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星光
但是,我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停,我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十年。
——吴邪
等我在雪地上醒来时,繁星满天,闷油瓶早已不见了踪影,定是进了那青铜门去守那个传说中的终极了吧。除了他留给我的鬼玺,他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四下望去,那雪崩时声势浩大的长白山此时也安静下来了,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显肃穆安详,星辰闪烁迷乱,我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闷油瓶的脸。我发疯般的找了三天,什么也没找到。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理了理背包,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外走去。
回去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豁然省悟后,我也带着一些得力的伙计( )了三叔的盘口,惩治了某些企图反水的伙计,我吴家的产业最终也没有败在我的手上,我也被人冠上了“吴小佛爷”的名号,在这条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在这些年里,我见了太多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了,你上一刻还在以命相托的伙计可能下一刻就会在背后捅你一刀。我终于明白了上一届吴家家主——也就是我的爷爷——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最恐怖的不是鬼神是人心。”我成长了太多太多,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再也不是那个淘个沙子、倒个斗都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实习土夫子,再也不是那个处处拖人后腿的吴邪了,也在再不是那个傻傻的吴天真了。但我也失去了太多太多了。三叔,潘子,胖子,小花,小哥……你们都去哪了!你们回来呀!以前的吴邪……以前的吴邪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王盟了!
我原以为这一切完结后还会剩下些什么,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留下。我想,我的前路是一片黑暗的。
有时,我会想要不就到此结束吧,像胖子那样找个山旮旯一猫,管他什么九门真相!但每当我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出了闷油瓶那波澜不起却又让人感到莫名安心的脸,我仿佛听见他说:“吴邪,带我回家。”我浑身一哆嗦,想到之前的那个想法,向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咒骂道:吴邪!你个背信弃义的家伙!那小哥替你去守了那青铜门,你不想着如何信守承诺,把人家弄出来反倒想着如何一走了之!吴邪!你真不是个东西!就这样你还好意思当什么吴小佛爷!
我又想起潘子。他说过:“小三爷,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走吧。”是呀,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这路是我选的,也是我走的。路在何方?路在前方。前方固然是一片黑暗,但终是有星光的。我们踏着星光一路前行。我想,我的星光或许就是那只青铜门后的闷油瓶子吧。吴邪已经失去了很多,不能再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