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醉仙楼照例早起开门,柳儿惊奇的发现,街上的人都神色慌张,不时的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柳儿向门外探头张望了一下,就惊呼起来:“桃儿,桃儿,你快来。”桃儿闻声跑到门口,向外看去,街上不远的地方围着一群人,里面的情形看不大分明,不大会儿工夫,几个官差分开人群,抬出了一具尸体。
待人路过醉仙楼的时候,桃儿和柳儿看到尸体的脸,不由一起惊呼起来,他们认得这人,是一个叫小花的小乞丐,不久前来到这的。附近的商铺见她乖巧机灵,经常施舍些吃食给她,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桃儿有点不甘的跑出去拉住一个官差询问,官差告诉她,这个小乞丐不知怎的今早突然发了疯,在街上乱跑,被一辆马车撞倒,活活给踩死了。
临街的商铺都在门口撒上了艾草灰,这小乞丐死的不明不白,大家都怕招了晦气。柳儿撒好了艾草灰,用铲子拍实,桃儿坐在门槛上发愣,嘴里不住的嘀咕:“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前几天她还跟我讨丝线呢,说要过端午了,想给自己结个五彩绳……”说着说着,桃儿的大眼睛就汪起水来了。
“是啊”柳儿接着说,“昨个,我还和公子说起招她进来,打个杂,没想到…...。”“你们不去忙吗?”身后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公子……”看到桃儿和柳儿挂着泪痕的小脸,陶公子叹了口气:“好了,人各有命,别太伤心了,还有客人要招呼呢。”
天光大亮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似乎觉得白天的阳气能够驱散一切妖魔鬼怪,早晨的事情也就没人再提起了。“店家,一罐糖蒜,一斤素包,要带走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桃儿忙着应付客人,陶公子寻声望去,是一个挽着双髻小丫鬟在买吃食,她的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个美貌的沈夫人。
“沈夫人真是勤勉,贵为钦差的夫人,出门都不坐轿。”陶公子说道。沈夫人微微一笑:“近来天气不错,我也是想来了解一下贵地的风土,况且夫君一向清廉,奴家也实在不想太过招摇,有损夫君清誉。”“原来如此,沈夫人真是秀外慧中,端庄识体。”“公子过奖了”
小山打扫完后院,想到前厅去找点好吃的东西,犒劳一下自己,却看到陶公子在和那个美貌的沈夫人寒暄。小山顿时大感不齿,亏我还当你是个神仙呢,色鬼还差不多…….小山赌气的一边往嘴里塞着红糖饼一边盯着陶公子,心里不住的咒骂,看到漂亮姑娘就主动凑过去,量他的修为也不会太高。
“哎呦”冷不防饼里热热的红糖流出来烫到了小山的胳膊。听到声音,沈夫人抬起头,目光越过陶公子,向店里望去。“是在下疏忽,疏于管教,惊扰到夫人了。”陶公子略微动了动身子,把小山挡在身后“没关系”沈夫人只好收回目光。
“夫人近来气色好像不太好,小店里有刚篜好的玫瑰糕,女子养颜很是有效,夫人要不要试试?”陶公子那双桃花眼微微挑着眼角。沈夫人闻言,神色略显慌张,抬手抚上脸颊,说道:“可能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的缘故,陶公子店里事多,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珀儿,我们走吧。”
小山靠在厨房的门口,瞪着一双大眼睛。陶公子坐到柜台的后面,又是熟练的拨拉起算盘珠子来:“小山,我给你的玉扣带着了吗?”陶公子头也不抬的问道。“带着了啊。小山伸手往脖颈出摸了一摸,凉凉的,还在:“干什么?”小山有点疑惑的问道。陶公子住了手,抬起头看着小山,却仍然是一副冷清的模样:“好好带着,一刻也不准离身。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