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赫允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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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水一梦

http://tieba.baidu.com/p/3071343021百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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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里总归是闲人一个，额涅与阿玛都已仙逝，留我与妹妹独住在这公主府上，平日里没少受恶奴的欺压，直到某回被宫里头的人瞧见，兄妹两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些，不过终归在那儿都是无关紧要的。时日熬熬也就过了，妹妹不知是上哪儿闹腾去了，瞧瞧桌案，寻思着，还是去添点笔墨罢，若再不置上些，只怕连个解闷的玩意儿都要没有了，遂出府。）
（这文房四宝，我向来是上百宝斎购置的。这也是阿玛族里头的产业，往来也照顾我一些，毕竟血浓于水，对于我这么个落魄的宗亲，墨府家大业大，还是可以照拂一二的。）

【自幼我娘离世，她的模样早已模糊不清。爹爹是个商人，四处奔波，无暇顾及我。在我初懂人事之时，便将我寄住在江南的外祖母家中。外祖母待我虽好，可到底并非我亲生父母。如今外祖母过世，爹爹也因此将我接回到京城。时光荏苒，再见爹爹却是换了一张容颜，心酸不已。错过了这么些年的岁月，总想着如何待爹爹好，孝孝顺顺爹爹。
目一斜，有些茫然。这么多的墨，可不知哪种能让爹爹欢心。对此，我更是不懂。只是想着我这什么也知道的，也不问问再来，或者问问许伯的意思。身侧也无人可谈，来来往往，垂首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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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无白丁，这百宝斎，本就是附庸风雅之地，进出往来之人，大都是文人骚客，不若便是世家千金了。人来人往间倒也并无嘈杂声，不喜费时的我自是直向那笔墨而去，围在柜台前的人不算多。只三两人影。）
（扫过一眼，有几块墨锭子是不错，捏起来细瞧瞧，一时间竟不知择哪块要好些。只愣在那儿，看看这块，又瞧瞧那块，反复几回，终是忍痛放下了那块松烟墨，择了描金滇竹的一锭油烟墨，另附上一套彩墨，留作绘图所用。指了墨锭让小厮包好了，闲暇时也就随意向四处看看。）
：松烟墨色乌少光，胶轻质松，入水易化，宜于书法。
（旁边一姑娘家，方才就一直干看着，脸带犹豫，许是不知如何选取。也罢，今日我心情不错，也就提点一句，装作自言自语，用她恰能闻见的音量填了句话。）

【听此一言，顿时化开了眉目。拿起了他所说的松烟墨，顺畅许多。昂首望去，微微一笑。仔细一看，这人，怎么眉目之间散发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呵，人嘛，相似之处甚多，也便不予理会。随口一问：】
若是作画呢？
【其实我书画皆是不通，外祖母家的孩子也不少，奈何我怎么算也是个外姓人，待我过得去，不落人诟病即可。为此，我父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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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眉眼晕开了些，伸手就取过了一块松烟墨，应是听到了我说的，也就不再看她。斋里的客人太多，店里头的伙计怕是忙不过来，这么点东西，竟是现下还未包好，我也不便随处走动，只能站在那儿等候。不层层想过那姑娘家还会发问，倒是有些愣了，随即收敛好眼中的惊意，还是一双淡漠的眸子，面向她。）
：油烟墨，为上等。

【将他的话默一遍，听来他倒是知晓一二。如不是今日遇见他，或者我可真是得空手而归。要是商家说的那些话，不可尽信。嘴角笑意浅浅，并未过分张弧。虽然心中有些尴尬，什么都不懂的竟自己跑了过来，丢了人。】
多谢指点。
【若不是他那寥寥几字，怕是得茫然一阵子。承蒙人家指导了，也不吝啬答谢。】

【将他的话默一遍，听来他倒是知晓一二。如不是今日遇见他，或者我可真是得空手而归。要是商家说的那些话，不可尽信。嘴角笑意浅浅，并未过分张弧。虽然心中有些尴尬，什么都不懂的竟自己跑了过来，丢了人。】
多谢指点。
【若不是他那寥寥几字，怕是得茫然一阵子。承蒙人家指导了，也不吝啬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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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高，外头的空气愈发闷热了，让人喘不过气儿来，透过窗，眼瞧着路旁的小草恹恹的垂着头，树上头的知了已叫了不少时候。）
（一言既毕，回旋了身子，伙计总算是把那一点儿东西给我包裹好了。接过那一小匣物什，扭头直接朝外头走去，倒不是没听到那姑娘家的道谢声，只是自个儿是无所谓这些东西了，难不成还回不谢，然后她又回要谢要谢？你谦让来我谦让去的不是太可笑了？）

【微微侧目，忽然之间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可是细细一想却思不出所以。似乎有什么忘了，可又好像从未来过。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彼时耳边听到了什么墨尔赫氏，随口脱出一人的姓名。】
墨尔赫允徵。
【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只记得这个名字。时光流逝抹去记忆中的影子，剩下的只有代替了记忆中的文体。可，这是我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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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五个字的时候，不由脚步一顿，回旋过身子，潭水般的墨瞳中带了丝狐疑，盯着那怔住的人儿，迟疑着开口。）
：你认识我？
（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姑娘，自己对她并没有什么映像。那么，这人为什么能叫出我的名字？）

【随口脱出的墨尔赫允徵的姓名，正是眼前这人。莫名感觉着上苍可真是捉弄人，彼此早已忘记，我只记下了这姓名。深刻入骨，却也是遥不可及。怎么想，也想不出年幼的他，长大了是这副模样。认识？不认识？若是说认识，怕是他什么也记不起了。直了直身子，手中攥着匣子。摆首，言。】
不知道。
【你记不得，我记不清，让我如何回答，认识还是不认识。只怨这时光无情，将你我推到了远在天涯近在海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