有点用处。朴灿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对着下坐的吴亦凡点点头，吴亦凡拿起折扇，敲敲他身边晗儿的头：“晗儿，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别打我头！”说罢不管吴亦凡离开，眼神复杂的看着大厅中央的人。
公子，你瘦了，也憔悴了。老鸨妈妈没有给你安排小厮吗？
不对，刚才那个般桌子的就是你的小厮，容貌也是被黑粉遮住，公子你……
慕辰在大厅中间席地而坐，琴放在矮桌上，先是试了下音，然后便弹了起来。
朴灿烈端着酒杯，目光深邃的看着台下的人。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白皙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 ，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却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
慕辰慕辰，朴灿烈看着他，不知怎的，却叹了一口气。
白贤正沉醉在慕辰的琴声里，忽然听的耳畔一声叹息，不由转过头来，看见朴灿烈神色不明的喝着酒，眼睛盯着专注弹琴的慕辰，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跟辰相公很熟？”
熟么？朴灿烈转着酒杯，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然后又想想现在，竟也过了好几个月，天气从不热到热又到不热，他和慕辰每次相见都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这也算熟吧，“还好。”
白贤叹口气，伸手托住下巴，这些日子在王府度过，王爷帮他找张艺兴，他心里没什么压抑的事，心里石头放下了，自然吃好喝好，现在身体也不错。
“你叹什么气。”朴灿烈好笑的看着他惆怅的小脸：“不是快要和他相见了。”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是总要牵扯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身份地位，都可以影响到对方，想的多顾虑的多，就会把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难办。”
朴灿烈呵呵笑，柔柔他柔软的发：“你倒是懂了很多。可是这些话的重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