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探讨生与死的哲学书,又是关于生物进化的自然科学著作;是内容神奇的小说,又是精致的长篇散文;是先知的预言,又是巫师的幻语……贾德的《玛雅》(作家出版社2007年10月第1版),就像书中那幅写有密码式箴言的扑克牌,令人目瞪口呆,又令人目眩神迷。我听见一只来自天庭的鸟儿,用优美的歌喉,向“上帝”发问:我是谁,我和一只壁虎或蟾蜍是什么关系?人生的意义到底何在?何为生,何又为死?
提到贾德,必然不能绕过他10年前的那本《苏菲的世界》,这本给了无数青年哲学启蒙的著作,可以看作《玛雅》的胞姊。《苏菲的世界》从精神和意识的层面来阐释人生,《玛雅》则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讨论生与死。在《玛雅》中,贾德虚构了几个如俄罗斯套娃般紧密相扣的故事,佐以神话般的爱情、生物演化、人与壁虎的通灵对话、来自古老的玛雅家族的秘密箴言等有知识、有趣味、有思想的碎片,高明地拼接出一部内容博大的哲学著述,将深奥的义理化为通俗。
书的情节看似复杂,梳理起来其实十分简单。贾德套用了《百年孤独》的经典开场,推出作家约翰去迎接几位塔弗尼岛(国际日期变更线所经之处,它有着存在与死亡、光明与黑暗、过去与未来、人类与其他动物等多重相悖的寓意)观光客的场面,并把读者卷入一场哲学之争。约翰是这场论争的目击者,也是参与者。他引出生物学者法兰克给已分居的妻子薇拉写的信,并通过这些信,记录关键人物———安娜与荷西这对神仙伴侣的哲学对话。在这里,贾德老奸巨猾地玩着游戏,把读者弄进迷宫。但这些诡谲的把戏都是烟雾弹,书的关键部分与这些无甚相干,而是安娜与荷西背诵的那52条古老箴言,如“但无人忘记宇宙大爆炸。从此以后,神静寂了,一切创造远离本身。你依然得以邂逅一颗卫星,或是一枚彗星。只是别期望着友朋的呼唤。在外太空里,不会有人带着印好的名片来访”。这些箴言像天堂里的壮丽诗篇,像难解甚至无解的谜题,像纯真儿童的戏语,却又分明揭示着什么———事关宇宙的幽秘、生命的起源、人类的困境与去向等。
然而,贾德的狡黠之处不限于此。细思之,书中所出现的人物,如约翰、法兰克、安娜、荷西、罗拉等人,乃至那只出现在法兰克寓所的壁虎,他(它)们虽然有着不同的身份、性格、哲学思想,但他们其实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贾德本人。那些人各自代表着A面、B面、C面……N面的贾德。也就是说,贾德是在与多个相互关联和依存、又常自相矛盾的“我”,进行着一场深度的哲学辩论。他用这种方式,致力于人生意义与终极关怀的探索与思考。他指出,人类不应该强力介入宇宙的演化行程,以致“黑暗之日”可能再度降临。这迫近“上帝”的“天问”,这令人胆寒的警告,才是《玛雅》的真正内核。
《玛雅》是迷人的,但也有败笔。比如法兰克一再描述童年时遇见一头死鹿,以及战战兢兢乘坐小型飞机去塔弗尼岛这两个场景,就显得有点矫情。
提到贾德,必然不能绕过他10年前的那本《苏菲的世界》,这本给了无数青年哲学启蒙的著作,可以看作《玛雅》的胞姊。《苏菲的世界》从精神和意识的层面来阐释人生,《玛雅》则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讨论生与死。在《玛雅》中,贾德虚构了几个如俄罗斯套娃般紧密相扣的故事,佐以神话般的爱情、生物演化、人与壁虎的通灵对话、来自古老的玛雅家族的秘密箴言等有知识、有趣味、有思想的碎片,高明地拼接出一部内容博大的哲学著述,将深奥的义理化为通俗。
书的情节看似复杂,梳理起来其实十分简单。贾德套用了《百年孤独》的经典开场,推出作家约翰去迎接几位塔弗尼岛(国际日期变更线所经之处,它有着存在与死亡、光明与黑暗、过去与未来、人类与其他动物等多重相悖的寓意)观光客的场面,并把读者卷入一场哲学之争。约翰是这场论争的目击者,也是参与者。他引出生物学者法兰克给已分居的妻子薇拉写的信,并通过这些信,记录关键人物———安娜与荷西这对神仙伴侣的哲学对话。在这里,贾德老奸巨猾地玩着游戏,把读者弄进迷宫。但这些诡谲的把戏都是烟雾弹,书的关键部分与这些无甚相干,而是安娜与荷西背诵的那52条古老箴言,如“但无人忘记宇宙大爆炸。从此以后,神静寂了,一切创造远离本身。你依然得以邂逅一颗卫星,或是一枚彗星。只是别期望着友朋的呼唤。在外太空里,不会有人带着印好的名片来访”。这些箴言像天堂里的壮丽诗篇,像难解甚至无解的谜题,像纯真儿童的戏语,却又分明揭示着什么———事关宇宙的幽秘、生命的起源、人类的困境与去向等。
然而,贾德的狡黠之处不限于此。细思之,书中所出现的人物,如约翰、法兰克、安娜、荷西、罗拉等人,乃至那只出现在法兰克寓所的壁虎,他(它)们虽然有着不同的身份、性格、哲学思想,但他们其实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贾德本人。那些人各自代表着A面、B面、C面……N面的贾德。也就是说,贾德是在与多个相互关联和依存、又常自相矛盾的“我”,进行着一场深度的哲学辩论。他用这种方式,致力于人生意义与终极关怀的探索与思考。他指出,人类不应该强力介入宇宙的演化行程,以致“黑暗之日”可能再度降临。这迫近“上帝”的“天问”,这令人胆寒的警告,才是《玛雅》的真正内核。
《玛雅》是迷人的,但也有败笔。比如法兰克一再描述童年时遇见一头死鹿,以及战战兢兢乘坐小型飞机去塔弗尼岛这两个场景,就显得有点矫情。