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the first .
当我再一次回到故乡的小镇,照旧是青瓷瓦,绿红墙,高灯悬挂。
我被牵引着来到这个曾经被无数次眺望过的巷口,手掌撑开,触抚墙面,缓慢而郑重其事的闭上眼,往里走。
触手的冰凉以及前路的未知,敲开了记忆的大门,好像一场梦的延伸,心底深处的记忆涌动着,宽街,窄巷,小胡同口。
我在小河边的柳树下蹲着,用树枝在土堆边认真的埋首掏蚂蚁洞。
那时春光正好,小河里的水潺潺的流着,妇女们时不时调头与同村的聊着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嬉笑怒骂一片,是最平常的场面。只是笑闹中突兀一静,我恰巧 玩累了正双手撑在身后的小石板上,眯着眼看这细碎阳光,察觉到不对劲时,才转过头往一边看过去。
我想当时嘴巴或因惊愕而张开了些,抬手捊过额头对男孩子来说有些过长而浸湿了 汗的发,露出两只看久了阳光而犯花的眼眨了眨,又合上嘴巴,放松了身体,视线移到那个正从小胡同口走出来的年轻女子身上。
她上身穿了件小褂子,有些异乡的风情,袖口上绣了弯弯绕绕的小花,翠绿的藤蔓缀着,下身是一条长长的百褶裙 ,约摸是因为小褂子太大了,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娇小,手上正打开一把素雅的油纸伞,慢慢的撑开,稳稳的握着,就这样在那个窄巷里静立着。由于角度的问题,我只打量到了一个侧脸,在斑驳中清丽而秀雅,配着身后这景,无端端叫人觉得似入了画,不可触碰,只敢远窥,心中一悸, 脑子里只找到那一句”胜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却也不能明确的显示一二。
她从正午站在日暮,身形并不晃动,直直的立着,最终还是收了伞,又静默的离开,转身时裙摆漾开一圈弧度,细致而妥贴的包裹着我的梦,直至远离,直至消失,恍惚间又有着幽幽的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