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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功夫==出身武术世家,25年习武经历,谈谈真实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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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盘不稳?他竟然敢说我底盘不稳?
  “没练过桩功吧?”老先生又补了一句。
  “呃……小时候练过,后来就没怎么练了。”
  “没桩功,就不沉稳,脚下没根。”
  脚下没根?练武的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脚下没根,脚下没根随风倒,起腿再高也飘飘。
  老先生站起来:“来吧。”
  我一愣:“来什么?”
  “你打我!”
  我看了看继父。继父大声说:“还不快谢谢大师!大师亲自指点你!”
  “哦,谢谢大师。”
  看老先生这身板,也不胖,肌肉也一般,打老年人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有点迟疑。
  “你出招吧!”老先生纹丝不动地看着我。
  我端起拳,晃了晃,他依然不动,但眼神很犀利,一直注意我的动作。这就是大师和俗人的区别吗?他也不举拳护头,也不弓步护裆,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这个气场很玄妙,玄妙得让我踟蹰。
  我突然起腿,一个高鞭过去,腿刚飞到一半,老人家突然抬手,就从上方压下来,像螳螂一样,手臂在我腿上瞬间一拍,他的分寸拿捏得特别好,腿到最高处就是泄劲的时候,他精准地抓住这个时机,轻轻一下,我的力道就全没了,腿啪嗒落下来。
  我靠,有两下子!
  我左手一个虚拳过去挡住他的视线,后手直拳直接打过去。击打在他胸口的这一瞬间,他突然双手往上提,一下子把我的拳头撩开了,我只感觉两手都被撩到脑袋上去了,他就势一个“推手”,正中我的前胸,就这一下,我后退了五六步。
  “再来!”老先生大喝。
  “大师,我能用肘和膝吗?”
  “随便,想怎么打怎么打!”
  我这下放松了,重新晃了晃拳头,一拳击过去,这次老先生展现的是身法,嗖的一下躲开了。
  我紧跟上前,起肘横扫过去,他站着不动,身子后倾,用手勾了我一下胳膊肘里的弯曲处,我感觉力量极大,赶忙往回撤,他却借力打力,顺势又是一推,我怕他把我摔倒,心想反正现在也不是擂台赛,老人家也不会把我打残,我就拼尽全力一搏吧,他推我的同时,我死死抓住他的衣领,反正你不会真打我,此刻近身搏斗,我要提膝啦!我看你怎么化解我的膝法。
  我右腿上提,忽然发觉不对劲儿,怎么提不起来啊,低头一看,老人家已将我右脚死死踩住!
  什么时候踩的我都不知道,就在我迟疑的这一瞬间,老人家一个横扫将我扔了出去。
  实打实地摔在地上!屁股那个疼!胯骨也疼!心更疼!
  继父哈哈大笑:“儿啊,是不是在想大师什么时候踩的你的脚?你出肘时,大师的脚面已经抬起了,就放在你的脚面上,没踩,你刚要起膝时,大师一脚死死地踩下去!”


IP属地:湖北162楼2014-12-04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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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理了十几天的身体,我也该走了。我感到十分苦恼,因为我什么也没学到。走前的头一天晚上,晚饭后,师父突然将我叫到院子中。
      “我现在传你太极拳。”
      “好的师父!”
      “就教你两招,半年后回来我看成果。”
      “好的,师父赶快吧。”
      师父调整气息,双脚横开与肩平齐,身体微沉,成高马桩,两臂与肩平,双手程环。
      我傻傻地看着,心想这跟公园里晨练的老太太没看出有什么两样。
      师父扫了我一眼,说:“不屑?”
      我心道:我哪敢啊?只是看不出这里面的奥妙。
      师父从我表情中已经洞察到我的疑惑,他神色凝重地说:“人们常说太极拳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来来来,今天我就告诉你什么叫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你进攻我!”
      又让我进攻?我一阵肝颤。
      “出拳!”师父大喝。
      我一拳打向师父的面门,师父本来扎好的马步突然移位,左脚移桩,身子一缩,躲过我的重拳,右手化掌已“砍”到了我的脖子处。
      “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这叫以静制动!再来!你进攻!” 师父大喊。
      我这次加了虚招,先是用前手拳试探点击了师父几下,突然一个后手拳打上去,师父正马变斜马,双手一晃,正面缠丝,自下而上,连消带打,挑开我胳臂的同时右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我见手腕被抓了,努力后撤,想诓一下师父,然后待师父后拉之际,起身向前使个“钩腿”,摔倒他。
      不料师父却挺身移桩,顺着我的力顶过来,我赶忙回顶,他又后拉,来回折腾了两三下,师父猛地掰了一下我的腕子,一阵钻心疼痛袭来,我抡起左拳想打他的太阳穴,他右手抓着我的腕子不放,身子一转,贴到我右侧,我整个打空了,重心失衡,他顺势一拉,脚下一别,把我扔在地上,手却依然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敌进我退,敌打我消,上缠下绕,借力化力,这叫以柔克刚!再来!”
      我爬起来揉揉腕子,忽地起右鞭腿,横扫过去。
      师父直接跨步上前,左手钩住我的大腿,右掌劈向我的脑门,我赶忙举手抵挡,不料师父是个虚招,右手下滑,两手死死扣住我的小腿肚子,一声长喝,将我整个人甩了起来,来了一个360度的大转弯,飘忽的瞬间,我感觉我俩就像一只陀螺,而师父就是陀螺的重心。
      “借力打力,连消带打,这叫四两拨千斤!”
      我明白了:本来我一脚击过去,身体就有点失衡,他又一个虚招吓了我一跳,让我身体不得不后倾,然后他借力打力,两力相合,我瞬间就被扔了起来。
      “好好练桩功吧,所有技巧都在桩功上,桩功不好,一切都是花架子!”
      师父用三招打消了我的疑虑,我赶忙学着师父扎起高马。
      马步这个东西,谁都会扎,但如果不懂要领,那效果就是天壤之别。
      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马步有这么大学问!桩功就是内功,很多初学扎马步的人都有这么个体会:扎到五分钟时就气踹吁吁,扎到十分钟时手心里都是汗,超过十五分钟,两腿开始颤抖,硬挺过二十分钟,歇了马,两腿好像没了。
      道自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练马即练气,双腿一阴阳,双手一阴阳,内外一阴阳,动静一阴阳,一阴一阳之谓道,太极心法出使然。
      好多师父看一个学徒的悟性,从扎马步就能看出来,越简单的东西越奥妙,就像一盘醋溜土豆丝,谁都会做,但做出来的味道各有千秋。
      架势见心性,基础看慧根,最简单的东西就是最能体现天分的东西。


    IP属地:湖北167楼2014-12-04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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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打前,所长老刘偷偷告诉我:“这是咱县刑警队的许队长,你注意着点,别瞎鸡巴乱打。”
        我当然知道了,我就是再傻,再不谙世事,我也懂得尊敬前辈和领导的道理。
        许队长看样子30来岁,个子不高,至多1米7,很瘦,但不柴,瘦和柴是两个概念,练武的人瘦而精神,缺练的人柴而颓废,完全不一样。
        “小段练什么的?”许队长问我。
        “太极。”
        “太极?”
        “刚练太极,之前一直是散打。”
        “这就对了,我看了你的简历,你还拿过名次,咱俩较量较量。”
        事前所长跟我说过,许队长也是练散打出身,还专门给县里的武警中队做过培训。
        我就喜欢这种有实战经验的人,跟真汉子过招,无论胜负,都有收获。
        我们俩都脱了大衣,晃了晃拳头,进入搏击状态。
        “准备好了吗?”许队一声喊。
        “好了!”
        许队啪的一拳打过来,我还是用的散打的招式,缩头躲过,回敬他一拳,他也躲过。
        他又起腿,一个高鞭过来,我想接他的腿,他动作很迅速,很快收腿,没接到。手碰了一下,被他抽得隐隐作痛。
        我有点上火,此刻所长突然咳嗽了一声,示意我收住,别发狠。
        我甩甩手,不敢全力以赴,试着起低鞭,扫他的小腿肚子,脚还没到,他就突然出腿,一下将我的腿截住,然后顺势上扬,半空中没落下直接起高侧踹,蹬在我的胸口。
        这是截拳道里的一招,一腿两用,先截后蹬,整个动作在一秒钟完成。
        此刻所长又开始咳嗽,我靠,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咳嗽你的吧,别把肝儿咳出来就行。
        许队笑了笑对我说:“小段,你太拘谨了,打出你的真水平,水平好的话,我把你弄进刑警队!”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但却使我放松下来。


      IP属地:湖北172楼2014-12-0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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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结束,原文作者只更新到这里了,想第一时间看最新的朋友加我贴吧好友,开更@你们


        IP属地:湖北174楼2014-12-04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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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更,前排带上@威猛的菜狗 @穹琼以沫 @74wo不懂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81楼2014-12-05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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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结束,求@的吧友加我好友然后关注一下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87楼2014-12-05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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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吗的。原作者终于更新了,前排带上@找死的老虎兔子 @威猛的菜狗 @穹琼以沫 @74wo不懂 @紫陌彤彤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92楼2014-12-19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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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93楼2014-12-19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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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点蹲到第五天的时候,终于有了收获。
                  凌晨3点左右,山路上有哒哒的马达声,进而又冒出一些灯光。偷猪贼进村了。
                  赵君拿起对讲机向老刘汇报:“所长,所长,这边有情况。”
                  老刘正带着另外两个干警在一公里外的另一个山口把守,听到我们这边汇报,马上往这边赶。
                  都是快步疾行军,为了避免惊动偷猪贼,都不敢开车,只能撒丫子飞奔。
                  五分钟左右,老刘他们到了。
                  “怎么样?”老刘问。
                  我一指山路尽头:“您看,过来了。”
                  此刻机动三轮车的声音更大了,灯光越来越强,光柱随着车辆的起伏上下窜动。
                  老刘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注意,别慌!看准了再下手!抓现行!”
                  “等他们进了猪圈再抓?”
                  “等他们进了猪圈抓猪时我们再抓,这叫人赃俱获。”
                  此刻,三轮车已越来越近,整个轮廓都看得很清晰,老刘一挥手,所有人都缩在路边的干草窝里。
                  三轮车慢慢驶过来,借着灯光望去,驾驶室里坐了三个人,都是壮汉,一脸铁青,风霜刻画的脸庞大有一种老子生来不怕死的味道。
                  还好,我们这边是五个人,有警棍,有电棍,有手铐,关键还有一个会功夫的我。
                  但我那一刻还真有点肝颤。
                  这才是真正的实战,擂台赛与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不准打这儿不准打那儿,现在没人跟你讲那些规则了,这三条壮汉个个都像黑李逵、猛张飞,唏嘘的胡渣,忧郁的眼神,饱经沧桑的下巴,还有嘴里叼着的那根忽明忽暗的香烟,都透露出他们一拳就能把我们捶死的感觉。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地方抓捕罪犯,有些警察让协警先上,自己想尽办法往后蹭、尽量拖延的原因了。
                  车子从我们眼前掠过,我们正要悄悄跟上去,突然发现不对劲儿。
                  “不对,不对!”老刘示意我们蹲下。
                  这不是偷猪贼开来的车,偷猪贼在偷猪之前三轮车后面都是空空的,至多有一套绳索或者几根铁棍,而这辆车后面货板上拉的都是木头。
                  确切地说,是树!刚刚锯掉的树,从根部锯断,树杈基本也都锯掉了,只留一根主梁,总共大概有十几根。
                  “这不是偷猪贼,这是偷树的!”
                  意外,完全的意外!这事儿还要不要管?这本应是林业警察和林业局负责的范畴。
                  大伙把目光聚集到老刘身上。
                  老刘这个人平时磨磨唧唧,但到了原则性问题上绝对不含糊。
                  “抓!先抓了再说!”
                  老刘飞快地排兵布阵:“小段,你先上车,从后面悄悄爬上去,注意安全,配合我们地面行动。小赵赶快去村口开警车,我和其他兄弟拦住他们的去路,如果他们不停车,小赵就把警车挡在路口截住他们。”
                  我心领神会,猫着腰跟了上去,山路崎岖,又加之他们拉了一车大树,车开得很慢。我抓住一棵大树,手上运力,蹭地跳上车去,趴在滚滚横梁上,不敢抬头,猫腰伏着。
                  老刘几个人一阵猛跑,赶在三轮车前面拦住去路。
                  “站住!站住!停下来!警察!”老刘举着手电大喊。
                  三轮车上的人一看事情不妙,开足了马力往前冲,直接朝老刘等人撞过去,老刘侧身躲开。
                  三轮车一阵颠簸,颠得我肺都快出来了。我慢慢朝驾驶舱摸过去,右手扣住一块铁板,左手掏出手铐,探出半个身子,使出全身力气,猛地把手铐砸向驾驶员一侧的玻璃。
                  这种农用车的玻璃不像汽车那样坚硬,极易破碎,哗啦一声,玻璃全碎了,驾车的那位被我砸了个措手不及,三晃两晃方向盘,三轮车直接冲到路边的道沟里!
                  很快三轮车憋灭了火。
                  “警察!警察!都下车!都下车!”我们一群人冲了上去。
                  车上三个人,有两个人卡在了驾驶室,剩下的一个推开车门就要跑,我上去一个匍匐将他摁住。
                  “还跑!”
                  那大汉极力挣脱,他虽然没练过功夫,但农村汉子有蛮力,他们每天干活就是一种锻炼,甚至是一种极限锻炼。我根本拢不住他,他三下两下就把我挣脱了,老刘几个人一块扑上去,才把他彻底制伏。
                  掏出手铐,把三个人都拷了。
                  此刻我们才发现,怎么赵君这小子还没开车过来?
                  所长的对讲机响了:“所长……”
                  老刘听不太清,大喊:“你他妈大点声!听不见!”
                  赵君再次在那端呼喊,我们都听清了:“偷猪贼进村了!”
                  我靠!太巧了!这边刚制伏偷树贼,那边偷猪贼进村了。
                  老刘留下一个人看守这三个偷树贼,剩下人快步向山村移动。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94楼2014-12-19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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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头,赵君打了几下手电,示意我们位置。老刘大骂:“打个鸡巴手电啊,让坏人看见!”
                    “我怕你找不到啊!”
                    “警车呢?”
                    “停在柴火垛后面!”
                    “偷猪的呢?”
                    “在村东头。”
                    “几个人?”
                    “没看清,大概七八个!”
                    老刘看了看我们,“七八个?咱们四个能拿下吗?”
                    大家都不做声了。
                    “去!”老刘对赵君说,“去村委会,告诉村支书和治保主任,带点壮实的村民过来!”
                    赵君领命而去,我们跟着老刘向村东头摸去。
                    月光下,远远就看见人头攒动,我纳闷赵君的小学数学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这他妈哪是七八个,分明十几个!
                    他们正哼哼唧唧地把猪往车上抬。
                    老刘抬头望月,低头思考,对大家说:“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待会儿……”
                    我们频频点头,而后悄悄围了上去。
                    老刘和小张打左翼,我和小孙从后面包抄。
                    “都别动!”老刘突然亮起手电筒,对着贼人大喊,“警察!谁敢动我们就开枪了!”老刘举了举手中的电棍。
                    对方在强光的照射下根本看不清老刘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一时间全都愣住了。
                    对峙了数秒,其中一个领头的捅了捅旁边的一个壮汉,示意他们往东跑。
                    他刚一移动,我和小孙就从后面站了起来:“别动!你们被包围了!再动就开枪了!”
                    壮汉们都踟蹰了。
                    此刻,一个手里还抓着猪尾巴的壮汉,被猪屁股一扭,顶了一下,一下子掉进猪圈里。
                    现场一乱,歹徒们开始四散奔逃。
                    其中一个大喊:“跑啊!爱鸡巴开枪不开枪!跑啊!”
                    眨眼间一个壮汉已经来到我们身前,我一个底扫把他放倒在地,怕他反弹,紧跟着又踢了他一脚,直接把他手一背,手铐拷上去。
                    抬眼一看,小孙正和一个贼人扭打在一起。小孙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一拉一拽,一个猛甩,小孙直接掉进猪圈里。
                    等我再上前时,那个贼人已经跑到车旁,从车上拿起一条杠子。
                    最严重的是,这个人已经发现我们没枪了,拿着杠子大喊:“兄弟们!别怕,这帮二安根本没枪!干死他们!回家过年!”
                    正在扭打中的贼人们一听,立马清醒过来,几个已经跑远的人竟然又折了回来。
                    十几个人将我们团团围住:“操!傻逼二安!大冬天不在家里待着出来断我们财路!我不信你们不怕死!”
                    我当时看了老刘一眼,心想:“赵君这个傻逼怎么还没搬救兵来!”
                    十几个贼人,有的拿木杠子,有的拿铁棍,有的拿着斧,还有一个拿着井绳,这是要超度我们的感觉。
                    老刘镇定地说:“你们这是袭警!这是重罪!你们别冲动!”
                    “警你妈那个逼啊!俺们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怕你们这群傻逼?”
                    老刘和对方对话的瞬间,我在紧张地思考战略战术。
                    我在警校散打队的时候,练习过空手夺白刃的本事,尽管那时大家用的都是泡沫或硬纸壳做的刀剑棍棒,但还是有收获的。
                    空手对白刃,不怕刀子,不怕斧头,就怕棍。
                    棍子的打击范围长而广,所谓棍扫一大片。一旦打在你的反关节,彻骨疼痛,会瞬间失去战斗力,所以,我计划先把拿杠子的那小子一招致命。但我不能保证所长和其他人不受伤。我必须分散其他歹徒的注意力。
                    我清了清嗓子说:“这样吧。咱都不容易,你们偷猪不容易,我们值班巡逻也不容易,都是混口饭吃。不如你们找一个最能打的,和我比试一下,如果你们赢了,把猪拿走,如果我们赢了,你放我们走,给我们条活路!”
                    “哈哈哈哈!怎么样?尿了吧?我说什么来着?傻逼二安,根本不用怕!”领头的洋洋得意,不可一世,“还比试一下?比你妈那个逼啊!你们赶紧滚蛋!别耽误爹们干活!”
                    “好好好!”我拉了一下老刘的衣领,老刘看了看我,眼神交错,心领神会。
                    对方让出一条路,我们四个人耷拉着脑袋往外走,路过那个拿杠子的人时,我突然抬手,一把握住他的腕子,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右肘已经使出全身力气击到他的面门上,咔的一声,我估计他鼻子是碎了。
                    一眨眼,杠子已经到了我手里。
                    我举起杠子朝那个拿斧头的人劈了过去,他已经慌了,竟然举斧抵挡,你当你是程咬金啊,杠子直接砸他手上,又击在他的额头上,一棍下去,打得对方一阵凌乱,嗷嗷直叫。
                    对方阵脚大乱,老刘几个人乘机冲上去,拿着电棍一通乱捅,双方又乱作一团。
                    小孙此刻已经从猪圈里爬了出来,捡了一块马道上的臭砖,我估计刚才他被贼人推下猪圈时肯定吃了猪粪,恼羞成怒的他举着板砖一通乱拍。
                    对方的人开始逃了,我们每个人拉住一个,包括猪圈底下那个把大腿摔断的爬不上来的贼人,一共抓住了五个。
                    战斗都结束了,赵君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老刘气得大喊:“你来早了吧!你应该年三十晚上再来!咱们一起吃年夜饭!”
                    “所长!这都凌晨了,人家都睡了,又把门砸开,人家还得穿衣服!这就够快了!”
                    村支书不好意思地说:“刘所长!我们来晚了!”
                    老刘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通常都来晚,去年也是来晚了!保护村民财产,你们治安联防也有责任啊!”
                    “是是是!所长说得对!”
                    “行了行了!带回所里突审!”
                    天亮了,我们一共带了三个偷树贼、五个偷猪贼回到派出所。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95楼2014-12-19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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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多牛逼的大汉,一旦进了局子,基本都老实。
                      老刘交待:“不准严刑拷打,要智取,靠脑子。”
                      老刘说这话是有原因的,他之前是市局的,被下放到这个小山村派出所无非是因为去年一桩案子。
                      去年那个被抓的小子是个拐卖孩子的惯犯,老刘自己没孩子,平生却最喜欢孩子,丢失孩子的妇人在眼前声嘶力竭地一哭,老刘肝肠寸断。好不容易抓到了拐卖孩子的嫌疑人,老刘心中憋屈已久的情绪开始发作了。
                      提审的时候,嫌疑人很不老实,百般刁难,一会儿要烟抽,一会儿要茶喝,而且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光棍一根,活一天算一天,死了球朝天!”
                      老刘气坏了,上去一阵嘴巴子,把厮打耳穿孔了。
                      厮的姨夫在当地有点势力,直接告了,老刘降职,回归山村。
                      我曾问过老刘:“后悔吗?”
                      老刘说:“后悔。突破嫌疑人心理防线有很多方式,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打。”
                      我不知老刘这是真心话,还是官面话,总之他很无奈。
                      我也学过犯罪心理学,深知突破嫌疑人心理防线的重要性,说到底无非是人性,我不相信天生就是罪犯的说法,刚生下来的娃娃个个白白胖胖、纯真无邪,只是后天的机缘成就了他一段人生邪路。
                      在我提审的人当中,印象最深的是三个偷树贼当中的一个。
                      他本质并不坏,两年前还是学校里的孩子,高中没考上大学,回家种地,又不甘心种地,想过好日子,在几个好友的怂恿下开始偷树,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除了烧点柴油,没啥成本,砍一车就赚一车,砍十车就赚十车,他已经偷了不知几百棵树了,马上就能盖新房娶媳妇了,此刻,他却坐在审讯室里。
                      我没有直接问跟案件有关的东西,而是问他的家庭,他的爱好,谈他的人生往事,谈着谈着他声泪俱下,他曾经的梦想是当一名卓越的诗人,他从上初中时就爱写诗,直到今日,唐诗宋词还能信手拈来。
                      最后我说:“好好改造,家里有什么困难,我帮你。等你出来,咱们做好兄弟。”
                      审完了他,等我再审第二位偷树贼时,完全不是一个境界,这位先生五大三粗,青筋暴起,和文化完全不搭调。
                      “江山如此撩人,你却如此野蛮,你野蛮的砍伐让大地如此受伤。”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吟诗作对中。
                      “大哥是和我说话吗?”大汉使劲转了转眼珠,如同鲁迅笔下的“间或一轮”。
                      我见他丝毫不通文学,干脆直截了当:“别端着了,你同伙都撂了,坦白从宽吧……”
                      “我懂!我都说!”
                      年关之前,破获两起大案,而且没用刑警队支援,我们所可上了光荣榜了。老刘乐得龇牙咧嘴,这大概是他两年来最扬眉吐气的日子。
                      就连许队也打电话过来庆贺:“牛逼啊,小段,你小子我要定了!”
                      老刘夺过电话:“许队,我不给!想要小段,拿十个人来换!”
                      赵君在一旁傻呵呵地直笑,我心想:“你笑个毛,要等你搬救兵,我们全他妈完了!”
                      腊月二十四,小年夜。
                      整个所的人都没回家,除了两个值班的,老刘格外开恩:“今天大家可以喝点酒,忙了一年了。”
                      小孙很积极,跑出去就买了一只烧鸡回来,赵君又割了几斤驴肉、买了几份小菜,我思来想去想起了雅琢给我寄来的栗子,忙从抽屉里掏出来。
                      老刘说:“我操,栗子就酒,小心犯病。不吃为妙。”
                      我又塞了回去。
                      大家边吃边聊,又聊到勇斗歹徒的那一夜。
                      小孙几个人扯着嗓子喊要和我学武功,我说你们的骨头都定型了,童子功是没有了,只能以锻炼为前提,学点擒拿什么的。
                      小孙说:“擒拿也行啊。”
                      我突然凝视了小孙一番。
                      “怎么了?”小孙问。
                      “我能问您个事吗?”
                      “段哥请讲!”小孙假模假样地一抱拳。
                      “那晚,你掉进猪圈到底吃没吃到猪屎啊?”
                      “我操!又提那事!”
                      大家全笑喷了。小张笑得直咳嗽:“我见证,绝对吃到了,我都看到他脸上糊着猪粑粑了!”
                      “错过了,错过了!”赵君一阵慨叹,“我没看到,我到那里时,孙已经把脸擦干净了!”
                      窗外北风紧,屋内人气旺。两个值班的兄弟馋得时不时溜达过来看看我们。
                      老刘说:“别羡慕。大年三十,我让你俩回家过年,我们几个值班。”
                      那俩哥们儿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所长说话算数!”
                      赵君说:“在这个问题上,所长向来说话不算数。”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96楼2014-12-19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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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我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想着远方的雅琢,想着姥姥、姥爷、舅舅,想着妈妈、继父、雯雯。
                        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到走入社会,我一直像个精神病似地痴迷武功,一次次的擂台赛,一次次的实战,我苦苦地追寻功夫的最高境界,我开始思考功夫的社会价值。
                        社会上各种功夫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萌发,大家都在宣扬防身、健体,可学了功夫的人有时候受到的伤害更大。
                        任何一种武功,没有三五年的底子千万别比划,如果你不会功夫,情急之下你想到的是逃跑,一旦逃了,命保住了,一切都能从头开始;可偏偏是这个人学了点功夫,此刻他的胆子大起来,但功夫又不到位,很容易被歹人所伤。
                        平民百姓真正遇到歹徒时,譬如那些偷猪贼,千万不要比划什么功夫,他们很容易把你敲死,能跑则跑,能溜则溜,然后迅速报警,和歹徒斗,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你们应该寿终正寝,我们应该冲锋陷阵。
                        现在想来,也许小芳离开我是对的。
                        和一个打打杀杀的人在一起,永远处于担惊受怕之中,何况我还做了警察,那个长毛阴阳人也许能给她她所要的爱情。
                        男人刚毅过度,则柔情不足,女人天生爱化,非似水柔情不能打动,长毛怪的怀抱也许充满了甜言蜜语,我一个张口闭口都是功夫的人岂能捕获她的芳心?
                        我有雅琢,雅琢有一股男孩子气。
                        男女关系是一种组合,彼此欣赏才能地久天长,在雅琢眼里,我的莽,我的壮,我的歇斯里地的功夫情怀,恰恰是她欣赏的,所以她爱我至深,即便千里相隔,我们始终鸿雁传情,就这样拖着、相思着、缱绻着。
                        我也始终挂念我的师父,半年了,他也快考验我的桩功了,我始终没有间断,我信心十足。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97楼2014-12-19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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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结束,想楼主更新的时候@你们的,粉我,然后加好友,必定第一时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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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毛手机贴吧会出现服务器出错,你们有这种情况么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200楼2014-12-19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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