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个帖子太仓促删了再发一遍～
这里小咪ww
这篇文大概长篇，放心我不会弃坑ww【我可是很坚定的】
苏中+露中当然还有一点沙/俄罗…
虐有 请肾入
还有这里是历史废一只啊但是太爱历史向所以有BUG请指正～
文渣一只请包容～谢谢
发文

十月与四月
“这份命中注定的爱
就像光明与黑暗
相隔世界之远
十月与四月.”
——《十月与四月》

序烟消云散
伊万躺在雪地里，仰面面向天空。那一片片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是回忆。
他觉得那些回忆距离他太遥远，看不到边际。
他甚至有时候会想，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梦境里的人也消失了。
或许就是一场戏，戏落幕了，演员也就散场了。
可是那个人却真真切切地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痕迹，被岁月斑驳却依然清晰。
连自己都在试图欺骗自己。
那些真的存在过吗？他这样质疑自己。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那左边的心房，分明在跳动，生生不息。
但是他清楚的明白，那里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被按下清空键，仿佛只是在一瞬间。
烟消云散。
那个宁静的雪夜之上皎洁的月光。
那个自己许下的誓言，那个人扬起面的笑颜。
那面在蓝天中飘舞的红色旗帜。
那一首曾经在漫漫黑夜中被唱响的歌。
那两个人共同的梦想和信念。
那一封寄不出去的信。
过往一切的一切，就像被戳破的泡沫。
——你说过，塑造很艰难，毁灭却是一瞬的事情。
心里莫名的失落和难过，面颊却是干的

壹
“你是谁阿鲁？”
年幼的他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目光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温柔的，傲气的，琥珀色。
他打量着面前的人，墨色的发丝垂下来，在朱红色衣衫上投下片片阴影，眉眼清淡却透着威严。
那一天，他一个人跑到雪地里玩耍，竟忘了回家。
白桦林的枝桠上挂着微弱的日光，正在向西缓缓下沉。
本在呼啸的风雪，却随着时间一起凝固在半空。
“伊万·布拉金斯基。”他莫名得红了脸，眼神像触电一样躲避开来，手里无意识地玩着自己的围巾。
见鬼，自己可从来没这么扭捏过。
“迷路了吗？”清冽的声线中却透温柔。
他是出生在雪国的孩子，早就过了迷路的年龄，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出口就是一句谎话。
“万尼亚迷路了~”还故意加上一句强调，声调里有着稚嫩的委屈，有点撒娇的意味。
那个比他高了不少的东方人伸出白皙的手，在他淡金色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真是可爱的孩子阿鲁，送你回家好了。”
那清秀的眉舒开来，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弯，眼睛弯成一个琥珀色的月牙。
“真好看。”小伊万心里想着，没想到却脱口而出。
“啊？你说什么阿鲁？”听到小孩子嘟囔，那人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我是说，你叫什么？”
“我叫王耀。”他站在风雪中，侧面迎着飘落而下的白色，长发随风舞动着。
根本不用多加介绍。
朱红色的长袍衬着那挺立的身躯，传说中龙的身躯。
温润里透着威严的声音，拥有独特的穿透力。
王耀。
东方的王。
小伊万瞪大了紫色的眸子，惊讶地看着传说中的人。
竟如此拥有如此稚气的脸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守护着千百年的瑰丽，沉淀了千百年的孤傲。
却始终是少年的模样。
“不像么？”淡泊的笑绽放开来，说着一边用手拂去积在孩子淡色刘海上的雪花。
小伊万天真地摇摇头，刚刚与皮肤接触的手指留下温暖的触觉。
“以后啊，伊万会明白的，我们看起来和心里实际的年岁是怎样的不同阿鲁。”王耀笑着看着小伊万，眼神里溢满了怜爱。
“不过，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后一句像是呓语，被呼啸而过的寒风卷进白桦林深处。
王耀手中举着的火把，在漫漫长夜中跳动着唯一的光辉。
那一颗颗在冬夜里挺立的白桦树，在明亮却飘忽的火光中若隐若现出高大的影子。
“小耀啊~”自作主张叫的小孩子一脸无辜地看着王耀，软软糯糯的声音和小熊一样的体型极度不符。
“诶？”少年白净的脸居然一红，“怎么可以这样称呼长辈呢阿鲁……算了，什么事？”
“反正现在天要黑了，万尼亚也不认识路，就让我住在小耀家一晚上吧~※”扑闪扑闪的紫色眼睛里充满期待，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
“啊……这样真的好吗阿鲁……”
“小~耀~QLQ”自来熟的小孩子刚刚还笑容满面，下一秒竟换上一副要哭了的表情。“你真的忍心让万尼亚就这么走回家吗……啊天哪，你看这风雪那么大，兴许森林里还有熊呢！”紫色的大眼睛里闪着湿润，声音还真扯出了哭腔。
“诶呀伊万你别哭啊，好了好了我带你回我家一晚就是阿鲁……”最受不得小孩子哭的王耀赶紧低下身子，捏捏小伊万的小脸，表示安慰，“不过就这一晚阿鲁，就你这小身板跟只小北极熊也差不远了……”
“果然小耀最好了~※”小孩子开心地揉了揉攥在手里玩的围巾，那表情看起来像一只掉进了蜜罐子里的小熊。他竟开始欢快地哼起歌来。
“天上的星星啊
你们快些睁开眼吧
就这样拨开云雾
赶走阴霾
照亮那漫长的夜…”
小孩子特有的有些跑调的歌声，带着那种糯糯的声线，在寂静的白桦林中蔓延开来。
王耀无奈地看着小熊蹦蹦跳跳地在雪地里哼着歌走路，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左手，牵住伊万肉乎乎的小熊爪子。
好久掌心里没有这种温暖的温度了呢阿鲁。
北方的雪原没有多少夕阳的过渡，他们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在风雪中残留的一点点白昼之下依偎着前行。
“小耀！万尼亚走不动了！”小家伙可怜兮兮地巴望着王耀。
“抱抱~※”还没等王耀做出反应，小伊万就张开胖胖的双臂，撒起娇来。
“真是拿你这个小坏蛋没办法阿鲁…”王耀笑笑，把那头毛茸茸的小熊一揽入怀。“真够沉的阿鲁。”
他腾出一只手，整了整小伊万脖子上凌乱了的围巾。
他轻轻抚摸着小孩子淡金色的卷发，脸上溢满了温柔。
“天上的星星啊
你们快些睁开眼睛吧
在这片白桦林之上
为那些赶路的旅人
为那些分离的爱人
照亮前方无尽的路……”
月光悄悄在他们的背后溜出白桦林的枝桠，在雪地里投下长长的斑驳的影子。
月光如纱，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那一瞬间，一切灿烂的存在尽失去了颜色。
那呼啸着的寒冬，去哪里了呢，是不是悄悄在月光中溜走了？
星星们，是不是已经出来了呢？
小伊万抬起头，看见璀璨了阴霾夜空的星辰。

贰
在漫漫冬夜里，在失眠的晚上，伊万总喜欢坐在窗台旁发呆。
皎洁的月光穿透阴霾，笼罩着这片长期缺少血色而苍白的土地。
他把手攥在厚实的米白色围巾里，凝视着远处那片皎洁下的白桦林。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是想起王耀。
那个清瘦挺拔的身影，那双笼罩着温柔雾气的琥珀色眼眸。
那清秀的眉毛，那温润的黑发，那身宽大的朱红色衣衫。
他说，万尼亚，你迷路了？以那清冽的独特声线。
让我带你回家吧阿鲁。
“哥哥，你该不是被诅咒了吧？最近跟中了邪似的。”娜塔注视着伊万，漂亮的眼睛里写满疑惑。
“啊，没有。”他匆匆收回思绪，收回注视着那片白桦林的视线。
“还是——你有喜欢的人了？”少女脸上尽是怒气。
“娜塔，瞎说什么，赶紧睡觉去吧你。”伊万赶紧敷衍着。
“看谁敢跟我抢哥哥！谁就是找死！”
他早已不是那个满脸稚气的小孩子，已经成长为高大英俊的青年。
这么多年了，除了王耀，还没有人让他如此念念不忘过。
距离那次初见，已过去了很多年，自己却始终没有见上他一面。
为什么？伊万一遍遍地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自己想见那个人，却又偏偏固执地不去。
还是忍不住地思念他。
他想，过了几百年，那个人的容颜是否一点也未曾改变？
还是那个不经意就脸红的少年吗？
有没有少几分稚气？
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弱小的小孩子。
那个人，大概还是那样强大吧。
一想到这个，竟非常不甘心。
非常非常地不甘心。
他眼前浮现起上次在王耀家的情景。
朱红色的大门气势磅礴，彰显着主人的不凡身份。
两旁的玉柱上盘旋着精雕细琢的两条龙。
路旁的人们纷纷在地而跪，场景甚为壮观。
侍卫们神色谦卑里带着尊敬，为他们拉开那扇看似沉重的大门。
“君主，这个孩子……？”来人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问。
“是北方雪国的孩子，伊万，我的朋友。”轻描淡写的语气，干净利落中有威严的成分。
没有了那令人疑惑却可爱的“阿鲁”。
那人不再多问，恭敬退下。
他想起自己看着坐在王座上的王耀，神色端庄，散发出一种雍容淡然的气质。
他不敢看那些精美绝伦的陈设，害怕它们散发出的光芒刺瞎他的双眼。
不是那个，他认识的王耀。
他低头看看自己攥在手里的围巾，原本干净的米白色此刻在富丽堂皇中显得格外破旧，一种复杂的感情从心底抽丝剥茧而出。
小耀，会不会嫌弃万尼亚？
待那些佣人和侍卫们退下，他还在发呆，紫色眼眸里尽是茫然。
“伊万，怎么了阿鲁？”换上素色衣袍的王耀看着小家伙傻乎乎地发呆，差点笑出声来。
温柔的眉宇间游走着威严，琥珀色清澈得仿佛解冻了的河水。
少年觉得腰间一暖，发现小熊忽然一下子扑到自己怀里来了，小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呼出的热气弄得自己痒痒的。
“小耀……”埋在衣料里的声音闷闷的。
他宽容地笑笑，顺了顺小熊浅色的毛。
以那种独特的，清冽的，柔和的声线开口。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了阿鲁？”
“小耀！”伊万猛然把埋在温暖里的脸抬起来，紫色的眸中直视着王耀。
“哪天我长大了，一定要超过你！然后把小耀永远永远护在身后，谁也欺负不了！”稚嫩的童音配上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
“为，为什么阿鲁？”少年竟然有些难为情。
“因为万尼亚最喜欢小耀了~而且小耀对万尼亚那么好哦呵呵呵~※”小孩子嬉皮笑脸地回答。
“好啊~等小伊万长大了，我就让你守护我好了阿鲁。”清淡的眉眼弯弯地，嘴角翘出好看的弧度。
伊万看见了他嘴角幸福的弧度。
真美。
却是轻飘飘的语气，好像那个承诺像一根鹅毛一样轻薄。
小耀大概没有当回事吧。
伊万眸中的紫色渐渐沉淀下来，不知道有些什么心事。
雪无声无息地下着，像在预言着些什么，又不轻易声张。
风掠过白桦林头顶灰白的苍穹，唱着苍凉的旋律。
“就到这里就可以了吗阿鲁？”王耀有些迟疑，他真怀疑这个孩子会不会安全到家。
紫眸的小孩子眼里荡漾着笑容，咧开嘴角露出整齐的牙齿。
“小耀不用担心万尼亚哦。万尼亚是从小就在雪里长大的，不会迷路的~”
说着，伊万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攥在手里。
“这是什么阿鲁？”少年眼里尽是疑惑。
伊万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脸上是神秘的笑容。
“闭上眼睛哦。”
“啊？”
“诶呀小耀你听话~※我说睁眼才可以睁眼哦。”
王耀看着那小孩子卖关子的样子，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手心里被塞进一样光滑的小物件，还隐隐带着那个孩子手心的温暖。
“再见哦。”
猛地睁开眼睛，本来苍白的阳光竟把他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王耀摊开手心，一株小小的向日葵，安静地开放在透明得玻璃层里。
那灿烂的金色反射着微弱的阳光，在一片白茫茫里竟像是星星一样耀眼。
那是向日葵的标本。
“伊万？”
再四处张望，那个小熊一样的身影，竟就这样消失在失去颜色的白桦林中。
无声无息，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少年呆呆地凝视着远方白桦树绵延的地方，心中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像清醒了的梦，除了手心里那灿烂的颜色，什么都没留下。
——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一场梦。
因为，你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王耀用力攥紧了手中的向日葵标本。
此时躲在白桦林深处的伊万，凝视着那个伫立在寒风中的少年，暗暗在心里下了那个决定。

叁
1840年
他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
依然是淡金色的发丝，紫罗兰色的眸子。
这么多年，他从那个弱小无知的小鬼，跌跌撞撞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自己变得强大了，有威慑力了。
那些下属们对自己言听计从，唯恐惹自己不高兴似的。
却没有人一个人是真心的。
他可算是看透了这世界的生存规则，弱肉强食。
他想起从前的自己在天寒地冻里，视线触及的地方尽是刺目的鲜红，那些哀求与悲恸，那些妻离子散的家庭。
那些长相粗犷，面露凶光的大汉，把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关进牢笼，饥寒交迫，生不如死。
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
于是，他恨死了那两个字。
弱小。
弱小的自己，连自己家人都守护不了，如何将小耀守护在身后？
他被摔倒在雪中，无论是心灵还是躯体都在颤抖地疼痛。
耳畔还回荡着那些人的嘲笑，像一把把利刃刺进心里。
他忽然笑了，紫色的眼眸里荡漾着灿烂的颜色。
那个大汉看着他笑了，嘲笑的越发放肆。
趁人不注意，从背后抽出一根水管，丝毫没有犹豫地直接捅向那个刚刚还在大笑的人。
应声倒地。
血就这样喷涌而出，不给他留任何后悔的余地。
他也用不着后悔，是他们自找的。他这样想，笑容越发灿烂。
但是有什么，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腐烂了。
他轻蔑地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敌人家人，有一种报仇的快感。
伊万一转身，把头高高地扬起来，悄悄攥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变强大。
小耀，你等着吧。会有那么一天，谁也欺负不了你。
他昂着头，迎着凛冽的寒风，长长的围巾在身后舞动。
精致的门板被推开，发出轻微的颤音。
阳光出来了，有些许羞涩，却还是将那间房子寸寸打亮。
那株金黄的向日葵在微寒的空气中开放着，将周围的冷色调染上了鲜明和快活的色彩。
“布拉金斯基先生。”卡瓦迪诺夫笔直地站在门口，脸上还是那份不变的严肃。
站在窗边的斯拉夫人回过神，习惯性地整了整那并不凌乱的米白色围巾。
“关于您让我打听的人的消息……”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小耀最近怎么样了？”那软软糯糯的声线依旧毫无改变。
“您说王耀吧。”卡瓦迪诺夫微微皱了皱眉，又道。“前一阵子闭关锁国，听说是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更何况…..”
他担忧地望着眉头紧锁的伊万，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更何况什么？”语气不带温度。
“但是在外|贸中，他们一直处于贸易顺差地位。亚瑟·柯克兰为了扭转这种贸|易|逆|差，开始向王耀家大量走私鸦|片……”
“王耀家的上司为了制止这种自甘堕落，禁止了那种毒品的输入。但是亚瑟·柯克兰以利益受威胁为由，发动战争……”
卡瓦迪诺夫汇报完，抬眼大量着面前那个，如大海一般变幻莫测的青年。
“汇报完了？谢谢你，卡瓦迪诺夫先生。”淡金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伊万脸上的表情。
卡瓦迪诺夫掩上门，不想再去细细琢磨那间房间里的气氛。
“亚瑟·柯克兰。”他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藏着几分阴暗。“你们都等着。”
他看着窗外灰白色的苍穹，莫名地发出一串怪异的笑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学会了用笑容迎接一切黑暗。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阳光不知道为什么退却了。

伍
1842年中英签订《南京条约》
荒原之上，一望无际的火焰似乎势必要吞噬这个世界。
他环顾四周，眼前都是混沌呛人的烟雾。
忽然，他的心颤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里是他的家。
“大哥！大哥！”湾湾扯着哭腔，向他站的方向跑过来。
他一把揽住发抖的少女，心皱成一团。
“怎么了湾湾？快告诉大哥啊！”他焦急地发问。
“亚瑟…小香…”湾湾颤抖的厉害，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亚瑟把小香怎么了！”他心里也跟着颤抖，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湾湾却不说话。
忽然，一切都开始褪色，像被雨淋了的油画，混沌成一团。
王耀从噩梦中猛地醒来，发现那扇精致的雕花窗子还开着，风穿过缝隙，将他背上的冷汗吹干。
他猛地咳嗽，似乎要把肺脏咳出来一样，勉强扶着墙壁起身。
“大哥，是时辰了。”那个瘦高的少年从门外走进来，清冽的声线依然平静如潭水。
王耀猛地回过头，像丢失了魂魄一般，看着香。
那个稚嫩的小孩，如今长成了挺拔的少年。
“小香…是要走了么阿鲁？”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道声线里早已染上了湿润。
“大哥，我走了以后，你和湾湾要保重。”香依然面无表情地清晰吐字。
干脆地转身，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小香！”看着那少年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王耀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没有回头。
视线模糊下来，泪水倾泻而出。
他猛地咳嗽着，控住不住的疼痛汹涌袭来，整个世界仿佛都暗了下来。
王耀伏在案前，身体脆弱地颤抖着。
——不要让我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残忍地离去。
“伊万·布拉金斯基！你必须听我的！”上司紧皱着眉头，几乎是对他咆哮着。
“可是，这不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吗？”伊万紫色的眸子里看不出表情，语气却是恼火的。
“听着，小子。”上司急了，干脆不顾自己的形象，把双手插在腰上。“你是个国家，是为了利益而活着，你明白吗！”
他却还是面无表情，甚至还转过身子，背对着那个几乎在咆哮的上司。
“你需要冷静，所以万尼亚现在不要看着你。”
上司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把一只手搭在伊万的肩膀上，以一种低沉的口吻开口。
“我知道，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你说过，你一直想要守护他在身后。”
伊万的身子动了一下，却依然沉默不语。
“这次我派你去，是去调停的，你难道不想让你的王耀摆脱困境吗？再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啊！”
“你难道要看着他受罪，坐视不管吗！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伊万·布拉金斯基！”
有什么东西触到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伊万不得不转过头来，耐心的听着上司说话。
“更何况….”
他看着上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眼前却浮现出小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听说，亚瑟那家伙硬是把他的亲弟弟带走了，不留余地。
“帮助王耀停住战火，要点土地算什么。”上司的眼神里藏着几分狡猾，伊万却没有看到。
小耀会怎么样呢？
心里竟然有些焦急，恨不得快点去他家里看一看。
小耀会有事吗？类似的问号一个个在他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他听不清后面上司究竟讲了什么。
伊万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小耀，我说过，我要将你守护在身后。
我拿我的生命起誓，我要履行诺言。
但是，我要先变强大，才有能力守护你。
——所以，请原谅我做出对你的伤害。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六
王耀背对着那精雕细琢的王座，长长的朱红色衣衫松垮地垂了下来。
他想起以前的日子，他就靠在这窗边，看窗外勇洙和湾湾嬉戏，看菊躲在角落里看书，看小香拿着算盘敲来敲去。
那么以前的日子，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物是人非，他不无悲凉地想着，打量着那空旷的屋子。
几千年，那么长的时间，他早就看惯了悲欢离合，人走茶凉。
而最终，那目送家人们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勇洙和菊先走了，家里就剩下了他，小香和湾湾。
日子仍过得平凡却温馨，他看着那个沉默的孩子，成长成稳重的少年，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离自己而去。
那一天，他目送着香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眼泪倾泻而出。
那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担惊受怕的湾湾，在缺少光亮的地方徘徊。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湾湾就这么坐在桌子两端，相顾无言。
此时的他，再也无法履行那个永远保护着她的诺言。
对不起。
整个心脏被仇恨和不甘的血液包裹，再也无法释怀。
王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被撕碎了，开始控制不住地猛烈咳嗽，仿佛要把肺脏咳出来一样。
一股咸腥的热流从口中涌出，他连忙用那宽大的袖子掩住嘴，胸口剧烈地疼痛着。
良久，他抬起眼，赫然看到袖子上一片血红。
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空旷的长廊上漆皮柱子褪了色，雕花的窗子发出微颤的声响。
伊万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几百年未曾涉足的地方，居然换了副模样。
他想起上次他来到这里，满眼的富丽堂皇差点刺瞎他的双眼。
小耀。小耀。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名字。
心中那种不安的轮廓愈发清晰清晰。
左边胸口不安分加速跳动着，肾上腺素使他感觉莫名的兴奋，紧握的手心里润湿了汗水。
他看了看屋外苍白的天空，加快了脚步。
他穿过那华丽的长廊，听见风穿过窗子的悲鸣。
他在哪里？他质问自己的记忆。
在那里，在那里。他的直觉告诉他，王耀就在那里。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看见了年幼的自己和那时的小耀。
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他看到那人朱红色的衣袍，包裹着他枯瘦的身形。
那曾经的阳光呢？被藏起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穿过看似永远阴霾的苍穹。

接着上面
——————————————————————————————————————————————
王耀扶着胸口，气息正从他口中慢慢溜出。
他冰冷的四肢此刻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虚弱地靠在窗口。
忽然，他感觉身体一暖，仿佛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惊诧地回过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紫色眼眸,和多年以前的那双似乎丝毫未变。
“小耀……”他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遍遍地叫着那人的名字。软软糯糯的声线此刻变得沙哑而低沉。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将那怀里的人抱得更紧，王耀却没有力气将他推开。也许是因为，他的声线里有些许哽咽。
伊万看着那个曾经清瘦却挺拔的身躯，如今竟瘦得像干枯的枝条。
他捂在胸口上的手臂瘦骨嶙峋，下巴尖的吓人。
那个少年的眼眸里还残存着放不下的骄傲，却浸润了悲伤和绝望。
一览无余。
他看到那片袖子上赫然鲜红的血迹，他瞬间感觉心被开了一个洞，正往外渗着血。
那高大的斯拉夫青年紧紧地抱住瘦憔的少年，一束阳光穿过缝隙，将那他们精致的侧面够了清晰，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间寂静下来。
王耀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只长大了的北极熊趴在他肩头，想说些什么，嘴唇却战栗得厉害。
“伊万……”好久不见，你也终于长大了吗？
不再是那个爱撒娇爱哭闹的小孩子了。
可我，已经衰老了。纵使从外表看，丝毫没有改变。
想到这里，他口腔里又泛上一丝苦涩。
“耀。”良久，那紧紧拥抱着王耀的青年渐渐松了手，率先打破了平静。
“我说过，我要守护你，我一定会遵守诺言。”
少年感到一丝安慰，轻轻地捋了捋那蓬乱的淡金色毛发。“伊万，你有这份心就好。”
“小耀！”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令人不容置疑。“我是认真的。”
王耀的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只要你，听我说的去做。”伊万忽然笑了，意义不明。
如果当时王耀看出了那份藏在笑容里的狡黠，那么以后会是怎么样的呢？
可惜他没有。
伊万递给他一张纸，白纸黑字整整齐齐地写着四个大字。
瑗珲条约。
王耀握着那根笔，把手努力伸到那张纸的上方，却颤抖着写不下去自己的名字。
——是我不争气，对不起。
伊万在一旁冷眼看着，耸了耸肩，宽容地笑了笑。“小耀不相信万尼亚了吗？哎呀，我真的好伤心啊QLQ~”他说着，一把握住王耀颤抖的右手，在那签名处写下了两个字。
一不小心，力度太大，墨水在最后一撇上晕染出一个黑点。
——对不起。
“这就对了嘛小耀~要相信万尼亚啊。”伊万灿烂的笑容在他眼里竟如此令人厌恶。
原来你也是这样落井下石的人啊，伊万。
当初看错了你呢。
王耀看着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心却仿佛跌入了西|伯|利|亚的寒冬。
他一把推开那个刚刚还与他拥抱的青年，任那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他毅然转身，离开了那个悲哀的房间。
“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伊万·布拉金斯基。”——以那令人凉彻心底的语气陈述。

柒
山川之上，苍野茫茫。阳光微凉，梦境微凉，情节也微凉。
伊万，要我相信你，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恐怕那只是年幼无知，随口说出的誓言吧。
大概，当年那个小伊万也未曾想到如今的这般局面。
伊万偷偷看着坐在自己左边对面的位置，王耀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凌乱的长发低垂下来，遮掩住苍白的脸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是伊万透过那幕布一般的黑发，仿佛看到了那潭水般幽深的琥珀色。
那潭水里看不见底，却是有什么熄灭了，又有什么燃烧起来了。
他觉得王耀瘦小的身躯，在这分明不寒冷的室内瑟瑟发抖。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伸出手，触摸他那冰冷苍白的皮肤。
熄灭的是希望，燃烧的是仇恨。沉溺在绝望的人在梦中挣扎，岸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办法。
——那是因为，正是我将亲手你推入这深渊。
现在的你，大概恨透了我吧，小耀。
“英\国公使得驻北\京，并在通商港口设领事馆；
增开南\京、台\南、汉\口、九\江等九个通商口岸；
英\国人可以往内地游历、通商；
英\国商船可以在长江各口往来；
中\国给英\国赔偿白银四百万两……”
那一字一句清晰地令人无法置疑，理直气壮地似乎合情合理。
“允许天主教入内地自由传教;
法\国兵船可以在通商口岸停泊;
中\国给法\国赔款白银二百万两……”
我做错了什么？
王耀紧紧握住的双手，暴露的青筋在纤细的胳膊上蜿蜒，竟如此脆弱不堪。
不，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这只是天下残酷的道理，谁也无法反驳，谁也无法逃离。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唯一却致命的过错，就是太脆弱，太落后。
千百年来，我守护着这片举世无双的瑰丽，如今却败落这般地步，沦为他人践踏的对象。
他想起小香离开时单薄的背影，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家人们，想起那沉沦腐败的气息笼罩的土地。
耳畔回响着亚瑟·柯克兰进门时对自己说的话，那祖母绿的眼睛里尽是胜利者的神态，粗眉毛微微向上挑着。
“王耀。”声音顿了顿，波澜不惊。“现在的结局你满意了吗？这下好了，多亏阿尔和伊万前来调停才得以维持和平，终究平息了这场不必要的战争呢。”
不必要的，战争。那声音像是梦魇，萦绕着不肯离去。
目光不经意地停顿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上，却发现对方似乎也在看着他。王耀赶紧将视线移开，心莫名地痛。
我不想见到你，伊万。
其实他活了千载，早看惯了背叛，却还是无法云淡风轻地面对它。
更何况，那个背叛的人，是伊万。
那个缠着他，说着要守护他的那个伊万去哪里了？
他迷失在时光里，迷失在历史中，一去不返。
很久很久以后的王耀回忆起当时的情节，却禁不住泪盈于睫。
此时的他不知道，那时伊万许下的誓言，就像他手心里攥着的向日葵标本一样，并非海市蜃楼的存在。
……

啪！
随着一声坚硬的金属物质与桌面的重击，那一尘不染的会议桌上赫然摆着一只来历不明的水管，正在一片鸦雀无声中闪着微微寒光。
那水管的主人却无视了众人目光的洗礼，紫色的眸子里荡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推开椅子，不慌不忙地起身。
“阿尔啊~”
“诶？”
那只北极熊软糯的声线将发呆的阿尔唤回现实，他头上那根呆毛还不合时宜地一翘一翘。
“伊万·布拉金斯基啊，你怎么打断本HERO讲话呢？我们家亚瑟说了，这种行为是非常不礼貌的……”伊万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万尼亚听说啊，今天汉堡店关门得早，去晚了可没人了哦~※”一副好心人的样子，说话的强调充满了关心。
“啊！这样啊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本HERO可先告辞了啊~”阿尔那那蠢货一脸焦急，顾不上教训平时就看不惯的伊万，不由分说地拉起亚瑟，一溜烟冲出了谈判室。
“喂你这个憨八嘎八嘎！你休想抢走我的小亚瑟趁机占便宜！”刚刚还在冲亚瑟抛媚眼的弗朗西斯回过神，也跟着追了出去。
阳光透过大落地窗，均匀地洒在木质地板上，灰尘如精灵般在一片缄默中起舞。
王耀缓缓站起身子，伸手整了整那朱红色的衣袍，向那扇门走去。
忽然，一只骨骼清晰的手挡住他的去路。随之而来的，是向日葵散发出的清香。
伊万利用身高优势，将相对矮小的王耀堵住，一只手抵着那黑发少年紧靠的墙壁上。
王耀却依旧低着头，伊万只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小块阴影。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沉默在宽大的会议室里蔓延开来。
良久，他开口。
“伊万·布拉金斯基。”声音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然是清冽如皎洁的月光。“请你走开。”
伊万不理会他，硬是把手放在王耀的下巴上，触摸那种冰冷的体温。他将那张稚气依旧的脸抬起来，让琥珀色的眸子直视着他的眼睛。
窗外阳光将那双紫色的眼睛打上一圈柔光，伊万看起来像个无辜地孩子，神情里竟还有一丝委屈。
“小耀好冷漠啊，别这样好不好？真不知道万尼亚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呢……”
“住嘴！”王耀的声音里尽是恼火，漂亮的琥珀色里燃起愤怒的火焰。“你想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怎样的吗？那么好啊，我来给你好好解释清楚！你打着维护我权益的旗号趁火打劫，狠狠地从我这里搜刮了一笔，你以为我天真到不知道吗？”
“你和他们，本质上一点区别都没有。你们都是商量好的，没错吧！”王耀愤怒地抽出手指，指着亚瑟等人离开的方向，语气越来越急促，像是七月的冰雹一样砸在伊万心上。
“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有些人永远不会背叛，那些回忆太过美好，却让我蒙蔽了双眼。你以为你刚才的行为很让人佩服吗？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早就是今非昔比了！”王耀狠狠地抹掉因为激动而闪烁的泪光，一把推开挡住去路的高大青年。他拂动了一下宽大的袖子，好像生怕沾上什么不洁之物一般，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伊万猛地往后退，差点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地上。
“等等！”情急之下，伊万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发出这样歇斯底里的吼声。
那声音在昏暗的室内回荡着，久久不散去。
王耀回过头，看那张刚刚笑容满面的脸庞上写满狰狞。
“小耀……你恨我了吗？”那怯懦的声音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让人听上去情不自禁地心软下来。
可是那少年苍白的嘴角却浮出一丝轻蔑的笑，仿佛目睹了一场具有讽刺意味的戏剧。
“你不值得，布拉金斯基。”他说完便绝尘而去，那甩动的袖子拂起了沉寂片刻的尘土。
——你不值得我恨，布拉金斯基。
空旷无人的谈判室内，没有人看见伊万紫色眼眸中忽闪而过的阴狠。
——你不要后悔哦，小耀。

没人= =感觉好桑感QUQ

预告：下一章伪极东专场ww【放心我是坚定的露中极东只是调味ww

玖
王耀怅然若失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那扇窗户边发呆，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那个温润的小玩意。金色的向日葵安静地躺在玻璃层里，就像蝴蝶在等待破茧而出的刹那。他望了望那阴霾的，像巨大的蛹一样的苍穹，好像孕育着什么的降临。
他摸索着左边的肩膀，上面那道伤疤很长，蜿蜒至他光滑的脊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众叛亲离的？他回忆不起，也不想回忆起。
他盯着那株向日葵，想起那双燃烧着红色的紫眸。在如此寒冷的地方，竟会生长着这样向往阳光的植物，可以称得上是奇迹。
向往……阳光？
眼眸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沉寂了好久的琥珀色终于有了涟漪。
良久，他起身拿起毛笔，在那雪白的纸张上挥动着笔杆。
“不好了！”侍卫惊恐的声音里带着惊愕的成分，跌跌撞撞闯进王耀的房间。“上司……宣战了！”
那可怜的侍卫显然是被吓坏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迅速将那快要瘫倒的侍卫扶起来，眸中掠过一丝不安。
“你说什么？”他大声质问着，那份在外人面前维持的淡然早已烟消云散。
砚台在慌乱中被碰翻，墨水泼溅出来，在地上迅速蔓延开来，正如那来不及阻止的战火迅速。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已成定局。
【1900年 慈|禧|太|后向十二国宣战】
“怎么只来了七个人？”阿尔点了好几遍人数，终于摸着头上那根呆毛大发牢骚，说着用胳膊顶了顶站在身旁的粗眉毛绅士。“现在的王耀的势力最弱，早就不比当年了，难不成他们还害怕了？”
“对啊，伊万呢？他不是也接到战书了吗?”
“我看他这一仗打下来，那位东方的王是撑不了多久了。”亚瑟挑了挑眉毛，轻描淡写地做出判断。“这样，我们就可以……”
“这样，我们就可以趁火打劫，把那片富饶的土地瓜分了？”高大的斯拉夫青年不慌不忙地走过了，一下把手搭在亚瑟的肩膀上，软软糯糯的声线里是一如既往的寒气。
“呗~伊万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啊！”面对那根寒光闪闪的水管被架子脖子上，刚刚还在一边吃pasta的费里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路德，眼神里都是无助。
“诶你够了伊万！关键时刻闹什么别扭！”路德维希赶紧赶过来，一把将吸溜着鼻子的费里抱在怀里，像哄一只小猫一样。
“就是就是~不过伊万啊，哥哥我真是没想到你来了。”弗朗西斯冲着笑得灿烂的伊万抛了个媚眼，“你不是最心疼你的小耀了吗~”
“难道不是吗？在座的诸位难道不是因为对于那片土地窥视已久了吗？”伊万没有理会弗朗西斯，自顾自地说下去，像喃喃自语一样。“这才是你们应战的真正目的吧。”
气氛变得微妙，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不过，小耀说了。”伊万紫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费里惊恐的小脸，“我们两个，早就是今非昔比了。”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